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王府風雲5
“看來青管家離開王府後這日子過得並不好嘍!”寒菱環顧四周,微微一笑,調侃地說道。
青無垠臉色暗然。
“我們今日這樣還不是你們王府害的嗎?”婦人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了,眼裏閃過一絲怨怒,恨恨地說道。
寒菱聽得暗暗心驚,難道這青無垠淪落至此會有什麽隱情?聽這話語明明與銀王府有關了!
“哦!”寒菱淡煙似的柳眉微鎖,故作不滿地說道:“青嫂,你這話可有失偏頗了!青管家早已離開王府自力更生了,如今你們的日子過得不好,隻能怪你們自己無能,又怎能賴在王府頭上呢!”
寒菱說了瞧了眼家徒四璧的房子歎息著說道:
“據我所知,現在你們家欠債二百多兩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照目前情形來看,青先生想還清這筆巨債那可是難如上青天了,不知青先生有何打算呢?”
寒菱邊說邊瞧著青書垠,隻見他像隻被霜打過的茄子般焉然垂著頭,雙拳緊握,表情痛苦,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麽。
誰知青嫂聽到這裏突然號啕大哭起來,捶胸頓足地哭訴道:“你們銀王府喪盡天良,自從無垠從王府被趕出來後,處處擠兌,刻意為難他,所有櫟陽街頭的活計都不讓無垠接手,更是放話出來誰若請青無垠幹活,誰就別想在櫟陽混下去,後來被逼沒法借了點銀子在街頭擺個營生也被銀王府的家奴砸了,如此下去隻得去借高利貸度日,想無垠在王府當總管二年,勤勤懇懇,忠心耿耿,從不曾貪腐過半錢銀子,一向和氣待人,老實做實,卻不想落得如此下場,天理何在啊!”
婦人邊哭邊不停地怨訴著,肝腸寸斷,青豆和青雲也在旁邊哭著,場麵非常淒慘。
青無垠緊鵬著臉,眼裏充滿絕望與憤怒。
寒菱瞬間就明白了,原來這青無垠落得如此下場,都是被銀王府所逼迫,試想這櫟陽街頭所有行當大凡體麵點的莫不從屬於銀王府,就是一般下三濫行業也莫不是仰望著銀王府過日子,而青無垠得罪太妃娘娘,遭到封殺,其下場可想而知了!
思及此,望著這滿屋的淒涼,心中感慨頗多,正欲說話,卻聽門前傳來惡狠狠的叫聲:“青無垠,還債了!開門。”
伴隨著叫聲還傳來許多嘈雜的腳步聲,似乎來了很多人。
寒菱聽著這粗獷惡劣的叫喊聲,隻覺極為刺耳,難受之極。
“爹,娘,我怕。”青豆似乎看多了這場麵,一聽這聲音,就害怕得渾身簌簌發抖,驚恐地望著外麵。
青無垠迅即走了過來,挺身擋在了妻兒麵前,一雙憤怒的眼睛似要噴出火來。
“砰”的一聲響,院門被踢開了,一個腰膀粗圓的男子帶著一夥惡奴衝了進來。
寒菱一眼就瞧出他們穿著的正是王府的家奴服,想來是王府錢莊裏的打手了!
柳義麵色淡漠地跟了進來,寒菱朝他輕微搖了搖頭,柳義立刻會意,淡然自若地立於一旁,靜觀其變!
寒菱倒想看看這些惡奴平日裏是怎樣欺負良善的,便先靜靜站著,冷眼旁觀。
“青無垠,三日期限已到,銀子呢!”領頭的彪形大漢凶神惡煞地嚷道。
青無垠滿臉脹得通紅,手握著拳頭,懇求道:
“各位爺,再寬限幾日吧!現在手頭有點緊,實在拿不出銀子來。”青無垠無奈地說道。
“撲”的一聲,為首的壯漢飛來一腳朝著青無垠的大腿踢去,正中青無壇的腿部,青無垠慘叫一聲,跌坐在地,雙手捂著大腿,臉部扭曲著,額上冷汗直冒,青筋暴起。
婦人與那一雙兒女見此全痛哭出聲來,慘不忍睹!
寒菱想阻止哪來得及,眼睜睜瞧著慘劇發生,沒想到這些家夥如此殘忍,方後悔剛剛沒讓柳義先動手了,當即大怒!
“放肆,大膽,翁主在此,竟敢光天化曰之下明目張膽地打人,行凶,無法無天了!”小兔子看得義憤填膺,當即圓睜著雙眼怒喝道。
這一聲斷喝驚醒了屋中的一班惡奴,這才注意到原來屋中還多了幾人。
“媽的,你們是什麽人?竟敢在此多管閑事,活得不耐煩了!”其中一個惡狠狠地叫道。
寒菱冷眼瞧去,隻見那為首的家夥眼睛正在自己身上嘀溜著,顯然並不認識自己。
“你們是王府順德錢莊的人麽?”寒菱冷冷地問道。
為首的漢子頗為吃驚地望著寒菱,見寒菱身著錦衣,拿捏不定她的身份地位,而王府內似乎還沒有聽說過有此類美人兒主子,莫不是銀王爺的寵妾?大漢這樣想著,倒不敢造次。
“大膽奴才,翁主問話都不回,該當何罪?”楊路上前一步指著為首的壯漢怒喝道。
楊路一出現,立時吸引了那壯漢的眼睛,不認得寒菱,可楊路跟在王爺身邊多年,時常會在櫟陽街頭出現,他們就算再沒眼也見過了,此時的楊路穿著王府的下人服,那還能有假麽?再聽楊路說著‘翁主’之話,頓時明白了眼前這美麗的女子便是王府內傳得沸沸揚揚的翁主了!
當即不懷好意地瞧了寒菱幾眼,細細打量著,怎麽也沒想到王府的翁主竟會出現在這裏,他不過是個粗人並不清楚此時王府內的變動,在他們的眼裏隻認得王爺與錢管家,哪會把寒菱放在眼內,更何況還是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子了,當即眼睛轉了二圈,略微抱拳,倨傲地說道:
“翁主在上,請受奴才一拜。”
說完隻拱了拱手,算是答複了!
“好個狗奴才,有眼不識泰山,見到翁主還是這般傲慢,平日裏可想而知是多麽欺良作惡了!”小兔子見到這個壯漢絲毫沒把寒菱瞧在眼內,更是大怒地罵道。
那壯漢滿臉橫肉跳動著,眼裏露出凶殘的光來,惡狠狠地瞪著小兔子。
“你們何故到青先生屋中行凶作惡?如此狂妄到底是王府誰的指使的?”寒菱冷厲的問道。
“翁主,您嬌嗔嗔的,何不在府上過你的好日子,何苦趟這些渾水呢!”一個邪惡的聲音陰陽怪氣地說道,立時引來一陣哄笑聲。
“放肆,翁主麵前休得無禮。”柳義陰沉著臉走了進來怒喝道。
那班惡奴回頭見到柳義麵生得很,哪會把他放在眼裏,為首的壯漢眼露凶光地喝道:“你又是何人,竟敢在此喧囂,當我們都是軟蛋麽?”
“立刻滾!”柳義嘴角浮起一絲冷冷的笑意,聲音極冷地喝道。
壯漢目中寒光一閃,葛地揮出一拳朝柳義打來。柳義嘴角的笑意更冷了,伸手嵌住他的拳頭反手一扭。
“哎喲!”一聲慘叫,那壯漢的手臂咯噔一聲斷裂了,一股深不可測的力道從他手腕處傳來,瞬間鑽心的劇痛從手腕上湧上全心,立時感覺渾身痛得鈍心,癱倒在地!
其他惡奴見老大受了欺負,幾個不怕死的圍攏了過來,隻一眨眼的功夫,如出一澈,全都嗷嗷慘叫著趴在地上起不來。
“你們這班惡奴才,平日裏打著銀王府的旗號為非作歹,王府的名聲全被你們給敗壞了!”柳義瞧著滿地打滾的惡奴疾言厲色地說道。說完又恭聲對寒菱說道,“翁主,您瞧他們如何處置?”
寒菱眼中寒意深重,點了點頭,立刻對著楊路吩咐道:“楊路,即刻去把順德錢莊的掌櫃請過來,我有要事吩咐。”
“是。”楊路答應一聲,趕著馬車飛也似地走了!
“青先生,傷勢如何?要不要叫個大夫來瞧瞧。”寒菱俯身關切地問道。
青無垠至此方悟出了一些道理,眼裏閃出了一絲希翼的亮光來,畢竟見過大場麵的他很快就預感到了什麽,激動得渾身發起抖來,忙顫微微跪下朝著寒菱磕了個頭,熱淚盈眶地說道:“翁主在上,請受奴才一拜。”拜完又拉著妻兒的手齊齊跪下給寒菱磕了個響頭。
寒菱無奈,隻好親自攙扶起了他妻兒,內疚地說道:“青管家,委屈你了!”
“多謝翁主的救命之恩,奴才願為翁主效犬馬之勞。”青無垠長跪不起的哽咽著說道,他可不是傻子,能無故找上自家的門必會有事而來,雖不能確定是什麽,但必定於自己脫離不了幹係,就眼下情形來看,他們倒似來幫自己的。
果然是聰明人,寒菱滿意地笑了,柳義攙扶起青書垠至方凳上坐下了。
“青先生一片赤誠之心卻遭此待遇,實在是王府虧欠你了。”寒菱頗為同情地說道,“先且不急,待錢莊掌櫃過來,我來幫你了了這些舊帳。”說完向青豆招招手,青豆順從地走了過來,此時的她眼睛晶亮一眨不眨地望著寒菱。
“青豆,你怕不怕這些惡人?”寒菱柔聲問道。
青豆狠狠地點了點頭,寒菱撫摸著她的頭,輕聲安慰道:“青豆,有姐姐在,別怕。”
說完朝著小兔子說道:“小兔子,你帶著青雲和青豆到一邊玩去,拿些好吃的東西給他們。”
小兔子答應一聲,帶著這一對小家夥走了,有柳義在,小兔子很是放心。
不大會兒,院門前響起馬車聲,隻見楊路帶著一個身著灰衫,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急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