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算個什麼球
中山縣,廟集鄉。
一棟簡單的田園別院內,幾乎擠滿了披麻戴孝的人,張承望一脈四兄弟,大哥張吉慶、弟張承遠以及張承望本人全部在門前接到來往的客人,對人們的到來表示感謝。
所有人都帶著黑紗臂章,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唏噓之感,張其松老爺一生可謂是叱吒風雲,前半生在普通人的眼中絕對是傳奇的醫生,從政以來,官拜市委秘書長,實打實的正處級實權幹部,即便是現在,他所留下的福蔭也影響了下一本的命運。
張吉慶還是那個走私各種名貴藥材的商人,不過這些年來,因為他有張衡這一層關係,即使沒有動用,但明白的人自然明白,一上給他開設了各種方便,使他在短短几年時間內,把放在地下的走私買賣徹底放上了檯面上洗白,擁有了近千萬人民幣的身價。
而張承遠則更是幸運,同樣因為張衡的關係,他的仕途可謂是一帆風順,比老爺影響力最強的時候還要順利,從前的縣建設局局長,迅速升溫,如今已經是虞城市另一處縣城南華縣的副縣長,如果不出,張承遠政績撈足,一兩年內就會晉陞為縣長一職。
在這方面,張衡的父親張承望則顯得有些低調,因為有了張衡,張承望可以說是父憑貴,如今在家,按照張衡的吩咐,在故事裡單單是炒股,他就有了幾千萬的身價,在零八年那一陣熊市來臨的時候,根據張衡的指點,張承望在股市裡大展身手,連連購進拋出了各種各樣的股票,在熊市結束后,微微盤點,張承望和黃敏都覺得兒簡直是神乎其技,僅僅幾個月時間,夫妻兩人所賺的收入,已經比過去平生所賺都要多無數倍。
然而財富是賺不盡的,生命卻是易碎而敏感的。
幾天前照顧老爺的幾名傭人說老爺最近身體越來越差了,經常徹夜不眠,一個人坐在院里能坐一晚上。
去年張承望等人還覺得老爺身體挺好,因為畢竟是近九十歲高齡的人了,能有這樣的精神勁兒絕對是身體倍棒,壽終正寢。conAd1();
但他們卻沒想到,這噩耗來的這麼突然,凌晨兩點就接到傭人的電話,老爺去世了……
所有來到廟集鄉的親朋好友們,看到祠堂里的黑色棺材,都是有些感慨。
整個張家,原本是非常貧困的,在年前,老張家的祖先還在要飯日,可以說凄慘而潦倒,但自從張家出了個張其松,整個老張家都有了翻天覆地的。
而如今,老張家又出了一個更逆天的張衡,所有人都預感到了,老張家已經走在了飛黃騰達的道上。
「老四說什麼時候回來?」
張吉慶招呼好了客人們后,便走到張承望面前,皺眉詢問道:「這老四也真是的,給老爺送終這麼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回來嗎?」
張吉慶的語氣里充滿了怒氣,兄弟四人早幾年雖然都暗地裡,但整體來說,在孝心上卻是一片赤誠,老四張承安在美國開公司,這一開就有二十年時間沒回中山縣了,每次通電話都說很快就回來,可每次都沒看到他的蹤影。
「回來,回來。」張承望說著,然後便看到他手機響了起來,接聽后,聽到電話里的意思,不由得怒火中燒,對著電話便是一頓怒斥。
張吉慶和老張承遠把目光看了過來,其他客人也好奇的向這邊望來。
張承望怒氣沖沖的掛斷電話,深吸了幾個口氣,轉身便離開了祠堂。
張承遠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了,什麼事兒讓二哥發這麼大火?
「怎麼回事?」張承遠追了過去。
「鄉里的那群刁民!」張承望氣的嘴都有些抖了。
「什麼刁民?」張吉慶也趕了過來,聽到張承望的話,問道。conAd2();
張承望咬牙切齒道:「咱爹定的祖地,前幾年就已經敲定了收購意向,兩畝地五十萬,我已經付了一半的定金,就差簽合同了,但是這群刁民卻一直拖著不簽,我心裡覺著老爺的身體還好,也不急,也就沒大在意這回事……」
「你是說……咱爹親自定下的祖地,現在地契還沒收回來?」張吉慶有些不可置信:「承望,你這事兒辦得不行了!」
張承望惱怒道:「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老爺在這地方住著,我能硬逼著對方買賣地契!?」
張承遠連忙打斷道:「好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走走,看看那群刁民是什麼意思,這老爺馬上就要入土了,這祖地的問題竟然還沒解決,這算什麼事兒!讓鄉里鄉親的看笑話!」
老的語氣帶著一絲常年形成的官僚風,儘管張吉慶有些不滿老做主的語氣,但現在可不是鬧著玩的時候,弄個不好,老張家可能就遭笑話了!
現在是上午九點了,正午之前必須入土,過了這個時間,那就晚了,儘管封建迷信不可取,那鄉里就認這套,過了正午時間在下墳,老爺死後怕是也不得安生!!
張家兄弟想到這裡,便一同火急火燎的前往老爺指定的祖地。
……
廟集鄉在中山縣城轄下來講,其實算是個不錯的風水福地,這裡的土地肥沃,適合種植,商業方面也發展的為良好,每逢個幾天鄉里便會舉辦集市,熱鬧非凡。
鄉里幾個大姓,其中趙氏、張氏和孫氏這家的人數最多,其中趙氏是廟集鄉幾年前便定居在此的老地主級別,而孫氏和張氏,則是近一年裡才遷居再次的外姓。
今天正式舉行集市的大好日,趙氏的族人便興緻沖沖的衝上了集市。conAd3();
這個集市被他們承包了,在這裡擺攤做生意的人,每逢集市來臨,便需要上繳一定的資金給趙氏族人,不然別說在這裡擺攤做生意,不掀你的攤砸你的飯碗就不錯了。
趙迪有個不錯的稱號,叫「癩蛤蟆」,而他也時常以此自居,樂此不疲,因為癩蛤蟆吃天鵝肉嘛!自從十七歲輟后,這七八年來,他在鄉里可著實禍害了不少的天鵝。
如今他二十五歲,雖然一事無成,那每隔五天在集市上收取的「保護費」,一次便抵得上他一個月的上班酬勞,這樣不勞而獲的方式讓他為喜歡和迷戀,於是在幾年前第一次嘗試了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並且迅速糾集了一個數十人圍繞的利益鏈,專盯著廟集鄉各式各樣的集市,瞅准了機會便張開血盆大口,想這些擺地攤做生意的肉身上咬上那麼一口。
有了這二十個手下,趙迪也不用事必親躬了,每次他都只需要坐享酬勞就可以了,然而今天註定他閑不下去了,老爹趙福剛的一個電話,讓他不情不願的帶著二十個小弟奔著老爹的所在地行去。
「爸,找我幹啥啊!」
趙迪來到一處滿是荒草的空地上,四下里空蕩蕩,讓他莫名有些發冷。
「你說幹啥,項城那邊的大老闆最近要開發咱們這口地,你不知道還是咋地?」一個吊著煙袋的六十歲左右的老頭瞪了趙迪一眼:「等會老張家的那群小兔崽要來了,咱們收了他們的定金,難道還要你爹我吐出去?還是你想看你老爹我被他們那群小兔崽打死?」
趙迪臉吐了口唾沫,面露凶光,嘿嘿道:「咱們吃下去的肉還能吐得出來?老張家?什麼老張家,不就是一個外來戶嗎!老爹你放心,等下他們來多少人我收拾多少人,草,簡直沒把咱們趙家放在眼裡。」
「那死老頭已經死了,這是要搶咱們的地,但這是咱們的地,憑啥給他們下葬?」趙福剛不屑道:「二十來萬就想買我這兩畝地,我呸,那死老頭的兒真當我傻啊,項城的大老闆可給我出了一萬我都還不想賣呢!」
「爸,別扯別的,等下你說怎麼辦!」趙迪抖著腿,從身上抽出一跟香煙來,點燃后,吸了一口,指了指後面二十多個小弟:「看到沒,這都是現成的打手,你想怎麼收拾那群小兔崽,你一聲令下,他們就上去扇死那群鱉崽!」
「是啊!老爹別客氣啊!」
「迪哥的話說到我們心坎里去了,老爹,等會誰來找事兒,你就說怎麼辦,揍人的事情我們專業,你放心!」
「等會讓他們來得快,去的也快!」
「哈哈哈!」
一群流氓嘻嘻哈哈的笑著,趙福剛瞥了這群流里流氣的二流,也不說話,他心裡卻是瞧不起這些傢伙的,但現在老張家的明顯不會善罷甘休,這個時候可不是講究瞧不瞧得起的時候,如果排場擺的不到位,那姓張的幾個小癟恐怕還以為自己怕了他們?
二十五萬就想買我這兩畝地?
趙福剛磕了磕眼袋,眼裡閃過一絲冷光。
他聽說了那姓張的死老頭有幾個出息的兒,還特意的去打聽了一下,其中一個貌似還是什麼副縣長?
嘁,還以為多厲害!
趙福剛的表情顯得更加不屑,想收購自己這地兒的,可是跟項城市市長是拜把情誼,一個縣長罷了,還是一個副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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