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沒人性
周以沫接到秦風電話的時候,他們正在聊周家聊秦風,李思思特義憤填膺的說,“沫沫,這次一定要將屬於你自己的東西拿回來,就算是那幫人睡大街你也別心軟。”
蔡家明在一旁附和了一句,“支持,小嫂子,周家的那幫人沒人性,你跟他們講感情是對牛彈琴。”
徐艾佳難得的插了一句,“別侮辱牛好嗎?”
李思思表示讚同,“他們能跟牛比嗎?”
周以沫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我的確是做好了跟他們一拚的準備,但是老太太已經病入膏肓了,反正已經不久人世了,就讓她死在醫院吧。”
一直在一旁默默聽他們說話的徐爸爸忽然激動起來,“那老太婆壞事做盡,還想善終?沫沫,善良是種美德沒錯,但是對惡人善良就是對善良人的傷害,想想你的父母。你父親多好的人,結果年紀輕輕就去了。你母親那麽善良,寧願自己受委屈也要保護身邊的人,結果被那老太婆給關在療養院,最後還不得不自殺。說白了,你媽就是被他們給逼死的。你要是放過她就對不起你媽,你……”
徐爸爸越說越激動,雙目通紅雙手緊緊的握著輪椅的扶手,那樣子恨不得站起來跟老太太去拚命。
“小兵他爸,讓你少喝兩杯你就是不聽。看看醉了吧,滿口的酒話。我推你回去休息。”徐媽媽趕忙的過來將他給推到臥室。
但是徐爸爸似乎還沒消氣,一路上都在說,“我沒醉,周家那些人就是人渣。沫沫,你不能放過他們,你不能對不起你的父母。”
徐艾佳不明白父親為什麽這麽激動,有些尷尬的看著周以沫,“我爸爸很多年都沒有出家門,也沒有跟家裏以外的人聊過天了,你別介意。”
周以沫笑笑,“叔叔是我父母的舊朋友,他也是關心我們家,你這是幹嘛。”
這時徐媽媽也從臥室出來了,接過周以沫的話說,“沫沫,你徐叔叔是個重情義的人,尤其是你父母當年又那麽的平易近人,一點架子都沒有。在你徐叔叔的心裏,早就將他們當朋友了,所以剛才才會那麽激動。”
周以沫說,“我知道叔叔是為我好,為了我的父母好。我奶奶跟伯父他們唯利是圖,為了錢什麽事都能做出來,他們受到懲罰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說到這裏,周以沫的電話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秦風打過來的,她看了一會,當著大家的麵接通,“喂?”
秦風看了一眼懷裏還在發抖的周以倩吸了口氣說道,“你現在有空嗎,來我家裏一趟,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周以沫不覺得跟他關係近到可以在半夜到他家的地步,“什麽事,不能在電話裏說?”
秦風不辯喜怒的說,“不能,你還是親自過來看了之後,現場說法才有說服力。”
周以沫的眉頭微皺,秦風是在告訴她,發生了很嚴重的事,而這件事還跟她有關,如果是這樣,她就不能不跑一趟了,“好,我估計要一個小時後到。”
掛斷電話之後,蔡家明跟蔣文軒就過來關心,“誰的電話,怎麽回事?”
周以沫如實相告,“秦風打來的,沒有明說,聽他的口氣像是挺嚴重的,恐怕我要去一趟了。”
秦葉不在,不管是公司的事,還是家裏的事,
周以沫都不能袖手旁觀。
李思思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秦風也不是什麽好玩意,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蔣文軒說,“你去了有什麽用?還是我跟蔡少陪她去。很晚了,你也不用回去了,就在這裏住一晚吧。”
三言兩語的,蔣文軒就將所有的事給交代的清清楚楚。周以沫拍了拍李思思的手,“就聽蔣先生的吧,有他們兩個陪我,還有那麽多的保鏢,量他秦風也不敢亂來。”
李思思也覺得他們兩個比自己有用沒有再爭,反握住周以沫的手說,“記得給我打電話。”
周以沫點頭,又跟徐媽媽告辭後,去了秦風的別墅。
大老遠的就看見秦風家燈火通明,看樣子秦風在等她。車子在秦風家的院子裏停下,周以沫下車,蔣文軒跟蔡家明一左一右的陪著,保鏢也都嚴陣以待。
聽到動靜,秦風迎了出來,看到這種架勢,不由的勾了勾唇角,“大嫂,就我現在的能力,還敢將你怎麽樣不成,你也太小心了吧。”
周以沫很平靜的說,“沒辦法,最近不太平你哥又不在,走的時候吩咐要我出門務必務必帶上保鏢。他已經夠忙的了,我不能再讓他分心還為我操心。”
很簡單的一句對白,周以沫解釋清楚原因,不是對秦風這樣,是最近隻要她出門都這樣。
秦風唇角抽了抽,跟一旁的蔣文軒還有蔡家明打招呼,“這麽晚了還要麻煩二位,真是不好意思。”
蔣文軒淡淡的說,“秦少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應該的。”
一番客套之後,秦風將幾人請了進去,傭人過來上茶之後,便退了下去。
客廳隻剩下周以沫他們幾人,周以沫率先開口,“二少這麽晚將我找來什麽事?”
秦風對她說,“你跟我來。”
說完站起來將她帶到臥室,周以倩躺在床上,還在發抖。
“怎麽回事?”周以沫吃驚的看著床上的人,仿佛窺見了她骨子裏的脆弱和恐懼。
秦風皺著眉頭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是周家的傭人五嬸過來報信,說她被老太太送到瘋人院了,太太也被關起來了,她是受太太所托過來報信的。再追問,她就一問三不知,要不然我也不會叫你過來了。”
周以沫蹙眉,“二少是懷疑我跟老太太說了什麽嗎?”
秦風用指尖點了點額頭,說道,“我沒這麽說,但之前你們合作過,老太太是不是找不到你就找倩倩撒氣?”
這個可能很大,周以沫也不排除,“但是,老太太沒理由知道我跟她合作呀。”
秦葉出差還沒回來,他們都還沒對騰飛動手,老太太生氣無非是因為秦氏。隻是,秦氏不管周以倩怎麽做,秦風都不會讓給老太太的。
這一點她應該很清楚,就算是老太太惱火,也不至於下這麽黑的手呀。
秦風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這麽說,你沒見過老太太。那她發哪門子的瘋?要知道她得知我要跟我哥合作時,當時是不高興,可也沒遷怒倩倩,還解除了她的禁錮,怎麽才過了一天的時間就性格大變了呢。”
床上的周以倩還在發抖,但似乎認出周以沫了,她斷斷續續的說,“她……老瘋子……連兒子都不放……過,又怎麽
會在乎……我呢。”
周以沫走到床邊,“你身上的傷是她打的?”
周以倩雙手緊緊緊緊額的拽著床單,身體抖的厲害,拿眼睛虛虛的看著周以沫,沒有任何焦距。
秦風在一旁說,“我趕到瘋人院的時候,她已經陷入半昏迷了。那裏的工作人員說,她跟一個精神病患者起了衝突,差點被掐死,還好被工作人員發現救下來。可她也因為驚嚇過度,從我將她給接回來就現在這樣子。”
周以沫此時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他們的殘暴周以沫早就領教過,隻是沒想到對待他們自己人也是如此。
可能連周以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渾身已經在發抖了,她說,“那裏有多恐怖,我比你清楚,好好的照顧她吧。”
周以倩才進去幾個小時都嚇成這樣,而她的母親在裏麵一待就是十幾年,她是怎麽熬過那幾千個日夜的?
淚水模糊了周以沫的視線,她不能再在這裏待了,轉身,大踏步的下樓。
蔣文軒跟蔡家明跟了下去,秦風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周以倩,也跟著下去,這時周以沫已經到了門口。
他也沒有挽留,隻是對蔣文軒蔡家明說,“我大嫂就拜托你們照顧了,我這邊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實在走不開。”
蔣文軒生硬的點了下頭,而蔡家明則直接向車走過去。
車子啟動,出了小區,蔣文軒才問,“你們怎麽看周以倩的事?”
蔡家明看了看一旁的周以沫欲言又止,周以沫說道,“很明顯,白嬌跟秦風怕周家再跟徐家聯合,拋出周以倩惹怒老太太,逼我們提前對騰飛動手。隻要我們動手,周家就沒能力給他們使絆子。”
這腦子轉的也太快了吧。蔡家明在心裏給周以沫點了個讚,難怪能讓秦少對她死心塌地,“八成是這樣,唉,可憐的周以倩,她要是不貪心,安安心心的當她的影後,也是名利雙收,瞧現在整的。”
不管怎麽說,周以倩當了蔡家明這麽多年的偶像。現在弄成這樣,他還是挺替她惋惜的。
周以沫冷著一張臉說,“生在周家,從小受他們的熏陶,想讓她做到清心寡欲太難。”
蔣文軒在一旁說,“不管怎麽說,路是她自己選的,不管是什麽樣的後果她都必須承受。設想一下,今天的悲劇不是她就會是別人,都有親朋好友不是嗎?”
不得不說蔣文軒的話有道理,隻要有競爭就有勝負,勝利者隻有一個,失敗者就注定承受痛苦。
生在蔡家,蔡家明又怎麽會不明白個中道理?他沒有過多的糾結,很快就將話題轉向收購騰飛上麵來,“小嫂子,現在就算你不想動手也不行了,周家既然已經有了防備,接下來肯定會有一係列的措施,你還是要盡早拿出方安來。”
“我一會就給秦葉發消息。”現在動手的確是倉促了些,尤其是上次秦葉查到吳永剛是父親的遺囑律師時,秦葉就在著手查他的下落。
隻要他手裏有周瑾逸的遺囑,就算是有老太太在,周瑾言一家也別想分得騰飛的一分錢。周以倩也傾向於這種方式解決問題。
畢竟強行收購,不僅要將秦葉給牽進去,就連騰飛也會受到重創。與其要一個千瘡百孔的公司,還不如暫時讓周家人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