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惡少
秋風蕭瑟，路邊的楓葉也變得枯黃。
但是蕭瑟的氣氛卻沒有影響到街上來往的人們，這裏繁華不減，似乎永遠正值春天。
“糖葫蘆哦，賣糖葫蘆……”
“又香又甜的大饅頭，這位客官，來一個？”
“上好的絲綢，東邊來的，絕對正宗！”
“幾位爺，裏麵請……”
“卻說這一聲大喝，太祖挺槍躍馬，一槍把賊首刺翻，割了首級……（說書聲）”
……
王牛和李晟閑逛在大街上。
學校第一個學期已經結束，學生們大多數都已經收拾行李回家了。
王牛在學校的朋友很少，或者說，真正算得上朋友的隻有李晟一個。
這還是上次替李晟找回場子之後才讓兩人關係親近了不少。
並非是王牛不善交際，而是他覺得和一群小孩子混在一起就是單純的浪費時間。
這時間用來修煉難道不香嗎？
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在王牛瘋狂修煉下，他如今也終於達到了十級魂力的巔峰，再修煉也沒辦法繼續提升了，隻能獵取魂環以突破自身瓶頸。
可惜現在學校放假了，隻能等開學向學校申請讓老師帶隊去獵魂森林了。
一想到自己可以獵取第一個魂環了，王牛心中就有抑製不住的激動。
至於李晟也達到了十級，不過他還需要在沉澱一段時間，一旦到達瓶頸，李家自然會安排家族強者帶領他去獵取自己的魂環，不需要向學校申請老師帶隊等一係列繁瑣流程。
想到這裏，王牛心中就酸溜溜的。
嘖，有背景真好。
李晟正無聊地打量著路邊街販，一轉頭看到王牛羨慕嫉妒的眼神盯著自己，嚇了一跳。
“你幹嘛？”
王牛若無其事的把眼神撇開：“沒事，就是突然心情不太好，想找人練練手。”
“要不要等會咱兩去武鬥場練練？”
聽到王牛的提議，李晟身上一個激靈，似乎腿都有點軟。
練練？
想揍我就直說嘛，還搞得那麽委婉。
和王牛交手那麽多次還沒有一次贏過……
“不去。”
李晟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這麽好的天氣，這麽繁華的市井，你就滿腦子想著修煉？你對得起這盛世美景嗎？你看路邊的小販，他們渴望你購買貨物的誠懇目光，你好意思讓他們失望？年華易逝，青春難求，莫要辜負這大好時光！”
說著便拉著王牛來到路邊一裝飾品攤位前，左右挑揀，選出一個水晶手鐲，問王牛道。
“你看這件，怎麽樣？”
水晶鐲子的確明豔動人，雕刻也極為精細，流露出一股冷霜傲潔的氣息。
王牛撇撇嘴，嗤笑道：“娘炮。”
“你懂個屁，我送給安然的，她戴起來一定好看。”
李晟越看越滿意，吩咐老板包起來。
王牛滿頭黑線，猝不及防下被喂了一口狗糧。
安然是李晟在學校裏交的小女朋友，性格開朗，平日裏一副大姐大的模樣。
還沒等他緩過勁，李晟又慢悠悠地來了句：“這就是為什麽你在學校沒有女人緣的原因。”
好一記補刀！
王牛惡狠狠地摩挲著拳頭，獰笑瞪著李晟道：“皮癢癢了是吧，還真當你牛哥提不動刀了？”
孩子不聽話怎麽辦？
下輩子注意就好了。
正當兩人打打鬧鬧地時候，前方人群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起開！”
“別擋路……”
隻見五六個彪形大漢拄著刀在前麵開路，推開熙熙攘攘的人群，身後一個俊俏少年搖著扇子慢悠悠地跟在後麵，少年身後又有兩名丫鬟和幾名侍衛跟隨。
好一個悍主惡仆！
兩人停止了打鬧，注意力被吸引到少年身上。
王牛問李晟道：“這誰啊，這麽橫行霸道？”
李晟急忙把王牛拽到路邊道：“噓，小聲點。”
“咋了，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這人可比吃人的老虎可怕。”
見沒人注意自己這邊，李晟方才解釋道：“這人名為花少雀，是城主大人的第三子，為人浪蕩張揚，是藍溪城出了名的小鬼難纏。若是惹到了城衛隊都有緩和的餘地，但是如果觸犯到了他的頭上，那真是不死不休。”
王牛故作驚訝道：“難道你怕他？”
“哪能？”
李晟連忙否認，挺起胸膛，“我李晟在藍溪城也是一霸，怕過誰？”
“那你剛才嚇得跟隻鵪鶉一樣。”
“倒不是怕他，”李晟撓撓頭，糾結道，“這人是瘋子的，又是城主的兒子，仗著家裏的權勢在城裏隻手遮天，前段時間因為調戲公主被關禁閉了，沒想到這過沒多久又放出來了。”
王牛點點頭，心道這人卻是是大膽包天，天鬥帝國的公主也敢欺辱，最後隻是關禁閉了事，由此可以看見背後勢力滔天。
“不提了，掃興。”
李晟擺擺手，一臉興意闌珊道：“原本的好心情都沒有，不過我得趕緊回家跟家裏人說一聲，這隻瘋狗又被放出來了。”
“嗯，你去吧，改日再聚。”
……
花少雀看著向周圍人們。
他們的眼中有畏懼，有厭惡，有討好，有諂媚……
這種感覺讓他興奮。
他享受這種感覺，這種擁有一切，無視一切的感覺。
因為他從小就知道他和平常人不一樣，因為他想要的東西都能得到。
憑什麽？
就憑他是天鬥帝國子爵、三品大臣、藍溪城城主華元的兒子。
憑他一覺醒就有九級先天魂力，繼承家族武魂灼炎刀的天才，被當做家族興盛的希望。
憑他一出生就站在山峰！！
“你看，華成。”
花少雀笑指著周邊疏遠的人群，說道，“你看到了什麽？”
華成恭敬彎腰貼近，卻沒有說話。
因為他很熟悉自己公子的性子，他問問題不一定是讓你回答的。
果然，見華成隻是一副聆聽教誨的樣子，花少雀滿意地微微點頭。
“你看那些賤民，他們對我的眼神有憤怒，有厭惡，有嫉妒……但是我卻感到高興。
因為他們一輩子，不，下輩子也達不到我這樣的高度，他們一輩子是賤民，生生世世都是賤民！
我爹從小就教育我，要認清楚自己和別人之間的差距。
看見這差距了嗎？
它就像深淵溝壑一般不可逾越。
不過是個公主罷了，改日我就讓我爹去向大帝提親，看她到時候還會不會這麽故作矜持！”
說到最後，花少雀表情猙獰起來，幾乎是一字一句咬牙吐出。
雖然自家主子的話讓華成心中微微不適，但是卻麵不改色。
他本來也隻是城主府一名普通侍衛，隻因為立下大功又實力高強所以被賜予“華”姓。
至於城主府內的家事，他也不敢妄加評論。
老老實實做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公子所言極是。”
得到幹巴巴的肯定後，花少雀隻覺得有些無聊，揮揮手，華成立即彎腰行禮，步伐放慢自覺退到花少雀身後。
一行人趾高氣昂來到城中心的城主府處，高大的府邸前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領著一行人在門口迎接，一看到花少雀就麵露幸喜地叫出聲來。
而花少雀也撲進婦人懷裏。
“娘！”
婦人撫摸著花少雀的臉蛋，心疼道：“小寶你受苦了，這幾天一定沒吃好吧，瞧，都餓瘦了。”
此時的花少雀一改囂張跋扈的模樣，變成了一個乖寶寶，雙眼含淚點了點頭。
婦人拍著花少雀的手心安慰道：“你爹也是沒辦法，畢竟那丫頭是皇室的人……來來來，別站著，快進屋，屋裏做好了飯菜，你爹和你二哥都在裏麵等你呢。”。
“嗯，娘。我們進去吧。”
“小心點，別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