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真實身份
顧如九放在車門上的手,忽而就靜止了。
時間都仿佛停止了一般。
溫言修等待著她的回答,呼吸之中帶著幾分沉重和緊張。
半晌,顧如九才輕聲的笑起來,“阿修,她是我媽媽啊。”
是親人的話,如何恨得起來呢?
溫言修就聽明白了。
如果是親人,還能念著一點別的原因。
可如果不是,那就什麽都沒有了。
“你會告訴她嗎?”顧如九歪著腦袋問他。
問完,又自己先輕聲笑了,“你不會告訴他的,至少現在不會,對吧?”
“如九,你是個很聰明的人。”溫言修隻能這樣評價道。
說完這話,顧如九下了車去。
兩個人分開,她又打車去了珍珠夫人那裏。
剛到門口,就看見珍珠夫人要出門。
“我要去醫院一趟,你要是不忙的話,就跟我一起去吧。”
和珍珠夫人上課這麽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聽她做邀請。
顧如九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畢竟她也十分好奇,珍珠夫人每天都去醫院,到底是幹什麽。
坐上車子,珍珠夫人看她臉上的表情鬆快了許多,就問道,“事情都解決了嗎?”
“沒有,”顧如九搖頭,嘴角卻也微微上揚,“解決了一部分,至少,幫別人找到了真正的愛情。”
這也算是半件好事,足夠心裏麵開心一陣子的。
珍珠夫人又是輕聲的笑,“看樣子溫言修那件事情,你是處理得很不錯,那你自己的愛情呢,你不愛他嗎?有些感情,是會日久深情的。”
隻是有些而已。
顧如九心中十分確定。
“大概您可以說我是死腦筋吧,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沒有任何心悸的感覺,就再也不可能了,阿修,是很好的朋友。”
她這麽一說,珍珠夫人倒是好奇起來,“那你說說,你要的心悸感覺,是什麽?”
輪到珍珠夫人這麽問,顧如九反倒是迷茫的開始搖頭。
感覺這種東西,好像壓根就說不出來。
想了好一陣子,才輕聲道,“就是一種心動的感覺,好像似曾相識,又好像命中注定,甘願在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為他做任何的事情。”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腦海中隱約的閃現過一些片段來。
醫院亢長的走廊裏麵,奔跑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朝著她這邊而來,然後,全身炙熱的氣息,就將她給包裹了。
再打算仔細的想,那些畫麵又瞬間的消失不見。
“我還沒有答案,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訴您。”顧如九說道。
說話間,車子也到了醫院樓下。
珍珠夫人每天都來,早已經是輕車熟路,帶著顧如九直接上了重症監護室。
隔著厚厚的玻璃,顧如九看見一個男人躺在病床上,渾身都是儀器的管子和線路,雙眼緊閉,薄唇有點發白。
“是植物人,他昏迷很長時間了,可最近我過來陪他說話,總能看著點好。”珍珠夫人主動解釋道。
顧如九就點頭哦了一聲。
對於植物人的喚醒方式,最好的辦法就是多陪伴。
即便是處於深度的昏迷當中,他們也總是能聽到一點點的呼喚的。
循著那點聲音,他們就可以清醒過來。
“等他醒過來,您就要離開了嗎?”顧如九問道。
珍珠夫人毫不隱瞞,“是啊,等他清醒過來,我就帶著他離開。”
頓了一下,又轉過身來,伸出手去牽起了顧如九,“到時候,南城這裏就隻剩下你,希望你可以一個人努力下去。”
有珍珠夫人這句話,顧如九也覺得動力滿滿。
珍珠夫人換上了無菌服之後,就進入了重症監護室,坐在病床旁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些什麽。
隔著厚厚的玻璃,顧如九一個字都沒聽到。
可卻能滿滿的感覺到那點溫柔。
想來,那就是珍珠夫人愛了幾十年的人吧?
希望他能早點痊愈。
人生能有幾個幾十年來等待?
此去經年,怕是再沒有下回了。
所以,珍惜當下,最為重要。
她本來是在想珍珠夫人的事情,可腦海中卻越發的偏離了路線,全部都是霍司沉的樣子。
這幾天沒去見他,他還好嗎?
越是這麽想,心中就越是忍不住的想要去見他。
可最後,顧如九還是忍住了。
她並沒有想起來什麽,隻是因為溫言修和厲夫人的對話,得知孟姐的事情而已。
至於自己,仍舊是一無所獲。
自己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麽去找霍司沉呢?
她想著,順勢坐在了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托著腮發呆。
正巧,眼角餘光就瞥見了宋溫婉。
不光是宋溫婉,還有她的母親,柳彎彎。
兩個人好像是拿著什麽檢查報告,一副高興的模樣。
這種小事情,顧如九本來是不感興趣的。
可柳彎彎的聲音有點大,她多少聽到一點,清清楚楚宋南衣三個字。
有關於宋南衣的事情,她就有點興趣了。
想了想,顧如九轉頭去看了一眼還在病房裏麵說話的珍珠夫人,起身朝著宋溫婉那邊而去。
“溫婉,你這回也就算是十拿九穩了,有了這個孩子,還怕他們霍家敢對你不好?”
“話是這麽說,可我還是有點擔心,媽,那畢竟不是停歸的孩子,被發現了,怎麽辦啊?”
“怎麽可能會發現,到時候我會請人安排好親子鑒定的事情,再說了,那個宋南衣不也就是靠著兒子上位的嗎,你現在就是霍家的大功臣,你別怕。”
“那倒是。”宋溫婉得意幾分,伸出手去撫摸自己的肚子,又道,“那咱們之前偷了她研究報告什麽的,也就算是沒用了,本來還想這麽扳倒她呢,結果自己就嗝屁了,太沒勁。”
“這樣也好,省得髒了我們的手,反正你現在的目標就是養好這個孩子,另外再盯緊了霍停歸,別讓他想著別人。”
“說起這個,我正有事情要跟你說呢。”宋溫婉嚴肅了表情,“停歸從大不列顛回來,我才知道,他是去那邊找宋南衣了,他懷疑宋南衣沒死。”
“那……找著了?”
“當然沒有,不然我們還能這樣站在這裏說話嗎?”宋溫婉擺手道。
柳彎彎鬆了一口氣,又問,“那這有什麽好說的。”
當然有好說的。
霍停歸雖然沒在大不列顛找到宋南衣的蹤跡,卻得知了一個消息,說當年宋南衣的母親投海其實並沒死,而是顛簸去了大不列顛,再回來之後,搖身一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誰啊?”柳彎彎越發的好奇了。
“據說……是厲公館的,厲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