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授權
“這就是你的條件。”銀若宸抹幹淨嘴唇,嘴角帶著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語氣極為平靜地問道。
“沒錯,這就是我的條件,你必須從第一和第二中做出選擇。”寒菱眼光清洌,眸眼裏閃過一絲慌亂與失落,抬眸的瞬間卻極力地掩去了,她不想讓銀若宸看見她內心的脆弱,不願自己的心思被他知曉。
銀若宸緊緊盯著寒菱,她眼底的那抹落寞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恍然若悟!
忽然炫麗的一笑,形似嬉哈地說道:“我若都不從,你能與我奈何?”
寒菱冷眸微疑,悲憤與惱怒襲來,第二個條件雖然苛刻了點,但第一個條件對於他來說並不算過份,如若他真對自己有情,選擇第一個並不會使他太過為難,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兒戲,似乎並沒有當做一回事。
鳳眸微挑,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冷冷地望著他,惱怒不已地說道:“若宸哥哥,這就是你說的對我負責任麽?”
銀若宸見到寒菱的小臉脹得通紅,雖然滿臉的失望與憤怒,可那模樣卻是異樣的嬌羞與嫵媚,很想再捉弄下她,但她瘦弱的身軀在微微抖動,眉眼間的悲痛越來越濃,心中一緊,忙要去拉她的手。
寒菱後退幾步,手靈活地避過了,銀若宸的手抓了個空,心中空落落的,知道她誤會得深。
“菱兒,我若如此說你便信了,看來我在你心目中形象不佳嘛!”銀若宸調侃道。
寒菱瞪了他一眼,不說話。
銀若宸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剛勁的大手把寒菱拉過來禁錮在胸前,抬手托起了她的下巴。
寒菱的唇鮮豔欲滴,因為憤怒更是脹上了一層紅暈,他薄唇輕抿,勾起一個很美的弧度,低頭噙住了她的紅唇貪婪的吻著,瞬間寒菱便感覺渾身綿軟,大腦缺氧,胸悶氣短,眼淚不爭氣地滾落了下來。
銀若宸吻著她,很久後才放開了她,在她耳邊溫存地問道:“菱兒,我若答應了第二條,你是不是從此後便與我長相廝守,永不言棄?”
像清泉流過幹涸的河田,又如同六月飛雪,寒菱震驚了!
他,竟會選擇第二條,天,是不是聽錯了?
什麽意思?這怎麽可能?
“菱兒,我選擇第二條。”銀若宸輕柔與堅定的話語再度在寒菱的耳邊響起,帶著無比的魃惑,寒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菱兒,等著我,等我從雁門關凱旋而歸,就會實踐這個承諾,永不負你,隻是有一件,從此後你不允許離開我半步。”銀若宸鄭重而認真地說道。
寒菱彈射般從他懷裏跳開來,不相信似的看著她,猶如看外星怪物般,銀若宸深情的雙眸似要把她給融化,她幾乎站立不穩了。
他竟然會答應第二條,他能做到麽?寒菱的眼中再度充滿了迷惑與不信任。
“菱兒,為了我們的幸福,我都願意放手去一搏,為什麽你不能答應我呢,起碼你要陪著我,給我信心,我隻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請相信我。”銀若宸的眼眸深沉,充滿了期望,自信地說道。
寒菱的心緊縮了下,猛烈的跳著,他能為了自己放棄這全天下的女人麽?怎麽說都顯得怪異,她還是不願相信。
“菱兒,你不是說從此後要與我一起共同麵對惡勢力嗎?怎麽現在就要退縮了?”銀若宸的話語裏充滿了譏笑,不屑與挑戰,“連這都不敢去做,還談什麽條件呢。”他幾乎是帶著輕視的神情說道。
寒菱呆了呆,心念急轉,為了愛情去爭取下這又有什麽不可以呢!他都能如此說,為什麽自己卻不願相信他?
放手一搏,總好過日後後悔,一個連為自己幸福都不願去爭取的人是沒有資格指責別人的。
想到這兒,抬起頭來,眸色瀲豔,輕聲問道:“若宸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既答應了我就不能反悔,不希望你出爾反爾的。”
“當然。”銀若宸笑得坦然,如若能得到一紅顏知已,就算失去天下女人那又如何,當即痛快地答道。
“若宸哥哥,你擁有如此多的女人,她們都愛你嗎?”寒菱美目流轉,眨著大眼望著銀若宸的眼晴問道。
銀若宸怔了下,這滿王府的妻妾沒有一個是他想要的,她們見到自己不是低眉垂首就是巴結討好,他不愛她們,也從不曾想過此類問題,潛意識裏隻覺得男人成家立業是理所當然的事,無關乎情愛,但寒菱的問話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他可以肯定自己不愛她們,但她們愛自己嗎?銀若宸稍一思索就微笑了,上前牽著寒菱的手輕笑道:“菱兒,我既已答應你,就自有我的理由,這個問題你以後自會知道的,自己去感受吧!”
說完牽著她的小手朝外麵走去。
“若宸哥哥,去哪兒?”
“跟著我走,等下就會知道了。”銀若宸悠然說著,臉上卻是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
他的手緊緊的握著寒菱的手,拖著她往外麵走去,寒菱掙脫不了,隻好任由他帶領著不知走向何方。
莊嚴肅敬的正殿裏,阮側妃和眾妻妾正坐在紅木椅上翹首以盼,個個臉上神色猜疑不定。
當銀若宸牽著寒菱的手走進正殿時,寒菱瞧到她們全都站了起來,臉色乍變,那表情萬般變化,有嘲諷,不屑,輕蔑,冷漠,忌妒……,寒菱的心呯呯跳著,低垂了眉,不知銀若宸是何意思,居然光明正大,親密無間地帶著她出現在他的妻妾當中,既感到難堪,也感到了不安。
銀若宸緊緊地握著寒菱的手,神情莊重地帶著寒菱接受她們的問安後,在正殿主椅上坐了下來,寒菱坐在他的身側,銀若宸的手自始至終都沒有放開過她的手。
“王爺,不知王爺如此著急把踐妾們召集過來所為何事呢,臣妾們心中惶恐,請王爺明示。”為首的阮側妃站了起來,優雅地走前二步,欠身朝著銀若宸嬌聲說道。
銀若宸微微一笑,和顏悅色地說道:“愛妃先且坐下說話。”說完朝著一旁侍立的錢管家吩咐道:“錢管家,把東西都拿出來吧。”
錢管家無奈,弄不懂王爺的意思,隻好把所有的東西用個托盤裝了呈上來。
寒菱好奇,抬眼望去,紅紅的托盤上麵放著帳薄,鑰匙,令牌之類的,一時驚詫莫名,惶惑地抬起了頭。
什麽意思?搞的什麽名堂?
“各位愛妃,今日本王召集你們前來,是有幾件重要事情要說的。”銀若宸握緊了寒菱的手,朗聲說道:“自即日起,王府內所有的帳薄,府庫的鑰匙,以及正殿,典屋所有的祀祠活動全都交給翁主管理,錢管家交結完所有手續後便可以回家頤養天年了,自此後錢管家不再屬於王府的人。”
此話一出,整個正殿寂然無聲,眾人臉上除了驚訝外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錢管家聞言臉色慘白,撲騰一聲跪了下去,顫顫驚驚地說道:“王爺,奴才很早就跟在太妃娘娘身邊,為王府操盡了心,現在王爺不能如此待老奴呀,這樣置老奴於何地?請王爺瞧在太妃娘娘的份上格外施恩吧。”說完哭泣著長跪不起。
銀若宸眼裏的利光似刀刃般尖銳而陰森,心中嘲諷冷笑不已,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冷冷地說道:“錢管家,難道你要本王把你在櫟陽的家底盡數揪出來,還是要本王把你所做過的事一一公之於眾呢?”
錢管家聞言臉上駭然,不敢出聲。
銀若宸冷笑一聲,臉上充滿了鄙夷與不屑。
“可是,王爺,就算錢管家不配做管家,可據祖上規定,這典屋,祀祠,王府錢倉,糧倉的鑰匙原本隻有王爺您和當家主母銀王妃才有資格管理,如今翁主雖貴為王爺的妹妹,畢竟隻是外姓人,總歸要出嫁的,把這樣的重任交給她,有欠妥啊!”阮側妃站起來據理力爭地反對道。
她是笫一個與銀若宸大婚至今,王府資格最老的女人,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銀若宸從未給過她應得的待遇,她心裏不忿也不甘。
果然,阮側妃此話一出,立時遭到以吳庶妃為首的一眾寵妾的附和,眾人的議論聲霎時沸沸揚揚。
銀若宸眼中寒光聚攏,麵色陰冷,牽著寒菱的手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本王今日召集大家過來是來宣告本王的決定的,不是來聽你們的指責的,銀王府本王說了算,容不得任何人放肆,如若誰不服,大可自請離開,本王即刻就寫休書。”
此話一出,正殿裏頓時寂然無聲,繁華富麗的王府卻是她們的榮耀,誰也不想成為被休掉的女人。
銀若宸環顧了正殿一眼,威嚴地說道:“以後請你們尊重寒菱,不要讓我聽到不好的事。”說完從懷裏拿出一枚令牌交到寒菱的手裏,鄭重地說道:“菱兒,這是王府的最高令牌,你可隨意發號施令,誰若不服可家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