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2章 距離

  隻是她的一隻腳還沒有邁出去,身子便被司律痕拽了回來。


  “流年這並不是你的錯,你真的不用這樣躲著淩清。”


  對於這樣的流年,司律痕的心髒忍不住一陣又一陣的抽痛。


  他的流年不應該有這樣的表情,他的流年應該都是快樂的,不該有這樣痛苦又掙紮的表情。


  流年並沒有做錯任何的事情。


  此刻的司律痕除了對流年感覺到心痛以外,還對那個造成流年痛苦的罪魁禍首,更是有想要一種毀滅的衝動。


  是的,讓司律痕想要毀滅的那個人,就是淩清。


  自從淩清來到這個家裏以後,流年便少了很多快樂的日子。


  他當初就應該使用一點手段,讓淩清離開的,如果不是為了流年的話,他真的早就將淩清趕出去了。


  現在想想,司律痕真的是很是後悔,當初沒有使用一點點小小的手段將淩清徹底的從這個家裏趕出去。


  對於司律痕來說,使用小手段,想要讓淩清離開的話,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所以這次絕對不能再遲疑,正是為了流年,他才要這樣做,讓淩清徹底的遠離流年。


  這樣想著,司律痕的眸子不禁深了深,瞳孔裏也散發著幽深的光芒。


  “司律痕,你不用拉著我的,我現在真的不想去看淩清了,我想回房間,我身體有點不舒服。”


  是的,她的這種行為跟逃避真的沒有什麽兩樣。


  這一點,流年比誰都要清楚,可是即使這樣,流年還是不得不這樣做。


  聽到流年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司律痕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雖然知道流年這樣說,隻是一個借口罷了,司律痕還是忍不住擔心。


  “好,那你先回去吧,我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一會兒,還有,你還沒有吃早飯呢,我讓人給你送到房間裏,你多少吃一點啊。”


  覺得讓流年自己回去,司律痕始終有些不放心,隨即司律痕便決定還是自己親自送流年回房間。


  雖然這裏距離流年的房間,隻有二十多米的距離。


  再加上,流年今天早上,匆匆的洗漱完畢之後,連早飯也來不及吃,就急急的趕了過來。


  所以司律痕真的是很不放心。


  流年原本想要拒絕,可是轉念一想,自己要是拒絕的話,司律痕肯定不會讓她這樣的。


  所以與其這樣下去,她還不如先這樣接受好了,雖然此刻的她真的是一點的胃口都沒有。


  “好啊,那我先回房間了。”


  對著司律痕,流年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的笑容,隨即流年便抬腳準備離開。


  可是身子還未動,緊接著,流年整個人便騰空了,再一看,自己已經被司律痕打橫抱了起來。


  “司律痕,你……”


  流年想要掙紮著下來,司律痕怎麽突然之間抱她了呢?


  “別動,我抱你回去,你再動,我就一直抱著你站在這兒不動了。”


  就像是為了應驗自己的話似的,司律痕真的抱著流年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來來往往的傭人,時不時的看過來,在看到司律痕和流年如此親密的時候,都紛紛低下了頭。


  雖然已經見慣了司律痕和流年這樣親密的畫麵,但是他們還是不敢去多看一眼。


  流年怎麽會察覺不到那些傭人的目光呢,隨即流年的臉頰便滾燙了起來,緊接著,流年便將自己的腦袋深深的埋在了司律痕的胸前。


  “好啦,我不動就是了,你趕緊抱我回房間啦。”


  流年輕輕地用自己的小拳頭,錘了錘司律痕,催促的說道。


  看到這樣的流年,司律痕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了一抹笑容,哪怕是短暫的轉移流年的思想,這樣也是好的呢。


  隨即司律痕便抬腳,抱著流年走向了他和流年的房間。


  司律痕的步子不緊不慢,沒一會兒的功夫,流年整個人便陷入了一團柔軟裏麵去了。


  再次睜開眼,流年便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好了,你乖乖的再休息一會兒,我很快讓他們把早餐送進來的。”


  將流年輕輕的放在床上,隨即將薄被拉蓋到了流年的腿上。


  “好,我知道了,司律痕,你先……”


  去看看淩清吧,這句話,流年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司律痕突然打斷了。


  “我陪你用完早餐,再去看淩清的狀況。”


  司律痕知道此刻的流年是沒有胃口的,如果他現在就離開的話,流年肯定是一口飯菜都不會吃的。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司律痕才要這樣說。


  “我沒事的,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吃的,你還是先去看看淩清吧,她……”


  此刻的流年真的很想要知道,淩清現在的狀況,是不是已經醒了呢?


  如果醒了的話,此刻淩清的身體狀況又是如何的呢?

  還有很多很多流年想要知道的事情,所以流年才想要司律痕去看看淩清的狀況。


  “她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傭人過去看望淩清了,如果淩清有任何的狀況,他都會過來及時的告訴我們的,所以你不用擔心。”


  聽到司律痕這樣說,流年正要張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卻突然頓住了。


  算了,司律痕說的在理,已經派傭人過去了,那麽如果淩清有任何的狀況的話,他們肯定會知道的。


  而且,司律痕也是一早上都沒有吃東西呢,所以還是讓司律痕吃點東西再去吧。


  這樣想著,流年便沒有再說什麽,就隻是點了點頭。


  沒一會兒的時間,傭人們便將飯菜都送了進來。


  看到滿桌的美味佳肴,此刻的流年,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流年,我知道,你現在沒有任何的胃口,但是至少吃一點啊,墊墊肚子也行。”


  說著,司律痕便盛了一碗粥,隨即拿起勺子,就要喂流年。


  “我自己來,我自己喝就可以了。”


  說著,流年就要從司律痕的手上接過碗和勺子,可是卻都被司律痕給避開了。


  “乖,我來喂你喝,你隻要負責張嘴就可以了。”

  司律痕的話音才落下不久,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司律痕和流年兩人齊齊朝著門口看去。


  因為房門沒有關閉的關係,很快一個人影便從門外走了進來。


  是言亦,隻見言亦走了進來,在看到司律痕和流年的時候,微微一笑。


  “流年,司律痕,我來這裏是為了告訴你們,淩清醒了。”


  言亦的一句話,倏地讓流年站了起來。


  “言亦,你說什麽?你說什麽?”


  流年猛地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言亦。


  “淩清醒來了,就在剛剛。”


  並沒有因為流年的多問一次,而顯得不耐煩,相反的,言亦十分的耐心,嘴角還帶著一抹淺笑。


  “真的嗎?真的嗎?司律痕,你聽見了嗎?你聽見言亦剛剛說的話了嗎?”


  聽到言亦十分肯定的回答,流年臉上的驚喜瞬間放大。


  同時,流年伸出自己的雙手,握住了司律痕的雙手,滿臉的喜悅與開心。


  “我聽到了,淩清醒來了,你沒有聽錯,淩清的確醒來了。”


  抬手揉了揉流年的發頂,司律痕笑著說道,聽到這個消息,流年應該會有點食欲了。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流年一連說了好幾個太好了,就差舉起雙手鼓掌了。


  看著這樣開心的流年,言亦的嘴角也不由得揚起了一抹笑容。


  “那淩清醒來之後的身體狀況是怎麽樣的呢?她的身體還沒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啊,還有還有,這一次醒過來之後,會不會再次陷入昏迷啊?淩清吃過了嗎?淩清現在可以吃些什麽東西啊,有沒有需要忌口的東西啊?是不是要跟廚房裏交代一聲啊……”


  終於確定了淩清已經醒來了的事實,此刻的流年開心極了。


  但是開心的同時,流年又不由得擔心淩清此時可此的狀況。


  所以一著急,流年便連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


  聽到流年的問題,言亦笑了笑,問題雖然一個連著一個,而且又有點多,但是言亦還是很是耐心的,全部都一一的回答了。


  “經過我的診斷,淩清目前的身體狀況是良好的,暫時沒有任何的問題。淩清的身體也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至於這一次醒來之後還會不會暈迷過去,我隻能說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淩清不會暈過去。另外,在淩清醒來沒有多久之後,連城翊遙便吩咐了廚房,準備了吃的東西,這會兒淩清應該在用餐呢,至於忌口的東西嘛,除了口味稍微清淡點,沒有什麽忌口的。”


  說完,言亦便抬頭,臉上掛滿笑意的看著流年。


  聽完言亦的話,流年不由得點了點頭,聽到言亦這樣說,她的心便放下了大半了。


  可是在聽到言亦說,淩清隻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不會暈迷過去,可是那另外的百分之三十呢?


  百分之三十,這樣的概率很高的不是嗎?

  所以,她怎麽能夠不去擔心呢?

  “言亦,你說的那百分之七十……那另外的百分之三十呢?”

  流年還是決定將這句話問出口,不然的話,流年總覺得自己的心裏不踏實。


  “這是我目前診斷的結果,另外的百分之三十的話,是因為淩清現在的身體還有些虛弱,而且心理方麵的問題還沒有得到一絲的解決。”


  一字一句的為流年解釋完,隨即言亦便看了一眼司律痕。


  而此刻司律痕也對上了言亦的目光,眸子裏還是帶著還沒有散去的複雜之光。


  而此刻的流年一直在消化著言亦剛剛所說的那些話,所以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司律痕和言亦之間的眼神交流。


  隻是此刻的流年對於言亦的話,著實有些似懂非懂,所以言亦所說的這些話到底代表著什麽呢?


  “言亦,你的意思是不是,淩清還沒有脫離危險啊,因為有這百分之三十的危險的存在,所以,淩清並沒有脫離危險對吧?”


  想來想去,流年都覺得百分之三十這個數字有點太大了,這是不是也意味著,淩清的危險係數也很大呢?


  對於這一點,流年真的無法確定了,所以她隻能通過言亦的回答來再次的確認了。


  聽到流年的話,言亦愣了愣,卻是沒有想到流年會想的這麽的深入。


  但是很快,言亦便笑了,“流年,你不要擔心,其實淩清的身體狀況,並沒有多麽的危險,最近主要是先將淩清的身體狀況調理好了再說。因為之前的一些原因,導致淩清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但是也不是很差,所以隻要適當的調理就可以了,所以你真的不用太過擔心。”


  知道流年是在擔心淩清,但是為了減少流年對於淩清的擔心,言亦隻能這樣說了,但他說的大部分都是實情,隻有小部分沒有告訴流年罷了。


  聽到言亦的話,流年點了點頭,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雙眸倏地看向了言亦。


  “既然這樣的話,那麽淩清的心理呢?不是說淩清的心理上麵有些創傷嗎?這要該怎麽辦?該怎麽治療?需不需要請心理醫生啊?”


  流年沒有忘記言亦之前說過的,關於淩清心理方麵的一些事情,所以現在必須得問一問。


  聽著流年的問題,司律痕並沒有出聲去打斷流年,就隻是雙眸定定的看著流年。


  “這個心理醫生的話,淩清之前應該看過心理醫生的,隻是後來沒有再繼續罷了。至於淩清心理的創傷,還需要治療一段時間,我有認識全世界最好的心理醫生,我會讓她來看看淩清的。”


  關於這個,也的確會是一個問題,但是所幸這個問題並不是不能解決啊。


  聽到言亦的最後一句話,流年的雙眸倏地亮了起來。


  “言亦,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嗎?”


  言亦的醫術已經很厲害了,那麽他所說的全世界最好的心理醫生也是真的了。


  流年是絕對相信言亦的話的,隻是,這樣多重複幾次,是為了表達自己開心的心情。


  看著此刻這樣開心的流年,言亦的嘴角也不由得上升了一個弧度,隨即便對著流年點了點頭。


  “相信我,淩清她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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