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因
茫茫大山，山林間一處，有兩個人正在交戰，刀光劍影不斷，黑紅碰撞之光也隨時閃爍。
黑袍中年對紅衣女子吼道：“周九黎，你莫要欺人太甚！”
中年口中的周九黎不屑道：“欺人太甚？你也配！”
“血雷劍斬！”紅衣女子周九黎一道十米紅雷劍光斬出，勢如破竹般飛向黑袍中年。
中年手中黑刀閃過，刀身覆蓋黑氣，劈向飛來的劍光。
刀身與劍光相碰，紅雷與黑氣四散林間，地上更是留有兩道裂痕在中年兩邊，餘波也是衝倒周圍數百米山石草木，鐵器相撞之聲也隨之響徹周圍林間數千米。
“咳咳.……”而中年被反作用力衝飛，撞倒在樹旁，咳出血來。
“天雷掌！”周九黎左手覆蓋紅雷，紅雷掌影瞬間變大數十倍，壓向中年。
中年神魂大冒，絲毫不敢怠慢，連忙半跪起，豎刀於前插在地上，開口道：“地鬼！禦！”
中年話落，一道比常人巨大兩倍的鬼影出現，在中年身後出現，兩手護在中年身前。
碰——！
一聲巨響，在中年周圍數十米留餘一個大坑，中年則在大坑中央。
掌影散去，然而守護中年的鬼影雙臂也消散無蹤，鬼影也隨之緩緩消散。
中年臉上慘白，似乎能夠擋住女子掌影極為吃力。
“噗——”似乎再也撐不住，中年倒在地上，鮮血由口噴出，灑落地麵。
這時周九黎才持著紅柄寶劍從坑外走向中年。
周九黎來到中年身前，開口質問道：“洛己笑，你毒害我師尊，害其仙逝，如今這結果，你可曾想過！”
洛己笑大笑道：“哈哈哈！老子唯一後悔的就是居然算漏了你，修煉不過三百載，居然已是化神後期。可笑.……可笑……”
“哼！多說無益，今天我便拿你人頭告慰我死去的師尊。”周九黎說完，便要提劍斬下洛己笑人頭。
“等等。”洛己笑此時平靜道。
“還有什麽遺言？”周九黎長劍滯留半空。
洛己笑笑了笑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誰指使我殺紅雷道人？”
周九黎一驚，問道：“你說你是被人指使？”
“嗬嗬，不然呢？老子一散修，沒事會上九仙宗殺紅雷道人。”洛己笑笑道。
周九黎聽完，已經相信了洛己笑一些，不禁問道：“是誰？”
洛己笑壓在地上的右手顫抖了一下，對周九黎道：“你靠近些，我告訴你。”
周九黎此時還沒有傻，畢竟洛己笑在修真界中可不是普通散修，還是一名魔修，化神中期中的佼佼者，尊號狂刀魔尊，自己也是與其打了十多天，才將其打成這樣，豈能不防。
周九黎謹慎道：“有話就這樣說便可。”
“哈哈，我被指使者下了禁製，若非為了讓你與那人狗咬狗，你以為我都快死了，還會把那人的消息告訴你？更何況，老子元神已經被你打殘。”洛己笑不屑道。
周九黎眉頭皺著，想到師尊三百年來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又聽了洛己笑的言論，沉默了下。
旋即周九黎走近洛己笑，兩人不過相隔半米。
洛己笑臉黑了一下，道：“你就不能把耳朵靠過來？”
周九黎有些不耐，但還是打起十二分精神，防禦的法術暗中運用起來，隨後再向前了一點，耳朵靠向洛己笑。
洛己笑嘴角劃起一道詭異的弧度，壓在地麵的右手已然準備的差不多。
洛己笑頭稍向前傾，對這周九黎道：“指使我的人是——”
周九黎皺了下眉。
“紅雷。”洛己笑話一落，周九黎身體一顫，防人之心一忘，就要反駁。
然而，洛己笑等的就是這個時機，右手發力，猛的一抬，黑氣由地麵升起，化為一柄匕首。
噗嗤——
洛己笑握住匕首，直接將匕首刺進周九黎腹中。
“你——”周九黎右掌紅雷一閃，拍飛了洛己笑。
旋即周九黎半跪在地上，匕首也早已化為黑氣衝進周九黎腹中。
洛己笑被拍飛數十米，倒在地上，喘著粗氣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周九黎！沒想到吧！”
“混蛋！”周九黎想要站起，然而衝進體內的黑氣立刻分散開來。
洛己笑見狀，不屑道：“別白費力氣了，地煞陰毒對於女子可是必死之物。現在，你打殘了我的元神，難以修複，我也活不久了，而你也中了我的毒，也活不了，剛好扯平。”
周九黎不敢分心，立刻盤坐在地上，抵禦體內之毒，隻想先將毒素解決掉，再殺洛己笑。
洛己笑見此，不屑一笑，對周九黎諷刺道：“其實我剛剛說指使我的人是紅雷還真沒有騙你。”
周九黎即使不理洛己笑，但是聽此，身體還是不禁顫了顫。
洛己笑見此笑意更甚，道：“人人都說，九仙宗紅雷道人之人品，但是我沒想到其心之歹毒真是不比魔道中人差，嘖嘖嘖，居然連自己徒弟都要算計，然後殺掉。”
“你再敢辱我師尊，我便是不要命，當即也要先用血雷滅了你的靈魂，再也轉不得咳咳.……”周九黎怒道，然而毒素趁此暴動起來。周九黎當即靜下心來，再度抵禦毒素。
“哈哈哈！老子不過是告訴你事實罷了，你居然還相信你紅雷，我實在是佩服佩服。”洛己笑說到這，見周九黎沒有說話，又添把火道：“你知道為什麽紅雷要殺你嗎？你以為我殺了紅雷？隻不過是配合他演戲而已，你是聚雷之體，天生修煉雷道便是事半功倍，紅雷早就看上了你的體質，隻不過聚雷之體在修煉初期所要承受之苦是連仙人都難以承受的，故而紅雷讓你先修煉罷了，待時機差不多，便是奪舍之日。不過嘛……紅雷為了他那名聲，所以出錢讓我殺了你而已。老子洛己笑可以起大道誓言，怎麽樣？”
周九黎聽此，心中再也靜不下，思緒回到以往師尊對自己的點點滴滴，又想到師尊看自己的眼神與師兄師姐們的不同。
“噗——”
周九黎口中黑血噴出，後倒在地上。
“為什麽！！啊——！！！”周九黎對天厲聲怒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洛己笑見此終是大笑出聲，感覺到了無比痛快，笑得甚至有些病態。
此時的周九黎，淒慘絕美的容顏滿是猙獰，紅色的衣衫已經分不清血和紅料，此時隻有對於被背叛的痛苦和對命運的不甘。
地煞陰毒發作極快，又沒有周九黎抵擋，馬上分散全身。
周九黎的眼神漸漸無神，思緒回到了剛拜入師門的時候，想起了那時師尊和藹的麵容。
洛己笑看了看逐漸死去的周九黎，停下笑意，道：“可惜了，修真界又少了一個好人。”
旋即又道：“哈哈！什麽時候老子也這麽心善了，天真的洛己笑早就死了。”
洛己笑從地上做起，看向周九黎，半響才道：“算了，這躺活已經違背了我的低線，便幫幫你好了，反正我的活完成了，不算違約，北殺殿也挑不出毛病，所以現在我是做任務之外的事。”
洛己笑說完，運用起殘留不多的元神之力，朝周九黎屍體上空一指，旋即，一道紅色靈魂浮現出來。
洛己笑憑空一抓，將靈魂收到掌中。
看著周九黎變小的靈魂，洛己笑知道她還能聽到自己的話，旋即說道：“看你怨氣這麽大，恐怕也入不了地府，當我這輩子最後一次天真好了。”
洛己笑說完，吃力的從地上站起。洛己笑抬頭望了望天，隨後看向周九黎的靈魂，道：“我將你封印在此山，未來能不能複活，能不能去報仇，看你自己的機緣了。”
“魂起於輪回，魂滅於輪回，生死既輪回！給我奪！！”洛己笑左手壓在周九黎靈魂上空，黑氣浮現。
周九黎靈魂中一絲絲紅氣被洛己笑左手黑氣吸走，也不知是什麽。
“封！！！”洛己笑左手一握，右手反手抬到周九黎靈魂上空，將其壓進地下。
洛己笑笑了笑，道：“老子隻能做這麽多，拜拜了，蠢女修。”
洛己笑站起，看向握著的左手，歎道：“希望這個因果不大，我可不想再遇見這麽蠢的女修了。”
剛剛封著周九黎的地麵紅光閃了閃。
洛己笑也不在意，將頭抬起望向天空，突然想起了小時候的一場雨，腦海想起了什麽。
“修仙之初是下著雨的，那麽死去也得來一場雨送送我吧？”洛己笑說完，用盡最後一點元神之力，抬手一揮道：“下吧。”
隨著洛己笑話落，天空中下起了毛毛雨，雨滴滴在了洛己笑臉上。。
洛己笑嘴角漏出笑容，似乎很滿意。
隨後閉上了眼睛，哼起了凡人時，家鄉的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