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審堂
銀若宸來到案桌前坐下,勃然大怒道:“來人,把這十個大鬧軍營,擾亂軍紀,咆哮聚善堂,以下犯上的侍衛押過來跪下聽令。”
立時有二十個凶神惡煞的軍士走上來毫不留情地扭著那些侍衛來到禦案前。
“跪下。”銀若宸斷然喝道。
穆允香傲然而立。
“跪下。”銀若宸加重了語氣,眼中的寒氣陰冷得可怕,二十個軍土抬腳朝他們膝蓋踢去,傾刻間他們齊刷刷地跪了下來。
“何校衛,刻意擾亂軍營,恃寵傲上,咆哮先帝聚善堂,以下犯上,該當何罪?”銀若宸麵色莊重地問道。
“回王爺,這些罪條條當殺。”何在望不動聲色,高聲回道。
“好!”銀若宸一拍禦案,怒聲道:“今日本王就成全這幾個死囚,親自送他們上路,來人,端十碗酒來。”
“是”,立即有幾個軍士跑去拿酒。
“吹響號角,準備行刑。”銀若宸拿過聖祖帝禦賜的令箭“咣”地一聲朝地下擲去,隻見銀光一閃,十個軍士抽出了雪亮的腰刀。
直到此時十個侍衛才嚇傻了,他們回頭掃視了一下,沒有一個熟悉的麵孔,眼下隻要銀王爺一聲令下,雪刀立即落下,腦袋即刻搬家。
軍士們抬著酒壇進來,給十個嚇傻了的軍土每人滿滿斟上了一碗,放在他們麵前。
銀若宸端起一碗酒朝穆允香走去,穆允香此時全身抖擻著,心裏那個悔啊!他哆嗦著向銀王爺說道:“銀王爺,小的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懇請銀王爺高抬貴手饒小的一命,以後小的願甘腦塗地為您賣命。”
銀若宸心中冷哼了下,果然這些貪生怕死的膿包受不了了,享慣了榮華福貴,平時作威作福慣了,此時才清醒過來,不由冷笑了下。
“唉!話怎能這麽說呢!”銀若宸歎了口氣,忽然換上一幅悲天憫人的麵孔,動情地說道:“本王年少時,你母親安定公主常來宮中走動,還常常在太後麵前誇本王呢!真沒想到她的兒子竟然死在本王的軍營內。”說到這兒強忍悲痛,渭然長歎道:“老天爺,這從何說起,你為什麽要做這樣的安排呢!”說完麵帶不忍之色,直搖頭歎息。
穆允香和其他嚇傻了的侍衛聽到這兒,忽的磕起頭來,齊聲哀求道:“在下知錯了,求銀王爺法外開恩,給小的們一條生路,小的們願做牛做馬來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不,話可不能這麽說。”銀若宸語氣更加平和溫暖,“允香啊!這是聚善堂,先帝禦賜的,凡本王在這裏說過的話從來都沒有收回過的道理,我銀王爺十八歲率兵上戰場,曆經死亡無數,曾經身中數刀才換來這穩固江山,父皇念我功德,親賜“聚善堂”,曾再三叮囑:凡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藐視軍令者必斬無赫,你說本王能怎麽做?如若開了這個先例,你們說本王以後還怎麽能帶兵打仗?哎!你們就安心地走吧!本王以後必會親自給安定公主陪罪的。”說到這兒,似乎眼中含淚,忽又想起什麽似的,忙問道:“你們進軍營時,可否有人給你們宣讀過軍規?”
聽了這話,穆允香他們似乎看到了活路,可轉念一想,正是何校衛給他們宣讀軍營軍規時,他們不僅不聽,反而冷嘲熱諷,事情才越鬧越大的,他們忘了這是軍營,比不得其他王爺府,在這裏鬧事,擾亂軍規,罪該當誅啊!想到這兒麵如死灰,小聲道:“回王爺,小的們已讀過了。”
銀若宸突然臉色大變,滿臉冷酷無情,端起一碗酒來仰頭一口喝下,“呯”地猛然摔到地下,背過身去,似有不忍心又似痛下決心一樣,吩咐道:“喝酒,送別,鳴號。”
鐵令一出,號角哀鳴,在整個青寧城響起,青寧的百姓都知道銀王爺又要殺人了。
那二十個軍士齊聲斷喝道:“趕緊喝酒,好上路。”
寒菱站在一旁,默不作聲,這十個待衛那可都是皇上的親信,這家夥不要命了,連皇上的人都敢殺?一時彷徨不已,實在搞不清他究竟要幹什麽?心中想著你王爺權力再大,也不能忽視皇帝吧!
卻說這銀晟坤正心慌慌地坐在書房,苦等銀王爺,忽聽號角哀鳴,不由忐忑不安起來,忙走到外麵,正碰到押斬手親信出來的何在望,忙一打聽,不由驚出一聲冷汗。
媽呀,他帶過來的十個侍衛,莫說國舅爺在此,其他侍衛大都是皇上的親信,如若在銀王府被這混世魔王全都砍頭了,獨留他一人回朝,到時怎麽交差啊?
情況危急,顧不得多想,忙連滾帶爬地朝聚善堂跑去,邊跑邊高聲叫道:叔父,刀下留人啊!“
待他滿身泥土跑進聚善堂,推開大門,正遇上銀若宸發令”行刑“二字,不待他說出口,忙跑過去,抱著他的腿,痛哭流涕道:”叔父!這些侍衛殺不得啊!請給侄兒一個麵子,饒了他們吧。“
銀若宸見他如此模樣,心中暗笑一聲,卻不急不慢地扶起他,連連哀歎故作心痛地說道:”乖侄兒,此事與你無關,少搳和了,你隻管喝酒吃肉就行了。“
”叔父啊!這些都是朝中重臣之後,不能殺啊!“銀晟坤一個勁地替他們討饒,幾近語無倫次地說道。
”那不行,我銀王爺一向賞罰分明,再者說了饒了他們,本王以後還如何統兵作戰?就是本王這手下軍士也不服啊!“銀若宸斷然拒絕道。
銀晟坤一聽銀王爺油鹽不進,益發著急起來,隻得叩頭道:”叔父,這些侍衛觸犯了叔父,到時侄兒一定稟明皇上嚴懲,刑不過士大夫,自有皇上明斷,望叔父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