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原來是他
“煉獄”,前朝朝廷宋祖帝時因貪汙成風,朝廷結黨營私不正之風滋長,宋祖帝痛下決心整治吏風,便成立了這樣一個組織,由朝廷直接授傳,清查朝廷異黨和各類貪腐官員,可直接逮人審訊,隻聽命於皇上。
這個組織剛開始還確實為朝廷做了不少實事,清處了一批貪官汙吏,使朝廷吏治煥然一新,可到了後期被某股勢力控製著,基本就是打著皇帝的名義,隨意清查人,不少朝廷官員都受到了牽連,製造了許多冤獄,弄得朝政緊張,人心惶惶,怨聲載道。
煉獄的人以心狠手辣著稱,凡是被請進煉獄的人,莫不傷痕累累,屈打成招,能活著出來的都是奇跡,就這樣一個組織,特別是在宋元帝病重期間,因哀傷過度無法處理朝政的情形下,在朝廷被某股勢力控製著,已經是離初衷越來越遠了,顛倒黑白,不問事非,隨意抓人,使當朝許多清正的官員受到牽連,莫不讓人聞風色變。
宋元帝登基後,迫於民怨的需要,第一時間下旨解散了這個組織,這個組織的人流放的流放,罷官的罷官,還有一些直接回家務農。
可這個組織的人大部份都是江湖的頂級殺手,並不甘心沉淪,聽說最近活動頗為頻繁。
寒菱也聽說過了這個組織,難道寒家班的血案也與這個組織有關?這個組織基本都是以針對朝廷官員及權貴有關,而卑微的寒家班怎麽會與他們扯上關係了呢?
寒菱百思不得其解,想到其中的變幻莫測,便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易容成了醜女小草,目前,這二個男人究竟是什麽人?是敵是友還不明朗的情況下更須謹慎,更何況,他們還在追查自己和娘呢!
寒菱尾隨著他們來到了娘的禪房。
錦袍男子慢慢走近了禪房,望著躺在床上睡著的老婦人,沉吟著問道:“楚義,她就是寒家班僥幸逃脫的老婦人,那個姑娘的娘。”
“是。”楚義回道,“爺,那個姑娘自從救了她放到清心庵後,幾乎失去了蹤影。”
“哦!”錦袍男子哦了聲,瞧著那老婦人,皺眉問道:“難不成她已經遇難了?”
寒菱在外麵聽得差點叫了出來,呸,你才遇難了呢,老娘可還好好的活著,而且還在王府內活得風風光光呢!
“爺,這個不太可能,聽靜心道長說過,這姑娘會隔三差五的回來看下這老婦人,給這清心庵還捐贈了不少銀兩呢。”柳義分析道。
“她們都沒問清楚她在哪裏營生嗎?”錦袍男子不可置信地問道。
“爺,屬下前段時間都不在櫟陽,具體情況也不太清楚,隻是聽道長說那姑娘行跡不定,她們也不好意思問。”柳義答道。
“既有蹤跡可尋,要找到她人也不難,於今她們是寒家班唯一活著的人了,要查清線索,必得要找到她們,這樣吧,近段時間你就派人在清心庵日夜盯著,一有風吹草動,即記回稟。”錦袍男子冷靜地吩咐道。
“是。爺”柳義答道,“據最近觀察,那些黑衣人活動又頻繁起來了,似乎還在找著什麽關健的人和物事。”柳義皺著眉說道。
“哼!”錦袍男子冷笑一聲,說道:“僅僅一個戲班而已,能需要他們費那麽多神嗎? 這其中必有蹊蹺,柳義,近段時間必須嚴陣以待,務必要盡快查清這一切,如今過去幾個月了,還沒有頭緒。"
錦袍男子顯得焦躁不安起來,眼神中諸多不耐煩之色。
“狗兒,狗兒,菱兒.……"趙香芸大概是被惡夢糾纏著,痛苦地叫了起來。
錦袍男子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忙走近前,略微彎腰,望著麵前這個婦人,意圖瞧清楚點。
“狗兒,娘的狗兒,別走呀!”趙香芸忽然睜開了眼睛,猛地坐了起來,伸手抓著錦袍男子的衣服號啕大哭起來,寒菱嚇了一跳,娘這樣子,會不會被他們傷害呢,正在想著要不要出去。
“快放開我們爺,這不是你的什麽狗兒。”柳義走上前去拉著趙香芸的手大喝道。
趙香芸聽到這喝叫聲,嚇得抱頭痛哭起來,嘴裏忙忙叫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錦袍男子忙朝柳義擺擺手,不悅地說道:"柳義,休得無禮,這些隻是無知善良的平民百姓,被惡人所欺嚇,才神智失常的,你明日派個人來好生護理她吧,想想也是可憐。”
說完瞧著老婦人痛苦的可憐樣,心有不忍!歎息一聲,悶悶不樂地走了出去,待他們走後,寒菱回到房中安撫了下娘,便急急尋了出來。
小兔子正在馬車裏等得焦躁,待看到寒菱走出來,這才麵露喜色,放下心來。
"翁主,你怎麽啦!”小兔子見寒菱眼睛紅紅的,不由著急地問道,“裏麵有壞人欺負您嗎?”
寒菱為免小兔子擔心,走上馬車,朝她搖了搖頭。心中卻在想著那一對主仆,看樣子他們不像是壞人,如若是,娘恐怕早就性命不保了,可他們去哪了,怎麽沒見到人影了!
寒菱在馬車上剛坐定一會兒,忽然聽到一陣笑聲傳來,聲音極為耳熟,驚了下,忙掀開轎簾一角朝笑聲望去,隻見那個錦袍男子和那個叫柳義的正從庵裏走出來。
錦袍男子舉止優雅,瀟灑自若,臉上帶著散漫不羈的笑意,談笑風聲地走了過來。
隻在瞬息間,寒菱就記起來了,他們正是在櫟陽郊外遇到的那二個男子,一主一仆,沒想到又在清心庵遇上了!
這二個家夥行為怪涎,大男人的老來尼姑庵裏作甚!難道隻是為了娘來的?
來不及細想,卻見那錦袍男子和柳義正從自己馬車前繞過去了!
經過馬車時,錦袍男子回望了馬車一眼,眼中露出詫異的神情,且邊走邊回頭打量了馬車幾眼。
距離越近,寒菱瞧到了他深沉的眼,心猛然狂跳了起來。
銀若宸,他是銀若宸嗎?這麽熟悉的眼神,除了那家夥還會是誰?
這就是銀若宸的真顏?
寒菱不敢肯定。
哈!如果是,原來他的真顏竟會是這樣俊俏,明明挺俊的一張臉竟用半個麵具遮擋住,究竟是啥意思?他為什麽要查探寒家班的案子,太奇怪了!
今日一定要弄清楚,他究竟是不是銀若宸?如若是那他們其實早就見過麵了。
“走,跟上前麵那二個男人。”寒菱小聲朝馬車夫吩咐道。
馬車朝前走去,不疾不徐地跟著那二個男子,走了一程,那二個男子停下來竟朝一間青樓走出了,寒菱抬眼一望,好家夥,竟是晚香樓。
“翁主,怎麽辦?他們進了青樓了。”小兔子失望地說道。
“翁主,奴婢瞧著那錦衣男子怎麽那麽眼熟呢!似乎很像王爺呢!可奴婢沒見過王爺的真麵目,不敢斷定!”小兔子從沒瞧見過王爺的臉,王爺的真麵目在王府裏已經成了每個人心中的秘密,眼見寒菱吩咐跟著這二個男子,大致也猜到了個大概,如若真能瞧個清楚,那敢情是太好了!可眼下他們竟然走進了青樓,這樣一來,可不好再跟蹤了,怎麽辦呢?眼見得此事又要落空,本來興趣滿滿的,一下失望極了,便有點失望地低聲對寒菱說道。
寒菱一聽立馬問道:“怎麽樣?你也覺得像了嗎?你也看出問題來了?”
“嗯!”小兔子點點頭難為情地說道:“不過王爺的臉,這整個王府沒幾個人見過,據說王爺十歲那年就戴上了麵具,往後再沒摘下來過,可有下人說王爺偶爾外去會喬裝打扮,那時的王爺就不會戴麵具,可這些隻是聽說而已並不曾有人見過,這事難說呢!”
寒菱聽得微微點頭,這麽巧的事被她遇上了,豈能錯過這等好機遇,如若那錦袍男子真是銀若宸,那他打探寒家班的案子又做何解!
青樓,那又怎樣?又不是沒有去過!寒菱打定了主意,附在小兔子耳邊,耳語了幾句,而後吩咐馬車夫先行回府了!
因是白天,青樓裏人並不多,寒菱和小兔子女扮男裝走進去時,許多青樓女都用訝異的眼光打量著她們,寒菱大搖大擺地走過去。樓上樓下四處張望,再也沒見到那個錦袍男子和柳義。不由皺起了眉頭來。
銀若宸站在晚香樓閣樓的一間廂房內望著下麵停著的馬車,皺了皺眉問道:“楚義,這馬車似乎還在跟著我們。”
“王爺,這馬車可是王府的馬車呢!不知裏麵坐著的是何人,自出清心庵起這輛馬車就停在庵門前,一路跟蹤而來,難道會是王府內安插的眼線。”柳義也百思不得其解地說道。
銀若宸擺了擺手,沉吟著。
柳義朝下望去隻見那馬車得得的朝前走了,馬車裏下來二個瘦弱的身影,瞧著似乎眼熟,再仔細看時那二人已走進了青樓。
銀若宸眯了眯眼,用手摸了摸自己沒戴麵具的臉,冷冷一笑,說了聲“走”帶著柳義朝一間廂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