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玉蝶衣
頑主想起了暮離交代他做的事情,忍不住尷尬起來,同時心底里又存著些許甜蜜。
暮離跟他說,『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放心花,大膽花!不要猶豫,不要糾結!喜歡就買,不喜歡也買,總之,給本爵買它一條街下來!』
沒錯!放心花,大膽花,不要猶豫,不要糾結!管它誰誰誰呢!
頑主再也不猶豫了,站在街道上揚眸遠望,伸出食指朝女僕勾了勾,表情高傲,透著與生俱來的貴氣:「小昭,過來。」
「是,少爺。」女僕本名叫作烈昭,一個男人的名字。
她性格剛強,思維縝密,心思細膩,能力出眾,被暮離挑選了出來,陪伴在頑主身側,扮作女僕的模樣。
烈昭的任務並不難,一是為了保護頑主的安全,一是負責替頑主花錢。
畢竟,在暮離等人的印象中,頑主那個人吧,怎麼說呢?
眾人犯疑。
大概,也許,應該只是長了一張美艷驚悸的面龐吧……
至於其它方面,不可說,不可說也。
頑主將烈昭喚了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面,一字一句的吩咐道:「聽好本少爺的話,這就話我只說一次,給我買下整、條、街!」
「什麼?整條街?」那得多少錢?
女嬌城內最繁華的城中心街道上,瞬間爆發一陣嘩然!
小商販們被這一句激動人心的曠世豪言給震住了,嘴巴張成了鵝蛋形,誰都說不出來一句話,面面相覷中。
他們的心中只無限循環著一句話:買下整條街!!用金磚買嗎?
在血族人的世界中,雖然有血族人之間相互流通的貨幣,但是也有一些價值昂貴的,稀少的貴金屬作為交換貨幣。
很顯然,在商販們的心中,若是想要購買下一整條街的貨物,將會是一件多麼瘋狂的事情!簡直就是找死啊!
與此同時,不僅是那些販賣貨物的小商販感到不可思議,失去了話語權,就連一些隱藏在茶樓、酒館、香社暗處的城內權貴也被震驚到了。
一名白衣女子端坐在街尾一座古式的老茶樓上,手中搖著一把白紙扇,視線自窗外收了回來。
她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往茶桌上放下一張紙幣,整理好皺褶的衣袍,慢條斯理的朝樓下走去,「老闆,錢放桌子上了。」
她的眉宇間凝著幾分冷冽英氣,遠遠的散發著權貴的尊威,渾身上下瀰漫著一股暗黑色調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的死亡氣息甚濃。
「玉姑娘,您今天走的這麼早呀?」老闆正待上樓去收拾桌椅,不想在樓梯口處剛好遇到了玉蝶衣,趕忙打著招呼。
玉姑娘是代城主身邊的大紅人,深得代城主的信任,手握全城人的生殺大權,她可不敢惹,也惹不起。
「嗯,」那白衣女子淡淡應了一聲,一抹白衣從老闆的面前飄然而過,拂起微涼的冷風,不落半點行步聲。
她是一個少言寡語的人,名字叫作玉蝶衣。天生一副冷情的模樣,性格寡淡,身份尊貴,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目前,是女嬌城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主!亦是代城主宗情的生死之交,紅顏知己,滔天權勢面前的大紅人。
老闆敬畏著玉蝶衣的厲害手段,哪裡敢去計較玉蝶衣目中無人的怠慢?有些事情就得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不過,該收的錢還是要收的。
老闆匆匆忙忙的跑上樓,她記得,早前那些天,玉蝶衣多半都會留下一沓數目不菲的小費,也不知道今天留了沒有。
「小費,好多的小費,夠我吃一輩子的小費,嘿嘿嘿,」老闆開心的跑上樓,一看到茶桌上放的一張紙幣,頓時來了個急剎車,差點沒撞上去,「就、就一張?」
老闆拿起紙幣高高的舉過頭頂,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忽然發現一件事:真特么是一張單薄的紙幣!
她無比悲哀,沮喪極了。
這一張紙幣還不夠今天早上的一頓飯錢呢!
難不成是玉姑娘最近財政赤字,收支緊張,付不起飯費了?不應該啊!那明明是代城主身邊的大紅人啊!鈔票多的是!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老闆想了半天也沒有猜透為什麼玉蝶衣會無故逃單,總不會是今天記性差,忘記付錢了吧?
不管不管,她只曉得一件事,早飯虧本了,小費也消失了,吸血鬼里也有大神坑啊!
…………
事實上,茶店老闆估算的沒錯,玉蝶衣的確是忘記付錢了。
但是,玉蝶衣並不是因為記性差而忘記付錢,而是被街道上那名身穿寶藍色長袍的美艷男子給氣得忘記了。
當時,她怔怔地望著頑主足足一分鐘才緩過神兒來,霎時間怒火衝天!
這個男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公開叫囂、挑釁整座女嬌城?還妄圖買下一整條街的吃食?當真是可笑!
玉蝶衣心中浮起疑惑,到底是誰在暗中作梗,籌謀著這一切,試圖攪亂女嬌城長久以來的風平浪靜?
半個小時后,玉蝶衣來到女嬌城的府邸,徹底將早餐逃單的事情拋之腦後。
主宅內,一盞盞燭火相繼熄滅了,紅綃帳暖。
羅綢製成的布帷緩緩落了下來,半透明的料子中,一道男人的身影若隱若現,優美的骨線,精緻的膚色,無時無刻不在展露著那抹誘人的風情。
倏然,燭火飄搖,藍色的火光旦夕間暗了下去。
原來是那名躺在床上的男子側著身子,輕揮了一下袍袖。一股袖風襲來,將滿屋的燭火給打碎了。
男子復又淺眠著,微微閉上了眼眸,準備享受白天的降臨。
叩叩叩!
「小情,是我。」玉蝶衣站在卧室門口,躬身行禮。
雖然卧室的門沒有關嚴,露出了一條細長的風,但是玉蝶衣並沒有順手將門打開,而是又往後退了兩步,徹底避開了那一天線。
她深知那樣的做法不合禮節,也會毀了宗情的名聲,遂以離得更加遠了……
倏然,眼眸睜開,似不甘被人吵醒,眼神里染著微冷。
房間里乍起一股威懾力,瀰漫著無邊的冷意,男子的聲音低沉、冷淡,似大提琴的琴聲流淌在四肢百骸里,尤為刺骨,極為悅耳,「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