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6章 皇家艦隊全軍覆沒
布列顛尼雅帝國,安加湖,茲魯口。
“主帥!”弗舍爾焦急地衝奧托大喊著,“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奧托雙目中的紅血絲,變得比剛才更多了,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在巴澤爾並沒有幫他打通茲魯口的封鎖的當下,他已經想不出來還有什麽方法可以突破目前的這一絕境。
在這個時候,一條讓奧托更加絕望的消息傳來了。
“主、主帥!”
一名將官跌跌撞撞地撲到了奧托的身前。
“聯、聯合部隊的追兵來了!”
……
……
湖麵目前紗霧彌漫,可即便如此,皇家艦隊的殘艦上的將兵們仍舊能十分清楚地看到在他們的後方的水天相接之處,已浮起了大片的黑點。
而這些浮起的黑點都是什麽東西——已不言而喻。
……
……
“撞擊鐵鏈……”把頭垂得低低的奧托用幽幽的聲調低說道。
因懷疑自己聽錯的緣故,弗舍爾大聲朝奧托問道:“主帥!你說什麽?”
“我說——撞擊鐵鏈!”奧托用比剛才要大聲地多、清晰地多地音調高喊,並把低垂的頭抬起,露出自己那布滿猙獰之色與癲狂之色的臉。
“賭一把了!撞開鐵鏈!把船速提到最高!撞斷茲魯口的鐵鏈!”
“可、可是封鎖茲魯口的鐵鏈這麽地粗,而且這鐵鏈似乎也釘得很牢……”
弗舍爾的話還沒說完,奧托便不耐煩地厚道:
“所以我才說是賭一把!快點傳令各艦——把船速提到最高!緊跟旗艦!撞斷鐵鏈!”
……
……
頂著鄧佳爾軍拋灑而來的密集箭雨,皇家艦隊最後的殘軍,對封鎖住茲魯口的鐵鏈發起了無畏的衝鋒。
率先撞上鐵鏈的,是奧托所乘坐的旗艦。
撞上鐵鏈,巨大的震鳴響起,隨後——沒有其他的動靜。
連接茲魯口南北的鐵鏈仍舊屹然不動。
緊跟在旗艦之後的其餘艦船也陸續撞上了鐵鏈。
盡管撞擊鐵鏈後所發出的聲響著實驚人,但是——鐵鏈仍舊沒有任何要斷掉的跡象。
釘在岩壁上的部分,也沒有要脫落下來的意思……
“完了……”在見到所有的艦船都撞上了鐵鏈都沒有讓鐵鏈斷掉後,奧托絕望地呢喃著。
聯合艦隊的追兵離他們越來越近,已近到可以看清艦船的模樣。
為了活下去,鬥誌與士氣徹底崩潰的皇家艦隊的殘軍將兵展開他們最後的求生手段——跳船逃生。
噗通、噗通、噗通……
一名接一名皇家艦隊的殘軍的將兵跳入水中。
然後被鄧佳爾軍拋灑出來的箭矢射成了馬蜂窩。
鄧佳爾軍還在茲魯口的北岸對皇家艦隊的殘軍拋射箭矢。
跳入湖水中的敵兵敵將,對鄧佳爾軍的弓弩手而言,簡直是絕佳的靶子。
而聯合艦隊的追兵也於此時趕到,並開始對位於最後排的敵艦展開攻擊。
……
……
奧托並沒有和他的部下們一起跳船逃生。
而是在船艙內緩緩拔出了自己的佩劍。
“主帥……”弗舍爾用有些哽咽的聲音輕聲道,“你真的不逃嗎……?”
奧托將雙眼緊閉。
仿佛沒有麵目再看身旁的弗舍爾一般。
“身為法蘭克帝國的大將,卻連國家的敵人都沒有辦法打倒,打了這樣一場恥辱至極的大敗仗……”
“害國家耗盡心血打造出來的艦隊覆滅。”
“導致20萬將兵死去……”
“讓國內眾多的家庭失去了父親、兒子、兄弟、丈夫……”
“我從心底感到愧疚……”
“害死了這麽多的部下……我也沒有那個臉麵再活下去了。”
“更沒有那個臉麵去做布列顛尼雅人的俘虜。”
奧托把佩劍架到了自己的脖頸上。
“弗舍爾,你想逃的話,就逃吧。”
說罷,奧托一拉,讓劍刃割開了自己脖頸處的大動脈。
弗舍爾目睹著奧托的身子緩緩軟倒在地上。
“主帥……我不會逃的。”
“我也沒有那個臉麵去做布列顛尼雅人的俘虜……”
噌。
奧托拔出腰間的佩劍。
然後學著奧托剛才的模樣,割開了自己脖頸處的大動脈……
……
……
神聖希蘭帝國,帝都艾連穆亞。
“呃……”
多米尼克一麵發出著隻有自己才聽得清的呻吟,一麵緩緩抬起沉重的雙目。
剛睜開雙目,他便見到了已經看了無數遍,熟悉地不得了的屋頂。
稍稍側過頭,便見到了一個坐在床邊,同樣也是看了無數遍,早就熟悉地不得了的身影。
“……埃爾……”
埃爾正坐在多米尼克的床邊。
在調製手中的藥水時,聽到了多米尼克對自己的呼喚聲。
“老師,您醒了?”
說到這,換成了半開玩笑的語氣。
“您醒得真是太是時候了。”
埃爾晃了晃端在右手的碗,發出“咕咚”、“咕咚”的水聲。
“藥水剛調好。”
自多米尼克病倒後,埃爾、卡米爾、加布裏埃爾三人但凡有空,便會來輪流照顧多米尼克。
不過因為卡米爾平日裏待在家中的時間是三人中最長的緣故,所以平常照顧多米尼克最多次的人便是卡米爾。
自將火槍部整個搬回艾連穆亞後,埃爾這些天幾乎日日都在家中。
因此前一直忙於火槍研發的緣故,導致埃爾此前一直都沒什麽時間來多看看多米尼克。
抱著補償的心態,埃爾這些天日日都會來多米尼克的房中,照看下名為“老師”、實為“父親”的多米尼克。
埃爾的話音剛落,多米尼克便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那我醒得可真不是時候。讓我再睡會。”
雖然多米尼克嘴上這麽說,但他還是乖乖地讓埃爾將他扶起,然後喝光碗中的所有藥水。
“還是一如既往地難喝呀……”
這是多米尼克在喝幹碗中的藥水後,對這碗藥的評價。
“來,老師,喝點水。”
埃爾朝多米尼克遞去杯水。
“我也不明白為什麽世界上絕大部分的藥水都是苦的。老師,您要坐一會嗎,還是想繼續睡覺?”
“坐一會吧,我平常躺在床上的時間也夠久的了,偶爾也要坐一坐。埃爾,你也坐吧。”
多米尼克指了指床邊的一張椅子。
“我們倆也好久沒有一起好好聊聊了,我們坐下來聊會天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