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摸底
不過,也因此斷定,這兵符一定是真的了。
那麽另一塊兵符在哪呢?原以為另一塊也流入了民間,寒菱知道它的去向呢!現在看來寒菱根本就不知道了。
當下不動聲色地問道:“本王隻需要那個東西,你好好想想哪裏還能買到,我們即刻過去。”
寒菱不由雙眼望天,那個東西可是她在小桃紅床底下撿到的,必是那個狗皇帝身上掉下的了,這外麵哪有得買呀!當時不過是糊弄他一句,哪知他如此死心眼,隻得幹笑二聲,說道:“王爺,以後有機會見到了,一定買給你哈,你又不是小孩兒,那玩意既不能吃,玩嘛也不算好玩,還是不要了吧!”
“你……。”銀若宸望著寒菱那嘻笑的臉,半天說不出話來,爾後搖了搖頭。
銀若宸吩咐楊路把馬車趕到一個偏僻處,拉過寒菱在身邊,低聲附在她耳邊問道:“你知道那個玩意是什麽嗎?”
寒菱眨了眨眼,望著他的半邊銀色麵具,說道:“ 不知道,我也一點都不感興趣。”說完又伸手摸著他臉上的麵具,嘻嘻一笑道:“王爺,我現在隻對你這半邊臉感興趣,要不,王爺,摘下麵具讓我瞧瞧可好?反正這裏又沒外人,隻我一個,給我瞧瞧吧,隻瞧一眼,以後再不瞧了。”
銀若宸望著她的大眼,哭笑不得,想到她這份難得的心性,心想如此軍機要事,既然她不知道就幹脆不知道好了,免得知道了反而提心吊膽的,人生就是這樣,智者勞而巧者憂,無能者無所求飽食而敖遊。既然不知道也好,免得擔驚受怕,反而活得不開心,當下隻是拉著她的手哄道:“你先告訴本王,你是怎麽撿到那個玩意的?本王以後一定會摘掉麵具給你看,隻是暫時還不能。”
“真的嗎?"寒菱聽見他如此說,又見他態度蠻好的,不由欣喜地問道,眼裏閃過一絲亮光來,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說道:“王爺,我若說了,你不準取笑,也不能責怪我。”
“當然。”銀若宸見寒菱一付犯錯誤的樣子,不由狐疑地說道。
“好吧,王爺,其實那個玩意兒是我無意中在小桃紅的床底下撿到的,也不知是什麽玩意,隻知道摸在手上涼涼的,溫溫的,好玩。”寒菱不好意思地說道。
銀若宸卻聽得驚詫不已,忙忙問道:“你怎麽會跑到小桃紅的床底下去了?”
這時寒菱非常難為情地把那日尾隨在他身後,混進晚香樓小桃紅的房間,及前後經過,發生的事,全部如實地講了一遍,聽得銀若宸那是目瞪口呆,驚如天雷了。
那日晚上的床底下竟然還會藏著她和馮公公,難怪自己那日會莫名其妙地打噴嚏了。
瞪著寒菱半響,伸手欲去敲她的頭。
哪知寒菱早有防備,嘻嘻笑著:“王爺,你說過了不能怪我的,下次,再不敢了,好麽。”
此時銀若宸心下敞亮,明白了一切,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那晚雖然失手了,可他和銀親王的布局並沒有白費掉,好在寒菱跟在後麵撿到了,也不失為一件壞事。
銀若宸伸出的手停了下來,改為伸向她的手臂,把她拉著摟進了懷裏,撩起她如瀑的長發,握著那個兵符重又貼身挨著她的脖子戴好,然後附在她耳邊說道:“這是你送給本王最好的東西,這個東西本王很喜歡,你先替本王保管好,千萬不能隨意拿出來,更不要告訴任何人,記住了。”
寒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銀若宸從沒有這樣溫柔過,既然是他喜歡的東西,又那麽信任讓她替他保管,寒菱的心就開朗了,好吧,我就替你好好保管,保證不會隨便丟了它。
“回府。”銀若宸朝楊路說道。
馬車朝王府內馳去。
馮公公失蹤肯定與這個兵符有莫大的關係了,那晚可隻有寒菱和馮公公在場,既已懷疑了寒菱就沒有理由不懷疑馮公公了。
銀若宸沉吟著,寒菱因為有自己護著,他們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而馮公公就不同了,他可沒有任何特殊的力量保護著,自然會倒黴了。
不過聽寒菱這口氣,馮公公似乎並不知道寒菱撿到了兵符,這樣一來倒是一件好事,如若他們審訊馮公公得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說不定會放棄了懷疑,隻是馮公公這下危險了,皮肉之苦那是少不了的,能不能活著出來,也難說了,而且馮公公親眼目睹皇帝嫖娼,且又被審訊兵符之事,憑著宋元帝的猜忌心裏,不可能會讓他活著的,想到這兒麵色越發凝重起來。馮公公自小帶大他,不是親人勝似親人,他豈能坐視不管。
禦書房內。
宋元帝妖嬈的桃花眼帶著些許浮躁,近幾日宮中選秀進來幾撥美人,宋元帝夜夜流連於奇花異草中,樂得逍搖,可令他不安的卻是丟失的兵符遲遲沒有下落,王府內一個醜女都沒法近身,更探聽不了任何消息,這讓他焦躁不已。
把馮公公綁了過來,可是左審右審,用盡酷刑,那馮公公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樣子,馮公公確不知道兵符這回事了,不由心下惶惑,難不成兵符會長了翅膀飛走了不成。
“成國公,卿認為此事如何?”宋元帝焦躁地問道。
“皇上,稍安勿燥,此事急不得,既是那晚馮公公與醜女小草一起藏身於床底下,馮公公不知道,並不代表醜女小草會不知道,那個醜女倒是個古靈精怪的,此事恐怕還得要從她那兒下手。"成國公沉吟著說道。
“可這醜女小草呆在王府裏,瑞姑姑和銀王爺都庇護著,想要得手恐非易事。”宋元帝煩惱地說道。
成國公微微一笑道:"皇上莫心急,自然會想到法子的,慢慢來。”
正說著,忽然外麵有內侍回稟道:“啟稟皇上,銀王爺求見。”
宋元帝一驚,忙慌亂地問成國公道:“愛卿,銀王爺來此所為何事?不會是知道了馮公公被綁架的事了吧?”
成國公略一沉吟,答道:“回稟皇上,很有可能,老臣以前在宮中時,就知道這馮公公是銀王爺的貼身內侍,一直跟在王爺身邊,二人感情很是深厚,如今馮公公失蹤,銀王爺自然會心焦,必會來求救皇上。”
“那當如何?”宋元帝心慌地說道,對於銀若宸不怒自威的氣勢,宋元帝一向心虛害怕,明麵上總是唯唯諾諾,不敢得罪,心中卻忌諱得不行。
“皇上莫急,馮公公被抓,幾乎沒人知道,銀王爺恐怕也是沒有把握,若是有把握恐怕早已衝進來了,所以皇上隻管與之周旋,他必不敢造次,也無可奈何,眼下不知皇上要如何處置馮公公呢?”成國公冷靜地分析道。
宋元帝麵露厲色,眼睛閃出陰狠的光說道:“他那晚潛伏在晚香樓床底,已經知道朕的許多事情,這類小人大多口舌不牢,留不得,若真的處置了,憑著他與銀王爺的感情,銀王爺到時定不會放過朕,朕也是左右為難,更何況這幾日又審訊他兵符之事,若放他回去,他若亂說,兵符乃國主根本,丟失恐會引發朝政振蕩,更不能留之了。”
成國公點了點頭,說道:"皇上所言極是,要殺一個公公其實又何必明目張膽,悄悄處決就行了,既然銀若宸都不知道是誰劫持了馮公公,更不能隨意來指責皇上了,今日皇上隻管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後麵的事就好辦了。”
宋元帝點了點頭。
成國公說完告退了下去。
銀若宸慢慢走進禦書房,行完君臣之禮,左右瞧著,不發一言。
宋元帝被銀若宸的沉默寡言,弄得心虛不已。
“皇叔,今日來禦書房找朕,可是有事呀!”宋元帝關切地說道。
銀若宸泰然自若地站著,微笑道:“皇上,臣許久未曾到過此禦書房,今日睹物思人,想起了先帝,是以感觸頗深,若怠慢了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哪裏,哪裏。”宋元帝聽得銀若宸如此說,忙感傷的附和道:“是呀,朕日日在此批改秦折,總會想到先帝的恩德,心中不敢有絲毫大意,生怕怠慢了老百姓,破壞了老百姓的民生問題,恐對不起祖先呀,對不起先帝對朕的厚望。”
說到這兒,神情悲戚,眼圈發紅。
銀若宸忙安慰道:“皇上勤政愛民,實為百姓之福,隻要皇上能帶領北冥國走向富強,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先帝在九泉之下都會感到欣慰的。”
宋元帝一聽,連連點頭稱是,又吩咐看坐喝茶,銀若宸在禦書房坐了半日,閑聊了半日,半句都沒提起過馮公公的事。宋元帝莫名其妙,想到馮公公的事,一時也拿不清銀若宸的意思,早就沉不住氣了,略顯焦燥,好不容易待到銀若宸走了,攤坐在龍椅上,臉上冷汗涔涔。
王府的書房裏,銀若宸站在案桌前,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今日故意在禦書房坐了半日,絕口不提馮公公的事,果然他沉不住氣了,眼中的焦燥一覽無餘。
銀若宸可不傻,如若他明的提出要求,以宋元帝的性格豈會放走馮公公,不但不會放走且還會矢口否認,到時自己什麽都會得不到,還會落個質疑聖上的名聲,或許還會加快馮公公的死亡。
他今日禦書房走一遭,隻不過是想確認馮公公是不是真被劫持到了地牢。
現在他可以完全斷定了,馮公公就正在皇宮的地牢裏。
很好,既如此,他也不用有疑慮了。
可畢竟是朝廷的大牢,劫牢恐怕會引起轟動,而他是堂堂的王爺,不僅罪名不小,更會引起他國的嘲笑。
隻能是另辟蹊徑了!
昨日設宴請朝中重臣之後,意在探聽朝廷裏麵的消息,寒菱的話,更加能斷定馮公公的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