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相互給麵子
耿律師哭笑不得,他哪兒有說話的份啊,她可是他的老板娘,老板娘讓他說話,他還真不能不說,“周總,個人意見,再怎麽說,徐誌跟徐東是兄弟,如果一直鬧下去的話,對徐氏未必好。”
周以沫笑了笑,也沒為難他,“你的意思我明白,是覺得接受對方的建議和解比較好?”
耿律師說,“要是徐大少同意的話,這未必不是個好方法。”
周以沫說,“那好,就這麽辦吧。”
掛斷耿律師的電話之後,周以沫抬頭看了看時間,快要到中午了,也是時候去吃飯了。收拾了一下,剛要去食堂,秘書進來,“周總,有個叫雲錦的記者說要見你。”
雲錦?周以沫笑了笑說,“請他進來吧。”
很快雲錦來到周以沫的辦公室,周以沫說,“剛剛上班你就過來了,這是來給我拜年還是有別的事。”
雲錦也仗著跟周以沫很熟了沒有拐彎抹角,“兩者都有,先拜年而後想跟你約個時間,對你進行一個采訪。”
周以沫說,“那就選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也快要到飯點了,我們邊吃邊談?”
雲錦沒有反對,“我聽你的。”
兩人一起往外走,在門口遇到了個熟悉的身影,周以沫的腳步頓了一下,心說,他怎麽過來了?而後繼續往前走。
阿海雖穿了西裝,可還是褪不掉一身的油氣,加之大冬天的還假模假樣地戴了副墨鏡,往寫字樓門口一站儼然一副地痞流氓樣。
阿海經常跟著徐東出席各種場合,身為記者的雲錦對他並不陌生。他出現在這裏,難道說徐東也過來了?雲錦不覺往後退了半步。
阿海也沒在意他,隻是盯著周以沫看。
周以沫神色不變,回頭對雲錦說,“抱歉,中午飯可能吃不了了,我有點事,改天吧。”
雲錦聞言又忍不住瞅了眼阿海,看著實在不像什麽正派人,心裏好奇但又不敢多問,隻點了下頭:“吃飯是小事,你沒空的話就先去忙吧,隻是下午你有空嗎?”
這話明顯是在詢問周以沫,可周以沫卻又轉過身去問阿海:“你覺得呢?”
阿海怔了怔,覺得有些摸不到頭腦,最後隻敷衍了一聲:“這要看東少的意思。”
周以沫便不問了,又側過身去跟雲錦招呼了一聲,“你等我的電話吧。”隨後在他驚愕的目光中跟著阿海跨出門,被引著上了那輛侯在路口的賓利。
阿海坐在副駕駛,不時透過後視鏡偷看坐在後排的周以沫,她從上車之後就一直沒啃聲,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偶爾有點動作也隻是側頭過去看看窗外的街景,好像一點也不害怕似的,更沒問要帶她去哪裏。
也是,身後跟著的可是一群秦家的保鏢,別說是徐
東,就算是徐江海都不敢將她怎麽樣,她有什麽好怕的?
阿海真的對周以沫好奇,秦葉這種男人她竟然也能治的服服帖帖的,到底用的什麽手段?真是一個很奇怪的女人啊,阿海忍不住想。
車子開了二十分鍾之後出了鬧市區,駛到一處別墅區門口,眼看就要開進去了,周以沫喊了聲:“停車!”
阿海愣了愣,回頭問:“什麽事?”
周以沫,“我下車買點東西!”
阿海:“買什麽?”
周以沫,“不是要去探望病人麽?總不能空著兩隻手去!”
阿海,“……”
前麵司機不知怎麽決斷,轉身詢問:“海哥,怎麽說?”
阿海也把頭探到窗外去看了一下,前麵大概百來米的地方有間小花坊。
“行了,我陪你一起過去。”女人就是麻煩!阿海在心裏嘀咕了一句,摸著腦門下車,帶著周以沫往前麵那間小花店走。
花店背陰,門麵也不大。這周圍都是僻靜的別墅區,再遠一點便是學校和一個度假山莊,花店開在這種地方大概也沒什麽生意,所以走進去的時候店員都捧著熱水袋趴在桌子上打盹。
阿海咳了一聲,店員才醒過來,迷迷糊糊地問:“要買什麽?”
結果阿海又重重打了個噴嚏,他對花粉過敏,這店裏大概是為了節省成本又沒有開暖氣,所以他很不情願地指了指周以沫:“是她,要買花!”
於是店員又立即轉過來麵向周以沫:“請問美女您想買什麽花?”
周以沫那會兒已經站在店裏麵,環顧四周,問:“探病用的,什麽花合適?”
“那就康乃馨吧,或者百合也行。”
“那就百合吧,幫我包一束。”
“好,那您稍等!”
阿海聞言又問:“要多久?”
店員回答:“很快的,幾分鍾就行!”
阿海:“那你動作麻利一點,我們趕時間!”說完轉過身去蹲到門邊。
店員大概見他模樣不善,也就不敢多說了,乖乖走到一邊去紮花,旁邊有個小桌子,上麵亂七八糟放了好些紮花的工具,皮紋紙,彩帶,美工刀和花剪,周以沫掃了一眼,阿海正蹲在門口抽煙,她便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花店。
大約十分鍾後周以沫才抱著一捧花出去,阿海猛地往旁邊一站,用手扇了扇。
“走走走,趕緊的,東少要催了!”
周以沫也沒什麽表情,跟著他上了車。
車子平緩地駛入別墅區,區內是皇家林園式設計,亭台水榭,假山巧石,最後車子停在後麵一棟別墅門口,阿海下車給周以沫開門,“秦太太,到了,請吧!”
她留意四周環境,獨門獨戶的別墅,周圍很安靜,進門的時候她刻意掃了眼上方,簷下兩
邊各裝了監控攝像。
進門便是大廳,裝修得富麗堂皇,隻是很奇怪的是大白天把窗簾全都拉得死死的,外麵光線一點都照不進來,僅靠屋裏的燈照明。
阿海引著沈瓷穿過大廳,後麵是一個私家花園,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亭子。
“過去吧,東少在裏麵等你!”
周以沫抬眼望去,果然有個亭子,隻是四周都用幔簾圍起來了,大白天的見不得光?
周以沫頓了頓,最終捧著手裏的花走過去,拾級而上,簾子被風吹得有些鼓起來,隱隱約約看到裏麵坐了人。
徐東背陰而坐,聽到腳步聲便轉過身來,周以沫已經揭開簾子進去了。
“沫沫,你這算是來探病?”他大概是看到了她手裏捧的花。
周以沫也不客套,把花擱麵前的石桌上,“東表哥大病初愈,我理應過來探望,另外順道過來謝謝你。”
“謝我?”
“對,謝你手下留情,沒有繼續為難大表哥。”
“哈哈……”徐東忽然笑了起來,笑到一半大概是扯到了下巴上的傷口,於是又趕緊沉下臉去,“沒想到沫沫你也會來虛偽演戲這一套,我手下留情?這話怎麽說呢,現在應該是我要謝你手下留情吧,畢竟你手裏握了我的把柄。”
“把柄”是指那位先生的錄音吧。
周以沫卻嗬了一聲:“東表哥開玩笑了,我手裏那點把柄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麽,隻是你顧念親情所以才會同意撤訴。”
聽完徐東不免鼻子裏哼氣:“你知道就好,我這人最痛恨別人威脅我,所以你別以為拿了那條錄音就能讓我怎樣,這次放過徐誌純粹是不想把事鬧大,畢竟對徐氏不好,他一個人混蛋,不能讓大家都陪著他一起倒黴吧。再者對方是你……”徐東說著便從石凳上站了起來,踱著步子往周以沫麵前靠近。
周以沫站在原地沒動,更何況亭子小,周圍圍了簾子,徐東一直貼到她麵前,“再者對方是你,所以這點麵子總要給的。”
“謝謝東表哥給麵子,都是自己兄弟姐妹,又有多大的仇恨?說到底不過是為了一口閑氣而已,至於鬧上法庭嗎?”
“自家兄弟,他有將我當自己兄弟?我看他想我死差不多……”徐東的氣沒消,顯得很激動,“你當時沒在,他拿刀的樣子真不是兄弟,而是仇人。”
周以沫心說,你找人揍他的時候也沒手軟,“都已經過去了,而且你們兩個現在都不冷靜,就算不看對方的麵看你父親跟爺爺的麵,你們要是真要個結果,你說,他們會不會傷心?”
徐東很吸了口氣,“我讓阿海接你過來,可不是聽勸的。”這些天,這些話,他耳朵裏都要聽出繭子了。
周以沫知道,真不差她一個勸的
,“那東表哥找我過來是?”
徐東後退了兩三步,神色緩和,“好,痛快,那我就來跟你說說正事!”遂轉身從茶杯下麵抽出來一張紙,“看看!”
周以沫掃過去,是個合同,初略的看了一眼,好像還是單很大的生意。她頓了頓,問:“什麽意思?”
徐東說,“給你的!”
“給我的?”周以沫不動聲色的說,“無功不受祿,你有事最好明說!”
“明說嘛……沫沫,我知道你一向直爽,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現在你回來了,以後我們兩兄妹合作的機會還多,這些就當是我們合作的開始,相信沫沫你也看到我的誠意了。”
周以沫美眸微眯,嗤笑了一聲,“東表哥看上的可是徐家至高無上的那個位子,就這點也叫誠意,未免太小家子氣了吧。”
“怎麽,嫌不夠?”徐東說,“知道你貪心,你們夫妻有了秦氏跟陳氏外加一個騰飛還想著徐氏,我真的挺替你們擔心的,你們夫妻也就一雙手,忙的過來嗎?”
周以沫似笑非笑的盯著徐東,“所以,東表哥這是想替我們分憂呢,我該如何謝謝你?”
“謝倒不必。”徐東側過身去笑了一聲,“經過了這麽多事,我相信你也看見了,誰在徐家最有實力。我知道,你們夫妻回徐家坐鎮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要將徐氏並入秦氏,我想徐家的那些老家夥都不會同意。沫沫你雖然是最大的股東,也有家主的提名權,這些天你頻頻接觸徐家的子弟,隻怕也是想找個有能力,而又跟你合拍的人,你又何必舍近求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