第一百八十一章 巡邏的日子（上）

  威爾士中尉安排2排和3排沿大堤南側進行巡邏，1排待命。他沒有足夠的兵力來布防整個這段防線，因此他在那些他認為敵人最有可能進行滲透的地點安排了前哨。他通過無線電、有線電話以及接觸巡邏隊與前哨保持聯繫。他還派3人一組的巡邏隊來到河岸，觀察敵人動向，關充當炮兵的前方觀察員。他的指揮所設在一個叫做蘭德韋克的村子。


  巡邏一般是晚上進行，白天，e連的兄弟們都躲在深挖的塹壕的陣地里。而且白天是炮兵們的對決，雙方的大炮不停的轟炸，將兩方的陣地炸得塵土飛揚。


  e連的士兵們躲在塹壕里，忍受著大炮震耳欲聾的聲音，還有大地被炮擊時候的震顫。戰爭彷彿進入了一戰時候的陣地戰，雙方都縮在陣地里，然後對決的就是炮兵。而且誰也沒有發動攻擊。而且在島嶼上也沒有坦克，那樣目標太明顯，很容易成為打擊的目標。


  「這樣該死的88毫米炮。」克里斯登生沿著大堤巡邏的時候，遭到了炮擊，於是他們又停下來，然後緊緊的貼在大堤地面，很顯然這是德軍很少的夜間的炮擊，當然他們也是盲目的尋找著目標。


  「德國人真的很富有，他們的炮彈幾乎無窮無盡！」泰伯特是這次巡邏帶隊的，他帶領三排的兄弟們在炮火的間隙探出頭，查看德國人的動向。


  「這是我最憋氣的戰鬥，凈挨炮彈，卻無法還手！這感覺真的很不好！」克里斯登生搖搖頭。


  「轟！」一發炮彈在他們身邊不遠處爆炸，掀起的土塊在空中紛紛揚揚的撒落下來，濺滿了一些兄弟們滿身，立即就有人罵罵咧咧的！


  「該死！」


  「狗娘養的！」


  各種各樣的罵聲此起彼伏，很顯然兄弟們都憋壞了，想要發泄一番。就在兄弟們不停的咒罵的時候，又有幾發炮彈在他們身邊爆炸，有人大聲的叫「醫生」。這時候胡伯勒爬過來，對著泰伯特道：「上士，奇恩受傷了，他被彈片擊中了肚子，我們現在怎麼辦？」


  「撤吧，泰伯，這該死的地方遲早會將我們全部葬送掉的。」麥克朗不由大聲的叫道，「早點下決定吧，別讓兄弟們都死在這裡。德國人的炮火太猛了！」


  泰伯特回頭看了看兄弟們，他們都很期待的看著自己，點了點頭道：「好吧，夥計們，我們退回去。」然後對著胡伯勒道：「把奇恩帶回去，快點！我們走。」


  三排的兄弟們在泰伯的帶領下，灰溜溜的退回了原有的陣地，他們退回來的時候，二排的人也早已經退回到了陣地里，從德國人一開始炮擊，皮卡克中尉的臉被炮彈擦傷了。於是驚慌失措的皮卡克中尉下令撤退。


  「嘭！」的一聲，蘭德韋克村連部的門被人猛然推開了，胡伯勒和潘卡拉抬著奇恩沖了進來，然後將他放在桌子上，大聲道：「我們被德軍的炮火襲擊了，奇恩受了傷，羅醫官！」他大叫了一聲。


  「讓開，讓開，我來看看！」這時候尤金?羅醫官沖了進來，然後分開圍著的眾人，「交給我吧，胡伯勒幫我按住他的手，快點！」羅醫官，「打了嗎啡了嗎？打了多少嗎啡，我要知道情況！」羅醫官一手按住奇恩的傷口，一邊問道。


  「打了，好像是一隻，不，不，也許是兩隻！」胡伯勒不由說道。


  「上帝，你們想害死他嗎？」羅醫官有些惱怒道，「你們還是小孩子嗎？怎麼這麼沒有常識？兩隻嗎啡？天！」


  「他不住的嘶叫，所以——」胡伯勒喃喃的道，很顯然他被羅醫官訓了一頓，有點反應不過來。


  「去安排車，我們需要將他送到後方去。」羅醫官沒有在這上面計較。


  「他怎麼樣了？」威爾士中尉過來，看了看。


  羅醫官點了一下頭道：「現在還死不了，但是如果還沒有汽車送他去後方的話，那就說不好了！中尉，我需要吉普車。」


  「馬拉其，去叫車，和羅醫官一起，送奇恩去後方醫療點！」威爾士大叫一聲，然後將胡伯勒拉到一旁道，「陣地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嗎？」


  「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我們正在巡邏的時候，忽然就遭到了德國人的炮擊，他們或許是發現了我們，或許是胡亂的射擊，誰知道呢？」胡伯勒將滿是血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德國人的炮火實在是太猛烈了，所以我們就退了回來。據說皮卡克中尉的二排也遭到了德國人的猛烈射擊，皮卡克臉上被划傷了，他們比我們更早的撤離了陣地。」


  「該死！」威爾士罵了一句，然後對著胡伯勒道，「繼續去巡查，讓泰伯特，還有，二排也是一樣，德國人如果乘此機會向我們進攻的話，我們就會丟掉陣地。」


  「可是——德國人在炮擊我們，中尉，我們別無選擇。」胡伯勒不由喃喃道，「這可不是一個好主意，冒著德國人的炮火去巡邏。」


  威爾士惱怒的道：「我們也別無選擇，胡伯勒，如果德國人攻上來，我們就會死得很難看！別猶豫了，這是我們的職責。」


  「好吧！」胡伯勒舉了一下雙手，然後貓著腰，向著陣地摸去。威爾士的命令傳達了下去，儘管兄弟們有些怨言，但是他們還是遵照命令，帶著人繼續的沿著兩邊進行巡查。


  這天的夜晚很難熬，負責巡查的兩個排的兄弟們在德國人的猛烈炮火中謹慎小心的前進著，監視著德軍的一舉一動，很顯然，德軍並沒有乘勝攻擊的打算，他們只是胡亂的在炮擊，試圖用這種方式對美軍的巡邏造成傷害，但是這樣盲目的射擊，無異於高射炮打蚊子一樣沒有用處。


  德國人的炮兵好像是在發泄著用不完的精力，也好像是炮彈多的用不完的暴發戶，他們盲目的射擊再也沒有給變得謹慎起來的e連的兄弟們造成傷害。在後半夜的三點左右，炮擊終於停了下來，這讓所有參與巡邏的兄弟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他們回到塹壕，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這時候就聽到有人的大嗓門的聲音在大叫：「嘿，夥計們，你們的早餐到了，想吃什麼？牛排？或者是烤肉？」一大早的時候，他們就被威斯特的大嗓門驚醒了，馬拉其和連部的炊事兵約瑟夫?多明戈斯滿載著一卡車補給品過來。


  「嘿，k號補給嗎？威斯特？」皮卡克走上前，然後招呼著兄弟們幫忙卸下補給品，放入到塹壕裡面，並且看了看一個箱子上面的說明。


  「哦，不會吧，英國人的補給食品？」皮卡克不由搖頭抱怨起來，「十四合一的食品難道比美國的k號口味更好？」


  「別指望有什麼好東西，這東西我在連部的時候就吃過了，沒有見過比這更難吃的東西，說實話，我寧願啃我們的k號乾糧，也不遠用這玩意兒維持我的生命。」威斯特搖著頭道，「不過一排的兄弟們想了一個好辦法，他們將裡面的東西倒進一個罐子里，然後燉著吃，味道可能更好點。這個辦法我現在是免費奉送給你們的。當然還有更好的方法，不過這要收費！你們誰要聽？」威斯特站在卡車旁邊，看著愁眉苦臉的兄弟們不由嘿嘿的笑道。


  「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們最好有個決定，穆克，別這麼看著我。我是一片好心！」威斯特看著兄弟們有些不善的眼光，有些慌張的說道。


  「拿去吧，該死的訛詐犯，這是給你的，早點告訴我們，這對你有好處！」克里斯登生對著威斯特狠狠的道，「趁我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最好這樣！」說著他跑過去一包香煙。


  「噢，英國貨，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除了一點煙絲意外，裡面全部都是雜草捲成的，還有更好的嗎？」威斯特忽然抬頭，看著有人圍了過來，趕緊改口道，「好吧，好吧，我們有話好說，我告訴你們算了，這次生意我免費奉送！」


  「快點，別那麼啰嗦！」穆克哼了一聲。


  威斯特點點頭道：「是這樣的，一排的兄弟們找到了一個好主意，你們知道的，附近還有一些村子，荷蘭人都走了，他們有些東西來不及帶走，英國人已經搜颳了一次，但是他們總不會全部將東西帶走，所有有兄弟們在那些村子里，找到了一些好酒，還有腌肉什麼的，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所以，夥計們趁著一排的人還沒有將那些村子翻過來的時候，還是可以找到一些你們需要的東西的！」


  穆克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


  「是個好主意，我們可以留一些人在這裡，繼續監視德軍的動向，然後其他的人輪流去那些村子，找到的東西我們平均分配怎樣？」克里斯登生很快就反應過來。


  「非常好！」穆克舉手贊成。


  皮卡克看了看手中的英國人的補給乾糧，不由點點頭道：「好吧，夥計們，白天我們輪流派人去。然後晚上我們一起分配。」


  這次沒有人反對他的意見。


  「上帝，皮卡克排長終於做出了一次正確的決定。」有人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最終穆克和胡伯勒各自帶著十個人一起，前往後方的那些荷蘭人的村子，搜過去了。而剩下的兄弟們，則將英國人的罐頭扭頭、約克郡布丁和牛尾湯一起倒入了一口大鍋裡面，然後忍受著漂浮著牛油的難聞的氣味，不斷的攪拌。


  「嘗嘗吧，我們的大雜燴！」


  「真是讓人難忘！我發誓，這是我吃過的最難忘的一頓了。「「不，不，這不是說你最難忘得一頓，最難忘得是在今後的曰子里，我們不得不都吃著這樣的玩意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