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又見小客棧
馬猴兒的吃相就像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鄉巴佬，雖然他也確實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鄉巴佬……
不論是什麽菜他都不挑，夾了就往自己嘴裏塞，不一會就把嘴巴塞的滿滿當當地鼓了起來。
“太好吃了！”馬猴兒咀嚼著嘴裏的菜，在橋村的時候他可沒有吃過滋味那麽足的菜。
熊癡看不下去了，輕輕地踢了一下馬猴兒的膝蓋。
馬猴兒這才反應過來，也拿起酒杯站了起來。
華子魚第一個開口:“大哥何必那麽客氣，我既然決定跟著你，自然應該是我們敬你一杯。”
完他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熊癡和馬猴兒也跟著杯中的酒飲盡。
“呼哈，好辣。”馬猴兒喝完酒後，隻覺得舌頭和喉嚨一陣火辣辣的。
他吐出舌頭盡量讓自己舒服點，可還是被辣的眼淚都快要出來。
飯桌上的其他三人看著馬猴兒這幅滑稽模樣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齊堯:“好了，大家以後既然都是兄弟了，也不必那麽客氣，都坐吧。”
他話還沒有完，馬猴兒就第一個坐了下來，又夾起了菜往嘴裏直塞，好像剛剛被酒給辣了嘴巴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馬猴兒還是個孩子不懂得禮數，大家也不會去責罵他。
齊堯“大哥這裏有一件事，需要三位兄弟幫忙。”
華子魚之前就知道是什麽事，他:“大哥但無妨，我自當為大哥上刀山下火海。”
熊癡也跟著到:“父親在臨行前讓我認你做大哥，那麽你就是我的大哥，大哥有什麽事盡管吧。”
連滿嘴塞著東西的馬猴兒也到:“嘿嘿，大哥請我吃那麽好吃的東西，讓我去殺人都可以。”
齊堯一笑:“你這猴兒還真沒有錯。”
他突然壓低聲音:“我還真是讓你們去殺人。”
三人中隻有馬猴兒明顯是嚇了一跳，不僅臉上的表情凝固住了，嘴巴也長大了許多掉出了幾片青菜葉子。
華子魚和熊癡都沒有什麽反應，顯得格外地淡定。
華子魚沒有反應很正常，他之前就知道齊堯要殺王漢當上黑鱗堂的大頭目，而且他本來就是鱷神幫的打手，和齊堯這種不同幫眾不一樣，華子魚幹的是刀子口舔血的事情，人呢他也是殺過不少的。
熊癡也沒有反應，這就讓齊堯有些驚訝了，他之前隻是個莊稼漢子，聽到殺人這兩個字不至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其實熊癡從齊堯來找到他的時候就差不多知道了齊堯的目的，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莊稼漢子，除了一蠻力之外他就一無所有了。
來找他的人也隻有可能看上他的一身蠻力，要這一身蠻力總不可能是想帶他去搬磚吧，剩下的可能也就不多了……
至於熊癡為什麽明知齊堯是想利用自己的力量去幫他殺人，達成目的，還要跟著他出來原因有二:一父親的命令，二就是他自己也確實想要出來與外麵的高手比試一番，所以他並不在乎齊堯有什麽目的。
“殺人?大哥你是在和我們笑吧。”馬猴兒連菜也不敢吃了，對著齊堯尷尬地笑了笑。
他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連死人都沒有見過幾個，又怎麽敢去殺人。
齊堯卻一本正經地又了一遍:“我沒有再開玩笑，大哥要你們幫做的事就殺人，不過你們要是下不去手可以自行離開。”
華子魚和熊癡都沒有話算是默認了答應，隻有馬猴兒一臉猙獰的樣子，再加上他本來就長得像是猴子般的容貌，一眼看上去倒是怪嚇人的。
他低下來頭，不知道再想些什麽，半刻過後才又重新看向齊堯，這次他又換上了之前的笑臉。
“大哥讓我殺人，那我就去殺人。”
進到城裏這一路上，馬猴兒看見太多平常在橋村裏看不見的東西，比如城門口那兩個身穿鎧甲，手持長矛和人話都耀武揚威的士兵，比如在街上吆五喝六，賣著商品的販，仔比如那引得路人駐足觀看，著衣與氣質都不像凡人的林家千金，這一切的一切馬猴兒以前連想都想不到，連客棧隨便的兩個下酒菜都是他平日隻能在逢年過節的才能吃到的美味佳肴。
雖然隻是在城裏待了不到一個時辰，但馬猴兒已經被這裏深深地吸引住了。
更不用他在橋村的那個家裏活得並不開心，要不然也不會跟著齊堯他們偷偷地溜了出來。
父母的眼力都隻有馬猴兒哥哥一個人，他甚至連飯也吃不飽，每還幹著比哥哥多上幾倍的農活。
“如果能一直活在城裏，殺人也怎麽了，就算是皇帝老兒來了，我也要為大哥殺了。”馬猴兒是這麽想的，雖然他連皇帝老兒這四個字代表著什麽都不知道。
他隻知道隻要父親和村子裏其他長輩一不高興了，就會罵皇帝老兒這個人……
“怎麽你不害怕了?”齊堯看著馬猴兒有些好奇，就連自己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都猶豫了好久，這個馬猴兒怎麽剛剛還嚇了一跳，這麽快又變得敢殺人了。
“害怕，怎麽不害怕了，但是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大哥要殺的人就是我要殺的人。”馬猴兒無師自通，開始拍起齊堯的馬屁。
“咳咳，聲點。”
馬猴兒越越激動，就快要跳到桌子上大聲叫喊了。
殺人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雖然齊堯不怕別人知道，但是要是傳到了王漢的耳中，終歸還是容易讓他先做防範。
“哦哦，反正大哥我就是這個意思，你明白就好。”馬猴兒這才反應過來周圍還有很多人再吃飯，連忙壓低自己的聲音。。
“行了，馬猴兒你的心意大哥我知道了，三位兄弟願意幫我，大哥感謝的話也不多，都在酒裏。”齊堯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酒，一口喝幹。
“我要殺的這個人，名字叫我漢，是我們清河城一大水幫巨鯨幫下平海堂的一個大頭目……”齊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地和三人了一遍，主要是給熊癡和馬猴兒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