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想得太多
元簫是不擔心自己與胡白雁交手的。當初,他在聖火宗麵對聖火宗的護宗大陣和禹歸複這個天元境都有把握全身而退,更遑論胡白雁這個神元境九重了。
淩潤知又再狠狠地教訓了胡白雁一番,這才轉身對著貌似很是輕鬆的元簫,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
“元道友之前對我玄陽神宮示過好,讓禹宗主前來告知了我們一件事情的真相,是以,剛才我們玄陽神宮二位長老才有方才的舉動。既然元道友不願,我們也不勉強,就當是誤會一場,此次揭過罷了。”
淩潤知雖然說得客氣,可話裏話外都是在指責元簫的確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這下,有人就不滿意了。
禹歸複抖動雙臂,整理了一下看戲的閑態,這才急急地衝著淩潤知朗聲道:
“淩宗主開什麽玩笑?什麽叫元小友對你玄陽神宮示好過,人家元小友隻是無意間在我麵前提了這麽一嘴,我不忍看著同為中洲勢力的你們在一條荒唐的路上越走越遠,這才好言相告。你們可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呀。”
禹歸複好似一身正氣地喝完後,這才對著元簫討好一笑,元簫知道這家夥想的是什麽,扯出了一個假笑的弧度。
天命之子那麽大的事情,禹歸複不敢全然相信元簫,是以,他在傳話玄陽神宮的時候,才講明,此事是元簫所為,即使他聖火宗做不到與此事毫無幹係。
事後,玄陽神宮證明了元簫的觀點,禹歸複鬆了一口氣之餘,對元簫也有些歉然的意思,畢竟雖然已是交易,但元簫還算是對他聖火宗有恩。
玄陽神宮雖然不滿禹歸複的態度,但禹歸複好歹沒有把天命之子這麽大的事情講出來,是以,淩潤知也退了一步,好似不與禹歸複一番見識的樣子。
哪知道,淩潤知這番舉動落在其他修士眼裏,就更加不可思議了。在最近幾百年的曆史長河中,玄陽神宮可不曾對聖火宗有過妥協和讓步,淩潤知這一舉動,給本就讓眾人大跌眼鏡的元簫更蒙上了一層神秘感和強大感。是以,交好元簫的修士也越來越多。
一名身著戰神齋核心弟子服飾的朝天鼻修士,洋溢著英雄惜英雄的笑容快步走過來,拱了拱手。
“在下聞烈,戰神齋弟子,今日初見元道友,幸會幸會。不知旁邊這位道友是?”
元簫瞄了鳳雪塵一眼,見他對於聞烈搭訕的興趣並不大,立馬替他回答道:
“他叫鳳雪塵,與我同是太乙聖宗的弟子。”
鳳雪塵理解了元簫的意思,也學著聞烈拱手的樣子回了一禮。
聖火宗的盧冬景、班亦羿和燕珞蔓三人,元簫自然是認識的,這三人與元簫熱情地打著招呼,元簫當然要回禮的。隻不過,燕珞蔓之前對元簫與鳳雪塵二人並不是很客氣,臉上有些尷尬,元簫並沒有在意,不想跟一名女子計較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
除此之外,聖火宗還有一名看上去十分穩重的中年男子對著元簫笑著頷首,盧冬景給元簫介紹了,這是他們的首席大師兄嶽冠昌。
無量神宗的卓睿璽和蒙弈翎也對元簫很是自來熟,不過,蒙弈翎好似對鳳雪塵更熱絡一點,瞄向他的眼神總是有一種自己人的感覺。
元簫疑惑地望了鳳雪塵,鳳雪塵手指不自在地屈了屈,整個人有些不自在。他凝了眼神,凶厲地朝蒙弈翎刺了過去,蒙弈翎嚇了一大跳,隨後翻了個白眼,拉著卓睿璽回到了無量神宗所在的隊伍。
“小簫,不是你想的那樣。”鳳雪塵慌忙地解釋著。
我想的怎樣?我沒想怎樣啊!
元簫顧不得仔細詢問鳳雪塵,又有四人不約而同地來到他身前。
前來的天地舍隊伍,其中一人身著黛紫色勁裝,麵上露出不可抑製的興奮,年紀看上去卻是不小了。在他旁邊的年輕修士好像有些怕他,又有些鄙視他的樣子,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可那年長修士還未發話,就有一天仙級美女吸收了大部分人的眼球,包括元簫。
鳳雪塵麵有鬱色地瞧了元簫一眼,心中更沉了一些。
此美女當得上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這八個字,雖不知是否真的可以沉魚、落雁,但她隨隨便便地往那一站,一個眼神一個小轉動,無不牽引了在場大部分人的心弦。
“春開麗過花,
夏來涼過瓜。
秋滿媚紅楓,
冬至賽白雪。”
元簫一時興起,打油詩又來一首。
不過,隱秘勢力這些人可不是琉光城那些個仰仗元氏家族的那些家夥,見他作起打油詩,不止沒捧場兩句,還對他俱都眼含厲光,露出了惡意。
壞了,這女人應該是這些人的夢中情人,我不會捅了馬蜂窩吧?!
元簫心中一個咯噔,正準備收起欣賞美色的表情,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舉動,琴朝朝的下一個舉動卻讓他的這些個小心思付諸東流。
琴朝朝抬起右邊的水袖,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皓腕,玉蔥般的手指打開,手心裏是一個繡工精美的鴛鴦荷包。
“小子,我看上你了。這個荷包就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拿著吧。”
元簫被雷得不輕,來不及吐血三升,眼睜睜看著鴛鴦荷包在眼前不斷放大,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鳳雪塵第一次沒有在這種事情上幹擾元簫的決定。他麵無表情,身體繃得筆直,乍一看像是十分平靜,熟悉他的人卻知道他此時十分緊張。
不過,元簫此刻也是自身難保,來不及觀察身邊鳳雪塵的異常。
似乎隻是一瞬間,又像是猶豫了許久,最終,元簫把那鴛鴦荷包給擋了回去。
琴朝朝伸手接住後,神色淡然地說道:
“你不用此時就給我回禮,大家都是修仙人士,不要在乎那些個繁文縟節。”
元簫心裏真是我了個去,這女人,腦子跟她的顏值成反比呀!
“這位仙姐,非是在下想要給回禮。而是,仙姐的腦回路太快了,一般人接受不了哇。”
琴朝朝大概挺懂了元簫的意思,卻“執著”地反問道:
“你不是一般人呀。”
元簫:“……”
“總之,仙姐這荷包與在下不適合,仙姐還是另選高明吧。”
琴朝朝麵上略微閃過一絲尷尬,但還是不動聲色地收下了那被擋回的荷包。
“也罷,男人帶這個鴛鴦荷包並不合適,下次繡個刀哇劍的送給你。”
元簫沉吟著,不好再繼續打臉。
池宮琪一身精美的宮裝,薄寬的玉帶勒出了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她上前一步,看笑話般地掐腰長笑。
“琴朝朝,你不是說不喜歡你的男人不是太監就是斷袖嗎?怎麽這裏還有一個?難不成,這位實力高超長得也不借的小兄弟……”
“啊……”
在元簫與琴朝朝二人雙重的視線壓迫下,池宮琪雖然沒有把後麵的話說完,但在場所有人都懂了。
眼瞅著連琴朝朝自己都疑惑地朝元簫全身掃視,元簫實在是憋不住了。
“我不是。”頓了頓,他又接著補了一句。“都不是。”
眾人齊齊“哦”了一聲。
這一下,元簫不尷尬,尷尬的可就是琴朝朝了。
池宮琪繼續笑得花枝亂顫地奚落。
“琴朝朝啊琴朝朝,你頂著個天下第一美人的旗號有什麽用?!選個道侶選來選去選了幾百年,本想老牛吃嫩草,結果,人家瞧不上。哈哈哈……”
琴朝朝氣得咬牙切齒,如羊脂玉的凝脂上浮出了幾分薄紅,使得她整個人少了幾分江湖氣,更加嬌媚。在場的大部分雄性,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元小友,元兄弟。你幫幫忙好不好,不管怎樣,你先與我假扮道侶,騙過天地舍那女人再說。”
元簫先是猶豫了一下,聽她說起天地舍,這才發現池宮琪與黛紫色勁裝的年長修士,衣袖上同有一個茅草屋的圖案。那是天地舍的標誌。
而琴朝朝是與黛紫色勁裝的年長修士一起過來的,雖然,她之前是在無量神宗的隊伍裏,不過卻是在邊落位置,說是天地舍的隊伍,也算可以的。
元簫朝琴朝朝袖口一瞄,那是一串佛珠的標誌,驚得元簫一個激靈兒,下意識地躲了琴朝朝數尺之遠。
這可惡的琴朝朝,不會是個人妖吧?!
無量神宗一向是佛家弟子著稱,聽說與隱秘勢力外的彌勒聖山同屬一脈。不過,其實隻不過是彌勒聖山數萬年前的一個天賦超絕的普通弟子,遇到奇遇後出山開創的。
無量神宗算得上是佛宗,又算不上正統的佛宗,那名無量神宗的開宗宗主遇到的奇遇並非佛門係,是以,無量神宗的弟子收得十分的雜,並不全是和尚,裏麵的女修也並非是尼姑。
但元簫不知道呀,他對隱秘勢力了解得不多,是以,看到一女子與一大群和尚在一起,不自覺的,想了許多……感覺,這楚朝朝不是人妖的話,更可怕!於是乎,他“不動聲色”地離楚朝朝更遠了些。
楚朝朝手心發癢,恨不得爆捶元簫一頓來得痛快,可她瞅了瞅還在樹籠裏的蒲淩方,知道這個刺蝟不好捏,隻好撿池宮琪那顆軟柿子捏了去。
池宮琪自然是打不過楚朝朝的,天地舍也隻有池宮琪這麽一個“雌性動物”,是不可能任由楚朝朝那麽凶狠地打下去的,把她臉蛋打破了可怎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