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肯定沒好事
白小荷扶了扶眼鏡,深色的鏡片閃過一縷微光。
她俯下身,面無表情的低下頭,張開櫻紅色的唇瓣,湊近顧珩的耳朵,說道:「顧總,您這是在秀恩愛嗎?」
她早就知道了,小魚乾是暮離小姐送過來的。
顧總迫不及待的給她嘗嘗,還不是想喂她一波狗糧?
可惜,她不想吃。
顧珩輕輕咳了一聲,放開小魚乾。
他故作鎮定,眉眼刻意深沉幾分,唇畔含著一抹淺淡的笑意,說道:「哪裡是秀恩愛?朋友從國外回來,隨手帶來的紀念品。」
「隨手?」白小荷饒有興味兒地重複著顧珩的話。
聽秘書部的人說,顧總已經送了一早上小魚乾了,也不知道小魚乾還夠吃不。
「當、當然是隨手了,難不成還能是故意帶回來給我的?行了,別亂想了,趕緊回去上班。」顧珩停頓了下,面子上有點過不去,開始揮手趕人。
白小荷抱著文件夾朝外走去,慢吞吞地說道:「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亂想了。」
字典里那些『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詞,都是形容誰的?
「小荷,等一下,李慕白那邊怎麼樣了?」顧珩想起李慕白去了金港,心中隱隱不安。
金港位於祖國東南方,雖然離涼城不遠,但是如果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支援。
顧珩擔心李慕白一個人在外面,萬一遇到危險就不好辦了。
白小荷停下步子,沒有回頭,只扔下了一句:「一切正常。」
至少,在她能夠監聽的範圍里,沒有出現任何異象。
…………
上午十點,李慕白的飛機抵達金港國際機場。
李慕白拎著一隻單肩包走出機場,站在環道上攔了一輛計程車。
上車以後,他直接說出目的地:「去明珠廣場。」
路上,他給暮離發了一條信息,主動交待了一下行程。
這種感覺令他莫名的心安,彷彿不論身在何地,都有一處能夠讓他思念的地方。
暮離收到信息后,隨意看了一眼,沒有回信。
她現在正睏倦著,不想理會任何人。
過了一會兒,李慕白沒有等到暮離的回信,猜到暮離可能是在休息。
他就沿著街道拍了幾張照片,發給了暮離,隨後便不再打擾了。
暮離收到照片后,睏倦的眼帘撲扇了兩下,一按關機鍵,把手機丟到床邊。
從此以後,她的世界安寧了。
…………
血族人越獄,死傷將近三百名武裝力量。
獵管局方面得知血族人再次越獄的消息,上級領導十分震怒。
首都方面更是直接下達指示,希望涼城管理儘早給出一個具體的交代。
周牧文急得團團轉,手心裏面握緊了汗,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對著電話解釋。
他掛斷電話后,整個人如釋重負往辦公椅子上一靠,虛弱的身體全部塌陷進去,久久無聲。
他的腦海里別無他想,只有『撤職查辦』這四個字無限徘徊。
首都方面說,如果再發生一次類似事件,就將他撤職查辦。
「咳咳咳。」周牧文捂著胸口一陣痛咳,難以忍受身體里那股鑽心的疼。
他打開抽屜取出一瓶藥丸,倒了三粒葯送入口中,緩了幾分鐘,總算舒服了一些。
最近他的病越來越嚴重了,即使吃了葯,也只能維持幾個小時不疼,其餘時間依舊疼得他渾身發冷。
周牧文拿起電話想向吳先生詢問一下藥的事情,可是他想了想又把電話放下了。
「哎。」他仰頭長嘆,疲累的閉上眼睛。
吳先生因為李慕白訂婚的事情還沒有消氣,他暫時不去觸霉頭了,免得引火上身。
但是,血族人劫獄這件事有些蹊蹺,情況不妙。
他安排在血族裡的人手,至今為止沒有一個人回來,全部都像空氣一般消失了。
他猜測著,那些人應該已經被滅口了。
或許,他不能再坐以待斃,太過仁慈只會陷自己於不利境地。
…………
涼城公安局方面,自從莊嚴出事以後,趙合就頂替了莊嚴的位置,成為公安局的官方發言人,經常出現在電視機上。
此時,趙合正對著鏡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試圖壓下昨天晚上的越獄事件。
幾名記者不長眼睛,看不出趙合瀕臨發怒的脾氣,不停地提出尖銳的問題。
趙合禮貌一笑,各種胡謅八扯,等到記者會結束后,他的心都快被氣炸了。
一名同事拍了一下趙合肩膀,說道:「趙隊,局長找你。」
趙合撓了撓頭髮,煩躁的離開。
局長找他?
肯定沒好事。
果不其然,當趙合走出局長辦公室的時候,一臉陰沉,殺氣騰騰。
同隊人走過來,關心的問:「趙隊,是不是挨罵了?沒關係,局長就那個樣子。」
趙合搖搖頭,端起桌面上放涼的茶水,一口氣吞可下去,終究沒有說話。
天殺的,世道到底怎麼了?
獵管局方面居然有意和血族開戰,讓他提早準備補給物資?
他不是後勤部的人,好么?
…………
午後,陽光明媚,暖風吹拂。
吳荏萱吃過午飯,推著已經出院的路冷,站在藍調傾城的小院子,欣賞滿院花香。
路冷的膝蓋骨遭受到重創,導致骨體粉末性碎裂,往後一生都將坐在輪椅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吳荏萱望著路冷,一張明眸善睞的小臉上陰雲籠罩,布滿憂愁和愧疚。
都怪她。
如果不是她執意搬回來,堅持要和李慕白在一起,路冷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她和李慕白訂婚了,可是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路冷坐在輪椅上,雙腿上搭著一塊薄毯,遮擋住了受傷的膝蓋。
他抬起頭,剛好和吳荏萱的目光對視,冰冷的目光里多出一絲溫柔,善良和體貼:「看我做什麼?我臉上長花了?」
吳荏萱蹲下身,雙手搭放在路冷的腿上,側著腦袋枕了下去,小聲說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路冷撫摸著吳荏萱的頭髮,如同在安撫一隻乖巧的小貓,說話的口吻里充滿寵溺:「不要胡說,和你沒有關係。」
不管是六年前的遠走他鄉,還是六年後的膝蓋負傷,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事情,和吳荏萱沒有任何關係。
他一看到吳荏萱內疚的樣子,心情就越發心疼,忍不住想去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