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空間法則

  張百倫的刺劍切過方林空的身軀，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方林空的身體就如同水面一樣，刺劍劃過之後，就恢復了原狀。


  張百倫臉上終於動容，站定了腳步，看著方林空露出了十分狡猾的笑容，自信的說道：「空間七法則之一，切割與拼湊！能以空間裂縫切割物質，同樣的技巧，也可用來拼湊完全不可能熔煉在一起物品。在掌握了這條空間法則的人身上，你的類次元斬是完全不具備攻擊力的。」


  張百倫再次啟動了腳步，淡淡的聲音飄忽不定的傳來，他說道：「空間法則我從未聽說，也能分成條目。不知這第二條是什麼？」


  在啟動腳步的同時，張百倫的手上刺劍綻放出令人不敢逼視的耀眼光芒。隨著他的身影忽隱忽現，億年樹上出現了縱橫切割的明亮光線。張百倫終於不再藏私，全力催動類次元斬。幾乎戰場上的每一寸空間，都被分成了支離破碎的時空碎片。


  「竟然可以將類次元斬掌握到如此純熟，這個張百倫的實力，只怕已經是血族之冠！」


  青冥老祖回頭望去，在列缺子的眼神里，他讀出了用樣的評語。


  阿倫修丁司本來也在方林空使出空間第一法則的時候，隱隱猜到了某個可能。確信這場戰鬥的勝利者十有八九是這個人類少年，但是張百倫的全力催發類次元斬之後，他這才發現，張百倫的實力還是被低估了。


  「空間七法則之二，靜止與轉移！不好意思，您從未聽過七法則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我這是給自己領悟的技巧命名。這個技巧我還起了另外的一個有趣名稱，叫做絕對防禦的七巧板。」


  在眾人無比驚訝的目光里，張百倫的類次元斬密布的光線，在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張百倫飄忽的身影，無論如何也沖不到方林空的身邊。張百倫此刻才心中一沉，知道了自己絕無勝機。按照他的速度，在短短的瞬間，他至少狂奔出了數十公里，但是，卻沒能拉近跟站立不動方林空的之間的距離。這個技巧並不難以解釋，簡單一點說，就是瞬間移動的超級升級版。每個具有危險的生物，能量，物質，都會被瞬移到對宿主安全的距離。這就是絕對防禦的七巧板的真實面目。


  不過能做到這一點，對空間的理解，要非常的透徹。張百倫知道，自己非但做不到這一點，甚至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做到這種近乎神跡的事情。能讓瞬移的範圍，給自己形成全方位的保護。這種能力，已經超出了張百倫的空間控制能力。


  方林空笑眯眯的看著，兀自在不懈努力，試圖攻擊自己的張百倫。淡淡的說道：「空間七法則之三，有限與無限！雖然我不是很願意，但是……這應該是這場戰鬥最完美的結局。放棄吧！張百倫伯爵！又或者西方聖獸白虎！」


  在一瞬間，張百倫就感覺到了讓他恐慌的變化，他奔跑的地面，再不是億年樹上的戰場，而是一望無垠的蒼茫大地。


  「這裡是……這裡是封印世界！我難道被那個人類少年給封印了么？」張百倫腦海里轟隆一聲，血族的外表逐漸褪去，一隻巨大純白，氣度威猛的白虎，在大地上展開四足，咆哮著發泄自己的憤怒。


  在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四聖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一向並列。但是在修行者的世界中，這四種聖獸的地位其實並非一樣。跟方林空曾經遇到的神獸白龍一樣，龍獸的力量是地球的修真界無法測度的。甚至超越了神明與仙人。朱雀作為鳳凰的變種，地球的修行者中，根本無從分辨，那數以億萬記的鳳凰亞種，到底哪個才算是朱雀。丹霄子冒險去古神桀沌體內抓捕的金花龍雀，其實也算是鳳凰亞種之一，若是說它是朱雀，也沒什麼有力證據，可以進行反駁。


  作為靈獸的白虎，其天生的力量誠然強大，但是卻也不是修行者所無法對付的族類。雖然白虎天生就懂得艹縱空間，但是完全領悟了空間奧秘的方林空還是可以將之完全封印，就這點來說，大概除了八神極之外，人類修行者，或者妖怪中能跟白虎匹敵的還真的不多。


  當億年樹上無數的縱橫切割光線消失，方林空小小的身影，漂浮在億年樹的上空。張百倫已經消失不見。在無數年輕血族的視線里，億年樹巨大無比的身軀，已經消失了一截。龐大無匹的樹冠，被齊齊掃平了一層。感到了剛才空間的劇烈動蕩。血族的長老們突然意識到，他們做了蠢事。


  如果在候補封神榜中選出一名，最可能晉身神極，又或者選出最快晉身神極的人選來。方林空無疑是最熱門的一份。這樣的人物，血族結交還來不及，更何況去激怒，甚至做些小家子氣的貴賓資格確認來。


  方林空第一次把自己領悟的空間七法則用於戰鬥，但是他心裡卻感到一絲苦笑。


  「空間七法則似乎不是用在戰鬥上的技巧啊！也許面對張百倫這樣的對手，我可以將之玩弄於手掌之間，但是面對領悟神極的對手，空間七法則只是我有資格跟其作戰的基本門檻。」


  方林空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他的手掌跟普通男孩的並無不同，五指均勻細長，皮膚光滑，一看就是沒有做過任何粗壯的體力勞動。甚至連一點體育活動帶來的繭子都沒有。但是，就是這雙手，已經可以將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生靈在生死之間所以扯動。能艹縱近乎神跡的空間變幻。可以轟碎地球上任何一座山峰，擁有普通人夢中也難以企及的力量。


  「人與非人，神祗與仙靈，妖魔與惡鬼。佛陀與至人！我很快就會到了該做出選擇的那一刻了罷！在未來者指出的危機之前，我究竟能否來得及擁有扭轉悲劇的力量？我真的能對付的來，那個強大的存在么？」記憶中不屬於方林空的一段，突然湧上了他的腦海。力量的提升，給這個陽光少年，帶來的是無比的壓力，而不是雀躍歡呼。


  「為了挽回自己幸福，穿越了時間的阻擋，播下希望的種子，卻要承受再次失敗的可能。我開始理解那個混蛋，為什麼想要改變我的生活了！過去的自己，是一種無形的企盼！」


  億年樹不愧是魔界的強橫生命，在方林空感慨的時候，它已經瘋狂生長，恢復了原來的形貌。奧希爾親王親自漂浮上了半空，第一次以平等的姿態，希望方林空接受血族大公爵的名譽封號。血族的長老們，無論是魔黨，還是秘黨，都在最短的時間內達成了這個一致的決定。方林空，列缺子，青冥老祖，這個組合的實力簡直強大的不可思議。在不遠的將來，如果出現的八神極之外的三名神域者。這個世界也應該翻天了。如果這三人是血族的朋友，又或者關係密切，至少在世界的動蕩中，會少一些波及到這個古老的種族。


  青冥老祖跟列缺子，是不會理會血族的任何拉攏的。而且這種老狐狸，血族想要成為他們的盟友，大約會付出他們根本不想付出的代價。而拒絕成為這兩人的同伴，其後果根本是連想都不要想。


  因此，方林空不但奇貨可居，身價百倍。更可以成為一種橋樑。


  面對變化了的稱號，方林空並沒有仔細確認，伯爵跟公爵有什麼區別。他並不知道，血族為了在暗黑理事會站穩腳跟，也曾授予其他種族名譽爵位，但是，其尊號，最高只有伯爵而已。作為血族的第一名異族大公爵，方林空已經破了血族幾千年的慣例。


  在歐洲的某個國度，接到了秘報的周頃哲十分之憤怒。血族的百年戰爭他傾注了無數心血，拉攏了魔黨的重要成員，付出了無數的代價，甚至連獵魔團的阿倫修丁司都成為了他精心計劃的組成部分。國際妖聯的勢力滲入這個世界第一大非人族，將是他的勢力再上一個台階的重要進程。


  這一切，都被青冥老祖身邊的列缺子跟打破了。甚至，連他安排下的統一血族的人選，都被一個不知名的小輩弄的生死不知。


  「方林空！你所作的一切，都該付出代價！我若是知道，誰在背後搗鬼……我會讓他比元乾坤的下場，還要悲慘！」


  作為周頃哲的合作夥伴，張榮膺默不做聲的翻閱著手下發來的資料。方林空若是看到這份連他小時尿床都記錄在案的東西，只怕立刻會發狂般的想要奪回。等周頃哲發泄完畢，張榮膺慢慢的斟酌著說道：「雖然我很懷疑這個計劃的成功姓，但是，我還是覺得不妨試試。這個方林空，不但有父母家人，還有個十分漂亮的女朋友！」


  周頃哲看了一眼張榮膺，搖搖腦袋，說道：「老張！你的這個計劃就不要想了。因為，有個人已經出面擔保了這些人的安全！」


  張榮膺語氣森冷的說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要硬架我們的勢力？」


  周頃哲無奈的說道：「如果不是此人懶得加入國際妖聯，當初的五大執行主席，該是六位的。」


  張榮膺啞然失聲，半晌才緩緩的說道：「難道是澳洲的那人么？」


  周頃哲恨恨的說道：「除了他，還有誰！就是那個自稱冰男，在好萊塢有著隱身教父之稱的業界大亨。如果我們不給他這個面子，以後的計劃連我都不知該怎麼進行了！」


  究竟是誰，能讓連妖界第一人元乾坤都敢計算的周頃哲恐慌至此……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