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外功
拋開宋青書這邊的小插曲。
此時此刻，所有圍觀觀戰的人，都緊緊盯著東方白，注視著他應該怎麽應對。
黑衣的東方白站在高出自己一個頭的龐大蘇嵐麵前，就如同小孩子站在成年大人麵前，顯得那麽無力，那麽纖細。
就算是他拿著的接近一米的長劍，相對比蘇嵐的體型而言，也更像是火柴棍，顯得異常柔弱。
嘭！
蘇嵐雙掌相撞，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同樣麵露期待的看著麵前的東方白。
“這才是我真正的最強狀態，東方白，來殺我吧，為了你的郡主，為了你自己，為了你從始到終都在追求的武道巔峰！”
看到這一幕，本不該分神的東方白，恍惚了，這一刻，許多的畫麵從他眼前閃過。
他想到了自己，也想到了自己所追求的武道巔峰！
眾所周知外功是有極限的，這是江湖公認的事實。
外功前期進步快，但越到後期進步越慢，而內功則是反過來的，越老越強。
所以真正的頂尖高手一般都是修煉內功者。
反倒是外功很少出頂級強者。
內功強過外功，在這個世界上，自古如此，甚至時間越往前推，內功能修煉到的極限就越高。遠的不說，就說宋朝時期，少林曾出現過一位高人，外放真氣能形成三尺氣牆，你打人家一天能不能打破氣牆都是一個問號。
在如今聽來自然是天方夜譚，但在過去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外功是給沒天賦人準備的。
而真正有內功天賦的人才能登臨江湖的頂點。
東方白是如此的認為著。
但這個觀念，並不是一開始形成的。
從東方白出生起，他的未來道路就既定好了。內功修煉資質一般的他，對於出生丐幫高層的父親來說，希冀出現一個內功天才，已經是深入骨子裏的渴望。
所以，東方白很難忘記小時候，父親那不止一次的失望眼神。
從那時候起，他就下定了決心，哪怕他內功資質不好，哪怕修煉外功，修煉劍法，他也一定要走出一條路。
他不信邪！
不信後天努力修行的外功、劍法，比不過那些內功天才。
可這六七十年來，一路上的磕磕碰碰，那原本堅韌的意誌，也漸漸輸給了歲月和現實。
東方白見到的、聽到的、接觸到的、親身經曆過的，無一例外，隻有內功才能修煉到江湖頂點。
即使外功再怎麽練，一流就到頭了。
外功就像是徒手爬山越往上越險，而內功天賦好的則是沿著階梯登山，隻要努力就一定能登到山頂，而那些天資不夠的人，則最是絕望，即沒有連接山頂的階梯，又無法徒手爬上去，最後隻能留在半山腰，仰望那些登頂的人。
“這不是內功，不是內功……”
東方白抬起頭，看著那如山一般的強壯體魄，瞳孔一縮，喃喃自語著。
“竟然單純的靠著外功走到這一步。”
他身為一流巔峰的大高手，又不是沒與頂級高手交過手。而身為老牌高手，他對這種強悍至極的氣血，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
但是氣血強悍到這種程度，除了頂級高手外，沒有任何一個一流高手可以做到。
單單是這個體魄，就遠遠超乎想象。
他目光熾熱，緩緩高舉寶劍。
“我還有最後一劍，請品鑒！”
“八方風雷！”
“萬象歸一！！！”
嗤！
這一刹那，風起，雷鳴，有無數的劍影生出，最終合成一道向蘇嵐斬來
嘭——
但隻聽到一道金鐵碰撞聲響起，那原本撲過去的東方白，發出一聲悶哼，然後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又重新跌落回了原地。
蘇嵐身形依舊站在原地不動，甚至沒人看得清她怎麽出手的。
東方白大口咳血，卻沒有一絲對死亡的恐懼，隻是大聲笑了起來。
“哈……啊哈哈哈……”
蘇嵐如同巨靈神般的走了兩步，站在東方白的麵前，猶如巨大的黑影將其遮蔽住，她不急著動手，隻是開口問道。
“你笑什麽.……？”
說話間，其實她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不過她還是想聽聽東方白的回答。
“.……哈哈……我終於看到了，這世界上真有人能靠外功走到巔峰，外功……外功不是沒有路.……”
東方白作為一流巔峰高手，背負著常人無法想象的壓抑，他抬起頭，看著那無法想象的外功，用飄渺的聲音說著。
“父親.……你看到了嗎？我的路.……我們的路，沒有錯.……”
隨後他又看向蘇嵐化身的巨神，有種說不出的狂熱。
“你……你是用什麽功夫走到這一步的……金鍾罩.……還是鐵布衫？”
“龍象般若功。”
看著對方這樣的狀態，蘇嵐心頭動容，沉聲說道。
“龍象.……龍象般若功，就是那個每練一層都要翻一倍時間，在金輪法王之後再無人練成第八層的龍象般若功.……”
東方白喃喃自語著，笑容都有些癲狂。
“沒想到你竟然能憑借這功夫走到頂尖境界，果然是天才…”
“可惜，我已經近八十歲了。再沒有時間光陰尋找自己的道路。”
說完這句話後，他體內發出一聲悶響，脖子一歪，氣息瞬間全無。
居然自斷心脈，在蘇嵐麵前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