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上山
“少離，你不需要自責，即使那時你知道了這些，當時的你也不一定能解決，去麵對它也隻會令你也陷入危險，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我會陪你的！”
我輕聲安慰他。
莫少離抬起頭，眼神深邃，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我們出去，一起麵對。”
“嗯”
我點頭，依偎在他懷裏。
今晚亦如前幾晚一樣，他擁著我一起入睡，在這小山洞裏，聽著外麵河流淌水聲，聽著洞裏火堆滋滋的聲音，聽著彼此呼吸聲。
第二日，天一亮我們就開始尋找上山的路了。
這個山崖太過垂直陡峭了，即使我化成狐狸真身也很難爬上去，加上又有一定的高度。
一開始我們隻能一直繞著往上走，我們拉扯著山邊上的樹藤枝葉，踩著凹凸的地方，順著一路往上。
爬了半天後，終於在半山腰上一處空地休息，我已經體力不支了，莫少離掏出在上來時摘的野果給我，等我們吃完沒多久又開始爬了。
“小小，我來背你。”
我搖頭拒絕。
莫少離卻無視我的拒絕，直接就把我拉到他背上，還找個騰來綁我。
“小小，我的命是你給的，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
他轉過頭很堅定地說道。
“少離，我救你不是要你把命給我的。”
“小小，你放心不到那樣的時刻，我一定好好保住你給我的命。”
他給了我一個溫柔的眼神，轉過頭去。
為了減輕他的負擔，我化成狐狸了，他感覺到後回頭給了我一個笑臉。
等我們上了山崖已經天黑了，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莫少離氣喘籲籲的坐在地上，我咬開綁住我的滕跟他分開來，跳下來搖身變了身。
“少離，我去找點吃的來，你先休息一會。”
他無力的點頭，又不放心的囑咐著。
“別跑太遠了。”
“好。”
上來後果然食物豐富好多，地上跑的，滿山結的，還有地下埋的，我就在附近稍稍溜達了一圈後就捧著很多野梨葡萄，還挖了好幾個地瓜，美滋滋的找了回去。
回到崖邊，莫少離已經虛脫的躺在一顆大樹邊，安靜的閉眼休息著，我一回來他就清醒了過來。
看到我後眉眼帶笑，坐直起身子。
我屁顛屁顛跑過去，嘩啦啦將我尋到的食物獻寶似的堆在他麵前。
仰著麵笑嘻嘻的等著挨誇！
“嗯，不錯，以後不用我喂養了，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小狐狸了。”
他拍拍我的頭，滿眼讚賞。
什麽嘛，有這樣來誇的？
“哼，你想的美，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統統都要負責我的飲食。”
我給了他一個白眼，從他烤魚的手藝上看，做菜應該不比餘逸晨差啊。
莫少離失笑，溫和的看著我。
“好，等我們做完了現在的事情就去你的家鄉，我每日給你做飯吃，你負責貌美如花！直到……我生老病死……”
“才不會呢。”
我小聲的嘀咕著。
“你說什麽，是不願意嗎？”
莫少離皺眉看著我。
“我是說，先過了眼前這關我們才能回去。”
“嗯，你先吃果子，我來烤地瓜。”
這一夜與第一次見莫少離那夜如此相似，隻是眼前景物更加醉人，天上布滿了星星，山崖邊還圍繞著一群群螢火蟲，我們坐在崖邊吹著微風，吃著果子和香噴噴的地瓜，活了上千年的我，此時才覺著心裏填的滿滿當當了。
“小小，你快眯一會，明日我們打扮一番潛入道觀。”
莫少離輕聲說著，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那裏是他從小待到大的地方，如今卻像個外人一樣偷偷摸摸的回去，他心裏一定很難受吧。
“嗯”
我應聲倒進他懷裏，環抱著他閉上眼睛睡覺。
豎日早晨，上山的人開始加多時，我搖身變成老奶奶，將莫少離也變成了老爺爺的模樣。
變完後看到他的模樣笑的我直不起腰。
“哈哈哈！你老了原來這麽醜啊！你看看……哎喲這胡子。”
我笑著扯著他下巴的胡須，咋跟老鵬鵬那模樣有點相似呢。
“哎哎……別扯，小小你真偏心，自己變成老太婆還要變得那麽美，怎麽我就變得這麽糟。”
莫少離不甘心的抱怨著。
“老頭子本就糟，這樣才符合情理。”
“哼”
莫少離瞪了我一眼，大步走向上山的小路。
我樂嗬的跟著屁股後麵，不斷的喊他慢點。
“等等我，你要走慢點，哪有糟老頭子走的這樣大步流星的。”
一路上我嚷嚷著，他一直氣呼呼的，就這樣走到小路了，我們跟著其他人搖搖晃晃的往山上走。
走上山的人都一副愁容，旁邊一對中年夫妻和邊上兩個大嬸走著走著互相聊了起來。
“哎，我家幺兒還那麽小，太命苦了……”
中年夫妻的妻子哭道。
旁邊一個大嬸也一旁接嘴，說著也不斷抹眼淚，看著那紅腫的雙眼定是沒少哭。
“你們一個幺兒，我們三個孩子啊，四歲，五歲，六歲，都是聽話的乖娃娃，老天爺，怎麽這麽不長眼啊！”
“別說了，菊兒她娘，菊兒是姐姐，說不定他們沒事，菊兒會護著她兩個弟弟呢。”
另一個大嬸安慰著她，看她心疼的神情，大概是過來陪這位失去孩子的大嬸的。
那對夫妻的丈夫氣憤的指責：“都是這些妖怪啊，專門做傷天害理的事，我們孩子都還那麽小，要吃人衝我們來啊！”
“哎，你們都別太傷心了，今日好好請求道祖菩薩們保佑，讓道長們快點抓妖除魔。”
“是啊，我們趕緊去吧，聽說越早到越靈。”
路上行人紛紛聽到後開始接話，不知道誰嚷了句最先到才越靈，這對中年夫妻和兩位大嬸抹幹眼淚，拚命往前衝。
我看看莫少離他一臉沉重，看來這次真的傷害到太多人了。
“咳咳，咳……”
我幹咳了幾聲，看著身邊飛跑的人群，大部分都是年輕或者中年人。
“老婆子，怎麽了，再堅持一會啊。”
莫少離瞟了我一眼，也故意跟我演戲。
一對小年輕路過時看了我們一眼，善意的提醒道：
“叔、嬸，要不要我們扶您，您們年紀大了就慢慢走，去的早這說法也不一定是真的，可別急於一時，這山上路可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