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人之惡
柳洞寺，冬木市內的古老寺廟，正好是出於城市中心，旅遊季都會有很多遊客前來參拜。
而這座寺廟本身，在神秘學地位上也很重要。
它正巧處於冬木市靈脈節點，禦三家曾經在它下麵開闊了一個巨大的溶洞，並且將他們所製作的“大聖杯”安裝在了這裏。
用來汲取靈脈力量，使得聖杯戰爭能夠順利舉行。
而今天…在這個聖杯戰爭可以說是剛剛開始的時候，卻有人來到了這裏。
夏禹拉著萊妮絲帶著一臉屈辱又無可奈何的貞德進入了這個大溶洞。
很空曠，差不多近兩百平方米，高度則是五米左右。
羽斯緹薩就像是個土地公一樣，自土地之中鑽出，麵無表的對著夏禹說道：“祭品還未集齊，目前大聖杯還不能啟動！”
“嗬～我自有辦法！”
夏禹直接就無視了她，伸出右手，一道雷霆擊穿了大地，雷霆形成了一隻手，握住來那存在於靈脈之中的“異物”。
“我勸您不要亂來，不然很容易引起靈脈的騷動與一些您不想看到的情況。”
羽斯緹薩麵無表情的說道，似乎對於夏禹突然違背約定，肆意妄為毫不在意。
“什麽都不會發生！如果你非要問為什麽？因為我在這！”
狂妄的話語自夏禹口中傳出，但是卻顯得異常自然，仿佛……本該如此。
大地崩裂，一道道裂痕之間閃耀著魔道的光芒，目前為止，可知的最大神秘，“蓋亞”展現著它億萬年的累積。
蓬勃的魔力如火山噴發一般湧現出來，整個地下大岩洞就像是抵禦洪水的大壩一般震動著。
狂暴的“大源”震動著，散發著刺耳且恐怖的聲音。
地脈節點的波動沿著地脈傳播到了整個冬木，大地晃動，海洋咆哮，地震了！
而就在這震動之中、一顆巨大的物品…被夏禹從靈脈之中挖出。
那是一個類似於瑪利亞聖母的特殊雕像，宛如翅膀般的外殼包裹著其中的核心，它是由著難以想象的神秘與堪稱無雙的巨型魔力熔爐組成。
“第三法就在這裏麵？”
眼前的巨型結構的確是神秘非凡，甚至於在某程度上是接近於“天使”一級的存在。
但是，看到了這東西之後，夏禹反而質疑起了其內部到底是否有著“第三法·靈魂物質法。”
雕塑的羽翼微微展開，一道光芒似乎從內部傳來。
夏禹邁起腳步，準備進入到聖杯的裏麵去看一看。
“祭品尚未準備齊全，現在進去是得不到第三法的！”
羽斯緹薩依舊在敘述著。
而夏禹也是依舊不理會她，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
羽斯緹薩的眼眸突然不複之前的無情，而是閃過錯綜複雜的情感，憤怒、厭惡、冷漠、憎恨……混亂的情緒不斷的替換著。
“……”
“砰～～”
無形之間，似乎有什麽被打破了，宛若聖母瑪利亞的“大聖杯”出現了異變。
某種液體從聖母瑪利亞的眼眸口腔之中滲出，潔白神聖的魔力之光也在瞬間變得黑暗起來。
那光並不汙穢，僅僅隻是黑，是一種極致的黑光。
隨後，液體流出的越來越多，不隻是五官，那大聖杯就像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竹筐一般，全身上下都開湧現出黑色的液體。
那是類似於石油或者說泥一般的東西，僅僅是注視，就仿佛看到了一隻隻黑色手臂朝著自己伸來。
“後退！”
貞德本能的抱起萊妮絲，便朝著後麵撤去，在看到那黑色泥土之時，她仿佛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骼都在受到螞蟻的啃食，令人毛骨悚然。
而緊接著，大聖杯直接炸開，大量的黑色的液體噴湧而出，而在那黑色液體的襯托之下，一個杯子…十分耀眼。
那是一尊黃金之杯，上麵雕刻著精美華麗的紋路，其姿態仿佛包含著世間萬物之美。
而就是這樣的一尊黃金之杯中，卻不斷的湧出了源源不斷黑色液體。
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東西，在這裏形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哼～”
羽斯緹薩冷笑一聲，潔白美麗的身軀轟然倒塌，化為一灘如聖杯之中湧出的黑泥一樣的物質，匯入了這黑色泥海。
黑泥源源不斷的流出，很快便鋪滿了溶洞，淹沒了夏禹的腳踝。
而夏禹依舊是不言不語的站立在哪裏，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
一隻隻手臂從黑泥之中滲出，抓住了夏禹的衣衫，好似地獄的亡魂般，妄圖將夏禹也拖入無間地獄。
一道道人影由黑泥組成，一個個人影在夏禹身邊低吟。
無數人們在低語，在詛咒。
“恨恨恨恨恨恨！！！”
“死死死死死死死！！！”
這是比邪神更加恐怖的精神汙染，不是因為它們比所謂邪神更加強大，而是……這是由人類所誕生的“惡”。
這是“人之惡”，是人理的一環，與夏禹一樣，屬於人理的部分，而被它所吞沒……
殘缺的它想要補全自己，所以它妄圖將夏禹拖入深淵。
無處不在，密密麻麻的低語不斷在夏禹耳畔回蕩，一個又一個的“人”的記憶與悲苦重複與腦海。
“接受我們！”
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柔軟的觸感觸碰與身前，羽斯緹薩輕輕的貼在夏禹的胸膛，輕聲細語。
傲慢、暴怒、色欲、暴食等等欲望，喜悅、悲傷等情緒，都被統統調動，這是一種概念的共鳴，名為“人類之惡”與人類的共鳴。
無論是人類所認為的“善”，還是人類所認為的“惡”，在不同對象眼中，就沒有準確的定位，它可以是“善”也可以是“惡”，善惡本就是混淆，也本身就隻是人類的一廂情願而已。
在所謂的“人類之惡”的引動下，所有組成人類的個體都被引動。
“不要！”
貞德焦急的在溶洞高點呼喚，她不敢下去，下去她會被瞬間吞沒掉的。
而萊妮絲則是露著愉悅的笑容欣賞著宛若無間地獄般的景繪。
“啊！我當然要接受……你們本就是我的一部分。”
夏禹是“人理”與“計算”的天數，他是特殊的，所有生命在抵達天使之時，便會“飛升”，所謂種族便毫無意義，以人類語言，祂們便統統為“神”“仙”“天使”等。
而夏禹則是在升格為“神”的同時，依舊是“人”。
而既然是“人”，那麽接受自己的“惡”，本就是應該的！
“明天晚上，來到這個地方，來一場可能不流血的聖杯戰爭！未到場者…失去資格！”
黑色的泥土宛若江河入海般朝著夏禹湧來，羽斯緹薩輕點腳尖，吻在了夏禹的唇上。
身軀也化為一張巨大的被子般包裹住了夏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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