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佛曰，不可說
莫逸凡聽到張虎的話感覺好尷尬，看向莫百川，「哥，你看怎麼辦？要不，你先迴避一下？」
「我？迴避？你確定？」莫百川冷漠的臉容蒙著一層雪色。
「不太確定，我……」莫逸凡在莫百川的高壓下妥協了。
砰！
一聲巨大的震響，莫百川抬腳踹向屋門，直接將屋門踹開了。
門鎖從木板上脫落出來，掉在地面上，發出一串叮噹的響聲。
屋子裡，張虎被衝力撞飛了好幾步，跌在沙發前，好不容易才扶穩了。
他回頭望著莫百川，啞然：「這、這……」
李先生的朋友怎麼全都如此粗暴呢？居然砸門？
莫逸凡現在門口傻眼了，心疼自己的鈔票。這一扇門得多少錢啊！李慕白不會從他的診費里扣吧？有可能。
莫百川率先走進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沒事人一個，站在張虎面前，遞過去一張名片，「聯繫人過來修門，費用找我就行了。」
「是，」張虎接過名片放進口袋裡。
他和莫逸凡同時鬆了一口氣，兩個人都是因為保住了自己的鈔票而倍感欣慰。
莫百川朝二樓走去，站在樓梯上轉身看向莫逸凡，「愣著做什麼？還不走？」
莫百川能夠感覺到這間公寓里充滿了濃郁的血腥味，牽引著他的每一條神經都興奮起來。
他有些迫不及待，越是傷重的人，才越好動刀下手。
莫逸凡拎著行醫箱快步跟上去，疑惑的問道：「哥，你會替李慕白治傷嗎？」
在他的印象中，莫百川對李慕白的印象並不好，似乎是一見就煩的那種感覺。
「人都來了，過去看看。」莫百川的抵觸並不太明顯。
張虎追上莫逸凡，小聲詢問道：「莫先生，您哥哥他靠譜嗎？我看著有點懸啊？」
「哈哈！」莫逸凡忍不住笑出聲來，朝張虎晃了晃食指，做噤聲狀，「噓！佛曰，不可說。」
前方，莫百川的冰塊臉上，嘴角抽了抽。
他不靠譜？那全天下就沒有靠譜的醫生了。儘管，在吳荏萱的手術上，結果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的不靠譜……
三個人來到二樓卧室，推開屋門。
空氣里，血腥味越發濃重起來。
莫百川從口袋裡摸出一副未拆封的醫用手套戴好了，走到病床前，看著猶如浸泡在血水中的李慕白，開始解李慕白的衣服扣子。
「小凡，過來幫忙。」他沉聲說，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已經沒有了適才的不悅。
莫逸凡換好醫用器具，讓張虎先去打盆溫水，然後就拎著行醫箱跑到床邊，給莫百川打下手。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與莫百川合作，見識到莫百川在手術中的一絲不苟，敬業精神。
…………
簫孔湖岸上，生態園的冰上滑雪活動正熱烈進行著。
旅客們經過幾輪比賽，已經有為數不多的人闖入決賽圈。
主辦方宣布，決賽將在下午進行。
雲光和邊仇沿著河岸一路向上遊走過來，時不時逗一逗，增添了彼此間的感情。
不過，雲光並沒有忽略周遭環境。
她將附近冰層的深度一一記下來，打算回去交給陽城，一邊看著，表情越發嚴肅起來，「湖底下聚集了很多人，他們隨著人類的蹤跡遊動，不知道打算做什麼。」
邊仇看不到冰層裡面的動靜，握緊了雲光的手，朝前走去，「無所謂了。老闆會安排好一切的。」
他相信暮離的決定，猶如相信畢生奉養的神，從不懷疑，一直篤定。
雲光掙脫開他的手，蹲在河岸邊仔細向下瞧著，冷冷說道：「我想，它們應該是餓了。」
自從冬季來臨，簫孔湖接連遭遇了兩次旱燥和雪封，整個湖面不是氣溫熾燙，就是凍結成冰。
那些居於湖面下的小東西們無法出來覓食，即使有少數逃逸出來，也被封時傾的部隊打壓消失了。
它們無處尋找食物，自然就會選擇冒險的方式，盯上了湖面上滑雪的人類。
邊仇跟著蹲下來，「如果他們餓透了，會不會飢不擇食？」
「有可能。我們回去吧，和暮離說說這件事。」雲光的擔憂並不多餘。
狗急了尚且跳牆，兔子也能拚命咬幾口，更何況是體態矯健，生性兇殘的異類血族人？
「好，」邊仇站起身，拉著雲光快步往回走。
他對雲光的決定向來都不反對，有些事情資歷還淺，需要雲光多多點撥他。
在這一刻，雲光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曾經伸出手來，卻遙不可及的血族戰神。
然而，兩個人正打算離開，暴.亂就發生了。
在他們身後不到五十米的冰面上，突然裂開了一道深深的裂縫，冰層瞬間斷開，湧出大量的氣泡，形成一片霧蒙蒙的白煙。
那些正在滑冰的遊客們看到這個奇怪的景象，好奇心大增，不僅沒有後退遠離危險，反而一步步的朝冰層裂口走去。
他們一行大概四五個人，全部都圍繞在斷裂的冰口，有人嘖嘖稱嘆，有人拿出手機拍照留念。
就在這時，一道光滑的身影陡地竄出來，向上直躍而起。
它像一隻龐然大物般，在半空中翻了和圈，濺出無數晶瑩的水滴，鋪灑在人們身上。
「快來看啊，河妖，真的有怪物啊！」那些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異物，把它們當成了河妖，又害怕，又不想走。
那名『河妖』在空中翻了兩圈，啪的一聲跌到河面上，不停地滾來滾去。
他的身上並沒有穿衣服，矯健的身影透著狂野的雄性魅力。
人們本來非常害怕它，可是看到它在冰面上爬來爬去，一副天真無知的樣子，心底里的害怕頓時就消失了。
他們想起了類似貓狗一樣的寵物，如果能抓一隻河妖回去，肯定能賣個大價錢。
在這個世界上，太多的人心不足，總想蛇吞象，後果自然不堪想象。
當人們全都沉浸在河妖的奇特中時，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們附近的冰層在河妖的翻滾下，已經逐漸出現了裂口。
一場塌陷悄無聲息地來臨了。
噗通！！
那四五個人連同腳下的冰層全部都斷裂開，一同沉進了簫孔湖裡。
他們根本來不及呼救，就已經被水下的異類們拖進了冰冷的水底，掙扎了兩下，便失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