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買房
消息走漏的很快，整個燕海影視學院都知道張衡歸校了，剎那間，無數對張衡崇拜的學子分涌而來。
場面一時陷入失控。
還好，接到通知后，燕海影視學院的大批保安便緊急出動。
現場的記者很快便被清理出去。
胡建生面色陰沉，他也覺得現在的事情有些不對勁，偷偷觀察了下張衡一方老神在在的神色，胡建生心中不是滋味，但直覺告訴他事情沒那麼簡單。
門外有這麼多記者，再加上越來越多的學生聞風趕來，思慮再三，胡建生無奈，最終也只能讓張衡等人離開。
臨走的時候，郭思冷冷的看了眼胡建生。
那冰冷的眼神，讓胡建生渾身一震，如墜冰窖。
次日，張衡擔憂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父母以及永昌叔叔被媒體曝光的報道並沒有出現，所有的一切彷彿都未曾經歷一般。
三日後，隸屬江南省的紀檢委調查小組突然宣布，燕海影視學院院長鬍建生受到群眾檢舉，將停職接受紀檢委調查，主要以受賄等犯罪行為核心內容展開調查，調查胡建生在教育系統在任以來的一切可疑資金。
這個時候，胡建生才知道，自己踢到了鐵板！
他欲哭無淚。
胡建生開始不斷的向官場上的親朋好友求助，但彷彿所有人都收到了消息，在這一事件上不但三緘其口，一聲不發，更是直接撇清了與胡建生的種種關係，並公開表示對中央對胡建生的調查給予大力支持。
胡建生悲憤欲絕。
事後，經過檢察院與紀檢委的聯合檢舉揭發，法院最終一審判決，胡建生在任燕海影視學院院長期間，利用職責，受賄高達叄仟萬元，判決除了把贓款全部回收外，更是剝奪胡建生政治權利終身，處十七年有期徒刑，不得上訴。
媒體的嗅覺總是敏感的。
在這次胡建生受賄事件當中，媒體不但接受到了上級領導的嚴厲封口，更在另一方面，間接坐實了張衡背後的驚人勢力。
張衡剛被學校開除學籍不久，學校的最高領導人便被關入大牢。
這個結果，讓很多人大吃一驚的同時，對張衡的背景更是產生了深深的忌憚。
更何況，那天媒體闖入燕海影視學院校長辦公室的場景，也讓很多人記憶深刻，也是自那天起，胡建生才被革職調查。
一瞬間，所有的媒體皆是草木皆兵，猜測不已。
而關於張衡的所有報道，也全部趨於正面，到處是一片稱讚之聲。
……
「媽，這是思思姐托熟人介紹的房源，有思思姐在中間照應，這樓盤不會太貴！」張衡笑著說。
解決了胡建生的那場風波，張衡次日一早，便與爸媽來到一處叫「帝御山河」的售樓大廳。
聽說兒子要買房子，二老自然是高興的，買了房，下一步就可以結婚生子，這對於二老來說，這可是延續子嗣，光宗耀祖的大事。
但當張衡按照郭思說的地址，一家三口來到售樓大廳后，看著高聳入雲的巨大建築，二老卻是猶豫了起來。
眼前這售樓大廳，裝潢之豪華，在整個燕海都不多見，而且位置又處於寸金寸土的市中心，對面便是黃浦江，夜晚還有繁華夜景，人們站在亮閃閃的落地窗前，那種俯視天下，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極其容易滋生帝王般的感受，所以便稱之為帝御山河。
這樣的繁華地段，這樣的豪華建築，價格必定也是不菲的。
打量了一番，張承望好面子，不想讓兒子小看，只是略有些遲疑。
而黃文敏則果斷搖頭：「兒子，換一家。」
張衡一怔，看著父母二人猶豫的模樣，二話不說便拉著二老的手便朝售樓大廳內走去，「既然來了，咱就看看吧，實在不行再換別家。」
「你這孩子！」
二老對視一眼，搖頭苦笑。
他們大抵覺得張衡賺錢不易，導演這一行是個燒錢的職業，拍一部電影，火了就大賺，但萬一撲了，那賠進去的可不是小數目！
磨不過兒子，二老隨即也就放開，看看也就看看，反正也不一定買，就當開開眼界。
一家三口隨即便推開大廳的玻璃門。
「小野，別去！」
大廳內，售樓櫃檯旁，幾名穿著深藍色職業套裝，打扮似空姐一般的售樓小姐，拉著一個皮膚蠟黃卻五官精緻的女孩。
「怎麼了，江姐，來客戶了啊！」
韓小野一臉疑惑，經過長達一周的培訓，她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早上開早會的時候，組長就吩咐過，對待客戶要積極維護，保持尊敬，有求必應。
所以當看到有客戶進來，她都會第一個去趕去服務。
其她幾名售樓小姐呵呵笑著，卻也是絲毫不動，對到來的客戶不以為意。
「呀，教你個乖！」江姐瞪了韓小野一眼，眼神瞥向進來的張衡三人：「教你個乖，你看看他們的打扮，然後猜猜他們的身份。」
「猜？」韓小野搖搖頭：「猜不出！」
「笨，那一準兒就是下里巴人啊！」江姐呵呵笑道：「你沒看那兩個中年男女的眼神畏畏縮縮的么？只有沒見過世面的人才會這樣！你說，鄉下人會有多少錢？還有，站在他們旁邊的年輕人，你估摸著，他有幾歲？」
「二十……五？」韓小野順著江姐的思路，看了那個年輕人一眼，迷迷糊糊道。
「對呀！」
江姐嘲諷道：「兩個鄉下人領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你覺得他們能買得起咱們帝御山河的房子？要知道，咱們這裡的房子，連買帶裝修，沒有上千萬是買不下來的！」
見江姐一幅高人授課的模樣，韓小野有些鬱悶：「可是組長交代過，我們要以服務客戶為目的，不管他們貧窮還是富裕……」
「你傻呀！」
其她幾個姐妹看不下去了，紛紛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結婚還得挑個肥瘦呢！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之中，在這裡做的時間最短的也有三四個月了，江姐更是做了四年！我們為什麼不去？」
「說起來都是淚啊！！血淋淋的教訓換來的經驗！」
「我記得我剛來那會兒，沒碰到江姐這麼好的老人，傻乎乎的做了好幾個月，到最後硬是沒賣出去一套房，要不是組長看我努力，我早就被炒魷魚了！你知道為什麼這樣嗎？太死心眼，不懂得察言觀色。其實累點也就罷了，但關鍵，還做不出業績！」
「有些人，他天生就買不起這麼貴的房子，咱們帝御山河，雖然不比湯臣和財富海景之類的天價豪宅，但最低也要一平好幾萬吧？！一套房子，雜七雜八的物業和周邊，加起來最少也得六七百萬呢！普通人買得起嗎？」
「你看這三人，像是有這麼多錢的嗎？即便是有，他們捨得買這麼貴的房子么？」江姐斜視著那一家三口，「你忙活來忙活去的，到頭來還是瞎忙活，累得還是自己！他們這種人，沒錢！偏偏眼光高的很！他們來這裡，也只是看看，見見世面，房子是不會買的！所以根本就不要勞神費力，也沒必要去招呼，他們愛怎麼看就怎麼看，反正又買不起！」
「就是，對付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人，就應該選擇無視！」其餘人贊同道。
韓小野愣住了，她覺得姐姐們說的很有道理，但又覺得組長以服務客戶為最終目的警言也是對的，一時間有些猶豫。
「怎麼，你覺得，江姐是忽悠你的？」
江姐看韓小野猶豫不決的模樣，嗤笑一聲，「好，你去吧，我也不攔著你，反正到頭來累得也是你自己！」
「有些人呀，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其餘人開始說起了風涼話。
韓小野看著眼前這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姐姐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投遞了好幾個夠公司的簡歷都沒應聘上，是組長給了她一次工作的機會，她很珍惜。
她心裡沒那麼多彎彎道道，只是覺得這是一份來之不易的工作，既然來之不易，那為什麼不好好的做呢？
況且，她也是鄉下人！
看到對面走過來的年輕人，韓小野連忙打起精神，強顏歡笑，迎了上去。
「您好，先生，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嗎？」
年輕人便是張衡，他和父母走進來之後，發現站在售樓櫃檯內的售樓小姐久久不來服務介紹，當下便皺眉不已，二老更是有些不知所措，他們畢竟還沒接觸過這麼高檔的樓房，潛意識裡有自卑意識。
但張衡卻不一樣，他一早便見到這群售樓小姐嘰嘰喳喳圍在一起小聲討論，不時的向自己這邊看來。
兩世為人，張衡什麼世面沒見過？又豈會瞧不出對方眼裡的輕視。
張衡心中是有些怒火的，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想了想，張衡給郭思打了個電話，緩緩介紹完這裡的情況后，看著眼前這個臉色蠟黃，明顯有些營養不良的女孩，張衡心中微微一暖。
再加上意外聽到了那群售樓小姐對她的指責，張衡本來不打算在這裡買房的心思，頓時收了起來。
「當然需要服務！」張衡點頭道：「來到這裡，自然是為了買房，你有哪些房源可以介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