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最後的亞亞羅人
炮火轟鳴了七七夜,隻見近百艘大型戰艦包裹著島呈圓弧形排開。
山川被填平,港口被擊沉,城鎮與村落紛紛被掩埋,人們看不到一草一木,甚至連一塊稍微大一點的石頭都難以找出來。
慘象不忍直視,唯有屍骨殘渣,血斑與火在燃燒。
敵人又一次登陸,他們隸屬於開爾文帝國的無敵艦隊,裝備精良且經驗豐富,無論海戰還是登陸戰都少有敗績。
七七夜的瘋狂屠戮,轟炸、圍困、清剿再轟炸,島上沒多少活著的人了,根本組織不起大規模的反抗武裝。
但軍隊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因為島上的人異常彪悍,哪怕是個佝僂的病老頭也能在稍有不慎間擰下他們的腦袋。
一邊,位於島東南方向的阿修羅神廟――一處龐大的地宮。
亞亞羅一族僅存的百名幸存者藏身在此,可以看到,婦孺老少蜷縮在角落。
牆體的裂紋越來越大,不時有碎石子掉落下來,篝火在強震中跳動,大鐵鍋咆哮著,咕嚕嚕直響。
嗷嗷大哭的孩拉著母親殘缺了胳膊的衣袖悲痛欲絕,婦人們顫抖的端著缺口的碗,遞送到孩子的嘴邊,卻沒人願意嚐上一口熱騰騰的肉湯。
“族長,軍隊又開始掃蕩啦”!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從外麵回來。
坐在火堆旁的老者深深的歎口氣,他看著四周的族人,堅毅的臉龐上流露出絲絲絕望。
傳承幾千年的亞亞羅文明,即將斷送在自己的手中,他甚至連僅存的族人都保護不了。
我是亞亞羅的罪人,曆代族長中最失敗的一個。
似乎今的煙卷格外難抽,老者吧唧兩口,咳嗽起來,盯著煙杆放下也不是拿著也不是。
“我當初的決策是不是錯了。”他對火堆旁僅剩的幾位族老:“或許我們真該聽克緹爾的,那樣的話我們至少還能延續香火,沒準在遙遠的未來,我們輕易可以擺脫開爾文的束縛,開創一個全新的、強大的亞亞羅時代”。
“不,族長”!族佬:“下跪的文明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的祖先是偉大的阿修羅戰神,驕傲和狂野是我們與生俱來的,我們不願屈於人下”。
老者:“可是我們沒法趕走侵略者,我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族人慘死在他們的炮火和利刃之下”。
“我們輸了,一敗塗地。”
“你真是越來越糊塗,你忘記了先祖的榮耀了嗎?你變了,沸羅德,我認識的沸羅德不是這樣子的,他勇猛、果斷、機智、豪邁。”
“你再看看你,像個懦夫一樣,優柔寡斷,畏手畏腳。你是我們亞亞羅的恥辱,人渣、敗類,你不配做我們的族長”。其中一位族老的異常情緒激動,紅著眼抓住老者的衣領破口爛罵。
“或許你們的是對的,路易斯!”老者掰開族老的手,揪住他的領子,瞬間放倒,將族老按在地上,看著他的眼睛:“我不配做你們的族長,我是亞亞羅的罪人,我毀滅了亞亞羅的未來”。
老者站起身來,目光淩厲的瞪著族老:“但是我要告訴你,我沒有忘記先祖的榮耀,身體裏所流淌的阿修羅血脈依舊沸騰,亞亞羅人的驕傲不容踐踏,你若在挑釁我,即便你是我的族人,我依然會殺了你”。
到這裏,老者話風轉變,變的可悲:“我隻是不願我的族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願他們成為我們決策的犧牲品”。
“要是當初戰役取得勝利後,我們沒有被短暫的勝利衝混頭腦,在第一時間遣散族人們,讓他們離開這是非之地,我們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副田地。”
看著老者悲痛的表情,族人紛紛圍攏來起來安慰到:“不,族長。那不是你的錯”。
“是啊,誰會想到在那次突然襲擊之下,殖民者裏還有幸存者,他們奇跡般地逃走了,我們的明明在事先就損毀了所有的船隻,可還是讓他們逃了”。
“請不要自責,我們的男人雖然死了,可是我相信他們是光榮的,他們的靈魂將去往長生,告慰我們的先祖。他們一定會保佑我們,走出困境,重振旗鼓”。
“是啊族長,死亡並不可怕,我們不後悔”。有人站出來:死,隻是一場長眠,漫長的黑夜之後,我們並將蘇醒”。
“我們這些婦人一樣可以像男人一樣去戰鬥,用鮮血和敵人的腦袋,來告慰先祖的亡靈”。
人們異口同聲:“亞亞羅人的驕傲不容腳踏,即便是無所不能的神明褻瀆了我們,那也要揮出有力的一拳”。
那是亞亞羅的魂,千百年來亞亞羅人所遵循的祖訓。
老者看著他們,內心越發不能平靜,族人們越堅定不移,他心裏越不是滋味。
是了,現在還不是悔恨羞愧的時候,我們還有希望。至少孩子們還在,隻要躲過這場災難,亞亞羅依舊可以重建,當務之急是要怎麽保護好他們。
老者暗暗道,考慮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他環視著族人,:“這個地方隱藏不了多久,殖民者遲早會搜索到這裏”。
“帶一部分孩子躲進先祖的屍塚裏。守護好先祖的遺物,萬一我們沒擋住他們,你們就打開盒子,剩下的交給阿修羅”。老者展露出威嚴一麵,對一名族老。
“婦人和老人隨我去毀了通道,大一些的孩子就留在這裏,一旦我們失敗,你們將是我亞亞羅一族最後的力量……”。
老者交待了許多,最後把一個黝黑壯實的男孩喚到身邊來。
“阿修羅,我的孩子”!他把男孩單獨拉到一邊,輕撫著男孩的麵龐:“你是我們亞亞羅人裏血脈最純正,最接近阿修羅始祖的那個,所以你要明白你存在的意義,你的職責”。
男孩忍著眼淚哽咽著問到:“爺爺,有什麽吩咐您”。
“一旦敵人發現了你們,你就第一時間打開屍塚裏的盒子,用你的血去滋補盒子裏的東西,它會讓你活下去,並且指引你今後的道路”。
“無論遇上什麽困難,都要活下去,明白嗎?因為隻要你活著,亞亞羅就不會滅亡……”。老者拉著男孩的手,十分慎重的:“答應我,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即便死,你也要做最後的一個。另外,好好的保護好阿修羅先祖的遺物,決不能落在別人的手裏”。
“嗯,我答應爺爺,但是爺爺也要活下去,爺爺也要答應我,無論什麽情況,我都不許爺爺離開我,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男孩點了點頭。
“我答應你,絕不會輕易死去”老者猶豫了半才回話。
“記住我的話,如果你們有幸存活下來,請幫我守護好族人”。
一時間隻覺心裏酸酸的,老者強忍著露出一個慈祥的微笑。
老者送男孩回到族人那邊,又找來幾個年邁的族老,一一交待了一番,最後帶著一眾老孺病殘奔赴戰場。
“……我們進去後立馬毀點機關,無論什麽情況都不要輕易放棄”。地宮裏,一個族老挑選出部分孩子起身離開,名叫阿修羅的男孩也在其中。
而留下的,大都是些少年和生病的孩子。
老者所的屍塚在地宮的最深處,其實就是一間獨立的暗室,灰塵太多,以至於空氣十分混濁。這裏麵半具屍體也沒有,隻有個刻滿象形文字的方台,上麵放著個古老破舊的盒子,用成人胳膊粗的鐵鏈捆綁著,一副褪色的金鎖大的誇張。
族老帶領十幾個孩到來之際,盒子裏的東西有所感應,竟叮咚、叮咚的響了兩聲。
“佩佩羅爺爺,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呀!它的聲音聽起來,怎麽想心髒在跳動一樣”。一個女孩問到。
很多的孩也很好奇,他們以前從不知道還有怎樣一個地方,甚至連這片龐大的地宮也不清楚。
“那就是阿修羅先祖存在的證據,也算是他留給我們這些後人的唯一物品吧,他並不屬於傳,是實實在在存在於這片地的生物”!
族老叮囑到:“不要靠近那裏,不然會有意想不到的危險發生,會死人的”。。
“佩佩羅爺爺,這些圖畫所記載的就是我們的先祖――大戰神阿修羅的英勇事跡嗎”?這時,名為阿修羅的男孩突然開口問。
很多人才發現,整個內室的牆麵都刻畫有一幅幅鮮活的圖案,尤其是頭頂的那副畫最大最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