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楊修一愣，摸了摸打著髮蠟的腦瓜兒，說道：「為什麼？楊氏要倒閉了？」
「……」楊雅妍臉色一冷，頓時閉上嘴巴。
如果再談下去，她會忍不住動手打人。
楊修看到楊雅妍生氣了，不再招惹。
他只是不明白，說實話也不對嗎？
楊氏集團在楊寶群的帶領下，早晚有一天會滅火。
不信的話，押一手股票錢。
晚餐很快送上來了，是兩份味道香醇的魚子醬。
楊雅妍優雅地吃了一口，消緩了內心的怒火。
她放下刀叉，說道：「父親的意思是，善氏集團最近可能會有大動作，所以，為了大局著想，你最好回來幫忙。」
「我不回去。」楊修拒絕道。
當年，楊寶群看不上他，把他從楊氏集團里趕出來。
現在看他混得好了，就想讓他回去？
沒門。
楊雅妍明白楊修的憤怒，勸道：「堂哥，你就不要記仇了。我是一個女孩子，對楊氏沒有興趣。如果你把父親哄好了，楊氏不就是你的了？」
楊修眼神一亮，說道：「此話當真？」
整個楊氏集團，倒還是可以考慮一下。
楊雅妍笑容溫柔，說道：「我可不想去做變性手術，接管楊家。」
「行，那我考慮一下。」楊修答應了。
「嗯，我等你的好消息。」楊雅妍低下頭，安靜吃飯。
這個傻子，隨便幾句話就被說服了。
…………
莫逸凡將李慕白帶回顧氏私立醫院，請來醫生替李慕白檢查。
醫生們聽說李慕白暈倒了，馬上組織了十人會診。
但是，結果不盡人意。
醫生們查不出李慕白暈倒的原因，反倒是一番折騰后，李慕白自己清醒了。
李慕白拔下針頭，換好衣服。
他丟下一屋子的醫生，朝外走去，說道：「告訴顧珩，我出院了。」
「這、李先生……」醫生們結結巴巴，全都無語了。
他們該怎麼向顧總彙報呢？
醫術不精？
連個暈倒都治不好？
然後，病人氣得自己出院了……
莫逸凡拎上東西，向各位醫生們打了個招呼，跟上李慕白朝外走去。
他這小跟班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
李慕白開車返回藍調傾城。
現在，已經是六月份了。
他的教學職稱評定完畢，很快就要開始科研項目了。
他得抓緊時間和莊嚴見一面，談談合作的事情。
另外，他好像很久沒去看荏萱了。
這兩天，尋個日子，過去瞅瞅。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有個約定應該可以履行了。
莫逸凡走進藍調傾城，放下東西，坐到沙發上。
他看到李慕白望著手機發獃，問道：「你想給暮離小姐打電話？」
這兩個人之間都發生兩次暈倒事件了，沒有心動，不太可能。
可是，他記得，吳荏萱小姐也很喜歡李慕白。
李慕白應該知道這件事。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一直都是比較棘手的問題。
李慕白盯著手機，沉吟半晌，終是放下電話。
他站起身，解開襯衫上的手袖紐扣，若無其事一般，朝廚房走去。
「哦？」莫逸凡發出一聲輕呼，臉上寫滿訝異、感嘆、各種瞭然的小表情，豐富至極。
他就知道，個把月時光，怎麼比得上十幾年的青梅竹馬？
兩三次的心動，哪裡抵得過危難來臨時，飛蛾撲火的救命之恩呢？
不過，莫逸凡的瞭然於胸，很快就被打臉了。
李慕白走了兩步，停了下來。
他轉身走回客廳，拿起手機，撥通了暮離的號碼，說道：「明天，我最後一天休假，和我去約會吧？」
其實，剛才時候。
他只是在思考，到底是應該發信息，還是打電話。
或許，打電話會比較有誠意……
電話里，遲遲無聲。
那個號碼分明接起了，卻又偏偏沉默著，吊著李慕白的胃口，不肯給李慕白一個明確的答案。
李慕白站在客廳里，不催促，也沒有詢問第二次。
他在等待暮離的回答。
這個女人的答案，一向都比較遲……
大概四五分鐘后，電話里傳來一聲輕緩的咳。
暮離微冷的聲音順著電話傳了過來，只有一個字：「好。」
「那我明天去接你。」李慕白說道。
「不用了。就在簫孔湖附近的生態園見面。」
那個地方，暮離很熟。
「好。九點半，不見不散。」李慕白冷淡的唇角，揚起一抹淺薄的笑痕。
真好。
這個女人答應他了。
…………
深夜，御湖公館八樓。
書房裡，暮離放下手機，獨自沉思。
在人類的世界里，有句話叫作『知識改變命運』。
她相信，即使對於血族人來說，知識的力量效果有限。
但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亦然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血族人若想變得強大，傲立於天地之間，成就聖主妖然那般豐功偉業。
首先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了解人類社會，與時共進，和平相處。
叩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
贏荼和頑主站在走廊里，彼此看了一眼。
昨天晚上，他們由於個人原因，造成了公物損壞。
所以，現在特意過來請罪。
噢，不對，是來解釋……
他們一定要向暮離說清楚，堅決不能把他們賣到酒吧去。
「進來。」書房裡傳來了暮離的聲音。
贏荼和頑主走進書房。
兩個人推來推去，誰也不肯開口說話。
暮離沒有追究打架的事情。
她打來一個白皮紙袋，取出兩份半指厚的考試題，說道：「坐下，答題。」
贏荼拿起筆，二話不說，就開始答題。
他在圖書館里看過這些內容，沒什麼難度。
比那個『老子結婚時，用的是轎子還是驢』的問題，好答多了。
頑主看到贏荼答題，也立刻寫了起來。
為了他那一鍋小丸子，他絕對不能輸。
尤其是不能輸給贏荼。
書房裡，靜謐無聲。
只能聽到鉛筆劃過書頁，寫出來的沙沙聲。
速度極快，節奏分明。
暮離走到書架前，取出一本經典的融資理論，緩緩翻閱起來。
《與天為敵》：
與其說風險是一種命運，倒不如稱其為一種選擇。
它往往取決於，我們選擇的自由程度……
…………
深夜十點。
顧氏七日酒店。
顧珩剛剛洗漱完畢，準備睡下。
白小荷的信息就過來了：顧先生，李先生和暮離小姐明日約會，請指示。
顧珩甩了甩濕漉漉的頭髮，略微思索，回了消息：五福臨門，大家熱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