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生產6

  「皇上早就查到了真相了，就是怕你知道了石老夫人是因你被害死的，會影響你心情，才不敢告訴你。」


  「主子，你不知道呢。」


  昔日最穩重體貼的桃夭，她吐氣如蘭，貼在石雲昕耳邊，用石雲昕最能聽到的最近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著這些話。


  正在劇痛之中沉浮，正竭力跟著穩婆的指令出力的石雲昕，無神的雙眼突然睜了睜，白得沒有絲毫血色的臉上一抹凝滯。


  桃夭眼中含著淚，卻是很堅定，站直了身子，抹了一把眼淚，深吸一口氣。


  桃夭的臉色便好了很多，在穩婆大聲地喊著「用力，用力」的聲音中，桃夭又俯下身去，在石雲昕耳邊輕輕說道：


  「還有呢，主子，皇上不告訴你真相的一個原因，還有一個你不知道的呢。」


  桃夭聲如落冰，聲音清楚道：「那雲浮煙的丫鬟能知道她主子的死因是你，是繁貴妃派人私底下告訴那丫鬟的……」


  「也是繁貴妃的人把你害死雲浮煙的事全透露給了那丫鬟，然後又把石老夫人對你來說是最重要的人告訴了雲浮煙的丫鬟，所以那丫鬟才知道潛進石老御史府害死石老夫人。」


  「你在宮裡，被皇上保護得好好的，那丫鬟報復不到你頭上，所以，就由你今年七十有多得奶奶，替你受了罪過的報復呢。」


  「主子，你心安嗎？」


  這幾個字說完后，桃夭眼裡掠過一絲苦澀，含著淚水流了流，卻是沒有回頭路了。


  「不知道主子你心不心安，但是皇上卻好像是挺心安的，他什麼都查出來后，卻什麼都沒有告訴你，為了不讓繁貴妃受到罪罰。」


  「於是主子你，就什麼都不知道呢。」


  「而皇上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將事情揭過了……」


  桃夭聲音或輕或重地說完，為了讓石雲昕能聽得更清楚、更仔細，說完這一切，她就直起了身子，雙眼裡淚如瀑布泉涌，彷彿有了極度的悲傷般，泣不成聲，對著石雲昕道：「主子，您加油啊，加油啊……」


  另一邊幫著穩婆做事的桃葉感受到一直以來的姐姐身上那真切的無以復加的悲痛，忽然也濕了眼睛，轉過頭去看著桃夭，哭泣道：「桃夭姐姐，您別哭了，我難受。」


  桃夭在這一刻悲傷泛濫。她忍不住，她怎麼能忍住不哭，此生最大的悲傷全集中在這個時候了。


  在躺在床上瀕臨痛到絕境的石雲昕，在無意識中清清楚楚把耳邊桃夭說的話全聽進去之後，雙眼無神地睜開，凝滯在那裡，身上也驟然沒有了力氣。


  「咦？怎麼回事？琉姬娘娘沒力氣了嗎？」床尾的穩婆感覺大石雲昕用力停止了，疑惑地伸長脖子看了眼。


  看到石雲昕攤在那兒喘著氣，卻還睜著眼，穩婆見人多了，感覺石雲昕是還有力氣的。於是只喊人道：「來人！去拿塊糖給琉姬含著，她可能不夠力氣了。」


  宮人忙去了。


  「琉姬，用力啊，孩子快要出來了，已經十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