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七章怎麽不去搶
黃依依連正眼都沒給經理一個,“錯不在我。”
經理臉上始終掛著職業的笑,“您直說,這賬您是接還是不結。”
黃依依咬牙切齒的說,“我不結,你能將我怎麽的吧。”
經理神色不變,點頭說道,“黃小姐的意思我收到,既然這樣,也別怪我們不講情麵。保安,報警!”
保安,“是,經理!”
黃依依氣的渾身發抖,指著經理的鼻子,“你……”
經理,“黃小姐,再給您一次機會,這賬,您是結還是不結?”
“結,我現在就去結!”黃依依知道如果她繼續跟經理硬撐下去,他一定會報警的。今天在餐廳已經丟過一次人了,難道還要再丟一次人嗎?
狠狠的推了一把站在自己麵前礙事的保安,黃依依拖著行李箱直奔服務台而去。
早點配合不就完了,非要耽誤時間,經理對保安們說,“忙你們的去吧。”
黃依依受了一肚子的氣,結完賬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出了綠影大廳的門。
一個助理打扮的人來到她的身邊,很禮貌的問,“請問,您是黃小姐嗎?”
黃依依抬頭打量了男子一番,三十出頭,深藍色的西裝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帶著金絲邊的眼鏡,顯得他文質彬彬,很有學者氣質。
這樣的人很容易博得別人的好感,黃依依臉上竟然還露出了一絲笑容,“我是,請問你是誰?”
男子說,“我不過是個辦事人員不值一提,如果您是黃小姐就跟我走吧,我家總裁有事找您,請!”
要是平常,對方連名字都沒報,黃依依一定不會跟他走的。但今天她先是被帶到警局,接著又被綠影給趕出來。
她那麽高傲的一人連番受到打擊,想找回麵子,這會有人過來接她,頭腦一發熱就跟男子上了車。
醫院裏,周以沫還不知道李思思出事,她人已經來到大廳,掛號窗口那裏依舊是人山人海,那架勢就跟春運要回家的火車站似的。
人群中,她莫名的一眼就看到之前向她號的票販子,男人正跟門口處向別人推銷。應該是他要價太高,所以幾人搖著頭離開,男人還跟著他們身邊,嘴裏麵叨叨著什麽。
周以沫打兒就有些三觀太正,所以最是見不得這種有違風化跟道德的舉動。她甚至覺得他們是犯法的,奈何國家還沒有製定票販子判刑的法律。¥#愛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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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恨自己沒權,但凡讓她執政,她敢把這些人拉出去斃五分鍾,死一個估計全國就沒有票販子了。
越想越來氣,她耷拉著臉往外走。那票販子也不知怎麽一回頭就恰好看見她了,見她身邊沒有秦葉,男人笑嘻嘻的走過來,主動跟周以沫搭訕,“妹子,怎麽就你自己啊,你男朋友呢?”
周以沫目不斜視,壓根兒不搭理她。
她徑自往前走,男人就跟著她一起,邊走邊:“怎麽臉色不好看,跟男朋友吵架了?”
周以沫忽然原地站住,她稍稍側頭,滿眼火氣的看著他。
男人本是見周以沫好看,又穿的性感,所以想趁機打個嘴炮,奈何周以沫不是盞省油的燈,看她敢跟票販子黑吃黑就一目了然了。
如今她更是一臉不好惹的表情瞅著他,男人趕忙舉起雙手,往後退了一步,聳肩表示他不會再招惹她。
周以沫剜了他一眼之後,踩著高跟鞋邁步往外走。
醫院跟車站一樣,是三教九流的集散地,來來往往什麽人都有。
有好多人在議論剛才送進來的病人。
“那兩個男人一臉的凶相,一看就知道是道上混的。”
“黑吃黑吧,看他傷的那麽重。”
“一準是得罪人了。”
“今天下午真是怪事多,先前送來了個女孩,被人給打的鼻青臉腫的。”
“長的漂亮嗎?”
“什麽意思?”
“要是漂亮就說明是小三,被原配給打的。要是長的醜可能因為工作,被老板打的。”
“……”這都是什麽理論,周以沫出了醫院。
醫院門口就有一家不大的超市,先進了超市的門。
周以沫逛著逛著,忽然看見架子上擺放的花花綠綠的桶裝泡麵。她想起自己也沒吃東西,去到架子上挑了幾盒桶裝泡麵,有麻辣的,酸辣的,還有泡椒的。
有泡麵怎麽能沒有它的搭檔她又去背麵的架子上挑了幾種口味的火腿腸。
放火腿腸的架子旁邊就是辣條跟牛板筋,周以沫像是撿到寶一樣,在超市裏麵掃了快十分鍾,這才拎著一個大袋子出門,又拐進了旁邊的小吃店買了碗粥給秦葉,這才回到醫院。
還是原來的那條路,周以沫不願意看見票販子,可眼睛卻控製不住的往排隊的方向瞥。
她看見隊伍最前麵站著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她好不容易排到了,可是醫院的工作人員卻告訴她,今天的號已經都完了。
老人手裏攥著錢,眼巴巴的:“姑娘,麻煩你再給我一張吧,我都排了好長時間了。”
工作人員公式化的回道:“不好意思,我們醫院每天的號都是限量的,都已經被病人和家屬排滿,就沒有了。要不你去隔壁的專家號和專科號看看,也許他們那兒還有。”
老人還想再什麽,工作人員已經關閉了號窗口。
這一整隊的人,迅速向周圍散開,當然原本排在隊伍最末尾的人,可以最先搶到其他隊伍最末尾的位置,等到隊伍靠前的,隻能倒黴的甩到其他隊伍的更末尾位置,這一重新組隊,又不知道
得排多長時間。
老人回過頭來,看著身後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她的眼神變得迷茫和不安起來。
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老伴兒見狀,拎著簡易打包的行李佝僂著走來。
兩人站在一起合計,老大爺勸道:“排了這麽久都排不到,咱們去別家醫院看看吧。”
“你這病是隻有這家醫院看的好,我去別的隊排排。”正話間,忽然隻見另一條長隊迅速散開,一幫人爭先恐後的往其他隊伍末尾跑。
原來是另一扇窗口也罄關閉了。
老人腿腳都不怎麽利索,跑不過年輕人,可還是努力加快腳步往前趕,看著不無心酸。
票販子看準了時機,主動去隊末推銷手裏的號,喊的價錢也是幾百到上千不等。
有些人一看,是真的耗不起了,幹脆一咬牙一跺腳在票販子這兒把號買了。
票販子轉手就賺了萬八千塊錢,笑的合不攏嘴。將手中為數不多的號全都拿出來,他吆喝著要買的趕緊買,今天就剩下這麽幾個了。
老人猶豫不決,想買又被老伴說貴,想等著再排排。
票販子見狀,猖狂的:“大爺大媽,我勸你們要買還是現在買,我保證你倆排不到窗口,票就都完了。”
老奶奶眼中動搖之色已很是明顯,但身邊的老大爺拉著她的手臂,不讓她去看票販子。
票販子偏偏湊到老奶奶身邊,三分挑釁三分嚇唬的:“大媽,看見幾個隊伍最前頭的人了嗎這都是我朋友,現在隻有我們手裏才有號,你們是外地人吧不懂夜城的規矩,在咱們這兒啊,外地人是排不到號的,你要買隻能在我這兒買。”
老奶奶:“你這號最便宜的多少錢?”
票販子笑道:“五百。”
“剛才你還了四百。”
“大媽,剛才是剛才,你也看著了,這號眼看著越來越少,我要是再等五分鍾,等到再關一個窗口,你信不信我這號最少值七百一張。”
老大爺:“七百我們看個病才多少錢?”
票販子聞言,笑的猖狂而不屑,他:“大爺,你這真是沒在夜城看過病。我別的不跟你,你在這兒多住一天,房錢是多少,你自己心裏有數。我現在要你五百一張的掛號費,你今天看完,是住院還是回家,心裏有個數,最起碼不用再多花房錢,你們兩個自己算算這筆賬。”
“老頭子,要不咱們買了算了。”
老大爺明顯在遲疑,真就是眨眼的功夫,隔壁的窗口關了,一幫人四散而開,有人過來向票販子買號,票販子張口就:“普通醫生最低七百一張。”
七百,看著身邊不少人直接掏錢買號,兩個老人臉上除了震驚就隻剩下無奈。
最後老奶奶也不得不從褲袋中掏出白手絹包著的一遝人民幣。
票販子不著痕跡的給身邊配合演戲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馬上道:“最後一張給我,我出八百。”
另一個人馬上道:“我給九百,你把這張給我。”
“我一千,現在就給你錢。”
眼瞅著這號價蹭蹭的往上漲,票販子拿著手中唯一的一張普通掛號紙,道貌岸然的:“你們都別搶了,這最後一張我給大爺大媽留著,倆老人外地來的,不容易。”
說罷,他將號遞到老人麵前,:“大媽,一千塊錢,我把這最後一張給你了。”
老人原本拿出五百塊,可這錢還沒等遞出去,坐地就翻了一番。
兩個老人一身樸素打扮,估計那的確良的褲子都不到三十塊錢。
在一千塊的天價掛號費麵前,他們露出了令人心痛的遲疑和糾結。
幾個票販子同夥從旁煽風點火,中間那個男人更是一副分分鍾把票給別人的樣子。
最後老人無奈的又數了五百塊錢出來,兩份錢合在一起,又數了幾次,確定是一千。
她拿著錢要去換票販子手裏的號,周以沫站在不遠處看了半天了,見狀,她大步衝過去,一把奪過票販子手裏的號,然後擋在了兩個老人身前。
幾個男人見狀,皆是一愣。
直到打頭的票販子認出周以沫來,似笑非笑的道:“這位姐,你什麽意思?”
周以沫氣壞了,拿著手裏薄薄的一張紙,她也不管身邊有多少人,直接對著票販子厲聲罵道:“就這麽一張紙,醫院四塊錢,你們這幫票販子敢一千,你們怎麽不去打家劫舍呢?”
票販子,“這位姐,說話能客氣點嗎?我們要是有錢,也不能幹這個,不過是混口飯吃,犯法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