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恨嫁的女人
暮離開車返回雅泰富苑,繞過主樓正廳,直接前往爵色大樓頂樓。
她站在頂樓上,迎著清晨微冷的陽光,一遍遍的撥打著溫染的電話。
她需要一輛私人飛機,目的地是北海雪域。
但是,今天似乎犯邪了,所有人的電話都打不通。
雲光和邊仇關機了。
大概是昨天晚上折騰得太累了,等到白天就任性翹班。
小朋友,你們這樣膽大妄為,老闆知道嗎?
暮離冷哼一聲,怎麼會不知道?正想著怎麼算賬呢!
她已經給公司會計部長下了死命令:罰!給她狠勁兒罰!往死里罰!
看她們還敢不敢隨便翹班!
真當在她手底下討生活,一點難度都沒有嗎?
會計部長渾身顫抖著接下了命令,也不知道她們老大今天受什麼刺激了,非要懲罰雲光和邊仇。
這兩個人早就給她請過婚假了,怎、怎麼罰?
莫非,老大一個人呆久了,看見人家領證結婚,就各種羨慕嫉妒恨?
會計部長仰天長嘆一聲。
原來,她們老大的是一個恨嫁的女人啊!
暮離交待完畢翹班事件后,略微考慮了一下,撥通顧珩的電話。
「你在哪兒?」她問。
…………
顧氏七日酒店,豪華套房內。
顧珩優雅地坐在餐桌旁,瀏覽著今日的涼城早報。
自小,他的願望就是世界和平。
閑暇之餘,總會看一看報紙,了解一下涼城的新動態,保留著最原始的閱讀方式。
他在電話里聽到暮離的聲音,停下翻閱,把早報整齊疊好,放在桌面一角,示意服務生把早餐端上來。
白小荷已經離開了。
臨走前,她給他換了兩個乖巧可人的小秘書,工作能力不錯,就是每天盯著他的臉犯花痴,太麻煩了。
顧珩輕輕搖了搖頭,收回思緒,笑著說道:「美人,我們放下電話很久了嗎?居然這麼想我,又把電話打過來。」
「我需要一輛飛機。」電話里,暮離的聲音略帶冰冷,間雜一絲煩躁。
顧珩愣了一下,恢復正色,「你要去哪裡?」
不知為何,他很擔心電話那端的女人。
「私人海域。」暮離並不說清地址。
血族人的北海,不可以輕易讓別人知道。
「好。」顧珩沒再多問,但是卻提了一個附加條件:「小美人,可以帶上一位性價比超高的,二十四小時全方位服務的貼身保鏢嗎?」
「誰?」暮離大概已經猜到這男人口中所說的保鏢是誰了。
顧珩乾笑了一聲,有點尷尬,一本正經地說:「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保鏢和你挺熟的,據我所知,他姓顧,單名一個珩字。」
「好。」暮離沒有拒絕他,她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
顧氏的大總裁,從來都喜歡買一送一,是個喜歡纏上來的主兒。
想到這裡,她就又念起了溫染。
那個男人不會是為了逃避她,躲進那個深山老林里避世去了?
「不過,」暮離微涼的話音停頓了一下,還是善意地提醒了一句,「顧總,那邊天氣很冷,你最好多穿些衣服。」
酒店裡,顧珩已經放下刀叉,把手機開了免提,準備更換衣服了。
他打開衣櫃,望著琳琅滿目的男士衣飾,指尖自那些衣服上緩緩劃過,又換了稱呼:「離老闆,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他並不擅長搭配衣服,只擅長穿衣服。
「嗯,有。」電話里,暮離的話慢吞吞,給了他三個字:「軍大衣。」
「……」
啪!
一套西裝掉在地上,顧珩風中凌亂了,優雅尊貴的身影僵化住。
軍大衣?那是什麼東東?
…………
二十分鐘后,一輛私人飛機盤旋在雅泰富苑頂樓上方,捲起一陣陣巨風。
飛機上鋪下來一張軟梯,垂直落到暮離面前。
顧珩從機艙里露出半個身子,朝暮離招招手,示意暮離快點上來,口中說出的話語卻是:「我這衣服帥嗎?有氣質嗎?」
沒錯。
他聽取了暮離的建議,穿了一了厚厚的軍大衣,絕對純棉,保證質量。
暮離爬上軟梯,被顧珩伸手一拉,上了機艙。
坐穩后,她打量了一下顧珩,抿了抿唇角,露出些許笑容,「挺好,很帥。」
顧珩滿意地挑了挑眉,自我陶醉中,「沒辦法,人長得帥,穿什麼都帥。對了,我也給你帶了一件,咱們兩個穿情侶裝,好不好?」
顧大總裁第一次有了這麼幼稚的想法,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和暮離的關係。
情侶裝,多麼美好的寓意。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能吸引別人目光的東西嗎?
「不要。」暮離瞥了他一眼,果斷拒絕。
情侶裝?什麼鬼。
「為什麼不要?我特地給你帶過來的,你看看我都穿上了。」顧珩似乎很委屈,唇邊笑意一閃而逝。
「就是不要。」暮離固執的堅持。
她是吸血鬼,一點都不怕冷,可不想穿著軍大衣回去,被其它血族人笑話。
「要嘛。」顧珩不死心,就是纏著。
暮離不理會他,強勢拒絕:「不要。」
顧珩仍是不放棄,一遍遍的磨著她,鬧著她,悄悄地靠近她。
然後,就在暮離最後一次拒絕他的時候,他倏地傾身而上,唇瓣覆了上去,親吻了暮離。
暮離怔愕住,失愣了一下,等到反應過來時,顧珩已經攬住了她的腰,將她鎖在懷裡,親吻變成了深吻。
顧珩微閉著雙眸,一張溫潤如玉的容顏如此靠近她,表情如同供奉著此生的信仰,態度虔誠,小心翼翼。
他的吻很溫柔,同時,也是熾烈的,熱情的,瘋狂而剋制的索取著。
暮離並不排斥這樣的深吻,卻也沒有主動回應這個吻。
她和顧珩之間的關係,仍然需要考慮,或者說,友人之上,戀人未滿,總還差一點感覺。
一吻過後,顧珩擁抱著暮離,不願放開懷裡的溫柔。
暮離任由顧珩抱著,深沉的瞳底一片清明,不染半點情潮,偶爾泛起稀疏的銀色光粒。
「暮離,」顧珩聞著她的發香,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輕輕地蹭了蹭,有些猶豫:「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嗯?」暮離被問得怔住了。
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顧珩鬆開她,修長的指輕輕放在她的心口按了一下,「我是說,感覺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