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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扮鬼戲弄

  天寧宮,江湖上流傳的天寧宮,那可是一個陰森恐怖,血雨腥風的地方。


  神秘,血腥,殘酷,凡是能進去的人就不要想著能活著出來,這個組織隻是最近二年才出現在江湖上的,其陰狠毒辣的手段與曾經的煉獄如出一轍。


  有傳言說凡是天寧宮裏的人都是當今江湖的頂級殺手,武功之高,行動之迅速,精準,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江湖中人聞之色變,更有傳言說當今的天寧宮其實就是被宋元帝登基時解散的煉獄裏的餘孽,先朝宋祖帝為了懲治貪官汙吏,命令朝中重臣大理寺王密林搜羅天下武林奇才,納入皇宮,直接為皇帝服務,是以當時的煉獄裏已經網羅了一大批的武林高手,到得後來,煉獄被人控製,行事偏頗狠厲,屢屢製造出冤案,弄得民怨載道,官怒民怨。


  宋元帝新登基三把火,首先便廢掉了這個煉獄組織,自此後北冥國再無煉獄一說,隻是隔不了多久,江湖中人便傳出了一個天寧宮組織,讓江湖中人,個個人心惶惶。


  人人都道江湖險惡,自此後的江湖又將會上演幾多血雨腥風呢!


  春暉宮裏楊太妃端坐在太師椅上,精明老練的雙眼透著無比的利光。


  臉上閃著一層炫目的光來,很好,她費盡心力,到處找尋,使自己日夜不寧的二個人全都有了眉目。


  二十三年的那個婦人竟沒有死,還有那個踐種也沒有死,而且她們竟呆在了一起,還成了母女,這真是天意啊!這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想想也真是匪夷所思。


  不管是誰阻了我的路,就叫你們統統下地獄,楊太妃的眼裏閃著可怕的光,臉上浮起一絲陰笑來。


  “寒柳,念你跟了哀家二年,不忍瞧你死在獄中,今曰哀家再救你一次,望你以後知恩圖報,心無旁貸的跟著哀家,為哀家效命。”楊太妃坐在太師椅上,塗滿丹寇的手指輕拈著一塊手帕掩著鼻子,瞧著跪在地下,滿身血汙,旮遝不堪的寒柳,微皺著眉,無比威嚴地說道。


  “多謝太妃娘娘。”寒柳磕頭滿懷感謝地說道,那日她把寒菱推下護城河後,銀若宸大怒命人把她送官查辦。


  寒柳這屬故意殺人罪,在北冥國此罪不輕,重則殺頭,輕則收監,就算不死在獄中也要脫層皮。


  因此寒柳那是感恩戴德,滿心感激了!

  “嗯!你知道感恩就好,先下去洗洗吧!”楊太妃瞧著寒柳容顏蒼白,蓬頭垢麵的慘況皺皺眉說道。


  “是,多謝太妃娘娘。”寒柳感激零涕地說道。說完退了下去。


  “娘娘,您真要重用她嗎?奴婢瞧她不可靠,聽說那個醜女小草可是跟她一起長大的,曾經親如姐妹,她也能陷害,這樣的人恐怕不可靠。”綠夢小聲提醒楊太妃道。


  楊太妃冷笑一聲道:“哀家現在就需要這類心狠手辣,反骨背主的人,等哀家利用完了,再棄之如弊履,也不急。”


  綠夢聞言方明了楊太妃的意圖。


  楊太妃的眼中湧起一層看不見的笑意,輕巧的手輕輕地撫摸了下額前的一縷細發,哈哈笑了起來。


  二年前楊太妃去廟裏還香,路過櫟陽街邊時,見到一個女孩兒,暈倒在地,楊太妃最近老是惡夢連連,於是便去廟裏上香求得心安,當時見那女子容顏秀麗,麵目姣好,心中一動,發了善念,便著人把她帶進了王府,好生相待,這女孩兒便是被寒家班趙香芸趕出戲班的寒柳。


  原來寒柳與苗青陽的感情隨著寒菱的跳水自殺暴露了出來,趙香芸異常憤怒,當即把寒柳趕出了戲班,被趕出戲班的寒柳 ,孤苦無依,而她的青陽哥哥卻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不見了。


  寒柳流露街頭,以乞討為生,那日又冷又餓,暈倒在地,幸得楊太妃路過相救,回到王府經過調理後,漸漸恢複了身體,楊太妃了解了她的情況後,便把她收在身邊作了個丫頭。


  此時的寒柳對寒家班憎恨入骨,更是對寒菱恨得牙癢癢,恨他們拆散了她與苗青陽的愛情,更恨那個老婦人絕情的把自己趕出戲班,差點餓死街頭。


  自此後寒柳感恩戴德,死心塌地跟著楊太妃,更何況王府的榮華富貴早已吞蝕了寒柳最初的心,聰明的寒柳意識到隻有抱緊楊太妃這棵大樹才能在王府內生存下去,於是她伺機尋找機遇。


  楊太妃漸漸地瞧到了寒柳的聰明機智,覺得是個可塑之材,很是滿意,便把她送到了天寧宮進行培訓,被仇恨與榮華富貴迷失了心性的寒柳在天寧宮的栽培下,漸漸變成了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寒柳在天寧宮受訓二年後再次回到了楊太後的身邊,回到王府的寒柳,心思細密,靈敏異常,很快便發現了楊太妃的心思,這時她知道了楊太後的一個重要的心事,那就是忌憚與憎恨前朝的王皇後和王皇後與宋祖帝所生的女兒香菱公主,恨她們得到了宋祖帝的寵愛,恨她們奪去了她的一切,她恨她們,就如同自己恨老婦人趙香芸與寒菱一樣,如若不是她們,她早就與青陽哥哥在一起了,而現在這一切,她被迫趕出戲班,及在天寧宮受到的慘無人道的訓練都是她們賜予的,下定決心絕不會放過她們了。


  寒柳的心一下就開闊清晰了,明白了自己的路,這麽多年了,她念念不忘苗青陽,後來得知苗青陽在寒菱自殺後被家人責難,悲憤之下離家出走了,當時連心都碎了。


  苗青陽是愛她的,曾記得他在自己耳邊訴說著,他並不愛那個黃毛丫頭,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不從,如果有機會,他隻會娶寒柳一人。


  為了這句話,寒柳拚了命也要爭取到她與苗青陽的錦鏽前程,她知道苗青陽並不甘心做戲子,她就想為他鋪路。


  而要得到他,首要的前提便是寒菱必須死。


  寒菱與苗青陽有婚約,她不死,苗青陽不會棄她,尤其是後來,苗青陽竟緘口不擔退婚的事,這讓她更是惱火。


  知悉了寒菱落水後恰巧被一艘官船上的公子所救,並沒有死成,當時恨得牙癢癢的。


  記得在寒家戲班時,一個夏天的夜晚,寒柳睡不著覺,偷聽到了一個驚天秘密,那天,天氣熱得難受,寒柳走出了屋子來到小林子裏納涼,聽到了趙香芸與寒德堯的對話。這才知道,原來寒菱並不是趙香芸親生的,寒菱隻是趙香芸在五年前櫟陽郊野的一個懸崖峭壁上撿到的,當時痛失愛子的趙香芸整日神情恍惚,很多年了,經常會去自己被綁架的那片地方癡癡地尋找愛兒的下落。


  那日呆在懸崖底下,發瘋般地尋找著,忽然發現在懸崖的一棵千年古樹上,有一個紅色的東西掛在上麵,便爬了上去,才發現原來是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的衣服被掛在樹幹上,搖搖欲墜,而人已經昏迷了。


  趙香芸當即爬了上去,救下了小女孩,這才發現小女孩頭上有著很大的一個刀口,正流著鮮血,顯然傷得非常嚴重,令趙香芸驚訝的是這個小女孩長得非常俊俏,身著綾羅錦鍛,全身華貴,一瞧就知道並不是一般的貧苦人家出身的人,因她昏迷著,也找不到她的家人,隻好帶回家中悉心休養調理。


  小女孩醒來後,日日啼哭,可能是傷到腦子的緣故,並不記得自己的家世身份了,問詢了好久,隻知道自己叫香菱,趙香芸無奈,且因失去愛子後一直未能生養,當時瞧她生得粉雕玉琢般,甚是喜愛,便收養了起來,取名為香菱,隻當自家女兒了。


  寒柳聽到這個消息後,剛開始驚訝,後來慢慢開心,既然寒菱不是老婦人的親身女兒,那麽變臉術也未必會傳給她了,當時寒家班的變臉術從不傳外人,隻能傳給嫡親子係,可是寒家班並無後人,那麽就隻能傳給寒菱和寒柳了,剛開始寒柳還自慚其形,畢竟寒菱他們的親生女兒,就算沒有兒子,也會要傳給女兒了,她這外人是不會有希望的,可當她知道寒菱也隻是撿來的,且隻是早了半年而已,她就看到了希望了,如果學會了變臉術,擁有江湖這一人人都想擁有的易容術,那身價地位就會急升,以後還可能繼任寒家班班主之職。


  自從知道這個秘密後,她就刻意討好趙香芸和寒德智,博得了戲班每個人的好感,討論變臉術的繼承人的時候,大家也都默認了傳給寒柳,畢竟寒菱還小,性子軟弱,沒有主見,遇事隻知道哭,這些都並不是一個擁有絕活的人必備的素質。


  就當寒柳沾沾自喜的時候,變局來了,趙香芸首先站了出來,堅決反對,反對的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寒菱心思單純善良,有孝心,就憑這點,最後變臉術傳給了寒菱,寒菱自小雖然性子弱,卻聰慧異常,很快就把變臉術學得爐火純青了,而寒柳與此無緣了。


  自此後,寒柳的心都碎了,心中的芥帝開始播種了,傷心了整整半年。


  她厭惡寒菱,討厭趙香芸,刻意接近苗青陽,奪走了苗青陽,直到後來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了苗青陽,並誓要得到他,於是開始了不折手段的爭奪。


  後來與苗青陽的感情東窗事發,寒菱傷心欲絕跳河了,弄明了真相的趙香芸大怒之後把寒柳無情地趕出了寒家班。


  寒柳心頭的恨一天天瘋長,似魔鬼般纏繞著她,似要把給吞滅。


  那日,楊太妃在寢宮大發雷廷,狠狠地訓斥錢管家。


  寒柳知道了原來楊太妃懷疑香菱並沒有死去,因為,當時的錢管家並沒有在懸崖下麵找到香菱的屍體,而是胡弄了楊太妃,錢管家在一次喝醉酒雲雨之中講了出來,楊太妃當即大怒,大罵錢管家,錢管家卻不以為意,在他看來,香菱如若還活著,那幾乎不可能的。


  可楊太妃自此後心神不寧,留下了心病。


  寒柳此時覺得報仇雪恨的日子來了,知道寒菱以前也叫做香菱,巧的也是趙香芸在懸崖下麵撿到的,便不管寒菱是不是真的香菱,不計後果,隻欲借楊太妃之手除掉寒菱,報仇雪恨,更是為了讓苗青陽死心,便把這消息偷偷告密給了楊太後,楊太後聽後,大驚失色,更是惶惶不可終日,直到後來發生了寒家班滿天門血冼的事,其實直到此時寒柳也不能斷定那些殺手是不是楊太妃派出的人。


  她現在王府內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仇雪恨,還有就是為苗青陽掙得前程。楊太妃的話猶耳邊回想:“你若幫哀家完成了任務,哀家便讓苗青陽當上大將軍,成全你們二人,你將來就是將軍夫人了,吃香的喝辣的,保你一輩子榮華富貴。


  楊太妃給她的任務,原是要她進到銀若宸的東寢宮,得到銀若宸的心,然後籠絡銀若宸,趕走掉他身旁的那個醜女小草,偷取他身上的兵符,交給楊太妃。


  可沒想到的是在銀若宸身邊後不久,不但得不到銀若宸的心,反而被銀若宸趕了出來。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原來這醜女小草卻是寒菱易容的,而她的青陽哥哥,竟然就在王府內,而且知道自己在王府內都不來找她,更讓她心碎的是苗青陽竟然變心了。


  她的計劃與夢想全部落空了。


  如今楊太妃再次救自己出來,這個恩更是無法還了,想想苗青陽的話,這王府不是她呆的,可此時已經無法脫身了。


  寒柳冼漱完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往事漸漸湧上腦海,想到苗青陽的徹底離去,心痛難言,又悔恨難當,心中的恨意卻一陣高過一陣,對寒菱的恨越發深了。


  “錢管家還沒有來嗎?”楊太妃回到臥房脫下身上的外袍,露出了全身豐滿曲線玲瓏的身段,朝著綠夢問道。


  綠夢正欲說話,卻見有丫頭過來通報說錢管家求見,綠夢便知趣地退下了。


  錢管家走進來,眼見房內隻有太妃娘娘,立時眉開眼笑起來,走上來抱起楊太妃豐滿成熟的身軀朝床上走去。


  “死相,瞧你猴急的。”楊太妃故作惱怒地嬌嗔道。


  錢管家嘿嘿笑著,並不說話,,壓在楊太妃曲線玲瓏的豐滿的身段上,上下齊手,楊太妃很快便欲仙欲死,嬌喘起來,芙蓉帳內,春色一片。


  “娘娘,你說這馮公公總會無故失蹤呢?這事倒真是奇怪得很呢!"完事後,錢管家摟著楊太妃在懷,滿足而怪異地說道。


  “怕是在哪個女人的懷裏吧!你們這些男人個個都是色種,就算不行了也還是死不改性,哀家可聽說他對晚香樓的小桃紅癡情得很呢!”楊太後不屑地說道。


  “那倒不一定,這馮公公呀,倒是個癡情種,他那眼裏呀隻有一個小桃紅,其她女人都入不了眼,可這小桃紅卻早就把他拋棄了,馮公公為此痛苦了一段時日,現在已經對女人是徹底絕望了,所以說他的失蹤才可疑呢!”錢管家沉思著說道。


  “那若宸呢,他不管嗎?這馮公公打小對銀若宸那可是照顧得周全細致,銀若宸與他感情可不一般。”楊太妃皺著眉頭問道。


  “這個,王爺好像全沒當成那回事般,前日還在家設晏邀請些風流公子在家飲酒作樂,還與那醜女打鬧了起來,被下人當作笑話看呢。”錢公公不解地說道,“按理來說,王爺也不是這種無情無義之人,不會對馮管家的生死不理不睬呀。”


  楊太妃聞言也頗為奇怪,沉吟著說道:“現在銀若宸不再對那醜女感興趣了嗎?”


  “這個倒真是,自從那次醜女出逃後,銀王爺便與那醜女整個一仇人般,見麵總是橫眉冷對,互相對視,冷漠異常。”錢管家得意地笑著說道。


  “你呀,那是不了解若宸,愛之深恨之切,他這個樣子全是因為心底在乎呀,若不在乎犯得著這樣麽,他是恨她背叛了自己,在故意報複她。”楊太妃擔憂地說道,“這醜女總是壞哀家大事,而且身世非常可疑,哀家瞧著她就好似瞧到了那個踐人般,這個醜女可正是寒家班那個僥幸逃脫的戲班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沒想到就在王府內,想想那群膿包,堂堂江湖頂尖高手,卻讓二個老弱婦人逃脫了,真是不可思議,難不成這醜女背後有高人相助不行,眼下來看這個醜女萬萬留不得的。”


  “娘娘,您能斷定她就一定是香菱公主嗎?”錢公公麵露不解地問道,“那年,奴婢親自瞧見的,沒可能還能活命呢。"

  楊太妃聞言,臉露獰笑。


  "哀家可不管這些,寒柳向哀家告密時說是親耳聽見那老婦人說的,那老婦人可是在崖懸邊上撿到她的,她自己也說名叫香菱的。就憑著這點,不管她是不是香菱都必須要死。”楊太妃陰冷地說道,“哀家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漏掉一個。"

  “當然,娘娘英明。”錢管家拍馬屁道,“可如若真是香菱公主,那臉咋會長成這樣呢?”


  錢管家想到醜女小草的臉,覺得可能性並不大,不過楊太妃若想清除她,卻也並不反對,他正討厭這個醜女呢!


  “據寒柳講她會變臉術,這張醜臉應該根本不是她本人的,而是易容成了這樣的。”楊太妃冷哼著說道。


  “哦!原是如此。”錢公公恍然說道:“娘娘,隻怕現在想要除掉這醜女可有些困難了,您想想這醜女可有瑞姑姑護著呢,而且王爺的心思也不明朗,這醜女身邊既有高人守護,實則不易,娘娘先不要著急,奴才發現了一個令人高興的事,這醜女背後除了我們還有不少黑衣人在跟蹤她,這下倒好,不用我們對付了,自會有人對付她的。”錢管家說完摟著楊太妃在懷,笑眯眯地說道。


  楊太妃驚得坐了起來,問道:“你可知道是些什麽人在跟蹤她?為何要跟蹤她。”


  “娘娘,別急。”錢管家伸手把楊太妃摟在懷裏,親昵地說道:“這跟蹤她的人呀,可是皇宮裏的,如果奴才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當今皇上派來的人,這下倒省心了,不用我們動手也會有人收拾她了!”


  “宋元帝?”楊太妃驚叫出聲來,“他派人來跟蹤一個醜女,難道他真對這個醜女感興趣?如果這醜女真是寒家戲班的女子,那就很有可能,聽說這醜女可並不醜,而是一個絕世美女呢!”、


  楊太妃沉吟著說道,想到上次那醜女竟說皇上都與他認識,想來是這個道理了。


  “如果是這樣,依宋元帝個性,早就跑到王府來要人了,恐怕不是這麽簡單,自宋元帝丟了兵符後,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恐怕與兵符有關。”錢管家神秘地說道。


  “與兵符有關?”楊太妃驚愕得仰起臉來,“如若與兵符有關,那跟蹤這個醜女有何用?”


  ”嗬嗬,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錢管家故弄玄虛地說道:“你想想,這醜女是誰?那可是銀王爺的跟班,這天下的兵符隻有二份,一份在咱王爺身上,是什麽人會想要得到這塊兵符呢,肯定是王爺最有可能,他這顯然是在懷疑我家王爺偷了他的兵符呢,再則說了,銀王爺身上的兵符也是他所忌憚的,若這二塊合二為一,那可要翻天嘍。”


  “哦,是有可能。”楊太妃恍然說道:“想這王府內有多少他派來的密探,想必都是忌憚銀若宸身上的兵符的,而這醜女小草可是銀王爺的跟班,整日形影不離,自然也要跟蹤她了,”想了想,又覺得不對,疑惑地說道:“這也不太對,你想想,如若是以前小草還跟在王爺身邊,倘可說得過去,可現在她已經到了瑞姑姑身邊了,還跟蹤她有什麽用呢。”


  錢管家一聽,也不由說道:“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想不出有什麽古怪來。”


  “你們全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好好盯著那醜女,弄清楚這其中的原委,哀家好作打算。"楊太妃疾言厲色地說道,說完又問道:“王爺可知道此事?”


  錢管家搖了搖頭道:“王爺最近不問朝政事,每日與一些寵妾風塵女子遊玩作樂,嘻笑怒罵,恐怕不知道。”


  “哼,這個小子,白費了哀家自小培養,現在胸無大誌,壞哀家大事。”楊太妃恨聲說道。


  “哎!”錢管家了搖頭歎道:“娘娘呀,王爺未必會明白您的苦心,聽您的擺布呢!”


  “這個不用操心,哀家自有辦法。”楊太妃,臉露陰笑地說道。


  “娘娘,您處心積慮地為他謀劃,可他看上去並不領情呢!”錢管家憂慮地說道。


  “這個哀家當然知道,他打小就不與哀家親厚,但哀家必得要利用他來得到這天下,到時這新皇三歲娃兒也可以。”楊太妃眼睛發光,獰笑道。


  “還是太後娘娘英明。”錢管家伸手摟著楊太妃在懷,手在她嬌軀上不安份地摸著,嘴唇很快就流連在她的胸前,不到一會兒,楊太妃便嬌喘不已,全身癱軟了,錢管家剩機把楊太妃壓在身下,二人再次欲仙欲死起來。


  銀若宸站在書房內,俊眉緊鎖,一聲不吭,時下寒菱的背後,幾股勢力正在暗中圍繞著她,而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兵符。


  敵暗我明,很難確保她的安全。


  寒菱到目前為止並不知道身上佩戴的那個是北冥國的生死之符,兵符。


  銀若宸俊眉緊鎖,沉吟不語。


  柳義從窗外飄了進來,低聲回稟道:“王爺,屬下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秘密,江湖上永寧宮組織實則就是前朝煉獄組織留下的人,因不滿現實,暗中糾結起來,意欲謀反,王爺您還記得那個叫雄鷹的家夥吧,此人武功高不可測,行事狠厲,做事雷厲風行,聽說他就是現今永寧宮的頭目。”


  “雄鷹?”銀若宸聽得一驚,凝神想了想,點點頭道:“此人本王倒有些印象,十年前後宮那場火難,當時就是他負責查探的,可是後來卻不了了之了,正是因為此人雷厲風行,行為果斷精準,但凡他出手從沒有失手過,所以後來那場火難就是因為他負責查探,他說查不到原因,朝廷便信以為真,此事不了了之了。”


  銀若宸邊回憶邊說道。


  “王爺,此人現在退出朝廷後成立了永寧宮,近段時間出沒在江湖,所到之處血雨腥風,讓人聞風喪膽,屬下現在查到寒陽寺那日的刺殺與永寧宮有關,至於具體原因,很難說清。”


  與永寧宮有關,即就是與前朝的煉獄之人有關了,堂堂朝廷煉獄之人緣何會要來殺害寒家班?銀若宸頭腦飛速運轉,

  既如此,那麽寒陽寺二十多年前發生的事必是煉獄之人所為,難道這二者會有什麽聯係?那個婦人所產的男嬰現在何處,也是被煉獄的人搶走了嗎?父皇生病期間是誰操控了煉獄?


  銀若宸想到這兒,感到一陣莫名的心煩意亂,思慮了一陣。對柳義說道:“要盡快查明二十三年前在寒陽寺產子的那個婦人與寒家班被血冼有什麽聯係,還有那個婦人產下的男嬰被他們搶往了何處?現在是否還活著,或許揭開寒家班的凶殺迷案就能解開一切了,前朝的煉獄在父皇生病期間到底被誰控製了?這些都要盡快查清,現在寒菱和清心庵的老婦人都有生命危險,要盡快結束這一切。”


  “王爺放心,清心庵的老婦人已經有高手在日夜守護著,至於寒菱身在王府應該問題不會很大吧!”柳義抱拳說道。


  銀若宸點點頭,低聲吩咐道:

  “柳義,依照計劃務必今日要安全救出馮公公,直接送往民間,此事要嚴守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放心,王爺,屬下已經依照您的吩咐安排妥當了,必得救出馮公公,此事已萬無一失了。”楚義信心滿滿地說道。


  銀若宸深沉的眼眸點了點頭,隨著兵符的現身,王府已是風聲鶴立,險象環生了!


  如果解開這一切,那麽香菱的身份可以揭開嗎?銀若宸沉思不語,寒菱,你就是我的妹妹香菱嗎?

  銀若宸沉吟著,對苗青陽揮了揮手。苗青陽退了下去。


  他走出書房,負手在花園內踱著步,麵無表情。


  “啊,有鬼啊!”前麵傳來丫頭婆子們的怪叫聲,銀若宸聽得直皺眉,抬眼望去,隻見幾個丫頭婆子正朝著這邊慌慌張張地跑來,臉色滿是恐怖的表情。


  “發生什麽事了?”銀若宸大喝一聲問道,大白天的就在王府內大驚小怪,成何體統!


  “啊,王爺好。”那幾個丫頭婆子一見到王爺滿臉慍怒的神色,不由慌了神,忙站穩了,朝著王爺問好,一個年紀大點的婆子忙小心翼翼地回道:“啟稟王爺,奴才們在後麵假山那邊發現了一個披著血紗的女鬼,披頭散發的,臉色慘白,那眼睛活像兩個血洞,頭上披著撕成一條條的破爛灰紗。長著長長的撩牙,好可怕啊!”


  那婆子邊說邊全身哆嗦著,隻覺全身透涼。幾個丫頭更是嚇得縮成了一團。


  "胡說,光天化日的,哪來的女鬼?“銀若宸一聽不由怒喝道。


  這時隻見楊路嚇得屁滾尿流地跑了過來,一見到銀若宸在此忙垂了頭,忍著害怕,哆嗦著說道:“奴才給銀王爺請安,王爺,假山那邊有個女鬼,二隻血紅的大眼瞪著奴才,還追著奴才跑了二圈。”


  銀若宸一瞧楊路那熊樣,料他不至於撒謊,一時心中納悶不已,難不成光天化日之下真有鬼不成,忙朝楊路喝道:“蠢才,這大白天的哪來的厲鬼,怕是你心裏有鬼吧!走,帶本王去瞧瞧。”


  楊路一聽,嚇得不敢動彈,可見到銀若宸滿臉厲色,隻好答應了聲,帶著銀若宸朝假山那邊走去。


  走到假山那邊,繞了幾圈,並沒有見到什麽女鬼,不由大怒,正欲訓斥楊路,猛然眼睛瞄到一縷血紗藏匿在一塊石頭後麵,愣了下,雙眼一轉,臉上浮起一絲嘲諷的笑來,慢慢轉過身去對楊路說道:“楊路,你一人大男人卻也跟著那些丫頭婆子們一樣見應識,這光天化日之下,竟會怕起女鬼來,這若傳出去豈不會笑掉人的大牙來,再說了這青天白日的哪會來的鬼呢,就算有鬼,那鬼能在大白天現身的麽?,能不能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下,跟著瞎起哄,現在你可瞧清楚了,到底有鬼沒有?”


  楊路跟著銀若宸轉了二圈,確實沒發現有什麽女鬼,如今又被王爺訓斥,隻道自己昨夜沒睡好,眼花,出現幻覺了,當即不好意思地說道:“是,王爺教訓得是,奴才以後不敢了。”


  這時跟著圍過來的幾個丫頭婆子眼見得這裏再沒見到那女鬼,又聽到王爺訓斥楊路,隻當自己全都瞧錯了,想想鬼不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才出現的麽,現在大白天的,哪會出現呢,於是慢慢散了。


  楊路也揉著眼睛慢慢地走了,明明那女鬼還追著他跑了幾圈呢!楊路暗暗覺得奇怪不已。


  “出來吧。”待他們都散了後,銀若宸朝著那抹血紗影喝道。


  血紗影遲疑了下,不相信似的,竟悄悄朝前麵溜去。


  哼!銀若宸冷哼一聲,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把她撈了出來。


  “啊!”那女鬼怪叫一聲,張著血盆大嘴,呲著牙,眨著血洞眼朝他嘻嘻怪笑道,伸手朝他臉上的麵具揭來。


  銀若宸抓過她的手稍一用力,女鬼痛得慘叫起來。


  "王爺,饒命,我隻是逗他們玩的啦!”寒菱摘掉麵上的假麵具,朝銀若宸嘻嘻哈哈笑道。


  “胡鬧,竟敢在王府裝神弄鬼。”銀若宸怒喝道,“你這樣子還嫌鬧事不夠嗎?”


  “不玩了,一點都不好玩。"寒菱丟掉麵具,嘟囔著嘴說道。自從知道銀若宸和瑞姑姑知曉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後,寒菱就經常變臉玩兒,讓銀若宸找不到自己,這樣她就經常溜出去櫟陽大街上玩,更是經常暗中跟蹤銀若宸,以期望能見到他的真實麵目,還經常潛伏在清心庵,等著那藍袍男子出現,可自從那次後,藍袍男子再沒有出現過,這讓寒菱很是迷惑。


  銀若宸因此發過幾次火了,訓斥了她幾次,可寒菱並不在意。


  銀若宸對寒菱的淡漠,疏遠,讓寒菱心中很不是滋味。


  今日看到楊路,就想捉弄他們他們玩玩,這才玩起了女鬼遊戲來。


  “你三番幾次不聽本王的勸告,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危險處境嗎?"銀若宸嚴厲地問道。


  寒菱望著他嚴肅的臉,不以為然地說道:“王爺,隻是玩玩嘛,何必要大驚小怪呢!”


  “玩玩,你可知道這種做法有多危險嗎?”銀若宸見到寒菱的不以為意,不由抬高了聲音問道。近幾日王府內的動靜更頻繁了,暗影正在蠢蠢欲動,寒菱的處境已經是非常不容樂觀了,可這個女人卻一點都不知道危險,有時瞧著她開心的樣子,也不想讓她知道得更多。


  “你跟本王過來。”銀若宸朝她簡短地說了句,朝前走去。


  寒菱聳了聳肩,隻得跟著他走著。


  很快便來到了東寢宮。


  “這幾日,你跟本王在此閉門思過,不得出去了,”


  銀若宸吩咐完轉身就出去了。


  不大會兒,賴嬤嬤拿來一大堆繡花巾來,麵無表情地說道:“王爺有令,翁主不聽管教,這幾日天天要做刺繡,不能讓在我麵瞎玩。”


  寒菱抬眼一見傻眼了,這麽多繡花巾那不是要人命嗎?再說了這種棉綢的特別難繡,這不是故意整她嗎?

  賴嬤嬤吩咐完就走了。


  寒菱見到寢房內無人,便想偷偷溜出去,哪知剛走到門前,便見到寢房麵前站著幾個凶神惡煞的親兵,惡狠狠地望著自己。


  “嗨,兵哥哥。”寒菱朝他們打著招呼,故意討好地朝他們笑著。


  二個親兵目不斜視,釘子似的站著,麵無表情,寒菱想從他們身邊走過,他們瞪著眼,拿出手中的兵器,大有不聽吩咐便要當場擊斃的架勢。


  寒菱無奈,欲哭無淚,隻得老老實實地呆在房中繡起花來。


  銀若宸出去了整整三日。


  第三日的黃昏才風塵仆仆的趕回來,剛走進寢宮,便見到寒菱正躺在那個小床上睡著了,心中訝異不已,這才想起了那日對她的懲罰。


  銀若宸站在小床旁出了會神,有絲恍惚,眼裏的光深遂幽深,緩緩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習慣性地拿起了布娃娃,卻見那上麵繡滿了精美絕倫的蘭花,針腳細密,看來花費了不少心思。


  銀若宸望著這布鞋鞋,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寒菱睡得很沉,甚到連夢都沒做,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溫暖的懷抱,有種令她安心的氣味縈繞著她,當她再睜開眼時,天已經亮了,這才發現竟然睡在了銀若宸的懷裏。


  驚得她爬了起來,望著銀若宸的那半邊臉發呆。


  “你醒了。”銀若宸淡然說道,長長的睫毛輕微眨動著,原來,他早就醒了!


  寒菱的臉微微發燙,奇怪,怎麽會隻要睡到那個小床上,自己就會很不老實地跑到他的大床來,還會鑽進他的懷裏呢!越想越羞得無地自容!


  銀若宸平靜地閉著眼睛躺著。


  寒菱趴下來盯著他的麵具發呆。


  “你這麽想要看到我的真麵目嗎?”銀若宸淡然問道。


  寒菱嚇了一跳,這家夥眼都沒睜開下,就知道自己在瞧著他嗎,所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還真不上浪得虛名的。


  “嗯。”寒菱太想知道了,她想知道他會不會是那個錦袍男子,想知道他為什麽要查探寒家班的案子,更想知道是誰殺害了寒家班。


  “為什麽?”


  “隻是好奇,好奇而已。”寒菱嗬嗬笑著。


  “放心,二十日後,本王將會親自揭開麵具。”銀若宸閉著眼睛,嘴角微微向上翹起,聲音卻有絲沙啞。


  "真的嗎?”寒菱驚喜地問道。


  “君無戲言。”銀若宸簡短地說道。


  “好。”寒菱的高興地答道。


  “準備下東西,今日子夜出門。”銀若宸淡然簡短地說道。


  “什麽?子夜出門?去哪兒?“。寒菱莫名其妙地問道。


  “快去,少羅嗦!”銀若宸閉著眼睛說道。


  寒菱見他愛理不睬的樣子,隻得走了出去,回到了臥房,小兔子正在臥房著急的等著她。


  “翁主,回來了,您被王爺罰在東寢房呆了三日,奴婢急得不得了,去跟瑞姑姑討饒,可這次卻連瑞姑姑也不說放了,真是讓奴婢好著急。”小兔子圍上來說道。


  寒菱眨了眨眼,她在東寢房呆了三日嗎?自己怎麽會不覺得有這麽長呢?


  這幾日她都在寢房裏縫製著那個布娃娃,專注而又忘情,為了怕她撒賴偷懶,那二個親兵可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就算是上個茅坑也隨伺在側,寒菱好不氣惱!

  銀若宸站在王府高高的城牆上,極目遠眺,巍峨的皇宮就在眼底。


  他目光深沉,深諳的眼底波瀾不驚,臉上平靜無波,出奇的冷靜。


  多少年了,他總會望著王宮方向出神,記起以往的點點滴滴,心情也會慢慢平複下來。


  許多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何必糾纏不清呢!


  現在的王府,形勢已經非常詭異了!寒菱的背後確切來說有二股勢力正在追蹤她,而這二股勢力詭異莫測,凶狠異常。


  銀若宸沉靜地站著,春風吹得他的大氅飄了起來。


  瑞姑姑的話在耳邊響起:若宸呀!答應姑姑,不管以後發生何事,都要確保寒菱的安全,哪怕是你身處險境,都要首先護衛好寒菱的安全。


  銀若宸拉了拉大氅,藍袍迎風飄揚,顯得他風姿卓約,氣度不凡。


  城牆下麵,一抹俏麗的身影正從小溪邊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小兔子。


  銀若宸靜靜地注視著她。


  自從在護城河裏救了她後,她整個人都變了。


  沒有了以前的畏縮與刻意的巴結討好,也不像後來那樣與他敵視,大吵大鬧。


  她現在基本上沾著自己,總會滿世界地找他,討好賣乖,撒賴,什麽都會用上。


  當她叫做“若宸哥哥。”的時候,銀若宸似乎看到了另一個香菱,她比香菱似乎更有主見和智慧,略帶野性的明亮的眼眸帶著絲狡黠,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總會讓他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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