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外面有人
管家跟著停下腳步，不解的問：「少爺，怎麼了？」
厲初緋轉回目光，踏著樓梯朝上走去，一直等到了二樓走廊，才開口吩咐道：「今晚加強巡邏，全院戒嚴。」
如果他沒有猜錯，今夜，外、面、有、人！
「是，少爺。」管家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還是快步跑下樓去執行了。
院子里，雲光的目光短暫凝滯住一瞬，不再動了。
她甩甩頭，像是看錯了一般，心情變得詭異起來。
奇怪，剛剛她被發現了嗎？為何她會覺得厲初緋的目光里，深藏著一股暗沉的壓迫？
不多時，厲家老宅里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兩排身穿綠色軍裝的特警從遠處跑過來，站在厲家老宅里一聲號令，分戰老宅四周。
他們的手上都握著衝鋒槍，是那種一槍就能把人打成塞子的厲害武器。
雲光頓時驚愕住，藏在夜色中悄然隱沒。
她找到邊仇和陽城，聲音低沉，說道：「走，裡面戒嚴了。」
「不能走，我和陽城還差兩個點沒有探。」邊仇不肯離去。
雲光揚手就想扇邊仇，可是半空中，手又垂落下去，說道：「厲初緋發現我了，你還要繼續下去嗎？」
「……」邊仇不再言語，悶聲走在前面。他又要完不成老闆的任務了，回去自罰。
陽城從黑暗中探出頭來，深深的望了厲家老宅一眼，說道：「那位厲家大少不會也是本族人吧？」
不然的話，警覺性為何那麼高？只需一眼就發現了雲光所在？
厲初緋望向雲光的那一眼，眼神里充滿深沉的壓迫，剛好被他看見了。
…………
十點鐘，首都軍部里潛入了兩道黑色的影子。
暮離和封時傾躲避開崗哨，沿著僻靜的邊路朝軍部大樓走去。
四十多年前，封時傾曾經不止一次進出這裡，對每一條路都非常的熟悉，頗有親切感。
如今，這些棟大樓早已進行數次翻修，外表已經不是當初模樣，惟有那股厚重的軍威感一直沒有變，讓封時傾萬分想念，愛得深沉。
封時傾指著旁邊一棟大樓，給暮離介紹道：「那裡是軍部存放檔案的地方，或許也有第四集團軍的秘密，有時間的話，真應該去看一看。」
不知不覺，他又深陷到過去的回憶里，深感迷惑。
「封旅長，」暮離輕聲喚道，聲音淡淡的，一如冰冷的夜色。
封時傾從記憶里回神，「什麼事？」
「其實，有關於試藥那件事情，你很感覺自責？」暮離的話彷彿是問進了封時傾的心底里。
封時傾第一次沒有迴避，直視這個問題，點了點頭，表情複雜：「嗯。」
三千多條鮮活的生命，一夜之間就變成了墓穴里的活死人，何其無辜？
他們都是因為信任他，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結果，卻被他害得不能見光，只能吸食血液而活。
人不人，鬼不鬼，有家不能回，有親人不能相聚。
都怪他，是他錯信了那個一直提攜他，支持他的老將軍。
「封旅長，時過境遷，再無糾結的意義，凡事想開點。」暮離不擅長勸說別人，三言兩語點到為止，並非不盡心。
封時傾冷俊的唇角輕勾，泛起一絲苦澀，說道：「謝謝，我明白這個道理，也許，我只是需要一個答案。」
國家需要他的時候，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奉獻出自己的生命。
可是，他只想問個明白，替那些無辜的士兵問個清楚，為何要把他們變成不死之人。
「祝你好運。」暮離沉吟了幾秒鐘，如是說道。
兩個人踏著夜色朝前走去，在漆黑的夜幕下，將整個軍部小範圍的觀察了一遍。
過了一會兒，雲光和僵族那邊分別傳來消息，沒有發現莊嚴的身影，倒是拾到了一個手機。
只可惜，那手機早已支離破碎，粉身碎骨。
暮離收到消息后，正好將整個軍部繞完了，打算回去。
封時傾站在軍部門口，最後望了一眼檔案大樓，眼底里含著某種濃烈的探索意味，終是跟隨暮離遠去。
兩個人快速返回落腳地點，和其它人匯合。
秦悅研究了半天手機，什麼都沒有弄明白，只好把手機上交，自我反省道：「我是一個無知的人。」
「哈哈。」其他人哄堂大笑，甚至揶揄他：「除了食堂，你能懂什麼？」
封時傾冷著臉走到書桌前，鋪開地圖，說道：「都別鬧了，過來交換消息。」
另外兩組人立刻圍攏在一起，互相交流信息。
經過一番討論，暮離和封時傾最終確定了三條救援路線。
只要她們找到莊嚴，就可立即帶人啟程，一路從首都方向直奔城外。
天快亮的時候，所有人忙了一夜，全部去休息了。
暮離等到所有人離開，獨自一人走到長廊里，取出私用手機，撥通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嘟，嘟。
電話持續了很久，一直無人接聽。
暮離連續撥了三遍，正打算放棄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誰？誰給我打電話？」電話里傳出一個極為尖細的男人聲音，就好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從嗓子眼裡發出那麼一點點聲音。
男人似是剛剛睡下，還沒有睡沉就被吵醒了，從心底里散發著不悅。
「我是暮離。」暮離聲音低沉，自報家門。
「啊！」電話里忽然傳出一聲尖叫，足足叫了半分鐘，緊接著就是一陣大呼小叫：「哎呦，我的小白鴿咋把籠子翹了？我的兔子不吃草了？他大爺的，哪個不長眼的把我的撲克牌粘上了……」
暮離輕咳了一聲，淡淡說道：「三十秒。」
她給他三十秒解決所有問題。
「啊？那、那算了，」男子氣餒了，弱弱的問了一句：「老大，您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我最近表現不好？」
「我在首都。」暮離並不隱瞞，如實說道。
咚！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摔倒的聲音，那男人的嗓音竟然被摔得粗了一些，說道：「老大，小的歡迎您蒞臨首都檢查工作，隨時接受督導。」
「林玉，少貧，我要找個人。」暮離喚出那個男人的名字，輕斥了一句。
當初，在北海的時候，她曾經外放了幾名天資不錯的血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