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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草原遇險

  “快,把這些拿下來,收拾好。”銀若宸指著馬背上的東西朝著寒菱說道。


  寒菱忙接過燈籠放好,搬起東西來,這時那對老年夫婦聽到聲音也出來了,見此情況也來幫忙,很快東西就搬好了!


  銀若宸買好了一應生活用品,還買回了許多熟牛肉來,寒菱正感覺肚子餓了,於是乎大家圍坐一團吃了起來。


  “你們是準備要在這裏安家嗎?”老漢不解地問道。


  “這個是你的娘子吧,美若天仙呢!"老婦人也笑眯眯地說道。


  寒菱聽得臉上通紅,這都什麽嘛!竟然這樣說她。偷偷瞧銀若宸瞧去,隻見他低頭吃著東西,大方地說道:“老伯,我們準備在此呆上一段時日,這陣子有點事,日常事宜還要麻煩你們關照了。”說完望了望寒菱,認真地說道:“她,隻是我的妹妹,平時有些調皮,任性,若有什麽得罪的地方,請多多見諒。”


  “哦,這樣啊!"老大娘似乎對這個說法有點失望,眼前這一對男女,那可是金童玉女呀,她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精致的人兒,男的氣宇軒昂,儀表不凡,女的貌如天仙,有如月中仙子,這樣的人兒卻不是一對,實在令人有點遺憾!


  “住在這裏啊,可要小心金蠻子,他們可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搶劫一次,不過上次才來不多久,這次可能等些日子,哎,不是我勸你們,你們還年輕,這個地方實在不宜久留,如若有其它的去處,還是先走為妙。”老漢歎息著說道。


  銀若宸聽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寒菱卻聽得心驚驚的,她可不想命喪於此呀,盡管銀若宸很厲害,但畢竟很難以一抵十,所向披糜的,不過瞧著銀若宸鎮靜自若的樣子,寒菱的心也漸漸安寧下來了。


  自此後,好多日,寒菱就跟著銀若宸在此住了下來。


  銀若宸每日早出晚歸,寒菱就在附近到處玩兒,日子過得愜意得很。


  這日,寒菱去附近一條小溝裏采摘了很多野菜,又來到了草原邊上的小溪一端,準備了撈幾條魚兒。


  天氣很好,春暖花開, 含有乳汁的酥油草,隨處可見,無邊無際的平原平坦、廣闊,像一個碩大無比的墨綠色的大翡翠圓盤,蒼茫浩渺,氣魄攝人。


  一片連綿不斷的草原,在天空下伸展,沒有山丘,像風平浪靜的日子裏的海一樣平靜。


  寒菱每日漫步在這大草原上,新奇而又浪漫,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是多麽的舒服與愜意,比起在王府那些錦衣玉食的日子來,這種生活是多麽的自由與隨意,如果可以寒菱真的願意就這樣生活著。


  遠處一群群的馬,在馳奔著,寒菱知道那些馬都是牧民放養的,不知是附近哪個村莊的,寒菱忽然記起了那個卓瑪來,曾記得有個歌曲就是唱著草原卓瑪的,好像是什麽:

  卓瑪,你是草原的風,草原的雨,、草原的羊群,草原的花,,草原的水,草原的姑娘。 啊,卓瑪,啊,卓瑪,,.…… 你有一個花的名字,美麗姑娘,卓瑪拉, 你有一個花的笑容, 美麗姑娘卓瑪拉。 你象一支自由的小鳥, 歌唱在那……

  寒菱輕哼著這支歌,在戲班的我些日子,唱這些小歌曲兒那可是她的拿手好戲。


  轉過一個山丘,便能望到遠處那荒漠,雜草叢生的邊境了,邊境對麵便是那金國蠻夷的住處了,銀若宸曾率兵把金兵蠻夷趕出北冥國後退幾百裏,是以邊境上卻是雜草叢生了,可是朝廷的兵馬呢!為什麽不守衛在邊境呢?


  青寧縣離這裏有多遠呢?銀若宸不是在那裏駐紮了十萬兵馬嗎?寒菱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無知的玩偶,什麽都不知道,銀若宸每日每天出去,夜晚準會準時回家,從不說多話,當他是個小透明般,而她也不敢多問,來到草原後的銀若宸與在王府內的銀若宸有天壤地遠之別,此時的他,冷靜,威嚴,正經得很,與王府那散漫,酒肉穿腸過的情形判若二人。


  寒菱此時才覺得現在的他才更像是真正的他,更符合他的本性。


  二道粗壯的人影在前麵山丘裏一閃而過。


  寒菱的心一下提了起來,警惕地朝山丘邊望去。


  山丘並不是很多,多少日了,附近並無人影,這人從哪兒來的?

  寒菱的心砰砰跳著,慢慢走近了。


  “歐巴桑,這裏的情形怎麽樣了?金主說練兵梁草不夠,責令我們迅速湊夠財梁,不計一切後果。”一個粗獷的聲音問道。


  “金萌主,你也知道這附近的村莊已被我們冼劫一空了,現在剛剛春節,還沒播種,糧食正是短缺之時,牛羊都還不夠肥美,何必急在一時呢!”另一人男聲頗為為難的說道。


  “混帳,金主的百年大計豈能被這點小困難難倒,這個任務務必要完成,我隻要看到結果,不能被金主責罰,恢複我們金國的雄威,那是勢在必得,現在北冥國的皇帝昏潰無能,銀王爺和銀親王都被排擠在外,這是個很好的時機,我們錯過這大好機會。”叫金萌主的惡狠狠地說道,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


  寒菱聽得毛骨悚然,這二個人明顯是金國人,什麽時候到了北冥國了?奇怪得很,看來他們非常了解時下的北冥國朝廷了,他們必有奸細在朝廷中,寒菱的腦海浮現出金庶妃謹慎拘束的麵容來,會是她嗎?可瞧她那樣也不像是這麽有心機的人呀!


  “萌主,附近倒是有個青寧縣,梁草頗豐,隻是銀王爺駐紮了十萬兵馬在此,若能攻克下來,那北冥國指日可破矣!”歐巴桑得意地說道。卻又顧慮重重,威名震天下的銀王爺,那是讓他們金國人聞風色變呀,誰敢去青寧縣呢!


  “你聽好,這個可是個不錯的主意,聽說現在宋元帝丟失了兵符,急得團團亂轉,而銀王爺因遭到忌憚已不理朝政多年,近日更有瘋傳說銀王爺失蹤了,這可是個大好的時機,青寧縣十萬兵馬不足為懼,隻要沒有了銀王爺,一切都好說。”金萌主近似瘋狂地說道,“你先臥好底,到時我再通知你,有事及時通知我"。金萌主吩咐道。


  寒菱聽到這兒,忙將自己藏匿了。


  隻一會兒,便不見了聲音,覺得奇怪不已,忙探出頭去一瞧,大驚,四下空蕩蕩的,並無人影,而四周隻有幾座丘陵,再就是一望無邊的草原,難道他們憑空消失了不成?再快的身影也不至如此吧!


  寒菱又驚又嚇,看樣子,金國準備趁虛而入,攻打青寧縣了,青寧縣可是北冥國的咽喉要道,如果被攻克,後果將不堪設想,緊挨著青寧縣的幾個鄰國如果全部結萌湧入,那北冥國危在旦夕了!

  寒菱不敢再作停留了,她急急朝回路走去。


  禦書房內,宋元帝坐臥不安。


  “皇上,屬下找了幾日了都不見銀王爺的身影,連著那個醜女小草也不見了,不知去了哪兒?”大內密探趙虎心虛地稟告道。


  “混帳,這怎麽可能?難不成會飛上天不成?”宋元帝震怒不已地說道。


  “皇上,由此可以斷定兵符一定在他的手中,此時恐怕他已集結了二塊兵符,不知會要發生什麽事呢?"成國公憂慮地說道。


  宋元帝猛地站起來,一拍桌子怒道:“趕緊去找,發動所有的高手全範圍去找,務必要找到,宣銀王爺即刻麵聖。”


  “皇上,冷靜點,別急,微臣有聽得消息說那個醜女身份可不一般,楊太妃很是忌憚她,據說那醜女的家人已被人全家血冼 ,很有可能是江湖上一個叫做永寧宮的組織幹的,王府的內線說,這個醜女很有可能就是宋祖帝的女兒,香菱公主。”崔國公冷靜地分析道。


  “什麽,香菱公主?那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就出來個香菱公主了?”宋元帝震驚地問道。


  “皇上,這事也奇怪呢?不過想想也不覺得奇怪到哪兒去,十年前,當時隻說是香菱公主失蹤了,若說她死了,誰也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甚至都沒有找到屍首。”成國公啟稟道。


  “你能確定那個醜女就是小草嗎?”宋元帝眯著眼睛問道。


  “皇上,現在糾結的就是這個事情,按楊太妃的行動來說,那個女人猜忌心重,大有捕風捉影之嫌,可是瑞姑姑的行為卻發人深省。不得不引起重視呀!”崔國公深思熟慮地說道。


  “嗯。”宋元帝點點頭,卻不解地問道:“就算這香菱公主還活著,那又怎樣?不過是多了一個身份高貴的前朝公主而已,並不見得會是好事一樁,現在朝廷負債累累,公主又能怎樣?”


  宋元帝不屑地說道。


  成國公聽得暗暗心驚,香菱公主那可是宋祖帝唯一的女兒,當朝的身份那可是無人能與之匹敵的,先帝爺不顧天下人的反對把皇位讓給了他,可他大有忘恩負義,不管不顧之態,這樣確實令人心寒。


  “皇上,這香菱公主事小,雖是一個前朝公主,畢竟是宋祖帝的女兒,而且生前極為鍾愛,如果真是香菱公主必要迎回皇宮,以堵天下百姓的幽幽之口。”成國公小心地提醒道,如若過於刻薄,讓天下人心寒,這於宋元帝當政卻不是好事。


  “是呀,皇上,這事要深思熟慮呀!”崔國公精明的雙眼透著清光,十年前有不少傳聞,這香菱公主可是個關健人物,如若能迎回香菱公主,有她在手,一切謎底或許都會迎刃而解,可他沒有明說,隻是說道:“皇上,皇室的血統尤其重要,這個一定要弄清楚,否則會給天下的百姓當成笑話。”


  “沒錯。”宋元帝終於清醒了過來,忙點頭道:“隻要弄清楚了狀況,弄清了香菱公主的真實身份,朕將親自接香菱公主返朝,決不負先帝托孤之意。並將昭告天下。”


  宋元帝鄭重地說道,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趙虎,從即刻起追查王爺和小草的下落,一定要查清楚香菱的身世之迷。”宋元帝連下二道聖旨,命令道。


  “是,遵命。”趙虎領命而去。


  崔國公含笑點了點頭,說道:“皇上,如若真是香菱公主,臣就要恭喜皇上,北冥國將要喜迎金枝玉葉了。”


  宋元帝哈哈一笑, 說道:“愛卿,這於朕來說會不會是機會呢?”


  崔國公點頭笑著道:“皇上,這裏麵玄機可深!大有變數呢,待臣與你細細說來。”


  寒菱回到茅草屋裏,心神不寧地坐著,耳邊老是想著那二個金國人說的話,心下慌慌的,銀若宸出去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這這家夥每天早出晚歸的,不知在幹什麽?

  黑夜來臨了,寒菱隨便做了點吃的,便坐在床上發呆,等著銀若宸那家夥。


  大燈籠發出渾濁的暗光,忽閃忽閃的,如同飄忽的鬼影,老鼠在屋中亂竄,寒菱蜷縮在床上,沉沉的黑夜,害怕得不行,把自己藏身在被子裏,耳內卻聽著門外的動靜,期盼那馬蹄聲得得的傳來,然後門開了,他會帶著吃食和物什走時進來。


  可是,今日等了很久還望不到人影,寒菱心驚膽顫的,不知他怎麽啦,想起二個金國人的話語,心中的不安逐漸加大。


  不知不覺睡著了。


  忽然看到一個臉上長毛的凶惡的東西猙獰笑著逼向自由,鋒利的短刀朝自己頭上砍來,旁邊伸出一隻手拉了自己一把,結果刀偏離了方向,確在了自己的右腦上,感覺不到痛,隻有暈和昏沉,她痛苦,恐怖地叫著。


  “醒醒,怎麽啦。”一個好聽的男聲傳進了耳內,寒菱睜開了眼,渾身冷汗涔涔。


  “若宸哥哥,你回來啦。”寒菱醒過神來,驚喜地朝著銀若宸說道,猛地縮進了他懷裏,緊緊地抱著他。


  銀若宸渾身抖卻了下,任由她抱著,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了她的頭,這具身體全身冰涼,瑟瑟發抖。


  “做惡夢了吧!”銀若宸撫著她的頭,溫言問道。


  “嗯。”寒菱點了點頭,害怕地說道:“若宸哥哥,我夢到一個臉上長毛的怪東西,拿刀砍我的頭,我好怕啊!”寒菱偎在他的懷裏後怕地說道。


  銀若宸渾身震得抖了下,摟緊了懷中柔軟的軀體,眼裏閃過痛苦的光。


  她想起了什麽嗎?是不是記起了那個可怕的下午,銀若宸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慌與難受,緊緊擁著她,說道:“別害怕,那些隻是夢,不是真的。以後我會保護好你的,再也不會讓你受這種苦了。”


  寒菱聽著這話,心裏暖暖的,忽然就想這樣永遠地呆下去,忘記一切仇恨與恐懼。


  “若宸哥哥,我今天看到了二個金國人,偷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們很可能會要襲擊青寧縣,若宸哥哥,怎麽辦呀?”寒菱把自己在草原山丘上瞧到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銀若宸。


  銀若宸聽後眼中的厲光一閃而過,很快便摸著她的頭,笑笑道:“傻丫頭,不要怕,小小金賊何足掛齒?這些手下敗將憑他來多少打多少,沒有什麽可怕的。”


  寒菱瞧著銀若宸胸有成足的樣子,心也安定了不少。不由好奇地問道:“王爺,你早就知道了嗎?”


  銀若宸臉一沉,霸道地說道:“你現在是我的妹妹,不準叫我王爺,以後都叫我若宸哥哥。”


  寒菱聽了臉一紅,有時會不知不覺地叫他若宸哥哥,可有時卻還是很拘謹地叫他王爺,如今聽到他這麽一說,忙脆生生的答應了,心裏很是興奮。


  “你不用擔心什麽,有哥哥護著你,不會有任何事的,相信我,那些金賊不用知道我也會提防的,憑著他們現在的勢力還翻不了天,想要膽敢入侵,起碼還要十年後再說。”銀若宸溫存而自信地說道,眼光幽遠而深沉。


  寒菱點了點頭,眼神清亮,燦若星辰。


  這麽久以來,他們之間真的和好了,不再有芥蒂,也不再有誤會。


  他們之間除了暖暖的溫情,便是一種天然自成的信任與友好,似乎與感情無關。


  寒菱的心裏滿滿的都是激動,他們之間終於和好了,而且不再是王爺與奴婢的身份和好的,那是一種平等的相互尊重的。


  這些凶殘的金兵,隻要銀若宸胸有成竹,便一定不敢把金國怎麽樣。


  寒菱很快便睡著了。


  銀若宸望著懷中的小人兒,歎了口氣,把她輕放在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


  他走下床來,望著外麵的黑夜出神。


  床下麵有一張小床,那是銀若宸歇息的床。


  銀若宸想到寒菱隻是他的妹妹,為了她的名聲,他選擇睡到了一邊。


  守著她,隻為了她的安全。


  夜深沉,銀若宸躺在床上,剛閉上眼睛,眼裏就呈現出十年前的場景,十年前的那個下午,銀若宸帶著年僅七歲的香菱去郊外踏青,那天香菱興高采烈地跟著銀若宸朝郊外走去。


  一路上鶯歌燕舞,青風拂柳,好不愜意,香菱更是高興得咯咯直笑。


  銀若宸小心地護著她,盡挑些好看的,好玩的地方走著。


  不久後便來到了一座山上麵,銀若宸與香菱站在山上放著風箏,采摘著野果,興趣盎然。


  忽然她尖叫起來。


  銀若宸聽到叫聲嚇了一跳,忙朝她走過去。


  “若宸哥哥,救救我。”香菱哭喊著朝他撲來,銀若宸慌忙抱起了她。


  “若宸哥哥,救我呀,我怕。”香菱雙手繞著銀若宸的脖子的,渾身都貼在他的身上,哭喊道。


  銀若宸嚇得不輕,忙摟著她問道。


  “呀,蛇。”一個宮女害怕地叫出了聲。


  香菱一聽,抱得銀若宸更緊了,渾身抖動著,說道:“若宸哥哥,有蛇,救我。”說完撲在他懷裏哭了起來。


  銀若宸聽到這兒才算下了心來,原來隻是有蛇。


  他把香菱抱到一邊,安撫了下,然後走去,提著那條大蛇的頭扔下了崖懸。


  待回過頭來,驚恐的一幕出現了。


  幾個宮女全身鮮血的躺在地下,已經死去。


  而香菱卻不見了。


  他瘋了一般大喊著,到處尋找,就在當他繞過一塊大石頭時,瞧到了一個身著黑衫的蒙麵人正拿著一把刀朝著香菱砍去。


  銀若宸的心一下收緊了,發瘋般地衝過去,撲倒在黑影身上,伸手過去拿了香菱一把,黑影被突如其來的外力撞得力道偏差了,萬砍在香菱的左頭上。


  “香菱快走。”銀若宸抱住了正在用力欲要繼續行凶的黑衣人,瘋狂地叫道。


  可此時的香菱實在太小了,她頭部受到重創,早已嚇得昏了過去,黑影惡狠狠地甩開銀若宸,一隻手抓起瘦弱的香菱朝懸崖下麵扔去。


  香菱小小的身子像斷線的風箏那樣朝懸崖下麵飄去,銀若宸瘋了般朝懸崖邊走去,趴在懸崖邊上瞧著下麵,卻見下麵深不可測,香菱的身子漸漸變成一個小黑點在飄著,他渾身發冷,手腳顫抖著,幾盡瘋狂。


  一隻大手抓起了他,朝外麵飄去。


  銀若宸不知是怎樣回到寢宮的,他頭暈沉沉的,整個人都發著抖,臉色蒼白,說不出話來,爾後整整幾天,他病倒了,發著高燒,嘴裏說著胡話,腦海裏不斷地重放著香菱被那把大刀砍中頭部,被那隻罪惡的手抓著扔到懸崖下的可怕場景,他不能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不相信活生生的人就這樣在自己麵前消失了,而且竟然會是那麽的淒慘。


  是什麽人連個小女孩都不放過,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都要痛下殺手。


  幾乎不敢想象,那黑衣人到底是誰派過來的?為什麽要這樣?


  他有懷疑過母妃,可是當他病重時,嘴裏說著胡話,渾身高燒時,母妃那段日子卻出奇地對他好,天天守在他的床邊,噓寒問暖,關愛之極。


  甚至於在聽到香菱失蹤的消息後,表現得悲痛欲絕,傷心地掉眼淚,銀若宸小小的心靈動搖了,他不相信母妃會做出這麽慘無人道的事情來,就算再怎麽憎恨香菱,那也不至於要如此致人於死地呀!


  銀若宸自從香菱在他麵前活生生的失蹤後,他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沉默少言,臉上再難見到笑容,經常一個人站在一個地方發呆,晚上經常做著惡夢,終日生活在暗無天日之下,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他後悔不該自做主張帶著香菱去踏青的,就算要去也要有人護衛才行呀,她可是千金之軀, 怎麽可能去到那些地方呢,宋祖帝派出了所有的禦林軍四處尋找,待銀若宸清醒過來後,再告訴宋祖帝香菱是在懸崖邊上失蹤時,已經過去了二天二夜。


  皇家禦林軍把所有的懸崖底下找遍了,甚至翻遍了每一個角落,也沒有找到香菱的屍體,香菱公主從此後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馮公公對著銀若宸的轉變,暗暗著急,隻得又找到了瑞姑姑。


  瑞姑姑從失去香菱的悲痛中醒過來後,抹著眼淚,把銀若宸接到了自己身邊,百般開解。


  一年後,銀若宸恢複了正常,自此後,開始了人生的奮發拚搏階段,直到金兵大舉南下,他臨危請命,宋祖帝禦賜神劍,十裏相送,銀若宸氣吞河山,發誓保家衛國,自此開創了他的傳奇人生。


  次日,銀若宸想到寒菱昨日的情緒不穩,沒有出去,便呆在家中陪著她。


  寒菱日日呆在草原,百無聊賴,銀若宸便騎馬帶她去到了附近的一個市集。


  這裏的市集自然比不上櫟陽的,不光來往的人不多,連可以交換的東西也不多,但是寒菱卻高興不已,銀若宸帶著她買了不少東西,也買了幾件她喜歡的衣衫,滿滿裝了一大袋。


  寒菱站在一家銅器鋪前,拿著一麵造型奇特的銅鏡照著,裏麵是一張美豔絕倫的臉,寒菱多久沒見過自己的臉了,今日才瞧著,不由微微出了會神,果然,她的臉又豐滿了些,鏡中的倒影瞧到銀若宸正站在後麵瞧著他微微笑著,不由臉上飛起一片紅暈來。


  此時正是豔陽高照時,鏡子在閃閃的豔陽下發出刺目的光,寒菱故意順著光朝著銀若宸的眼睛照去,不大會兒,強烈的反光使得銀若宸的眼睛都刺目起來,銀若宸忙用手擋著耀目的光。


  鏡中忽然出現了二個身著裘衣的胡須大漢,皮膚黝黑,豹子眼,瞪著一雙金魚眼,正麵目不善地到處瞧著。


  這身影很是眼熟呀,寒菱注意著手中的銅靜。


  金國人,這二個必是金國的探子,寒菱猛然想起來了,在那具山丘上見到的背影,不正是他們嗎?


  好家夥,他們還明目張膽地走到市集上來了,寒菱收起銅鏡悄悄尾隨他們而去。


  隻見他們左瞧瞧,右瞧瞧,根本就不像是買東西的樣子,形跡非常可疑。


  寒菱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邊尾隨著邊四下打量著。


  卻說銀若宸被寒菱鏡中的反光耀目得睜不開眼,忙用手去擋著,等眼睛適應過來,正欲找寒菱算帳時,卻倏地見不到寒菱的身影了,心中一驚,忙周遭察看,瞧到遠處的人流中似乎有個女子的身影很像寒菱的,便搖了搖頭,牽了馬兒朝著那個身影走去。


  市集並不是很大,寒菱跟著那二個男子一路走走停停,很快便走出了市集。


  他們要去哪兒?要幹什麽?寒菱心下疑惑,隻得慢慢跟著。


  走出市集,寒菱這才想起銀若宸來,再回首一望,卻不見了銀若宸的身影,不由暗暗著急,這才後怕起來,可是這一切都已經遲了。


  怎麽辦?寒菱隻得硬著頭皮跟下去了。


  二個男子朝著一座茅房走去,很快便進到了茅房裏。


  寒菱並不知道他們進去那個茅房有什麽事,不敢貿然進去,隻得呆在外麵等著,心焦不已。


  “歐巴桑,這女子是什麽人,一直跟蹤在我們的後麵,她是誰派來的?難道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行蹤。”金萌主麵露凶光,凶惡地問道。


  “這個倒不知道,但好似以前從沒有見過這個人似的,看她衣著舉止不像是平常人呢,甚至不像是本地人。”歐巴桑疑惑地說道,說完又嘖嘖說道:

  “長得倒挺招人愛的,還真是仙花一朵呢,管她是什麽人,瞧她嬌滴滴的,不妨搶了過來敬獻給金主,可好?”


  “你還是死不改性,現在這個時候來曆不明的人,哪怕是女人都不能輕舉易動,你瞧她的言行舉止根本不像本地人,說不定正是北冥國的朝廷派來的人。”金萌主厲聲說道。


  “這個極有可能,不過你瞧她那嬌滴滴的樣,明顯不會武功呀!"歐巴桑一眨不眨地盯著寒菱瞧著,眼裏眨著幽幽綠光,色心頓起。


  ”快,有人來了。“金萌主的金魚眼瞪得圓了,二人朝外瞧去,隻見一個男子牽著馬走了過來,似乎正在訓斥著那個女子,那女子用手指著茅草的方向說著什麽,神情委屈至極。


  “媽的,原來是一對夫妻,這麽小的女子便嫁人了甚是可惜。”歐巴桑低聲怒罵道。


  金萌主的金魚眼卻盯著那具男子一動不動地瞧著,眼裏的神情莫測,忽然腦海中似是回憶到了什麽,眼裏露出驚懼的光來。


  “不好,銀王爺來了。”金萌主低聲顫粟著說道。


  “什麽,銀王爺?”銀若宸聽到這兒不由驚叫出聲來,“這怎麽可能?哪個,那個男子嗎?”


  “正是,那個男子戴著半邊麵具,身材高大,很像是銀王爺呀!”金萌主沉思著說道,幾年前,銀王爺率兵前來與金國一戰,金萌主可是也在其中呀,而且有見過銀若宸麵的,對銀若宸那是記憶猶深呀,恐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想當初差點命喪銀若宸的血刃下,想想都後怕,沒有理由會記不起他。


  歐巴桑卻不以為意地說道:“萌主,你可能想錯了吧,銀王爺怎麽會來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呢,再說了現在又沒有什麽戰事?沒理由呀!”


  金萌主的臉色卻異常凝重起來,斷然喝道:“無知蟒夫,我曾與銀王爺交過戰,究竟是你知道得多還是我知道得多?”


  歐巴桑聽得如此說,也意識了過來,不由臉色變了,滿是驚懼的表情。


  “銀王爺,此時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麽?難道已經知道金主的意思了,又或者說要來攻打金國了。”歐巴桑有點結巴地說道。


  “你在此好好的呆著,我要即刻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金主,這個消息太重要了,不能有片刻耽擱。”金萌主說完盯著寒菱他們瞧著,心裏盤算著。


  不一會兒,銀若宸和寒菱走了。


  金萌主和歐巴桑不久後,從小屋裏走出來,形色匆匆地走了。


  寒菱和銀若宸回到小屋裏,銀若宸臉色嚴肅,寒菱的眼圈紅紅的,今日她貿然跟蹤那二個男子被銀若宸罵慘了,似乎從來沒有這麽嚴厲過。


  直到此時寒菱才知道,以前銀若宸跟自己吵架時,其實是留了很多情的,相比於今日的嚴厲來,那都算不了什麽,今日他可是大義凜然,正義比天地還高,而她根本不能反駁,或者說沒法反駁。


  可惡的家夥,明明我是一片好心呀!那二個人本是金國奸細,告訴他了,他不僅不理,還怪自己多管閑事,她不服氣說了幾句,卻不料到他竟然發那麽大的火,寒菱從沒有見過如此震怒的銀若宸。


  回到屋裏,寒菱嘟著嘴去做飯,銀若宸卻顯得焦躁不安,負手在屋中踱著步。


  金國奸細混在市集裏,他早就知道了,特意避開了他們。


  可沒想到寒菱竟會去跟蹤那二個金國人,這樣等於暴露了自己的目標, 這於他們居住在這個地方非常不利,尤其是寒菱安危,當然他不是怕金蠻子的進攻,就憑著現在金蠻子的勢力,還不至於敢明目張膽地攻進北冥國。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金國再如何複興,地處貧寒地的他們,要想在短短幾年裏趕超過北冥國,那基本上不可能,他們最多也是做些打家劫舍的事情,掠奪些梁草回去休養生息,養兵買馬,以圖日後複興,這點銀若宸還是清醒的。


  至於青寧縣,他早就布置好了,隻待他們過來甕中捉鱉了。


  隻是今日暴露了行蹤,不知以後會不會有麻煩呢!

  銀若宸沉思著。


  不大會兒,門口聽到有敲門聲,銀若宸開了門,隻見那個老伯走了進來,見到銀若宸後鬆了口氣,顫微微地說道:“公子,你們今日出去了吧,還好,今日上午聽聞那邊的村落說金國蠻夷又過來搶掠了,你們要小心點,雖然我們這兒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可搶了,可是窮凶極惡的金國人卻不會理會這麽多的。”


  老漢沉重地說道。


  銀若宸朝門外望去,隻見西邊的地方升起一堆堆煙火,想必正是金國蠻夷燒殺掠奪後留下的慘況,銀若宸的拳頭握緊了,眉頭緊鎖。


  老漢沉重的歎息一聲,說道:“公子,你還是帶著令味離開這兒吧,這兒不是留人之地呀,你們還年輕,後路還長,不能輕易丟了性命。”


  老漢說完,咳嗽著顫微微地走了。


  銀若宸的臉色暗沉,在屋中來回踱著腳步。


  寒菱邊做著飯,邊不安地瞧著銀若宸,心中暗暗著急。


  現在首要的是把寒菱送到什麽地方呢?軍營必不能呆,青寧縣呆著更是危險,唯有這地方是最安全的,銀若宸想了許多,決定按兵不動。


  這裏除了金國人,遠離是非之地,據探子消息,現在宋元帝已經下旨在找寒菱了,母妃也聽到了風聲,正在四處查探自己的下落。


  醜女小草可能就是香菱公主的消息,已經被很多人知道了,寒菱的情形堪憂。


  “吱,吱。”的聲音響起來,寒菱抬頭望去,隻見一隻雪白的大鳥飛了進來。


  “小黑。”寒菱驚喜地叫道,捧起了它在懷裏撫摸著它的頭。


  小黑果然不是一隻普通的鳥,這麽久沒見到寒菱,還是認識寒菱,朝著寒菱親昵地叫著,寒菱不由笑逐顏開,對小黑的好感此時才真正感覺出來。


  處在這陌生的環境裏,才感覺到它的可貴。


  “這些日子,小黑就陪著你了,你要好好伺侯它,不要離開它,無論去哪兒都要帶著它,尤其是我不在的時候,知道嗎?”銀若宸走進來鄭重地吩咐。


  “好的,我一定會對它好的。”寒菱好心情地說道。


  說完喜滋滋地帶著小黑去廚房喂食了。


  銀若宸提著寶劍走了出來說道:“菱兒,你今日就帶著小黑好好玩玩,記住不要忘記了我說過的話。”


  說完銀若宸走了出來,躊上馬背,絕塵而去。


  寒菱忙抱著小黑追了出來,想問他什麽時候回來?要不要吃飯,可當她走出去時,銀若宸早就一溜煙地走了,隻留下一股風塵。


  寒菱失落地走了回來。


  隻好自己收拾好了東西,帶著小黑玩了起來。


  這日,銀若宸一整晚都沒有回來。


  寒菱又驚又怕地過了一夜。


  次日,寒菱帶著小黑用過早飯,便朝外麵走去,想提溜著小黑到外麵溜達下。


  陣陣馬蹄聲傳來,雜亂而又狂野。


  寒菱聽得異常恐怖,這絕不像是銀若宸的俊馬,他的俊馬的馬啼聲穩定清脆,可沒有這般的嘈雜與凶惡。


  空氣中霎時彌漫著不安的氣氛,小黑豎起了耳朵,警惕地叫著,顯得煩燥不安。


  寒菱感到一陣莫名的心驚。


  馬蹄聲漸漸近了。


  還沒來得及細想,隻聽“啊”的一聲慘叫,前麵剛走出屋的老漢慘叫一聲,睜圓了雙眼倒在血波中。


  “老伴啊!”撕心裂肺地哭叫聲傳來,隻見老大娘嚎叫一聲步履踉蹌地跑了出來,趴在老漢身上失聲痛哭起來。


  一陣寒光閃過,老大娘還來及叫一聲,便被一支利箭刺心窩,當即氣絕身亡。


  寒菱的臉霎時雪白,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小白厲聲尖叫一聲,朝天空飛去。


  “快,把那隻鳥射下來。”為首的黑臉大漢惡狠狠地吩咐道。


  許多利箭朝小黑射去,可靈巧的小黑,似老鷹般衝天而去,天空中徒留下一道弧線。


  寒菱驚恐地看到那些凶神惡煞的金國人朝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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