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合作
“……我知道了……”莫未聞掛了電話，嶽楠聽到他歎了口氣，似乎是失望了。
“蚌精醒了，但他很虛弱，說不知道對方是誰，隻知道對方很強大，他試著反抗，就被重重反擊，要不是蚌殼沒被破壞，他就直接灰飛煙滅了。”
莫未聞聲音裏透出凝重感，未知而又強大的對手是最可怕的。
“那那個花粉呢？”嶽楠帶著一絲希望，希望是花妖，這樣事情就簡單多了。
“那花粉是蚌精自己悄悄到陸地上去采花回來蹭下的。”莫未聞搖搖頭，明顯的失望。
“唉……”嶽楠重重歎了口氣，“這麽看來，我們隻能無頭蒼蠅似的大海撈針了……”
嶽楠想到一個問題，“對了，莫哥，蚌精叫什麽名字？”
“龍香。”
“龍香，霸氣又優雅的名字。”不知這龍香是不是母蘇的朋友。
莫未聞啟動車子在路上前行。
“我們去哪兒，莫哥？”嶽楠覺得接下來再找也是無用功。
“回部門。”
倆人回到32號樓上的監妖司，見除了東方閨和歐嵩，其他人都回來了，楊帆，曲閑，室長也在。
嶽楠一掃牆上的掛鍾，午夜快十二點了。
“辛苦了，坐。”董庸看向走進來的莫未聞和嶽楠，目光落在嶽楠臉上，似乎特意衝他笑了笑。
這是對初次出任務的新員工的鼓勵和關心嗎——嶽楠暗想。
曲閑給新回來的同事倒橙汁，他們早已榨好一大壺橙汁，倒在有同事各自名字的杯子裏，杯子裏各放了一顆冰塊，現在來一杯冷飲，能提神。
“謝謝閑哥。”嶽楠在曲閑身邊坐下，拿起自己的杯子就喝，他渴了，還餓了，不過他現在不怎麽想吃宵夜。
“小楠總是這麽客氣。”曲閑笑著給大家都滿上飲料，放下還有一半橙汁的玻璃壺，端起自己的杯子，灌了一口，一臉的享受。
隻有董庸眼前是茶，他優雅地端起古典茶杯的地盤，邊道：“東方在照顧蚌精，歐嵩力量使用過度，身體超支，已回家休息。”
室長的話明顯的委婉了，嶽楠關心道：“歐嵩不會是暈倒了吧？”
歐嵩現在的靈量和他差不多，力量透支，那就是超負荷，一般是會暈倒的。
今晚都各自在忙，嶽楠也不好打擾歐嵩，沒跟他聯係。
董庸轉頭看嶽楠，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點點頭，“嗯，不過他沒受什麽傷害，好好睡一覺起來就好。”
“他做什麽了力量被透支……救治龍香也用到他的力量？”嶽楠想要知道更多的關於靈術的學識。
董庸點頭道：“蚌精遇到大敵，傷勢很是嚴重，差點灰飛煙滅，丹藥的作用不大，加之沒內丹，蚌精太過虛弱，要救治蚌精，也為了獲取情報，東方給蚌精固魂不讓他消散，還要在短時間內讓蚌精醒來，需要大量的力量，歐嵩也出力維持固魂術，他堅持了三個小時，很不錯了。”
嶽楠覺得事情比自己想象的嚴重，“那得找回龍香的內丹，東方姐才能離開？”
“是的。”董庸點點頭，目光在手下們臉上劃過，“目前可以肯定，有人搶了蚌精的內丹，這可能是單純的搶內丹事件，太惡劣了。”
“有人在傳‘大妖狩獵小妖的內丹’，目前還不算是，要是不早點解決劫匪，遲早會發展成這樣，到時候就不是一起事件，以後會有多起。”
“對方敢與眾妖為敵，膽量、實力都有了，也是公然挑釁我們監妖司，對方對妖危害大，我們被求助的次數就多，麻煩的還是我們。”
“可惜目前尚未知道對方的身份，目的，大家有什麽線索、想法，隨便說。”
大家安靜了一下，嶽楠是不打算出什麽主意，隻管聽大家怎麽說，他看情況表示態度。
楊帆目光在場人身上轉了一圈，緩緩說出自己的想法，“現在沒有任何直接指向凶手的線索，目前隻知道對方拿走了蚌精龍香的內丹，還有龍香的一個備用珠丹。”
“對方直接找上龍香，定是看中了蚌精的精純的內丹。內丹可以提升力量，也可以給還沒凝丹成功的小妖使用。”
“那麽有兩個可能，一是對方隻是想吃內丹提升力量。二是使用蚌精精元淳純的珠丹給別的凝煉不出內丹的妖使用。”
“我個人認為，第二種比第一種的可能要大，如果對方隻是為了吃內丹提升力量，沒必要找區區兩百歲的小妖的內丹，即使蚌精的內丹精元淳厚，但終歸隻是兩百年，比蚌精的內丹還要美味的，街上多的是。”
曲閑一拍楊帆的肩頭，露出陽光又親切的笑容，“你考慮的很有道理，我完全沒頭緒，聽你這麽一說，我覺得就是這麽回事。”
曲閑看向室長，再看看其他人，他們怎麽看？
嶽楠點點頭，也讚同楊帆的猜測，牡丹妖就是拿他人的內丹給她的男友使用，楊帆的第二個可能，很有可能。
目前可以肯定不是牡丹妖搶的龍香的內丹，但不保證牡丹妖搶救男友的內丹不是龍香的。
或者是，他人搶了龍香的內丹，牡丹購買了贓物，又或者，牡丹請人尋找高質量的妖力又不強的內丹，那人找上了蚌精。
室長唇角柔柔地勾起，對楊帆露出讚賞的目光，但他沒過早下定論，他看向其他人的目光透著鼓勵，繼續尋求不同的想法，“你們還有什麽想法？”
什麽想法？嶽楠目光飄忽，漫不經心地飄過室長的臉，避開室長睿智的眸子。
目前看事情比他想象中的嚴重，牡丹妖救治男友成功了沒有，牡丹救男友的內丹是不是龍香的，這個情報，要不要告訴大家？
如果要說，他該如何匯聚措辭？
嶽楠很猶豫。
嶽楠看了莫未聞一眼，在那別墅區發現的疑似“清修者”的事，他沒有說，他認為“清修者”與“蚌精內丹事件”沒關係，打算等蚌精的事談完了再說嗎？
糾結了一會兒，嶽楠覺得這事嚴重，還是說比較好，他與兔妖熟，兔妖認識許多妖朋友，隻要把消息推到魏風塵身上，消息的源頭也不容易找到他身上。
“小楠，你有什麽想法都可以說。”董庸幽暗的眼眸含笑看著嶽楠，眼眸子裏滿是鼓勵。
莫未聞和其他人也看向嶽楠，曲閑提起飲料又給嶽楠滿上，“小楠，你有朋友在江湖，人脈廣，就是知道一點兒風吹草動也好過我們悶頭尋找得來的消息。”
“嗬嗬……”嶽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有話想說的意思就這麽明顯嗎？
“是這樣的，我聽說珠湯市那邊有一件事……”嶽楠把女妖與男友的事告訴大家，他沒說是什麽妖，末了道，“不知真假……”
“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才說？我看八成有關係，蚌精的內丹被那女妖用來救男人了，救不救得了就難說。”楊帆衝嶽楠脫口而出，他是外冷內熱的人，那女妖做的事隻會出現傷害。
說出來嶽楠輕鬆多了，心裏也自責，該早些告訴大家的，這樣定能阻止一些傷害出現。
嶽楠口上還是故作無辜道：“那是珠湯市的事，我覺得不該插手別人的事，就沒怎麽在意。”
室長眼神變得認真了一點，“嗯，這是珠湯市的事，但我們也可以知道，有時是有必要的知道，我向那邊的負責人確認一下，希望有聯係，這樣就能早些完事。”
董庸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然後等接通。
嶽楠想，室長與珠湯市那邊的人有交情？還是各個地方的頭兒都相互有聯係，方便處理事務？
“喂……”董庸接通了那邊的電話。
[牛郎，有屁快放，我忙著呢。]
電話那邊傳來不爽又不耐煩的男人聲音，聲音大，不開免提其他人也聽得清楚。
聽室長的外號，嶽楠差點噴笑，對方似乎與董庸很熟。
董庸忽略那邊人的惡劣態度，直奔主題，“我問你，你們那兒是不是有件女妖與男友的麻煩事？”
[你哪兒聽說的？]對方音量降低了一些，也少了一絲不耐煩，但語氣還是很不好。
董庸背靠沙發，甚是放鬆，一派悠哉，“你先告訴我，那女妖與男友是怎麽回事，她拿內丹救男友救得怎麽樣了？內丹呢？”
[所以我說，你怎麽知道，還這麽詳細？]
“或許我可以告訴你女妖的內丹從哪兒得來的。”
這下對方才幹脆的告訴董庸人妖戀的情況，然後道：[沒救成功，男人身體很虛弱，怎麽可能承受得了妖之內丹的妖力？那個笨女人亂來，想要固魂提升男人的承受力，強行讓男人的魂魄承受內丹，就算成功了，他也不是人了。]
[我們及時找到他們，阻止了她，可惜他們逃走了，男人正在搶救，要死不活的，我們正全城搜尋他們，今晚又得熬夜了。]
[好了，你該告訴我那個女妖的內丹從哪兒來了吧，可是搶的誰的？]
“他們？”董庸注意這個詞，“有同伴幾人？”
[你別這麽精好嗎？]對方聲音滿滿都是鄙視。
董庸笑笑，這才把東州市有蚌精被搶內丹的事告訴對方，然後道：“內丹要是在你們那裏，還請給我們看看，可能是我們當事人的，我們幫你們抓人。”
[內丹是在我們這兒，對方是兩個女妖，牡丹妖一重雷，另一個實力很強，估計二重雷了，真身還不知道，我的人沒一個是這妖的對手，我趕到時人，不，妖早跑了。]
[哼！這幫女妖真不令人省。]
董庸起身坐直，微笑道：“好，明天我立刻派人去取東西，你不放心可以叫人跟來看……要不你們送來好了，也省了我們一趟公費。”
[哼！明天叫人來車站接人。]對方掛了電話。
看著室長，大家臉上都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這事是解決了？
董庸看向嶽楠微笑道：“待明天珠湯那邊送內丹過來，拿去給蚌精看是不是他的，最好是。我們得幫珠湯把女妖抓到，女妖有個同伴，一個一重雷，一個二重雷了。”
二重雷的是柳佳白嗎——嶽楠暗想。
曲閑心情放鬆，喝了一大口橙汁，好奇道：“室長，那女妖怎麽回事？”
“珠湯那邊有個男人與牡丹妖在一起，這牡丹妖一重雷，叫水仙。男人身體變得很差，在這種情況下牡丹妖讓男人修煉妖術，想讓男人與自己長生，沒想到他傷得更重，不得已住進醫院。牡丹不放棄，又想了改變男人體質和增強魂魄的法子……”
“就是吞噬妖之內丹？”莫未聞搖搖頭，歎了口氣。
董庸點點頭，輕掀茶盞的蓋子，茶盞裏溢出清雅的茶香。
“我看女妖那不是什麽深情，是自私，男人是愚昧。”楊帆不帶同情地冷漠道。
他見過許多與妖相戀或者與妖相識的人類，他們大多以為自己是特別的，不是想擁有一份轟轟烈烈、刻骨銘心的愛情，就是跟著妖學習妖術，獲得異能，夢想長生，有人學會妖術後還算安分，有的就嘚瑟了，到處裝逼打臉，最後惹出事來。
妖自私，人也貪婪、盲目，看不清自己，反觀嶽楠認識妖之後的態度與行為，也就貪點錢財，沒有沉迷妖術，也沒張揚，懂得低調。
嶽楠一開始的表現就深得監妖司的好感。
董庸把茶喝完，對手下們道：“很晚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曲閑，你留下值夜，我去替換東方。”
“是。”
“室長，大家辛苦了。”嶽楠站起來，把飲料喝光，把杯子帶到吧台洗了，然後才下班。
其他人也自己洗杯子，室長也自己洗，洗得老認真了，用廚房紙巾仔細地擦拭杯子，很是愛護。
曲閑留下，室長稍後，莫未聞、嶽楠、楊帆一起下樓。
半夜的樓道裏靜悄悄的，沒人走動，來到三樓“”有妖氣網吧”門口，大家看了一眼網吧沒有停留地下樓去。
“要是有人上樓上去，看到我們進入辦公室怎麽辦？”嶽楠好奇，他們每天上上下下的，也遇到人，但他沒見其他人上四樓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