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卻不服輸的道:“不管怎麽說,開快車總歸是有危險,你們平時比點兒什麽不好,非得拿自己的安全當賭注。”
說完,莫名的害怕齊楊懟她,所以她又稍稍示弱的緩和了一小句:“你們這麽有錢,還這麽年輕,沒聽說嘛,世上最痛苦的莫過於錢還在,可人沒了,想想多虧?”
齊楊聽她把話說完,沉默一秒中,他不答反問:“你覺得我平時說話很難聽?”
李思思偷著往他那邊兒瞟了一眼,怎麽她說這麽多,他偏偏記著這一句?
此時車子完全是正常速度行駛,周以沫隻要他能正常行駛,就將自己隱藏的跟透明人似得,對於他們兩個人的唇槍舌劍充耳不聞。
一時間,車內平穩且安靜,靜謐的讓人渾身發毛。
此時,將這小子給惹急了沒好處,所以,李思思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不由得提了口氣,企圖往回摟,“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平時說話很犀利。”
齊楊握著方向盤,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說:“我從小到大接觸過的曆任語文老師,從沒告訴過我,難聽跟犀利是一個意思。”
他雖是不動聲色,可岑李思思經從他的話裏感受到濃濃的火藥味道。
也怨她,一時間嘴上沒把門的,竟然把真心話給禿嚕出來了。
這下好了,商這小子本就不是什麽大度的人,如果她不把這事兒給擺平了,怕是以後都沒有好日子過。
李思思在短短的一兩秒鍾裏,腦子飛快的轉著,最後她豁出去劍走偏鋒,語氣極其誠懇的說:“苦口良藥,忠言逆耳,我知道你說的話都是對的,也都是對我有幫助的,如果是一般人,人家還不稀罕搭理我呢,我知道好賴。”
“哼,算你還有點兒自知之明。”
齊楊三分高傲三分嫌棄的說了一句,李思思這邊兒馬上舒了口氣,雖然他態度不咋地,可她知道,他這算是放她一馬了。
其實,李思思的心裏很不服氣,還想找機會找回來,不過,不是現在。
正想著,齊楊然又開口說了句話,他問:“姐,你真有病嗎?”
周以沫側頭看了他一眼,正巧他也側頭過來看她,兩人四目相對,他黑色的瞳孔中充斥著狐疑跟打量,而周以沫則是十足的心虛跟迫不及待的躲閃。
“嗯……我心髒有時候是跳的挺快的。”周以沫別開視線,避重就輕的回道。
齊楊怎麽覺得有種被捉弄的感覺,他說:“你怎麽不說你心髒一直都是跳的呢?”
周以沫感受到他話中的嘲諷,也不等他一步步拆穿她了,她如實回道:“我是沒有心髒病,但萬一嚇出心髒病來呢?”
說罷,不待齊楊回答,她趕忙補了一句,“我這不是怕你說我碰瓷兒,想要你報銷醫藥費嘛。”
齊楊輕哼著道:“堂堂的秦太太還要人報銷,消遣我的吧。”
周以沫陪著笑臉,“我哪兒敢消遣你呢。”
連他的裸照都敢拍還有她不敢做的?但此時的周以沫表情,讓齊楊有些哭笑不得說:“我忽然想起個人。”
周以沫認真問道:“什麽人?”
齊楊說:“皇帝身邊兒時常諂媚惑主的小太監。”
周以沫,“……”
齊楊不是第一次讓周以沫啞口無言,
之前怎麽沒發現這小子這麽能說?她現在的心情都不能用無語來形容,簡直就是無語凝噎。
虧得她還以為他要說什麽正事兒,還很認真的問了一嘴,這簡直就是送上去打臉。
要換著平常,周以沫早就讓他好看了,但現在是非常時期,隻能暫時忍下一口氣。
齊楊餘光瞥向周以沫,見她敢怒不敢言,氣得左手攥拳,拇指下意識摩挲著指骨,像是要把誰殺之而後快的模樣,他莫名的心情變好,就連眼底的濃墨色都淡了許多。
之前見她臉色不好看,他一瞬間真的以為她有病,如今親口聽她否認,他心底深處,喜悅是多於被騙的不爽。不過話又說回來,她也不是頭順毛驢,弄不好總要炸,在周以沫這裏他都沒贏過,心裏憋著一口氣要找回來。
兩人心思各異,誰都沒有主動再挑起話題。
見兩人不說話,李思思嘿嘿了兩聲,“安全第一,小色狼,你姐也是為你好,別忘了,你媽還指望你養呢。”
齊楊翻了個白眼,懟了回去,“你媽不指你養?”
蔡家明挑眉說:“我就看到你們的車減速,還以為楊楊怕了呢。”
蔡家明這聲楊楊叫的就跟長輩對晚輩的愛稱似得,一旁的周以沫隻想笑。
齊楊心裏也窩火,又不敢對蔡家明甩臉子,“誰說的?我車上有兩位女士,我的顧及她們的安全,趕明我們再約一場?”
蔡家明見這小子急了給了他個台階問,“我們現在是不是去見你媽?”
齊楊這才一臉正經的說,“嗯,我在家偷聽到去爸跟二少的通話,二少鼓裏他對思思姐下手,必要的時候用點藥,還說他免費提供。我爸不是個東西,我又不能壞秦少的事,才想起將思思姐給劫出來。但是他畢竟是我老子,真跟我來硬的我未必能贏他,所以才帶她來我媽這,反正我爸最怕我媽。”
周以沫笑,“你也太小心了,有蔡少跟蔣先生在量你爸也不敢怎樣。”
齊楊說,“還是小心點好,萬一他給蔡蔣二位伯母打電話就不好了,畢竟明麵上,思思姐是我爸的未婚妻。”
李思思逗他,“那我讓你叫我小媽你還不樂意?”
齊楊一聽李思思又在占他便宜,氣的要跟她撕,一旁的蔣文軒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不害臊。”
李思思真的臉一紅,趕忙的將頭給低下了。
原來你也有怕的人?齊楊幸災樂禍的看著李思思。
周以沫幹咳一聲,“我們走的急,沒給齊太太帶禮物,蔡少,我能蹭你的嗎?”
蔡家明趕忙擺手,“我可不敢給你蹭,要是給秦少知道了還不直接要我的命?”
不說自己小器,周以沫撇了撇嘴。齊楊說,“你是我姐,我媽看到你就高興,不用禮物,我都沒帶。”
李思思趕忙的湊過去,“我是不是也可以不用帶?”
齊楊對她翻了個白眼,“你怎麽做我媽看到你都不喜歡,誰讓你是她的情敵呢。”
一句話說的李思思趕忙的將嘴給閉上了。
蔣文軒在一旁說,“都給你們準備了,我們進去吧。”
盡管李思思一向很灑脫見到齊太太的時候還是莫名其妙的心虛,倒是齊太太顯得大方得體,“你是李小姐吧,謝謝你肯相信楊楊。”
李思思很慚愧,“哪裏,是我該謝謝他才是,要不是他將實情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們原來一直都沒離婚。”
齊太太說,“一個人鐵了心的要騙另外一個人,就算是再怎麽防備也沒用,更何況你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又怎麽鬥的過齊強那種老狐狸呢?還好你有一幫好朋友,一直不離不棄的陪在你的身邊。”
李思思也很慶幸自己有周以沫跟蔣文軒這樣的朋友,哪怕齊楊給周以沫的印象並不好,但是為了李思思的幸福,她還是徹查了齊強。
這一查才知道,原來齊強是秦風跟周以倩為了陷害她特意的安排的。
得知真相之後,他們征得齊楊的同意,將計就計演了一場戲,讓秦風相信秦葉為了幫蔣文軒不得不賣掉公司的股份,他以為這是狙擊秦葉的最好機會,義無反顧的對他動手了。
現在秦葉成功的退出秦氏,秦青林的危機也解除了,都跟齊太太跟齊楊的幫忙有很大的關係。於情於理,周以沫都該感謝他們,“齊太太,謝謝您相信我們,幫助我們。”
齊太太笑的很溫暖,“你是秦太太吧?楊楊說他認識了個姐姐,一直都說要帶來見我。其實我該謝謝你才是,楊楊這孩子自從認識你們之後,整個人都變了。”
周以沫說,“齊楊本性不壞,就是太年輕,跟一幫有不良嗜好的朋友在一起沾了些不好的習慣,這是人成長的必經經曆,您別太擔心。”
齊太太握著周以沫的手說,“之前是擔心,現在不擔心了,有你跟秦少看著他,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齊楊說,“媽,別站著,進裏麵說話吧。”
齊太太笑著說,“瞧我隻顧高興了,都忘請你們進去了。”
齊強不知道齊楊其實是跟周以沫跟李思思串通將人弄走的,如齊楊所料,他馬上就猜到齊楊是將周以沫跟李思思帶到療養院了。
當年他強行將太太給弄進來時,齊太太就托人給他帶過信,有本事關她一輩子或者一輩子別在她麵前出現,否則保證讓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開始他還不信,一次齊楊將他的一個情人給打成重傷,他惱怒之餘將齊楊給關在家裏。結果齊楊跳窗逃了出來,齊強揚言說抓住齊楊打斷他的腿。
開始齊楊沒當回事,但當他看到齊強氣勢洶洶的樣子怕了。但他已經無處可逃,隻好跑到母親這裏來。
齊太太一邊安慰他別怕,一邊拿出把水果刀仔細的擦了起來,等齊強一到,她握刀就往齊強的身上捅。
齊強也是退的快,要不然那次小命就丟這了,他當時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指著齊太太咆哮,“你這瘋女人,信不信我告你謀殺,將你丟到監獄?”
齊太太很從容的一笑,“你告呀,別忘了可是你親自將我送到這兒的。我可是個瘋子,你什麽時候聽說瘋子殺人會被判刑的?”
齊強當場傻眼了,眼看齊太太的刀子又刺了過來,趕忙逃出了療養院,自從那次後,他再也不敢出現在齊太太的麵前。
這次也不例外,盡管他知道李思思落到齊太太的手中會被折磨,但總比他被折磨的好,他果斷的選擇了當縮頭烏龜。
在秦風給他打電話問蔡家明跟蔣文軒的行蹤時,他還得意洋洋的說,“放心吧二少,他們兩個壞不了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