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被耍了

  “怎麽樣?來吧。”禿頂男笑咪咪地說話。


  秦風用手剮了下眉心:“這好像有點多了吧。”


  “不多,誰不知道秦總您海量啊!”


  “對對對,秦總酒量可是有名的,之前聽說為了跟唐氏合作,您可是沒少陪唐總喝酒啊。”


  “這事我也聽說過,專程還送了他兩瓶56年的茅台。”旁邊很快有人附和,看得出是跟那個禿頂男人一起的。


  “光兩瓶56年的茅台得值多少錢?”禿頂男掃了一眼周圍幫腔的人,伸出兩根手指,“起碼值這數吧。”


  “這得多少?20萬?”有人問。


  禿頂男拿眼一橫:“20萬?呸,以秦總的手筆大老遠趕去送兩瓶20萬的酒不是丟人麽!”


  “那得多少?”


  “拍賣行的人說了,一瓶成交價起碼上百萬,這還是前兩年的行情!”


  “乖乖,那秦總手筆真夠大的,花幾百萬買兩瓶酒送人!”


  “所以說嘛,秦總是幹大買賣的,大手筆,喝酒自然也是海量,我們沒那本事收上百萬的茅台,但陪著在這喝點洋酒總行吧。”禿頂男使勁挑唆,旁邊一群人跟著哄鬧。


  秦風從頭到尾一直那副表情,不鹹不淡地笑著,轉向禿頂男:“馬經理,你這是打算今晚真不讓我回去了?”


  “哪能啊,這點酒對你來說不算什麽,再說你看我們大夥兒專程過來陪秦總喝酒,好歹給個麵子是不?”禿頂男不依不饒地就是杠著不放,旁邊一群看好戲的都跟著幫襯,就連幾個女人也起哄,領班也是勸得厲害,大概是拿酒水提成的,所以一時間包廂裏都是嚷嚷著讓秦風喝酒的聲音。


  秦風也沒推脫,隻說:“那剛才跟馬經理說的事?”


  “事兒我知道了,回頭再說,現在是喝酒的時候,再說秦總目前的處境我們也知道,回頭會把你的意思跟我們王董轉達一下,我們王董向來不差錢的,這點你應該知道,所以往你項目裏投個幾億根本不在話下,不過誠意這東西……”禿頂男眼皮子掃了掃,虛笑著把一隻杯子頓到秦風麵前,“誠意這東西光靠嘴說是沒用的,我們搞實業的就是喜歡實在的,你得用行動說話!”


  寥寥幾句就把秦風合力架到了台階上,弄得他不喝也得喝,可這麽多酒喝下去就算不死也得去半天命,他低頭又看了一眼。


  “要不這樣吧,我喝一半,感謝你們王董和馬經理還有在場諸位對秦氏的信任。”


  “那怎麽成,要喝就喝滿圈兒。”


  “對對對,喝圓嘍,生意才能圓。”


  反對聲很強烈,禿頂男見他站著還是沒有要動的意思,又用手敲了下桌子。


  “要不這樣吧,我替我們王董作主了,喝一杯頂一百萬,這裏24杯,秦總掂量

  一下,數目不小了啊。”


  言下之意是秦風喝一杯龍興就給秦風投一百萬,聽上去倒是不錯的條件,他抬手又用手刮了下眉心,燈光下那雙笑意不明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緒。


  周以沫覺得腿腳發酸,後背漸漸靠向牆壁。


  “怎麽樣?爽快點!”


  “對,爽快點。”


  “說好今晚不醉不歸的!”


  “難道秦總連這點麵子都不肯給?”一個個勸逼,秦風抽了一口煙。


  周以沫後背頂著牆,那個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他大半個側臉,他眉頭似乎皺得越來越緊。


  禿頂男見秦風依舊幹站著不動,又改變了策略。


  “要不這樣吧,可以給你放點水。”他邊說邊把旁邊那個穿紅裙子的女人拉了過來,半摟著,“這妞兒酒量好像還不錯,秦總你要覺得自己喝不了的話讓她幫你分擔點,但得有個前提條件,她幫你喝酒不能用杯子。”


  “不用杯子咋喝啊?”旁邊立馬有人問。


  “這你就不懂了吧,用嘴啊!”


  “用嘴,怎麽用嘴?”


  “打啵的時候往這妞嘴裏送,秦總肯定也是老手了,這個不用我來教。”


  這話一出旁邊人起哄得更厲害,像是要玩一個很刺激的遊戲,打了雞血似的拍手喊開始。


  禿頂男朝那女人使了個眼色,女人還挺有眼力見,立馬主動纏上去往秦風身上貼。


  “老板,幫您喝也成,不過我酒量一般,您可得照顧著點。”邊說邊把手往秦風胸口撈,似在撒嬌討饒似的,秦風把煙叼嘴裏,重重吸了一口,不動聲色地與女人隔開半步距離。


  “酒挺貴,就不用代勞了,再說也不能辜負馬經理的心意,這樣吧……”他順手把煙掐了,“桌上酒我喝了,回去還麻煩馬經理跟王董再確認一下投資方案。”語畢秦風便低頭端了杯酒出來一飲而盡。


  旁邊人沒想到他會這麽爽快,愣了兩秒,繼而有人鼓掌,有人叫好,就連那女人也跟著嬌滴滴地喊了聲,“老板真棒!”


  秦風沒啃聲,端起來把第二杯也喝掉了,隨之第三杯,第四杯旁邊女人主動替他送杯子。


  ……


  一時之間鼓掌的,嚷嚷的,吹口哨的,很快人都擠到了一起,把秦風圍在中間,跟炸了鍋一樣。


  周以沫踩著包廂傳出來的吵嚷聲步出走廊。


  周以沫坐在車裏等了將近兩個小時,外麵的雨卻越下越大,窗戶上的水印暈染著馬路對麵金翡翠外牆上的霓虹燈,像是一隻巨大的調色盤,花花綠綠一團亂。


  淩晨左右的時候終於瞥到那枚身影,由司機扶著從裏頭走出來,悶著頭,大半個身子往前趔著,每走一步都要往下軟一軟,以至於手裏拿的西裝拖到了地上,車子早就在門口候著

  ,司機一手撐傘一手要借出來開車門,可他一鬆父親就往下倒,他隻能再轉過來扶他,結果手裏的傘就落了地……


  大雨傾盆,周以沫看不清司機的表情,但從他笨手笨腳攙扶秦風的樣子可見應該挺急躁,可惜連風都要跟他作對,呼呼一下子就把傘吹跑了幾米遠,司機再去追傘,失去平衡的秦風便獨自扶著車門往地上癱……


  周以沫坐在幾米之遠的車內目睹著一切,像個局外人。


  吊著車門的秦風開始嘔吐起來,邊吐邊試圖抓著門把手起身,可腳上似乎一點力都使不上,修長的腿打著彎往下折,等司機追到傘回來的時候發現,秦風已經把車門上吐得到處都是……


  雨太大了,也顧不上那麽多,隻能又丟了傘把渾身都通濕的男人往後座上塞,塞完發現他的西裝還掉在地上,再頂著傘跑回去撿,來來回回好幾次,車門終於關上。


  地上一大片水淌,倒映著“金翡翠”幾個霓虹大字。


  周以沫像是虛脫般把身子靠向座椅,那輛邁巴赫從她旁邊開過去的時候濺起許多水漬。


  大雨傾城啊,她坐在車內目送秦風的車子離開。她掏出手機,打了過去。


  第二天秦風過了中午才去公司上班,剛坐下蕭紅便敲門進來,當時他正在飲水機前麵倒水喝。


  “臉色怎麽差成這樣?”


  “昨晚沒睡好!”邊說邊往嘴裏塞了一顆藥。


  蕭紅哼了一聲:“沒睡好?我看你是喝酒喝的吧!”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她,秦風把水杯頓桌上,“那你知道還問?”


  “就看你肯不肯說實話!”蕭紅問,“昨晚是不是又喝得爛醉回去?”


  “聽誰說的?”


  “你大嫂。”


  秦風愣了一下,“她說什麽了?”


  “她說過一會來找你,不過,上午龍興那邊突然匯了一筆款過來,知道多少嗎?”


  秦風神色淡淡地抬了下眼皮:“多少?”


  “24萬!”


  “……”


  “莫名其妙沒頭沒尾地匯了24萬,王紀綱算什麽意思?打發叫花子嗎?”


  秦風想起昨晚在金翡翠喝的那24杯酒,當時說一杯一百萬,現在折成了一杯一萬。當然,他昨晚喝那酒的時候就沒指望對方言而有信,隻是沒想到第二天會匯過來24萬,而且是在沒有任何合同和協議的基礎上。


  可不就是打發叫花子麽!


  秦風也沒惱,唇角勾了一下:“王紀綱是記我上次沒幫他說好話的仇呢。”


  “可羞辱人也沒他這樣的啊,上次是秦少當家,他一口否了,你就能說什麽?為這點事還記到現在,簡直無下限,垃圾!”蕭紅都替秦風鳴不平,又心疼,“聽說昨晚你陪他們喝酒喝到很晚?我就說讓我陪你一起去的,

  你非要自己逞能!”


  “這算什麽逞能,你不去我得喝,你去了我也得喝,反正結果都一樣。”


  “但起碼我能替你擋掉點吧!”


  “他們還能讓你擋?充其量拉著你一起喝,那我得付雙倍酒錢,所以還是算了,我一個人去還能省點。”秦風邊說邊開電腦,用半調侃的口吻,以往這時候蕭紅肯定要罵咧咧地說他摳門,可這會兒聽了心裏特難受。


  “那龍興匯過來的24萬怎麽處理?”


  “留下唄,多少也是錢,回頭給他發份協議過去。”


  “……”蕭紅真是又氣又無奈,可見眼前的男人麵容憔悴臉色極差,也就沒再多說下去


  秦風對著電腦屏幕看了兩眼,眉頭皺起來。


  於浩見他神色不對勁,問:“怎麽了?”


  秦風沒說話,抽了煙出來點上,吸了兩口才回答:“梁寬那邊也給答複了。”


  “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發了封郵件過來,說之前的投資方案股東還需要進行表決,所以暫時需要擱置。”


  “一個個都蔫了吧唧的,全都圍著一個外來的老東西轉,真替S市人丟份!”蕭紅嘴毒,可意思抓得很準確,徐家一來大家都跟他們走了。


  “真是想不明白,這幫人自己沒有判斷能力?秦少呢,他也不管秦氏了嗎?”


  說一半突然轉了話題,秦風頓了頓:“為什麽要這麽問?”


  “他是你大哥呀,秦家的長子嫡孫,我就不信他要看著秦氏倒。”


  “打住,沒這個可能!”


  “為什麽?他再怎麽說也是你大哥,實在不行給他一些股份,你試著再去求求他?”


  “不可能!他要是能幫,我也不會去陪那幫人吃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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