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終止攻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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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士兵每次訓練都遲到。某天，一名將官叫住了他問道：
“你這家夥為什麽總是遲到？！”
這名士兵小聲回答道：“因為我總是睡過頭了。”
這名將官怒不可遏：“如果每個士兵都像你一樣睡過頭，世界將會變成什麽樣子？”
士兵低下頭思索了一會，答道：“那就永遠不會發生戰爭了。”
士兵的話音剛落，將官便冷笑著：“如果所有的士兵都像你一樣睡過頭，那戰爭就將會在大家睡醒之後開打！”
——【神聖希蘭帝國的民間笑話】
“對阿瓦隆要塞的攻勢停止了？”加布裏埃爾驚呼著。
“這並不奇怪呀，不是嗎？”埃爾苦笑著反問道，“對敵人的主動進攻——如果不能在一開始就取得優異的戰果那就完蛋了。”
“在開戰之初，往往是軍隊士氣和鬥誌最旺的時候。”
“必須得在攻勢開始的頭幾天，憑借著這旺盛的士氣與鬥誌拿下阿瓦隆要塞，若不能在頭幾天就拿下阿瓦隆要塞，那之後就沒希望拿下它了。”
“老師很明白這一點，所以在正式對阿瓦隆要塞發動攻勢後，便直接傾盡了全力，出動最精銳的部隊，將能使用的所有攻城手段都使了上去。”
“在第5天的戰鬥，老師甚至還冒險發動了一場夜襲。”
“但不論用出了什麽手段，阿瓦隆要塞仍舊屹立不倒，也沒能給米迦勒騎士團帶來大的創傷。”
“原本，在投入使用了供弓弩手們俯射的土丘後，我軍還成功稍微壓製住了米迦勒騎士團的。”
“但在之後，米迦勒騎士團出動了一名箭術出神入化的神箭手。”
“神箭手？”加布裏埃爾疑惑道。
“是的。一名長相、名字一無所知的神箭手。”
“據前線傳回來的報告所示，這名神箭手專門狙擊土丘上的那些弓弩手們。”
“不論土丘上的那些弓弩手們藏得有多好，隻要身上有哪個部位伸到掩體之外，都會被射中。”
“自這名神箭手出動後，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我軍的弓弩手命喪他手了，保守估計應該也有數百名吧。”
“因為這名神箭手實在是太恐怖了，我軍的一些弓弩手甚至都不敢登上土丘了。”
“殺了一批不敢登土丘的弓弩手、並且承諾加大對登上土丘的弓弩手們的獎賞和撫恤後，才總算穩住士氣大潰的弓弩手部隊。”
“不過——盡管穩住了弓弩手部隊，登上土丘的弓弩手們也還是因為害怕那名神箭手而變得畏畏縮縮的，連將頭探出掩體外認真瞄準的勇氣都沒有了。”
“因為那名神箭手一直在城牆上遊走，從不在一處地方久留，所以直到現在，都沒人能目擊到這名神箭手的模樣，甚至連這名神箭手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好多個人都不知道。”
“總之，在這名神箭手的壓製下，我們的土丘的威力大減。”
“土丘失去了原有的對米迦勒騎士團的威脅。”
“失去了土丘的輔助，對阿瓦隆要塞的攻略基本算是徹底沒戲了。”
“慘烈的戰鬥一直持續了7天。”
“在這7天的戰鬥中，我軍足足傷亡了近5萬人，30萬作戰部隊直接減員到了25萬人。”
“慘烈的傷亡，以及這遲遲沒有任何進展的戰況，令將士們的士氣越來越低落。”
埃爾說到這，一旁的卡米爾突然接話道：
“打了這麽多天，還是在阿瓦隆要塞的外城牆上轉悠、和外城牆上的怎麽殺也殺不完的米迦勒騎士團進行廝殺——這換做是誰都會感覺沮喪，感覺自己目前在做的事毫無意義。”
“沒錯。”埃爾點了點頭，表示對卡米爾的話的讚同，“對敵人的淩厲進攻若是沒能取得良好的戰果，部隊的士氣與鬥誌就會發生驚人的下跌。”
“老師因為看出了軍隊的士氣下滑嚴重，再打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了，因此在第8天的時候下令停止攻勢。”
聽埃爾講完在他昏迷的這些天中的戰事變化後，加布裏埃爾呢喃道：
“部隊士氣下滑，停止攻勢了……這也好，這樣的話，我軍應該就能停止這場沒有希望獲得勝利的戰役，撤軍回國了吧？”
“如果真的如此那就好咯。”卡米爾冷笑道。
這次換做卡米爾朝加布裏埃爾說道：
“在停止對阿瓦隆要塞的進攻後，老師就立即上書給陛下。”
“向陛下陳明現在的戰況。”
“告知陛下：部隊士氣下滑，已沒有希望攻破阿瓦隆要塞，請求終止鐵錘作戰，撤軍回國。”
“你猜陛下怎麽說？”
望著卡米爾臉上的那抹冷笑，加布裏埃爾的心中湧現出一抹不好的預感。
“難道……”加布裏埃爾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不同意終止作戰並撤軍？”
“你答對了。”卡米爾輕歎了口氣，“陛下不甘心就這麽終止了對布列顛尼雅帝國的進攻並撤軍。”
“為了鼓舞部隊的士氣，以及和老師探討接下來的作戰該如何進行，陛下決定——禦駕親征，親自趕赴前線。”
加布裏埃爾瞪大了雙眼，嘴巴也長得大大的：“陛下……要禦駕親征？”
“是的，你沒有聽錯了。陛下他要禦駕親征。”說到這，卡米爾再次歎息了一口氣，“陛下他到底有沒有弄懂現在的戰況到底如何呀……他現在就算禦駕親征了，也不會讓部隊的士氣和戰鬥力一下暴漲、然後攻下阿瓦隆要塞呀。”
“也不用想得太悲觀，卡米爾。”一旁的埃爾朝卡米爾安慰道，“陛下禦駕親征未嚐不是一件壞事。”
“等陛下來到前線，看到真實的戰況並和老師進行了深刻的探討後，說不定就能意識到這場鐵錘作戰已經沒有成功的可能性，然後下令退兵了。”
“如果陛下能意識到作戰不可能成功了，然後下令退兵，那自然是最好的。”
說到這，卡米爾再次歎了口氣，然後壓低聲音繼續道：
“但隻怕好大喜功的陛下執迷不悟，執意要讓這場作戰繼續下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