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成見是一座大山
江百常給明玉打探消息的最後一天，沒到傍晚她就火急火燎感到二人住處，興奮道：“二位前輩！有消息了！龍棲閣張千耳想見見二位。”
江百常和胖子從各自房間出來，以他們金丹仙人的身份，居然也要主動去見別人。
說了句“大人啊，時代變了。”江百常和胖子跟隨明玉前往龍棲閣。
在龍遊坊市穿行一會兒，三人來到一處不起眼的商鋪前，門上牌匾寫著三個大字——龍棲閣。
“龍棲閣，嗬嗬，胖子，這張千耳比你還不要臉，居然自詡為龍。”
“滾蛋，我看你倆才是一對，臥龍鳳雛！”
二人在明玉麵前相互抨擊，走進龍棲閣。
“張閣老！張閣老！我把客人帶來了！”明玉向屋內大叫。
十平左右的房間擺滿器具，略顯擁擠，一個花白胡子老頭從櫃台後冒出腦袋，看著兩位客人，對明玉說道：“他們就是你說的大魚？”
明玉立刻上前堵住張閣老的嘴，然後轉頭尷尬的對江百常，胖子說道：“二位爺，別在意，這老頭子糊塗了。”
明玉怎麽看待他們兩個，江百常也好，胖子也罷，壓根沒在意。
修為境界的差距讓兩種人無法以同樣視角看待世界。
江百常靈識掃過張閣老，靈宮期修為，凡人實力的巔峰。
胖子掃視屋子裏外，瞧著一屋子稀奇古怪的東西，拿起一個古董，問道：“你知道古修遺族？”
張閣老渾濁的目光從二人身上掃過，多年閱人經驗讓他知道，麵前兩位年輕人不是善茬。
“對於上了年紀的修士來說，古修遺族不是秘密。隻是不知道二位不遠萬裏，來到南黎靈州找古修遺族何事？”
江百常沉默，說找古修遺族詢問合道登仙之法這種話根本沒人信。
胖子湊到櫃台前，把手裏古董放在張閣老麵前，嘻笑道：“隻為虛心求道，你是個生意人，直接開價就好，多嘴多舌，容易招災。”胖子說話軟硬兼施。
張閣老忽然笑道：“客人說的沒錯，老夫多嘴了，你們要想知道古修遺族在那裏，十萬塊上品靈石。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二位……怎樣？”
瞬間，空氣凝固起來，夾在中間的明玉額頭冒汗。
發生了什麽？這兩邊人怎麽好像要打起來？
“你如果引我過來是說這些廢話，你這個鋪子，包括你的命可能都要消失。”江百常心情不好，現在他明白當初命無常的心情了，被低階修士挑釁，不放在眼裏，這感覺真讓人抓狂。
胖子一把抓住張閣老胸襟，扯到近前，凶狠道：“小子，不要給臉不要。你兩位爺爺的時間比你命值錢。”
張閣老冷哼一聲，喊道：“動手！”
突然門外闖進來一隊坊市守衛，江百常和胖子靈識掃過，一群低階修士，無需放在眼中。
“你確定要與我們動手？”江百常冷聲問道。
明玉拉住胖子，對張閣老說道：“老頭！你什麽意思！我把客人帶過來了，你就這麽招待的？！”
張閣老從未把明玉這個卑微散修放在眼中，完全無視她，對四周的坊市守衛喝道：“還等什麽！快把這兩個可疑之人抓起來！膽敢打探古修遺族，殺無赦！”
殺無赦?
江百常和胖子對視一眼，後者打了個噴嚏，頓時龍棲閣雷光四溢，身邊那些守衛全被電麻在地上抽搐不止。
走到櫃台後張閣老麵前，胖子一拳砸在老人臉上，說道：“你活了這麽大歲數，不知道先了解一下你招惹的是什麽人麽？”
張閣老癱在地上，看著胖子手中雷光，以及他在修仙界可謂獨特的體型，想起了那個關於東賀靈州的傳說。
瓊華仙宗有兩位五道傳人，一個善玩心計，肚子裏全是壞水。一個脾氣暴躁，膽大包天。東賀靈州仙魔兩道弟子無不對這二人敬而遠之。招惹了他們，不管你有什麽背景，不扒一層皮決不善罷甘休。
“你……你是朱義昌！”
“嘿呀！”胖子來了精神，轉身對江百常笑道：“二爺！聽到沒，這南黎靈州的修士竟然都知道咱唉！嘿嘿，啥時候這麽有名了。”
江百常不奇怪，胖子脾氣暴躁，惡名遠揚遲早的事。不像他，隻身在外行事低調。
胖子踹了張閣老一腳，指著江百常問道：“這位爺，你認識不。”
張閣老看向留著山羊胡子的江百常，聲音顫抖道：“難……難道他是江百常？！”
臥槽？
江百常奇了怪了，這老頭自己也認識？
“不愧是張千耳，消息夠靈通，可惜上了歲數，腦子有問題。”江百常冷冰冰嘲諷一句。
好像下定什麽決心，張閣老麵露死誌，對二人說道：“你們兩個災星，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古修遺族的消息休想從我嘴裏套出半點！”
被叫災星，江百常不樂意了，他反駁道：“你這怪老頭見麵就要抓人，還說我倆是災星？你知不知道二位爺爺挽救東賀靈州多少人命？！仙魔大戰知道不？若無五道傳人製止，戰火會傳遍整個元央界！你說我倆是災星？！”
江百常越說越氣，真想扇他兩個嘴巴。
張閣老陰陽怪氣的笑起來，說道：“五道傳人？你們兩個難道沒發現，一切都是因為你們兩個出現才引發的一切事端麽？”
“拜入瓊華仙宗！引來九尾大妖禍亂瓊華。下山曆練！引來仙魔約戰！進而引發仙魔之爭！你們兩個真好意思以為自己是救世福星？若無你們兩個五道傳人問世！東賀靈州豈會遭遇如此劫難？！！”
張閣老的話讓二人目瞪口呆，江百常欽佩道：“你這老小子強詞奪理真有一套！在下自愧不如！”
胖子一把抓住張閣老，對江百常說道：“和他廢話幹什麽，打一頓，啥話都問出來了。”
江百常擺擺手，對胖子說道：“胖爺，咱倆畢竟不是邪魔外道，拷問這事還是交給專業人士。”
“專業人士？”胖子很好奇。
盯著胖子抓住的張閣老，江百常笑眯眯說道：“東賀靈州魔道我也有認識的，何不把老骨頭交給他們，一定能打探出古修遺族的消息。”
魔道修士？張閣老聞言臉色一變，他不怕幹脆的死，就怕那些魔道修士利用各種詭異道法折磨他。
胖子一聽加大力度恐嚇道：“是啊！你不說我都忘了，你還有一位魔道紅顏知己呢！好像修行紅蓮業火之道吧？哎喲喂，那業火焚燒的滋味，真是生不如死。”
業火焚燒？天下何人沒有罪？張閣老麵色慘白。
正當這時，外麵有人出聲喊道：“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點從裏麵舉手出來！否則格殺勿論！”
這聲音讓張閣老慘白的臉色多少恢複點血色。強撐道：“看來剛才的雷光驚擾坊市主家了，你二人雖然修為深厚，可能麵對十多位同階修士麽？我勸你們束手就擒。”
江百常懶得理會老頭兒的話，他問道：“我很奇怪，我二人明明帶著善意希望向古修遺族請教問題，你為什麽先入為主，用成見這座大山，把事情弄到無法善了的地步？”
張閣老沉默，拒絕回答江百常的問題。
歎口氣，江百常指尖燃燒起一點大日金焰。一揮手，龍棲閣熊熊燃燒。
把地上那些倒下的衛兵一一丟出去，江百常對胖子說道：“胖爺，咱倆帶著這個頑固的老頭離開這裏吧。去紅蓮業林找芍藥幫忙。”
一掌擊暈張閣老，胖子抓著他，對火海中的明玉說道：“小丫頭，你要留在這裏，還是隨我們去東賀靈州？我可以為你舉薦宗門，不用再做無名散修，苦苦掙紮。”
大日金焰之內，安全得很，江百常也不急，等待明玉回答。
“前輩，我想離開這裏，可是我妹妹還在家裏等我，離開我，隻有她一個人恐怕無法生存。”
胖子把暈過去的老頭子甩給江百常，抓住明玉的手，說道：“那有什麽難得，直接把你妹妹帶走不就完了。”
龍棲閣一片火海中，兩道靈光衝天而起，其中一道攜帶驚天劍芒，破開龍遊坊市幻陣，眨眼間消失無蹤。
留下麵對龍棲閣大火手足無措的一眾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