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3章 無法確定

  “究竟怎麽樣?”


  倏地,淩清的聲音變得冷硬,雙眸直直的朝著流年射去,那尖銳的光芒,讓流年愣了好久。


  “淩清,你在防備我,你居然在防備我?”


  好半響,流年這才開口,隻是一開口,聲音卻帶著一絲絲的沙啞。


  聽到流年的話,淩清愣了愣,眸子裏閃過一絲什麽東西,快到,讓人捕捉不到。


  “沒有,你想多了,我沒有防備你。”


  移開自己的視線,淩清的聲音再次變得冷然,沒有一絲的情緒。


  聞言,流年笑了,她抬腳,再次走到了淩清的麵前。


  “淩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突如其來的道歉聲,不知讓淩清愣住了,就連站在不遠處的連城翊遙也愣住了。


  “流年,你為什麽突然要對我說對不起呢?你為什麽……”


  愣了好一會兒,淩清才開口問道,眼中更是帶著不解。


  “我不知道,你之前經曆了那麽多的痛苦,我不想說是因為我失憶的關係,因為那在我聽來都像是借口,我……”


  說到這兒的時候,流年再次忍不住哽咽了,隻是停下來,緩緩地做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


  “淩清,我不是要質問你的過去究竟都經曆了些什麽,我隻是不想看到你那麽痛苦,我……我知道有些傷害是永遠也無法抹去的,我也並非那麽高尚,教你去怎麽忘卻那些傷痛,因為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忘記。”


  聽到流年的這些話,淩清的眸光突然閃了閃。


  隻是這一次,她卻沒有再度打斷流年的話,隻是似乎多了些耐心,聽她繼續說著。


  “我們無法回到過去,也無法預知未來,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活下去,生命中不僅僅隻有那些傷痛,也許傷痛其實不是用來忘記的,是用來治愈的。”


  “所以說,你被治愈了?被司律痕治愈了?”


  聽到流年的這些話,淩清突然開口問道,問這句話的時候,淩清的嘴角帶著一絲的笑意,但是那笑意,嘲諷卻是居多。


  “我……”


  “流年,原來你在這裏啊,害我還找了老半天。”


  正當流年準備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司律痕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


  緊接著,司律痕便來到了流年的身旁,伸出一隻胳膊,將流年攬進了懷裏。


  “啊,我就是來看看,淩清到底有沒有醒,然後想和淩清一起吃早餐來著。”


  察覺到司律痕進來了,流年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情緒,轉而,臉上掛上了一抹笑意。


  她不能讓司律痕發現自己正在難過傷心,不然司律痕誤會了是淩清讓她傷心的就不好了。


  顯然,淩清看到流年這樣快的變臉速度,她隻覺得流年很是虛偽,在這個男人麵前這樣的偽裝自己。


  隨即淩清的眼底迅速的閃過一絲的不屑,隻是這抹不屑,消失的太快,快到沒有人捕捉到,除了司律痕。


  司律痕笑了笑,卻沒有說什麽,隻是淡淡的收回視線,目光再次看向了懷裏的流年。


  隻是沒一會兒的時間,一個傭人敲了敲門。

  “少爺,君大少爺和他們家族的人還在打鬥,說是……”


  “你在亂說什麽?”


  傭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連城翊遙急忙打斷,臉上更是帶著一抹慌亂。


  流年起先是一愣,隨即臉上也出現了一抹慌亂,流年的第一反應是看向了流年。


  這個傭人怎麽在這個時候,突然進來說這樣的話,這……


  這件事情,他們本來都不想讓淩清知道的,可是現在該怎麽辦?

  明顯因為連城翊遙的話,傭人愣住了,眼底閃著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說錯話了,他隻是照著少爺的指示來這裏匯報的啊,怎麽就……


  “好了,你下去吧。”


  不給傭人說完的機會,司律痕便直接揮了揮手。


  聞言,傭人這才退了出去。


  而顯然,淩清還是聽到了傭人的話,她有些愣愣的看了看連城翊遙,又看了看流年。


  所以剛剛連城翊遙不讓她出去,是因為君辰寒來了,而流年也是因為這樣……


  一時之間,淩清的心裏竟湧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君辰寒,他……什麽時候來的?”


  良久,淩清才出聲問道,可是這一次的聲音裏卻是很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為連城翊遙和流年的刻意隱瞞而生氣。


  “他,他來了也沒有多久。”


  “對,連城翊遙說的對,君辰寒來了沒有多久,沒多久……”


  在連城翊遙的話音剛落下的瞬間,流年便急忙出聲附和道,生怕,淩清會不相信似的,急忙說了好幾聲的沒多久。


  “好,我知道了。”


  說這句的時候,淩清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卻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這一次淩清的笑是帶著善意的。


  隨即,淩清便抬腳,就要走出去。


  “淩清,你幹嘛去?”


  “淩清,你幹什麽去?”


  連城翊遙和流年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兩人均是上前了一步,有些緊張的看著淩清。


  淩清笑了笑,看向他們,隨即道,“你們不要擔心,我就是出去看看,君辰寒不會拿我怎麽樣的,不要緊張。”


  這一次,淩清的臉上是帶著安撫的笑容的,話落,淩清便不做停留,直接朝外麵走去。


  連城翊遙和流年均是一愣,隨即兩人便急忙就要追上去。


  連城翊遙已經追上去了,可是流年還沒有走一步,身子便被司律痕禁錮住了。


  “司律痕,你做什麽啊?我要跟過去看看。”


  淩清一個人過去,她真的很不放心,雖然連城翊遙也跟過去了,但是她還是很擔心。


  聞言,司律痕定定的看了流年好幾秒,隨即道,“我陪你一起過去。”


  最終拒絕的話,卻因為流年撒嬌的表情,而不得不吞了回去。


  微微歎了一口氣,隨即司律痕便拉著流年,一起朝著淩清離開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淩清便來到了此刻君辰寒,以及君辰寒的那些家人們所在的地方。


  隻是不同的是,淩清站在裏麵,而君辰寒他們則站在外麵。

  等到淩清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君辰寒的屬下和他的家人們在外麵打鬥的場景。


  而君辰寒就隻是遠遠地站在那裏,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場打鬥。


  可是很快,君辰寒的目光便被淩清的身影給吸引了,他的雙眸倏地看向宅子的大門裏的淩清。


  淩清就那樣站在那裏,簡簡單單的掃視了一下院內的情況,隨即便看向了君辰寒。


  隻此一眼,淩清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但是君辰寒不一樣,在看到淩清的瞬間,君辰寒的目光便再也沒有離開過。


  沒一會兒的功夫,君辰寒便突然抬腳朝著淩清的方向走來。


  看著君辰寒朝著自己走過來,淩清也沒有閃躲,亦或是逃走,就隻是那樣定定的站在那裏。


  看到淩清沒有逃走,君辰寒的麵上閃過一絲的笑意,他可不可以理解成為,淩清是在等他呢?


  這樣想著,君辰寒腳上的步子更加的快了。


  可是君辰寒還沒有走幾步,手臂便被一個人猛地拽住了。


  “辰寒,你要去哪裏,你又要去找那個賤人嗎?”


  拽住君辰寒的是他的三叔,君望。


  “三叔,我不希望再聽到你這樣說淩清,她是我的妻子。”


  聽到君望口中的賤人兩個字的時候,君辰寒的表情突然一冷,但是卻沒有發火,隻是冷冷的這樣說道。


  “妻子?辰寒,難道你忘了嗎?她早就不是你的妻子了,你們早就已經離婚了,辰寒,這個,我覺得,就真的不用我再幫你重複一遍了吧。”


  聽到君辰寒的話,君望冷笑了一聲,看向淩清的雙眸也是帶著嘲諷的。


  在她看來,這個叫做淩清的女人,嫁給君辰寒都是上輩子燒了高香的,而且能夠嫁進他們君家,也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可是這個女人就是不知道珍惜,自己不小心弄沒了君家的骨肉,還有臉在那裏鬧騰著離婚,簡直就是給臉不要臉。


  離就離吧,可是更讓人氣憤的是什麽呢,他這個侄子,從離婚後,就開始沒有出息的在那裏各種找這個賤女人,然後求複合。


  他真的是不知道,這個賤女人到底是哪裏好了。


  “三叔,我知道我們離婚了,但是離婚了,也可以複婚啊。”


  是的,這個就是君辰寒的目的,離婚了也可以複婚,他現在要的就是複婚,和淩清複婚。


  為了能夠和淩清複婚,為了讓淩清繼續留在他的身邊,哪怕用再大的代價,他也在所不惜。


  這就是他君辰寒的目的,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


  這樣想著,他便狠狠地掙脫君望的手臂,緊接著,大步朝著淩清的方向走去。


  淩清依舊沒有離開,隻是讓人搬了張椅子給她,站著看戲太累,還是坐著比較舒服。


  看著不遠處,他們叔侄二人的拉拉扯扯,淩清就仿佛看戲一般,十分的悠然自得。


  等到連城翊遙來到淩清身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淩清一副十分愜意自在的樣子。


  看到這樣的淩清,連城翊遙立刻鬆了一口氣。

  他就是害怕,淩清再次見到君辰寒,會再次受委屈,甚至再度受到傷害,所以,他才想刻意的瞞著淩清。


  如今看到這樣的淩清,他提起的心,倒是放下了一半。


  幾秒鍾的時間,連城翊遙便招呼來了傭人,讓他們搬來了一張桌子,順帶著一些零食水果,還有早餐。


  既然要看戲,那麽就要配置全套不是嗎?

  看到連城翊遙準備這些東西,淩清起先是愣了愣,隨即便笑了。


  緊接著,目光便再次看向了不遠處。


  而連城翊遙則也搬了張椅子,坐到了淩清的身邊。


  司律痕和流年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人無比愜意,又悠然的姿態。


  這倒讓流年瞬間鬆了一口去,她還害怕淩清再出什麽事情呢。


  “司律痕,我們也過去看看吧,看看現在究竟怎麽回事。”


  說著,便不等司律痕開口說什麽,直接拉起了司律痕的胳膊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而司律痕也壓根沒有要拒絕的意思,流年去哪裏,他都會陪著她一起去的。


  “司律痕,流年你們也來了,來來來,坐坐坐,我早就讓人準備好了椅子,你們的我也有讓人準備,坐坐。”


  看到司律痕和流年過來,連城翊遙急忙指了指旁邊的兩張椅子,隨即便笑著說道。


  這樣的連城翊遙,讓流年無奈的搖了搖頭。


  司律痕拉著流年坐到了凳子上,看著滿桌的水果,早餐,還有亂七八糟的零食,司律痕看向了連城翊遙。


  “連城翊遙,你倒是會享受呢。”


  “那是,看戲必備品,怎麽能不準備充足一些呢?”


  說著,便剝了一顆葡萄,遞到了淩清的嘴邊。


  淩清看了一眼,垂眸,愣了好幾秒鍾的時間,隨即便張口,一口吞下了,連城翊遙喂到嘴邊的葡萄。


  看到這一幕,流年隻是笑了笑,卻並不覺得有一點點的意外。


  而司律痕則從連城翊遙的身上轉開視線之後,目光就再也沒有離開過身邊的流年。


  那邊的君辰寒還在和君望糾纏,淩清覺得看的實在是沒有意思了,隨即便看向了打鬥的場麵。


  “司律痕,他們這樣打下去真的好嗎?”


  這都多長的時間了,而且他們的大鬧,把他們家的院子都破壞了。


  “沒關係,他們什麽時候想停就停,反正到最後,他們是要付出代價的。”


  “啊?是嗎?”


  流年不明白了,司律痕好像總是能夠這麽冷靜而又坦然的看這件事情。


  “對啊,小笨蛋。”


  說著,司律痕便伸手刮了一下流年的鼻尖,眼底是滿滿的寵溺。


  其實流年不知道的是,司律痕所做的這些都是為了她,隻不過是司律痕換了一種方式寵她而已。


  “你才是笨蛋,不許說我笨蛋,我可是很聰明的呢。”


  流年伸出雙手抱住司律痕的胳膊,隨即嘟著唇說道。


  看到這樣的流年,司律痕覺得自己的心真的是軟成了一團,隨即便忍不住俯身在流年的唇上啄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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