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較量
“二外公,你隻是代家主並不是家主。這點,我想二外公應該知道對吧。”他不客氣,周以沫說話也直接。
好多年都沒人敢這麽跟他說話了,以至於徐江海當時就懵了,慢半拍的說,“丫頭,知不知道跟誰在說話?”
周以沫口氣輕鬆的說,“知道呀,我的二外公,徐家的代家主,徐氏的董事長。”
麵對周以沫一本正經的解釋,徐江海給氣的沒脾氣,但是也不能真跟周以沫翻臉,強忍著一口氣說,“既然你知道,那我問你。今天為什麽要趕你表嫂離開?她出現在奠基儀式上是我的意思,你眼裏還有我這個長輩董事長嗎?”
周以沫不緊不慢的說,“表嫂今天出現在奠基儀式上,不管是不是你的意思,隻要東表哥在那裏她在都沒問題。但是她的那個朋友有什麽資格出現在哪裏?原本就是多一雙筷子的事,我也沒要跟她較那個真,但是那位霍小姐語出驚人,實在不適合出席那種高檔的場所,好好的讓她離開她偏不,所以,我隻能讓保鏢請她出去。”
“你……就算她有言行失當之處,你不看僧麵看佛麵,也要給你表嫂的麵子,你直接讓人將霍小姐給趕走,讓你表嫂情何以堪?”徐江海沒想到周以沫當他的麵,連掩飾都沒掩飾一下,直接說出了她趕霍文雅的用意,可謂是狂妄至極,不禁心中惱怒。
周以沫說,“二外公此言差矣,我給表嫂的麵子,那誰給我們徐氏的麵子?徐氏能有今天,有多不容易我想你比我要清楚。好名聲不容易攢,但是要想毀了它一件小事就足矣。”
徐江海冷笑,“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秦大強做出那樣傷天害理的事,我怎麽沒見秦氏遭報應?”
周以沫說,“是人都會做錯事,做錯事不可怕改了就好,可怕的是不僅不知錯還強詞奪理,如若這樣,公司隻怕就完了。”
“你……”徐江海氣的差點吐血,且不說他是公司的董事長,就算是普通的一長輩,周以沫也不能當他的麵說強詞奪理這樣的話吧,這分明就是在指責他,“我是公司的董事長,我說沒問題就沒問題。”
周以沫說,“你是公司的董事長沒錯,但是我身為公司最大的股東,在董事長犯錯的時候是有權利跟義務提醒的。”
徐江海真的怒了,直接吼了出來,“我不接受!”
言下之意,你提也是白提,周以沫也沒惱,“二外公,我知道這些年你勞苦功高,的確辛苦了,而今你年歲也大了,還讓你擔負如此重的擔子的確是有些吃不消。火氣大點我這個當晚輩的也能理解,要不這樣吧,你再堅持一段時間,如果實在是精力不濟,那就開董事會重新選董事長。”
這是要罷免他嗎?這小丫頭說話
做事夠犀利的呀,徐江海倒吸了口涼氣,“丫頭,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想趕我走?也要看你夠不夠分量。”
周以沫自然知道自己現在在徐家的根基尚淺,要不然也不會還讓他揚威耀武,但是也不會任由徐江海將她給踩在腳下。
今天算是他們兩個第一次交鋒,周以沫也隻是小試一下,“二外公,有些事,不是我夠不夠分量,而是占不占的了理。”
老子不占理怎麽了?徐江海氣的差點將桌子給掀了,但是這話最終沒有說出口。氣呼呼的將電話給掛斷,坐在椅子上喘了會氣才想起溫漪。
他給徐東打電話,“溫漪身體不適還陪你去出席奠基儀式,你有沒有將她給送到醫院去?”
徐東現在聽到溫漪的名字渾身都不自在,可也不想因為她跟徐江海吵,“我剛將王局長他們給送走,一會給方姨打電話,讓她先送溫漪去醫院,我這邊忙完就去看她。”
這話說的無懈可擊,徐江海也沒挑他的毛病,跟他說了另外一件事,“今天周以沫當著你的麵將霍文雅給趕走,這是當眾打你的臉,這件事你忍下了?”
徐東說,“你別將周以沫當著跟溫漪文雅之流的小女生,對於她,我覺得就算不將她當秦葉防著,也要當蔡家明防。”
徐江海說,“你對她的評價未免太高了吧。”
徐東說,“高估總比低估被她咬一口要強。今天的事,你是沒在場,你要是在的話,也會跟我一樣的選擇。”
徐江海哼了一句,“又是幾個人不是人家一個人的對手吧。”
徐東說,“爺爺,我能跟幾個小女生一般見識嗎?”
“……算了,你快去看你媳婦吧。”徐江海也懶得為這種事跟他廢話。
徐東去醫院的時候,溫漪坐在床上。見他過來,先是沉默很久後說,“我沒有懷孕。”
“你的意思是醫生搞錯了?那從你身體裏拿出來的是什麽?”
“是個瘤。”
“噢,你的意思是醫生連胚胎跟瘤都分不清?”
這話帶著很明顯的諷刺意味,溫漪被激怒了,“有人買通了醫生,我是被陷害的知道嗎?”
徐東還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誰?”
溫漪說,“徐誌,他想報複我。”
徐東嗤笑一聲,“你怎麽不說他想借這個機會讓爺爺知道,而後讓他老人家做主,讓你們雙宿雙棲?如果你們真這麽想,我成全你們。”
溫漪被他的樣子徹底的激怒了,“滾,你給我滾出去!”
徐東早就在等她這句話了,頭也不回的走了。
從溫漪這裏出來,他又去看望徐誌,雖然他恨不得徐誌馬上就死,但是也的親眼瞧瞧不是?在醫院的大門口,他遇上周以沫,“我大哥怎樣了?”
周以沫說,“還在重症室裏。”
“怎麽這麽嚴重?”徐東的眉頭鄒了鄒,“要不要跟爺爺說聲?”
周以沫說,“這個你決定。”
徐東說,“老實說,我也沒主意,爺爺其實很重視大哥的,真不知道他知道這個消息後會不會承受的了。”
“能不能承受,結果已經這樣了,早晚他還是要知道的。對了,溫漪怎樣了?”周以沫說完抬步上去,越過徐東那層台階的時候她停了停,兩人並肩而站,彼此卻看不到彼此的臉。
徐東隻聽到耳邊微微的風聲,還有她略帶清冷的嗓音,“她又回到醫院了。”
周以沫說,“可能你真的誤會她了。”
徐東說,“什麽?”
周以沫說,“她懷孕的事,我覺得她說的是真的。”
徐東說,“你也認為她是被徐誌陷害?”
周以沫說,“我覺得她沒懷孕,但是一定不是大表哥陷害她。”
徐東說,“你覺得還有誰會那麽幹?”
周以沫說,“這就要問你到底得罪過誰了,我的建議是盡快的查清,以免影響項目進程。”
徐東垂在兩側的手突然微微握緊,心口像是一記悶石砸下來,想要反駁,卻最終什麽都沒說。
“你好好想想吧,很晚了,你也知道重症病人不能隨便探視,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他醒過來後,我給你打電話。”周以沫抬步走進住院大廳,留在台階上依舊呆呆站立的徐東,他剛好站在風口的位置,秋風吹起他的衣領和邊角。
“真是這樣嗎?”徐東在心裏喃喃自語。
周以沫匆匆上了樓,徐誌還在ICU躺著,上午醒過一次之後醫生重新掛了點滴,這時間又睡了過去。
她想起徐愛蓮走前說的話,於是轉身又去了住院辦公室,接待她的是個男醫生,跟在別的醫院比,態度卻是一百八十度轉變。
“太太,你放心吧,徐大少雖然傷勢比較重,但是他身體的底子好,應該沒大問題。
周以沫隻訕訕笑了笑,“這就好,要是有什麽新情況,麻煩你通知我。”
“太太客氣了,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
十分鍾後周以沫才從辦公室出來,主要是那名閆主任過於熱情,有的沒的把徐誌的病情都仔仔細細給她講了一遍。
雖然大部分專業講解周以沫根本聽不懂,但她至少總結出了幾點:一,徐誌身上的皮肉傷比較多,牙齒,上頜,四肢及後背都有不同程度的裂口和骨傷,外加多處軟組織挫傷,但這些傷口經過處理之後慢慢都會恢複,不會危及到生命。
二,目前而言徐誌情況一切穩定,但因頭部受過撞擊之後動了手術,後續護理必須防止顱內感染,一旦感染就會有生命危險。
三,徐誌後腦被鈍器所傷,造成大概2cm左右的顱骨凹陷性骨折,雖然手術及時但已經壓迫到活動區神經,所以極有可能會出現癲癇或者偏癱等後遺症。
周以沫站在ICU門口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手上頭上都纏滿了紗布,根本看不清他是清醒還是睡著了,但周以沫能夠想象他現在應該很痛,不止是身體上的痛,多的應該在心裏。
周以沫想起之前他在徐東婚禮上的表情,可明明是兩個距離遙遠的人,任誰都覺得他們不可能,可偏偏徐東就信,現在一個在另外一家醫院,一個渾身都是傷的躺在這家醫院。
周以沫忍不住又吸了一口氣,越想越覺得心裏窒息,最後去樓下找了個空曠處,安安靜靜待了一會,情緒平靜了許多,她才掏出手機撥通了秦葉的電話。
打完電話之後上樓,隻見ICU門口站了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探頭探腦似地趴在窗戶上往裏瞧,最後竟然從包裏掏出相機對著徐誌病床的方向按了幾下快門。
周以沫瞬時覺得腦中一熱,“你幹什麽?”
她快步走過去,那人聽到吼聲撒腿就往走廊另一頭跑,周以沫覺得不對勁,跟在後麵追了一段路,好在腿長,跑到樓梯口的時候將他截住了。
“你剛才在ICU門口幹什麽?”她語氣不好,近乎低吼。
那人見她態度惡劣,幹脆也不躲了,橫眉豎眼地瞪著看她,“沒幹什麽,拍點照而已!”
“拍照?”周以沫愣了愣,看到他掛在胸前的相機,立馬反應過來。
“你是記者?”
“嗯哼,不然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