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去而復返
「秋珍!」
雲璃月清冽的聲音在秋珍的耳旁響起,可秋珍依舊是一副獃滯的狀態,好似沒有聽到一般。
「秋珍!秋珍!」
雲璃月又喚了兩聲,秋珍才木然的轉過頭來,看著雲璃月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道,「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秋珍!我給你十萬兩銀子,你可以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小鎮,找一個樸實的疼愛你的男子,抱養一個可愛乖巧的孩子。遠離紛爭,遠離爾虞我詐,有的只是簡單的幸福!你,可願意?」雲璃月看向秋珍問道。
秋珍不可置信的看向雲璃月,她描述的生活,雖然簡單,但那不正是她最初最初便追求的嗎?只是後來,自己怎麼一點點的迷失了自己最初的方向?
「我可以嗎?」秋珍看著雲璃月問道。
雲璃月點了點頭,非常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我要為你做些什麼?」天下沒有免費的午膳,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雲璃月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讓她去做。
「沒有!」雲璃月搖了搖頭,已經揚聲道,「青青,去拿十萬兩銀子給秋珍!」
秋珍不可置信的看著雲璃月,她竟然說沒有?
納蘭容的臉上不由的也閃過一絲疑惑,剛剛雲璃月告訴他的,並不是這樣的,不過此時,他卻沒有追問。
秋珍看著青青遞給她的銀票,又看了一眼雲璃月道,「你真的沒有什麼讓我為你做的?若是如此,那我便走了!離開京都!離開這裡!」
雲璃月又一次搖了搖頭道,「沒有!秋珍,你走吧!」
秋珍試探著起身,試探著一點點向外退去,可是大殿之中的眾人,誰也沒有說話,一直退到門檻處,秋珍猶不可信的又問道,「那我真的走了?」
雲璃月點了點頭,秋珍便轉身離去。
李太醫嘆息一聲,將地上的紅漆圓盒撿起,和青青一起退了出去。
瞬間,大殿中便只剩雲璃月和納蘭容兩個人了。
納蘭容伸手牽住雲璃月的手道,「你怎麼又改了主意?」
「或許以前的我也不會,」雲璃月伸手拂了一下自己依舊還平坦的小腹,「但是自從得知這個小生命之後,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的心就變得又柔軟,又強硬!很奇怪!」
雲璃月沖納蘭容笑了笑道,「剛才那個瞬間,看到秋珍眼中的死意,我只覺得她很可憐,一個女子,若是連做娘親的資格都沒有,那還不可憐嗎?如此可憐的人,若是我再去利用她,我,不忍心!」
「再說,我本來就打算放她走,只不過現在是暫時提前了一些。至於那十萬兩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麼,給了秋珍,她便也可以有一段或許幸福的生活!這,也算是為我們的孩子積福吧!」
「璃月!」納蘭容將眼前的人兒攬入懷中,將下巴低著她的頭,喃喃道,「璃月,我納蘭容究竟上輩子做了多少的好事,這才換的此生與你的相遇!」
「哎!」雲璃月輕輕的嘆了口氣,「只是如今我的那個計劃泡湯了,還的另外想法子!」
「雲璃月!」殿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大喝,雲璃月與納蘭容轉眸看去,卻見秋珍又去而復返。
「你怎麼還沒走?」雲璃月不解的看向秋珍問道,忽然間又意識到,秋珍喊的是她的名字,而不是宣王妃!
「雲璃月!」秋珍直視著雲璃月和納蘭容,一步步走近了他們才道,「你原本計劃讓我為你做什麼?否則,好端端的,你讓人威脅我來公主府做什麼?」
「那些不重要了,因為我已經改了主意!」雲璃月倚在納蘭容懷裡看著秋珍道。
「不!對我來說很重要!」秋珍看向雲璃月道,「我既然決定開始新的生活,就必須與京都的一切一刀兩斷,再也沒有任何牽連!你給了我銀兩,我自然要為你做些什麼,我可不想帶著你的人情離去,與你糾纏不清!」
雲璃月忽然翹了翹唇角,一點也沒有因為秋珍那強硬的語氣氣惱,「子衿,將東西拿上來!」
片刻之後,子衿便將一個小包放在了秋珍的手中。
「熬湯的時候放一個進去煮,然後每三天多加一個,將熬好的湯送給你們王妃,記著,每天都要送!送夠一個月以後,你、我,便兩不相欠!」雲璃月看向秋珍手中的藥包解釋道。
秋珍從地上撿起面紗,拿著藥包頭也不回道,「永不再見!」
「我餓了!」雲璃月心情大好的轉向納蘭容道。
「青青!將點心端上來!」納蘭容唇角一勾,伸手牽住雲璃月在檀木桌邊坐下道。
雲璃月滿心歡喜的做出一副躍躍欲試狀,可是等到青青將點心端上來后,雲璃月歡喜的笑容便在臉上凝固。
檀木桌上被擺滿了點心,更是碟子摞碟子的,擺了三層。
「你這是要養豬嗎?」雲璃月的笑臉跨下道。
「李太醫不是說懷孕之後,口味多變嗎?我又不知道你喜歡哪個,或者又突然不喜歡哪個,有備無患總是好的。這一共才三十六種,你若是沒有喜歡的,我再去給你找!」納蘭容看著雲璃月垮下的笑臉道。
有備無患是不錯,可關鍵是這也太有備無患了!
等雲璃月摸著滾圓的肚皮準備去榻上打個盹時,一共吃去的點心,也只不過有一碟,「你看,多浪費啊!」
雲璃月指點著那些點心道。
「青青!你們先選自己喜歡吃的,剩下的拿去賞給在惜雲殿當值的!」納蘭容揚聲吩咐道,然後又湊到雲璃月耳邊小聲道,「你看,一點也不浪費吧?還可以收買人心!」
「璃月!」看到雲璃月歪倒在榻上,納蘭容殷勤的為她拉過淡青色的錦被蓋好道,「你看,今日你也勞累一天了!不如好好休息,一會若是蘇輕羅差那個叫桐緋的來了,不如我和他談怎麼樣?」
納蘭容的話還沒有說完,困意便一**的開始侵襲雲璃月,到後來納蘭容說了什麼,她已是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