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一點心意
周以沫帶周以倩去的是當年她們一起讀中學時候常去的那個餐館,周以倩顯得很激動,“你還記得這裏?”
周以沫說,“為什麽不記得?在這裏我度過了我的十八歲的生日。”
那天,原本是李思思為她慶祝的,但是上菜的阿姨將菜給上錯了,她們兩個人身上都沒那麽多的錢。
吃都吃了,人家肯定不會退貨,結賬的時候,兩人都很心虛,但是收銀員卻告訴她們,已經有人結賬了。
後來她們才知道,結賬的那個人是周以倩。
菜很快就上來了,還是原來的味道,她們喜歡的味道。雖然不精致,但是她們喜歡。兩人喝著啤酒吃著菜,周以沫問,“美容中心的生意怎樣?”
周以倩說,“就那樣,撐不著也餓不死。”
周以沫說,“不是我當著你的麵說楚陽母親,她呀,喜歡管事能力有限,要是她還在美容中心參合,估計你們那個店也撐不了多久。”
周以倩苦笑,“要不之前奶奶一直很忌憚你呢,眼睛真是毒,才跟她見了一麵就能看出這麽多的事。”
周以沫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嘴裏說,“這不明擺著的是嗎?等等,你說奶奶忌憚我?真的假的,我怎麽不知道?”
周以倩說,“我還能騙你?知道我跟周藝林為什麽那麽恨你嗎?隻要是我們做錯一點事,她就會拿我們跟你比較,說要是你肯定不會這麽幹。”
周以沫懂了,“我說你們怎麽會有事沒事找我的茬,感情是她老人家在背後替我拉仇恨。”
周以倩說,“每次你考試都比我們好,還得那麽多的獎狀回來,我們的心裏已經很不爽了,她老人家還要在我們的傷口上撒鹽。任誰心裏都不舒服是吧,這好不容易熬到畢業了,我們都上班了,我當了明星,按說夠威風的了吧,但是她老人家卻說,你這是吃青春飯的,紅火不了幾年,人家沫沫的工作才是長遠的打算。”
周以沫說,“今天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她老人家會這麽看我。一直以來,我看到的是她老人家對你們無原則的偏愛。”
周以倩說,“也不是無原則,她教訓我們的時候,你是沒看見。”
兩人聊了一陣過去,周以沫說,“姐,你那美容中心也不怎麽賺錢,我看要不這樣,我讓李思思接管下來,你跟楚陽都到海城秦氏的分公司上班。你呢就在文化傳媒公司負責,至於楚陽,就讓他在學校當副校長吧。這樣,你們兩個都幹老本行,也不用再跟他們家的老太太摻合。至於你跟楚陽,能發展當然好,不能發展到時候也不會因為利益兩人鬧的不愉快。”
周以倩沒想到周以沫會跟她說這些,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沫沫,你認真的嗎?”
周以沫說,“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
周以倩低頭,半天沒有抬起頭來。之後是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她不是沒想過要報仇的,到了現在她終於明白,他們為什麽會輸的這麽慘,就周以沫這份大器,他們真的學不來。
飯後,周以沫送周以倩到梁寬家裏。梁寬已經等候多時了,她們進去的時候,梁寬站起來,“走吧。”
黑子將桌子上的食盒拎起來,跟在後麵。
到了看守所,梁寬跟周以倩進去,周以沫跟黑子在外麵等候。
黑子說,“秦太太,我們可以談談嗎?”
周以沫說,“可以,就在車上談吧。”
兩人上了周以沫的車,黑子將一個文件袋遞給周以沫,她接過但是沒有打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裏麵一定是徐東跟徐誌兩人的犯罪證據。”
黑子說,“寬爺說,既然我們兩邊決定合作了,他就該拿出些誠意出來,這算是寬爺的一點心意。”
“謝謝!”周以沫又將文件袋還給了黑子,“不是我不相信梁先生,而是我做生意有我的原則,大家建立在公平雙贏的原則下,而且梁先生現在還在跟徐家合作,我不想梁先生有把柄落在徐江海的手裏。”
黑子說,“明人不說暗話,這次林少爺會弄成這樣,全都拜徐家所賜。”
周以沫說,“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你轉告梁先生,我有的是辦法讓舅舅回徐家,他安心的做自己的事。”
既然這樣,黑子就將東西收了回去。
看守所裏,梁林已經收到消息了。他很意外也很激動,緊緊的握著周以倩的手,“別哭,你能來看我,這輩子沒遺憾了。”
周以倩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是我害了你,當初要不是我財迷心竅,你也不會弄成這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梁寬說,“有錢難買早知道,現在說這個有什麽用,今天過節,難得我們能一起吃頓團圓飯,開開心心的不好嗎?”
梁寬將帶來的食物已經擺好,梁林拍著周以倩的手說,“我哥說的對,我們今天能團聚應該高興才是。”
說完他拉著周以倩坐下,對梁寬說,“哥,這些天我在裏麵也想明白了,這些年我做的那些事,就算殺我十次都不算冤。我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你,你對我那麽好,我卻辜負了你。我記得小的時候,你常說,讓我以後給你養老送終,對不起哥恐怕我做不到了。”
梁寬心裏一片悲涼,麵上卻沒表露出來,“跟哥說這些幹什麽?唉,父母去的早,我就你這麽一個弟弟,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呀。”
梁林說,“下輩子吧,下輩子我們還做兄弟,我做哥哥你當弟弟,我照顧你。”
梁寬強忍著眼淚說,“好,我聽你的。”
梁
林端起麵前的酒杯跟梁寬碰了一下,“說話算話。”
而後,一口將酒喝下,梁林又說,“哥,你有黑子照顧,我很放心。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倩倩,楚陽那人吧,心眼是不壞,但是沒什麽主見,而且家境一般。倩倩從小大手大腳慣了,我怕她在楚家會受委屈。哥,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對倩倩照顧一二好嗎?”
周以倩再也忍不住,在一旁大哭了起來。
梁寬長出了口氣,心裏感慨,他的這個傻弟弟喲,這女人就是他這輩子的劫數,將他給害成這樣,他竟然還在為這女人設想。
梁寬能怎麽辦?這是梁林最後的遺願,難道說還讓他帶著遺憾走嗎?梁寬拍了拍梁林的肩膀說,“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梁林又舉了舉酒杯,“謝謝哥!”
梁寬一口氣喝下杯子裏的酒結果給嗆著了,梁林趕忙過去替他拍背。梁寬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梁林也眼圈紅紅的,“哥,你不是常跟我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嗎?你可是大家的寬爺,讓人看見了笑話。”
我的傻弟弟喲,你讀的書比哥多。怎麽會不知道這句話還有下半句,‘隻是沒到傷心處’,馬上我們兩兄弟就要陰陽相隔了,又怎麽能不傷心?這話在梁寬沒說出來,但還是勉強止住淚,這是他跟梁林最後一次見麵了,他不希望他們兩兄弟的最後一麵這麽度過。
之後梁林又去勸周以倩,“別哭了,我好不容易勸好我哥,你別將他又給惹哭了。今天過節,我們開開心心的吃頓飯。”
周以倩費了好大的勁才止住眼淚,梁林說,“我看要不你將海城那邊的生意給結業了吧,回S市來,剛才我哥不是答應了嗎?他會照顧你的,沒人敢欺負你。”
周以倩說,“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我已經答應了沫沫,在海城替她看著那邊的生意。”
梁林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笑了,“要是這樣,我真是放心了。”
梁寬說,“你放心吧,沒人會欺負你的倩倩。這次倩倩回來看你,周以沫親自送過來的。現在她還跟黑子在外麵等著呢。唉,到底還是小瞧了周以沫那小丫頭了,就她處事這大器樣,你哥我都做不到。”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想見的也都見到了,梁林是真的很開心,不停的勸酒,不停的跟周以倩說著笑話,這頓飯一直吃到傍晚,獄警過來了幾次,雖然沒有催他們走,但是梁寬知道,他們必須要走了。
梁林至始至終都麵帶微笑,但送他們離開後的一瞬間,他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真心的他不想死,這世上還有他牽掛的人啊。
在門口,周以倩上了周以沫的車,梁寬也坐上了黑子的車,在紅綠燈處,各自往自己要去的方向
開走了。
車上,黑子說,“那個女人還有臉過來,寬爺,要不要我帶幾個人將她給做了?”
梁寬說,“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女人就是梁林的命。知道他在裏麵跟我說什麽嗎?他說讓我以後照顧那女人。”
梁寬何嚐不恨周以倩?他沒能留住弟弟的命,不能讓他再帶著遺憾走吧。
黑子用手狠狠的捶了一下方向盤,“這讓兄弟們怎麽咽下這口氣?”
梁寬說,“冤有頭債有主,兄弟們的氣再大,也不能發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是徐東,而非周以倩。徐家不是普通人家,對付他們已經很困難了,再將周以沫跟秦葉給牽扯進來,別說報仇,自身都難保。”
黑子說,“周以沫也要跟徐家聯手對付我們?難怪剛才我將徐誌跟徐東兩兄弟的犯罪證據交給她,她不收,原來是這個意思。”
梁寬問,“她沒收?”
黑子說,“沒收,說的好聽,說什麽做生意的原則是雙贏,不想寬爺您有把柄落在徐江海的手裏。”
梁寬笑了,“這小丫頭有意思,放心吧,她不是跟徐家合作,而是怕被我們當槍使了,她在前麵衝,我們在背後撿便宜。她這麽想就想多了,這次無論如何,我都會跟徐江海魚死網破的。”
黑子沒聽明白,“那,剛才您還說擔心秦葉跟周以沫也卷進來?”
梁寬說,“隻要我們不動周以倩,就沒有問題。至於徐江海跟她可有殺外公的仇,她不會不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