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為伊消得人憔悴
暮離微微驚愕，說道：「我是。」
她有些奇怪，電話里的人是誰？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電話里，善家的僕人聽到暮離的答案，聲音發顫，難以抑制：「謝天謝地，佛祖保佑，我主阿門……」
暮離側著面孔，表情極度不解。
人類真是善變，信仰這麼多？
「暮離小姐，麻煩您稍等一下，小的馬上給您轉線。」僕人說道。
沒過幾秒，善語笙的聲音如期而至。
他像是一隻被惹怒了的貓。
在等待暮離電話的時候，焦躁不安，張牙舞爪。
可是，等來暮離電話以後，卻又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故意裝得很深沉，好像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說道：「小美人，你找本少什麼事？是不是想念本少了？」
「沒有。」暮離輕輕兩個字，冷水一盆。
善語笙萬分震驚了。
他一時脫口而出，暴露了自己：「你居然不想念本少？那為什麼，本少天天都在想著你？」
春宵一刻值千金，更何況是良宵二度？
這個女人就一點都不念舊情嗎？
然而，暮離極為冷靜的告訴他：「你的心思，問你自己。」
善語笙被暮離懟得無言以對，風中凌亂了。
不過，他也暗自高興著。
他發現，暮離的戰鬥力超級強大。
如果把暮離娶回家，不僅能夠打敗蘇念婉，好像還能把他那個名義上的嫂子拉下馬。
他一想到這個結果，馬上美滋滋，就好像擁有了千軍萬馬。
電話里，暮離的聲音淺淡如常，波瀾不起：「明天見面，有空嗎？」
「有……等等，本少沒空。」善語笙決定矜持一點，改口說道。
在這個世界上，越容易得到的東西，就越不珍惜。
他善家二少爺，人長得帥，家世又好，品行完美，潔身自好。
當然值得暮離去珍惜了。
但是，他又一次計劃落空了。
暮離停頓了一下，說道：「那算了。」
「別，別啊！再商量一下……」善語笙連忙挽回局面。
他這矜持的臉面，打得啪，啪，啪！
「那你有空嗎？」暮離再次詢問道。
這一回，善語笙學乖了。
他老實說道：「從睜眼到睡覺，我都有空。」
言下之意：快點約本少，本少求抱抱。
「下午兩點，Music酒吧。」暮離說出時間地點。
善語笙明顯不太滿意：「這麼晚？」
他今天可能會睡不著！
「下午三點。」暮離改變了時間。
「別，別啊。兩點，就兩點……」善語笙的大少爺面子，都快丟到首都城門上去了。
「好的，不見不散。」暮離輕笑一聲，掛斷電話。
…………
凌晨三點，善家軍宅大院里。
善語笙放下電話，高舉雙手，開心地喊了一聲「耶！」
他抱著海盜船長玩偶，在屋子裡繞著圈跑了起來。
一張純情唯美的面龐上，掛滿了被寵幸般的笑容。
太開心了。
他等了三天，終於等到小美人的電話了。
他就知道，小美人不會忘了他。
他那麼帥，又是高個子，大長腿，一定會讓小美人青睞有加。
可是，咦？
這是怎麼了？
屋頂好像在搖晃，地面好像在轉動。
他的腳底下起起伏伏，就像踩在水面上一樣，軟綿綿的……
咚！
善語笙身體一軟，跌倒在地面上，昏了過去。
管家聽到聲音，連忙跑過來，驚慌不已。
他立刻吩咐人去找醫生，善家的小少爺昏倒了，大事不好啊！
…………
一個小時以後，天蒙蒙亮。
善家的老爺子、大嫂溫柔全部出現在善語笙的房中，等待醫生的檢查結果。
兩名中醫檢查完畢，一起走了出來。
其中一人朝善老爺子鞠躬行禮，說道：「善老，小少爺沒有大礙，就是這兩天進食太少，餓昏了。」
善老爺子拄著拐杖，氣得臉色發紫，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就走了。
溫柔沒有立刻離開。
她向醫生詢問了幾句，確定善語笙沒有問題了，才踏著清白的晨光，離開善家大院。
自古，人生之憾，大多源於相思。
是以，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
清早，晨光灑滿大地。
御湖公館內，寂靜無聲。
贏荼看了一夜電視，剛剛睡去。
雲光和頑主忙碌一夜，尚未醒來。
暮離洗漱完畢，換好衣服，拎著手包出門了。
…………
上午九點，暮離來到顧氏私立醫院。
她走進病房，探望李慕白。
屋子裡，莫逸凡趴在床邊，睡意深沉。
他的手中握著幾根淺栗色的頭髮，應該是李慕白的。
自從被暮離催眠兩次以後，他對暮離就心生敬畏，敬而遠之。
病床上，李慕白已經撤下呼吸器，病狀好轉很多。
他的恢復速度很快，明顯超越常人。
暮離站在床邊，凝視著李慕白。
她想起了這個男人瞳底里的薄橙色，略微疑惑。
為什麼，人類的眼底會出現血族的異色？
在整個血族漫長的歷史中，即使有人類通過初擁，轉變成了吸血鬼，也只是延長了人類的壽命。
初擁，不會改變人類的生命體征。
人類的遺傳基因，細胞，可以複製，但卻不能改變。
難道，是基因突變？
莫逸凡打了個呵欠，清醒過來。
他柔順的頭髮被壓出了幾道彎兒，冷俊儒雅的形象全都毀了。
他看到暮離，攤開掌心，說道：「李慕白的頭髮，一根不少，全在這裡。」
雖然，這些頭髮已經掉落了，但是總數沒變，不算他失職。
暮離抬手一揮，拂落頭髮。
她存心不良，說道：「現在少了。」
「你、你耍賴。」莫逸凡發覺，他又被暮離欺負了。
暮離挑著絕美的唇角，說道：「兵不厭詐。」
「那我投降，行了吧？」莫逸凡不想和暮離計較。
他現在很困，很餓，很想回家。
當醫生，沒見過他這麼虧本的。
出人出力不討好，還整天被人欺負。
暮離轉開話題，問道：「你哥是省大醫院內，最年輕的首席醫師？」
「當然。我哥是莫家的繼承人，醫術精湛。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
莫逸凡忽然警覺起來，直勾勾地盯著暮離。
這個女人不會是看上他哥，想當他的嫂子吧？
暮離神色冷淡，英挺的眉宇間凝起一絲冰涼。
她淡淡開口，說道：「我聽說，他有一位病人叫吳荏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