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下馬威
玉蝶衣雖然心中略為驚讚,但是卻不會表現在面龐上,讓別人看出她心中所想。她輕咳了一聲,故作鎮定,走進了大廳。
她抱拳而握,向眾人打了招呼:「諸位好,在下是玉蝶衣,目前暫時代理守城一職,不知道大家今天過來,是為了什麼事?」
「哈?為了什麼事?」
「裝傻充愣呢?」
大廳里,一眾女子們竊竊私語,說話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能夠傳進玉蝶衣的耳朵里。
先前走到首座前稟報的那個年輕女子又低頭說了幾句,眼神里含著一絲淺薄的怒火,明顯是對玉蝶衣故作不知的態度很有意見。
那中年女子坐在座首上,面露溫和的笑容,聽著年輕女子把話說完了,才放下茶杯,朝年輕女子揮了揮手,示意年輕女子退下。
「是。」年輕女子不太情願的行了退禮,恭敬的地退回了原位。
那中年女子抬起頭,一雙眼眸里透著深沉的光,凝視著玉蝶衣,彷彿是在打量玉蝶衣,話語低沉:「你就是將烈兒趕出去的那個人?」
她話音一落,其它女子們便紛紛朝玉蝶衣望了過來,每個人的神色表情都不一樣,有人疑惑,有人揣摩……
玉蝶衣走上前來,無視眾人施來的威壓,臨危不懼,泰然自若,「正是在下。」
砰!
玉蝶衣話音還沒有落下,那中年女子手邊的茶杯便無風自破,碎裂成粉末,在桌子上堆成了一灘,發出很大的聲音。
這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下馬威。
中年女子根本就沒有動手去砸茶杯,僅是憑藉周身的血族戾氣就將茶杯震碎了,而且,還不是碎成一片片,而是碎成了一灘瓷粉,足以可見實力雄厚,不容小覷。
她當著玉蝶衣的面給玉蝶衣一個下馬威,也是有那個讓人信服的資本。
玉蝶衣不以為懼,按照輩分,拱手相問:「請問閣下可是袁家主?」
「否也。」中年女子說話口吻里呀帶著一股書卷味兒,頗有古人說話的方式,「家主乃是在下的姐姐,早些日子剛好出去辦事,現在還未回來,因此,便讓我來協商此事。」
「敢問閣下名姓?」玉蝶衣問道。她可不想萬一動了手,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
「本姓袁,名霜紅。」中年女子給了玉蝶衣一個下馬威后,見到玉蝶衣臉上根本就不見厲色,當下心情好了許多,也就如實回了話。
她很欣賞那些有見識的人,也從不吝嗇表現自己的心態。
「原來是霜紅前輩,晚輩玉蝶衣有禮了。」玉蝶衣故意在拖延時間,等待管家準備妥當,再另行謀事。
袁霜紅在管家離開的那一刻起就看出了玉蝶衣的意圖,不禁暗暗稱讚玉蝶衣的聰明。可是,如此擺在眼前的小聰明,她豈有看不出來的道理?只不過懶得理會罷了。
她也想看一看,玉蝶衣到底能夠折騰出來什麼名堂,是否能夠給她一個驚喜。
「嗯,禮數就免了罷。」袁霜紅點了點頭,下一句,果斷的開門見山,「玉小姐,老身此行過來,倒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了解一番,為何烈兒好端端的過來醫治代城主大人的病情,為何最後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袁霜紅沒有明說袁烈被趕出府門的事情,她自然知道袁烈或許做錯了事,但是,整個袁家的臉面卻是不容別人踐踏,總要來尋求一個說法。
玉蝶衣怎麼會不知道袁霜紅此番前來,就是為了袁家的臉面?當然,她也曉得一旦將袁烈所做的事情當眾說出來,袁家的臉面就更加沒了。
到時候,如果袁霜紅破罐子破摔,那麼,整個守城府或許會變成一座人間煉獄。
這並不是玉蝶衣想要的結果。
某些時候,玉蝶衣更像是一隻蟄伏在黑暗中的豹子,不僅野心很大,也懂得暫時隱忍,然後伺機而發。
既然袁霜紅沒有明著問,那玉蝶衣也就跟著裝糊塗,打哈哈,順便再賣袁霜紅一個情面:「袁前輩,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或許一時半會兒間根本就無法說清楚。倘若您真的想聽,不如晚輩命人去準備酒桌,可否稍作歇息,再行告知?」
玉蝶衣的話說得很清楚,既然說來話長,便是其中內含了隱情,多半會有損袁家的臉面。
她猜測著,跟隨袁霜紅一起過來的三十多名袁家人,不一定全部都知道袁烈做的錯事。因此,一旦事情當眾說開了,反倒是會讓袁家更沒面子。
袁霜紅此番前來是為了討個說法,當然不會讓事情再一步擴大,因此,玉蝶衣的心思,她領了。
「呵呵,你這個丫頭倒是鬼心思多。既然如此,老身也就不推辭了。」袁霜紅端坐座首會心一笑,她朝右手邊下的一名女子看去,吩咐道:「商兒,你且帶眾多姐妹下去吃酒。」
「二姨,這怎麼使得?」袁商猛地站起來,不肯領命。
「有什麼使不得了?守城府是何等莊嚴的地方,難不成還能將老身吃了不成?」袁霜紅這句話是說給玉蝶衣聽的。
「二姨……」袁商依然擔憂,不肯聽從命令。
「商兒。」這一句話並不多,但是卻飽含了長輩的威儀,不容反駁。
袁商見勸說無果,轉頭望向玉蝶衣,她的眼神里充滿了的怒火,還有深深的敵意,彷彿下一刻就會齜起燎牙,向玉蝶衣開戰。
玉蝶衣對那敵意不以為然,反而大方地回以一笑,說道:「前輩,不如這樣,我將酒桌備在院子里可好?到時候,大家都在一起吃酒,順便解解這一路過來的辛苦。」
當然,如果有可能的話,也可將這些人一舉殲滅,省得逐個擊破,太費時間了。
玉蝶衣的野心,總是讓人難以想象。她可不想有朝一日,袁家會擺出這一副嘴臉,來威脅她的宗情。
袁霜紅聞言並未直接回話,而是看向袁商,「商兒,如此一來,你可滿意?」
「好。一切都聽您的吩咐。」袁商不再反對了。
玉蝶衣的拖著也算是給了袁家幾分顏面,袁烈被趕出去時的丟臉稍微緩解了一些。
西院的大門外早已站著幾名僕人。
管家離開的時候,特地吩咐僕人們守在門前,防止萬一有事發生,也好多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