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怪物與怪物
「啊啊啊啊啊！！！！！」
痛！
痛苦自全身上下的神經傳遞到大腦，難以想象的痛苦彷彿要摧毀大腦的皮層，彷彿就要鑽破頭皮探了出來。
「大腦……在顫抖……」
肯尼斯的身體呈現出極其扭曲的姿態，喉嚨……不，是全身上下發出都發出了宛若野獸般的嘶吼之聲。
月靈髓液自皮膚滲透入身體，水銀強行換置了血液，骨髓，那宛若將骨頭一根根挖出，將血液全部擠出，以水銀補充充實。
肯尼斯已經徹底淪為了怪物，由魔術迴路為動力源，神經，以水銀充填補充驅使的怪物。
「索拉………代行者！！！」
皮膚被直接擠破，大量的血液撒在了地上，由水銀所組成的觸手從背後的皮膚之中探出，並瞬間找到了目標，朝著言峰綺禮砸去。
「轟～」
言峰綺禮一個閃身，躲過水銀鞭刃的攻擊，柳洞寺的地磚被砸的粉碎，一塊塊碎磚朝著四處飛舞。
「啊啊啊啊啊！！！！」
肯尼斯發出了更加狂暴的嘶吼之聲，背後的皮膚接二連三的爆裂，一條條鞭刃不斷的延伸。
眼前的肯尼斯已經幾近不似人形，他現在的姿態宛若妖魔，一個由水銀所構成的怪物。
「額……代行者……」
嘶啞的聲音自肯尼斯的身軀傳出，那顆其實沒有什麼用處的頭顱則是看向了言峰綺禮。
「哼～～」
言峰綺禮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神色，手中再次握住了黑鍵。
怪物？
作為代行者的言峰綺禮見的多了，每一個魔術師都是潛在的怪物，每一個魔術師所化身的姿態都醜陋而不堪。
心臟？脊椎？咽喉？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大腦與魔術迴路，準確說…魔術迴路對於魔術師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器官。
而作為色位魔術師的肯尼斯，自然也是有著屬於自己的底牌。
將月靈髓液與身軀融合，保持著魔術迴路對於其的支配，保持著大腦勉強的清醒，強行維持意志的前進。
肯尼斯的確是傳統意義上最優秀的魔術師之一。
也正是因為如此，聖堂教會才會常年以來一直與魔術師們為敵。
因為這些魔術師不僅僅是一群喪心病狂的瘋子，還是一群隨時可能化為怪物的炸彈。
言峰綺禮不知道狩獵了多少魔術師。
而所謂的代行者……就是聖堂教會用來獵殺怪物的兵器，只有怪物才能殺死怪物。
代行者們從小接受難以想象的修行，他們的意志堅若鋼鐵，他們的身軀堅韌有力，他們的技藝精湛強大，他們是聖堂教會光明之下的黑暗，是為了表明光明掃清一切敵人的兵刃。
也是……真真正正的「魔術師殺手」！
「哈哈哈哈哈！」
言峰綺禮大笑著，他的表情極為誇張，好似眼淚都要流下。
他在笑什麼？
在笑肯尼斯，或者說……從肯尼斯這痛苦至極卻依舊要前進的姿態之中得到了愉悅。
人啊！最是容易在同胞的苦難之中獲得愉悅的。
當看到他人的苦難，那麼自身原本的苦難也就會顯得有些無所謂了。
「代行者！！！」
扭曲嘈雜的咆哮之聲震顫著柳洞寺的瓦片，一片片葉子在地上不斷的輕微移動著。
伴隨著咆哮，一道道水銀鞭刃肆意的朝著四周發起了無差別攻擊。
強而有力的鞭擊足以擊穿堅固的山石，足以輕而易舉的摧毀牆壁。
言峰綺禮的身姿快速移動，他看著中央逐漸腫脹起來的怪物，手中的黑鍵不斷的脫手而出。
黑鍵快速穿過空氣，刺在了肯尼斯的水銀血肉身軀之上，並且伴隨著劇烈的爆炸，水銀被直接炸開。
這是黑鍵之上被附加的魔術發動了。
言峰綺禮的身軀快速的穿梭，漆黑的神父袍令其彷彿隱藏至黑暗，銳利的眼眸宛若蒼鷹。
一根根黑鍵快速的射出，矯健的身姿則是快速的躲避著一道道鞭刃的肆虐。
伴隨著鞭刃的肆虐，柳洞寺的主殿坍塌了，一片片瓦礫在空中飛舞，歷史悠久的建築轟然倒地。
而在大範圍坍塌之中，則始終有著一片凈土。
水銀所組成的牆壁將索拉的屍體包裹，形成了一片…奇特的凈土。
「哈！」
而流竄許久的言峰綺禮也在此刻找到了一個機會，手臂上的令咒快速激發，一股股魔力流動於身軀。
一個標準的鐵山靠，撞在了肯尼斯已經扭曲的身體上。
恐怖的力量被灌入身軀，隨後朝著外面放射，整個水銀身軀直接炸開，恐怖的魔力將支配月靈髓液的魔力結構打斷。
言峰綺禮快速逼近目前已經殘破的肯尼斯的軀殼，拳頭快速砸碎了他的頭顱。
只要大腦被摧毀，那麼沒有命令指標的身軀就會被停下。
沒有腦漿…也沒有血液……
月靈髓液突然直接將他包裹起來，水銀自眼睛、嘴、毛孔等不斷的灌入，並從內部一寸一寸的撕裂著他的身軀。
「代行者……」
言峰綺禮看到了，看到了一個大腦閃爍著魔力的光芒，以大腦為核心，一道道扭曲宛若電路板的魔術迴路展開支撐著這個水銀團。
魔術迴路是從靈魂寄託於身體的，一般來說脫離了身體，那麼魔術迴路就會失效。
但是對於高等級魔術師而言，他們完全可以將魔術迴路轉移出來，放置在其他物體上，或者說提前準備好魔術迴路進行操作。
「哈哈哈……」
言峰綺禮依舊很愉悅，他死定了，巨量的水銀沁透身體，他死定了，但是……不只是他人的痛苦，自己的痛苦，也一樣能令他愉悅啊！
「嗡～」
群星閃爍，光芒照耀地方，天上的群星降落下無盡的光輝，如柱般朝著遠方落下了。
「那個……角度……是……間桐？……」
肯尼斯斷斷續續地意識，思考著。
隨後……
一道光柱直接落在了柳洞寺，一瞬間…光輝如同烈火般蒸發了肯尼斯與言峰綺禮。
「對不起……迦爾納…我食言了！不過…我覺得，他還是就這樣死去，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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