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做她的男人，虧不了
「……」暮離默默無聲，表情微怔。
她沒有拒絕李慕白的親吻。
對於這男人的唇，她已經非常熟悉。
她並不討厭李慕白的投懷送懷。
或者更多的，是她需要這個冷漠男人的體溫……
房間里，逐漸縈繞起一股曖昧的氣氛，直到深夜。
暮離輕輕撫摸著李慕白胸口上的血痕，一雙銀灰色的眸子里空曠無底，泛起幽幽冷光，詭異中漫著幾分邪魅。
世人都說，男色有毒。
可她偏偏不怕這毒。
在她血族女皇的世界里。
男子於她，除卻崇拜，惟有臣服。
…………
清晨，一縷明媚的陽光灑進二層小樓，鋪滿一地銀輝。
李慕白揉了揉眉心，在一片溫暖的光色中醒來。
他掀開被子，動作緩慢的下了床。
他解著襯衫上精緻的鑽石鈕扣，朝浴室走去。
嘩嘩嘩！
浴室里騰起熱燙的水霧。
牆壁上，裝著一面與牆等大的鏡子。
李慕白站在鏡子前，抬手抹掉臉上的水漬。
鏡里的他表情淡漠，薄唇蒼白，一張冷淡面孔恢復了幾分紅潤。
他任由熱水澆在蓬鬆的頭髮上，滑過面龐，一路向下快速地流去。
美好的鎖骨。
精健的腹肌。
還有，修長的，線條優美的腿……
等等！
他胸口上的傷怎麼不見了？
迷濛的水霧中，李慕白倏然驚悸。
他甩了甩頭髮，關掉熱燙的水，拿起浴巾捲住身子，對著鏡面仔細看著。
奇怪。
路冷在他胸前劃出的那一刀，足足有半指深。
本來一直往外滲著血液。
可是現在，那傷疤竟然只剩下一道粉色的肉痕。
李慕白按住那塊痕迹，用力按著。
可他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這難道與昨夜的放縱有關？
殘存不全的記憶里。
李慕白依稀記得，暮離冰凉的唇角，劃過他火燒一樣的滾燙傷口，覆上一層清新甘爽的觸感。
他能夠感覺到，自身的血液順著傷口，源源不斷地往外湧出。
其中，除了大片凉意。
還夾雜著一絲生冷苦澀、輕微的疼。
他被疲倦壓得無力，被疼痛折磨的失去意識。
最後，終於不醒人事，昏了過去。
所以，後來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暮離在吸食血液的時候，無意間觸碰到了他的傷口。
所以，陰錯陽差地，促使他胸前的傷口快速癒合，細胞再次生長？
李慕白想到這裡，茶黑色的瞳底漸漸蒙上一層水霧。
浴室外，暮離的聲音由遠至近，帶著些許愉悅：「李慕白，我的頭髮長出來了，眼睛也……」
咚！
李慕白出現在浴室門口，任由暮離撞進自己懷中。
他低頭掃了一眼，目光深邃暗沉：「你的眼睛能看見了？」
「你怎麼不穿衣服？」暮離摸到李慕白的胸膛，臉色輕微紅了。
不得不承認，李慕白的身材不錯。
李慕白注意到暮離的眼神，突然走前一步。
他伸出長臂擁住暮離，沒有任何預兆，低頭吻上暮離的唇。
他的吻如雪花輕柔，一下一下地，看似細緻地撫在暮離的唇上。
暮離站在原地，沒有回應，無動於衷。
因為，她感覺不到李慕白的體溫。
如果，那吻是發自內心深處。
怎麼會如此冰凉，帶著一股進攻、侵佔的人族戾氣？
她正思索著，忽然，一股血味竄進她的口中。
李慕白咬破了舌尖。
暮離微微皺眉，毫不猶豫地推開李慕白。
她神色冷厲，鳳眸里泛起銀色光碎，說道：「你在做什麼？」
此刻，這個男人的身上，藏著殺戮……
李慕白被暮離推到牆壁上，半天才緩過來。
他並不說話，只是凝視著暮離。
他沒想到，僅僅一夜過去，暮離的力氣就變得更強大了。
而且，與此一同增長起來的。
還有暮離身上，那股孤傲狂妄的血族暴戾，殺人不眨眼的殘虐寒意。
看來，他不能再讓暮離吸食新鮮的血液了。
傳說中，血族女皇一旦強大起來，足以毀天滅地，將所有人類踐踏在腳下。
「為什麼不說話？」暮離冷眼睨著，話音低沉。
李慕白倚著牆壁，微微喘息。
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打破低壓的氣氛，說道：「想吻你了，不可以嗎？」
暮離眼神深邃。
她安靜地打量著李慕白，說道：「如果你想取悅我，最好是在晚上。」
白天，大多數血族都在睡覺。
她也一樣。
不喜歡，任何人打擾她的休息時間。
李慕白輕笑一聲，移開視線。
他轉身走進浴室，說道：「我去換衣服，等一會兒，一起去商場吧。」
至少，要把昨天砸壞的東西買回來補上。
「去商場？買買買？」暮離望著李慕白的背影，銀眸輕輕眨了眨。
…………
浴室里，再次響起水聲。
李慕白走到鏡子前。
他輕輕撫摸著沾了少許血跡的舌尖，神色逐漸變得冷漠。
剛剛，他故意咬破自己的舌尖。
試探暮離的吻，對他能否起到治療作用。
依著眼前情形來看，這個答案顯而易見。
因為，不過幾分鐘的時間。
他的舌尖上，那個血口就已經徹底癒合，消失不見。
莫非，這就是老師苦苦追尋的血族奧秘？
或許，荏萱真的有救了。
…………
上午十點，暮離睡了一個回籠覺，現在醒來了。
她吸著血包，懶洋洋地走進客廳。
一頭金色的長發沿著腰際，傾灑在李慕白的眼畔。
李慕白戴著眼鏡，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他已經在樓下等待二十分鐘了。
暮離揚唇一笑，旋轉著金色長發，說道：「怎麼樣，漂亮嗎？」
李慕白扶了扶眼鏡，目光從報紙上移開。
他的眉宇間掛著一絲淡然，說道：「不錯，你的身體徹底恢復了。」
「差不多。」如果不是喝了某人的鮮血，她不會這麼快就康復。
過期的食物，營養太不過關了。
李慕白輕輕眯眸，說道：「昨天晚上的事，怎麼算？」
未經他的允許，趁他之危，喝掉他那麼多鮮血。
這筆帳，不該討回來嗎？
暮離往沙發上一躺，說道：「大不了，對你負責。」
「哦？你想怎麼負責？」李慕白眼眉一挑，話語輕淡。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女人想為他負責。
暮離齜起兩顆雪白的月痕齒，說道：「咬了你，或者殺了你。」
做她的男人，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