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 天霧城遇敵了
「不錯!」陳州生眼角一眯,十分滿意士兵們當下的狀態。
他希望通過訓兵來鍛煉士兵們的實戰經驗,豐富士兵們在遇到突髮狀況時,緊急避險的能力。
「陳副將,這些孩子們真是長大了,越來越有本事了。」另外一名同等階的副將張厚知站在陳州生身側,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
陳州生點點頭,臉上同樣是露著慈父般的笑容,無限感慨地說道:「是啊。想當初他們跟著我的時候,還都是幾十歲年紀,初來兵營,一個個的頑劣至極,實難管教。沒想到,現在都這麼結實了。」
「哈哈,還是陳將你教得好。」張厚知大笑了兩聲,誇獎道。
「張將,過獎了。」陳州生顧自叨念著,思緒不由得憶起舊事,語重心長地說道:「其實,哪裡關我什麼事,我只是區區一名副將罷了,都是寒洛城主指導的好,也不知道寒洛城主現在去了哪裡,是否安全。」
「陳將,你我都且放心吧。寒洛城主吉人自有天相,不管是身在哪裡,都會化險為夷的。」張厚知雖是這般說著,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擔憂。
自從知道寒洛城主獨自一人離開天霧城以後,他們這些守城將領便日夜擔憂著,生怕寒洛城主在外城出了事。
眼下時局緊張,他們總歸都得防範一些。
陳州生凝視著守城樓下的士兵,正準備開口答話。忽然,他眼神一冷,沉聲高喝了一聲,「不好!有敵人!」
「怎麼回事?」張厚知猛地回神兒,和陳州生一起往守城樓下方看去。
果不其然,兩個人一看便看出了異常。
守城樓下,雖然大部分士兵依然在往上攀爬,而且,馬上就快攀到樓上了。但是,在守城樓底下的一部分士兵由於體質原因,還是被落了下來。
這些士兵一直跟隨在隊伍的後面,努力追趕著攀爬在前面的士兵們。
但是,當陳州生和張厚知一眼望下去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那些努力追趕的士兵數量正在逐漸減少。
這種情況是非常可疑的現象。
原因很簡單。
士兵們都是訓練很多年的老人了,即使在速度上會稍微懈怠一點,被年輕士兵們落下了,也不至於連座守城樓都爬不上來,更何況是爬著爬著人就不見了?
在正常情況下,這個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天霧城遇敵了!!
敵人事先埋伏在天霧城外,或許一早就醞釀著某種攻打城池的計劃。
只不過,碰巧遇到陳州生懲罰士兵們爬城樓,所以,敵人順水推舟,在陳州生的眼皮子底下撿了個漏。
陳州生臉色陰沉,在不知道敵人具體數量的時候,吩咐道:「張副將,鳴骨收兵!」
鳴鼓收兵,是血族人在遇到敵人又無法抗衡的時候,利用擊打野獸頭骨發出嗡鳴來選擇退兵的信號。
每一座城池都有其專門準備的野獸頭骨,不同的城市之間,它們各自鳴的野獸頭骨是不一樣的。
「是,陳將。」張厚知立刻領著三名隨侍離開了。
很快,整座天霧城響起一道道厚重的嗡鳴聲。
天霧城鳴骨收兵了。
那些正在攀爬城樓的士兵們聽到骨鳴聲,先是愣了一下,不明所以,隨後就反應過來了。
附近有敵人!!而且,怕是不止一個!
「回城!!」他們的手指長出鋒利的指甲片,雙腿彎曲,一步跳躍而起,踩踏著守城樓的牆石,飛快地往城樓上而去。
士兵們的速度猛然間快了起來,跳躍在最上面的士兵已然扳住了守城的圍牆,翻身跳了進去。
而那些速度稍微緩慢的士兵緊隨其後,正源源不斷的往守城樓上奔來。
「報數!」陳州生吩咐下去,讓張厚知清點士兵的數量。
張厚知匆忙去查人,一番清點下來,回報給陳州生一個不算太好的消息,「陳將,少了兩百人。」
「兩百人?」對於人數稀少的血族人來說,這個數字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陳州生一拳重重地砸在城牆上。
這一次偷襲之戰,對方贏了。他們損失慘重。
「陳將,我們現在怎麼辦?是否通知夜爵大人?」張厚知有些擔心的問。
陳州生看向張厚知,良久,輕嘆了一句,「張將,你認為夜爵大人不知道這件事嗎?」
「這……」張厚知啞然,無言以對。
血族人的聽力一直都非常強大,可以聽得到數百米以外的聲音。
特別是像暮離那樣的貴族血統,莫說是百米以外,就算是千米以外的聲音,只要暮離想聽,便能聽得到。
張厚知像是泄氣的氣球一般,不說話了。
他也想到了這一點,看來,這一次要來一場硬仗了。
陳州生短暫考慮后,吩咐道:「傳令下去,全體士兵開啟備戰狀態,加強警戒,三班輪崗,務必守得天霧城百姓一方安寧。」
「是!」一名傳令兵立刻跑下守城樓,前去傳話了。
張厚知心情沉重,「陳將,那兩百名士兵……」
「檢查遺物、戶籍,經過核實后,統一發放榮譽撫恤,記住,切莫忽略一個人。」陳州生說道。
在這個世界上,戰爭是殘酷的。每個生靈都是值得敬畏的。
他不希望那些被戰爭奪走生命的士兵,到了最後,連一份榮譽,一個名字都撈不到。
對待功臣,務必厚禮。
切勿讓那些真正為百姓奉獻畢生的人寒了心!!
「好,我這就派人去辦。」張厚生喚了兩個人,準備離開。
「慢著,」陳州生說道:「還有,馬上召集所有將領,一柱香之後,全員開會。」
「是。」張厚生點點頭。
他明白陳州生的意思,因為,一會兒夜爵大人應該就會來了。
…………
陡峭的山崖邊,冷風吹拂。
山崖之巔,李慕白輕盈一躍,縱身跳了上去。
暮離站在不遠處,拂著衣角。
她聽聞身後傳來腳步聲,轉首回眸,淡笑道:「你來了?」
「嗯,等急了?」
李慕白朝暮離走來,一襲雪色衣袍纖塵不染,步履不緩不疾。
「當然急了。不過,不是等,而是想念極了。」暮離唇畔掛著一縷笑意,心情愉悅,和李慕白玩起了文字遊戲。
「想念?」李慕白冷淡的話音拖長了,笑容瀰漫在眉眼間,「不該給我一個擁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