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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利——第二百二十五章 威脅

  這些禦林軍在宮裏巡邏,後宮的嬪妃是見不著的,但是四處走動的宮女卻經常能見。


  見得多了,暗生情愫的也不是沒有。


  雖說宮裏的規矩多,侍衛和宮女不能走得太近,於是偷偷摸摸私底下來往的也不少。


  看樣子,黑臉侍衛這個兄弟跟宮女好上了,怕被別人知道,於是偷偷摸摸的。


  說是過來瞧瞧,估計是小宮女找過來了,他不好意思說,便遮掩了下來。


  他們都是過來人,哪裏看不出兩人是剛好上了,這才黏黏糊糊的。


  “行了,我們也別打擾兄弟跟這位小宮女敘舊。”黑臉侍衛率先出來打圓場,其他幾人瞅著謝燕娘也沒看出什麽來。尤其謝燕娘害怕地往侍衛身後躲避的樣子,漲紅著臉估計是羞澀,麵皮夠薄,也就沒再打趣兩人。


  等幾人走了,謝燕娘覺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緩緩落了一些。


  黑臉侍衛落在最後,瞥了阮景昕一眼,眸裏有些無奈。


  阮景昕等他們走遠了,才開口:“過了明路,他們不會懷疑到你身上去。”


  謝燕娘卻滿臉通紅,不是羞的,而是嚇的,抽回手,第一次對他發火道:“你、你怎麽能這般冒險,要是那些人謹慎,問我是哪個宮,又是伺候誰的,答不上來不就露陷了?到時候你辛辛苦苦潛入這裏,不就白費心機了?”


  她喘了口氣,知道自己的語氣不太好,緩了緩又道:“你剛才不該留下的,就該聽我的話,撇下我趕緊走才對。”


  “要是這樣,我會看不起自己的。為了達到目的,連你都能舍下。”阮景昕目光沉沉,又道:“我有十成的把握,他們絕不會懷疑,反而對我更加安心。”


  “此話怎說?”謝燕娘滿臉狐疑,反問一句。


  “我剛進去的時候,裝作那侍衛的遠房侄子。禦林軍正缺人手,他又是長袖善舞,得了主子信任的,輕易就把我招進來了。”阮景昕指指外頭,又解釋道:“你沒發現,禦林軍的人數少了很多嗎?”


  謝燕娘點頭,她早就察覺了,即便分開巡邏,禦林軍的人數也太少了。


  尤其在囚禁幼帝的明光殿更能看出來,若非人數少,她也不可能輕易把幼帝救出來。


  看樣子這些人並不知道幼帝出來了,足見禦林軍太少,彼此的聯係也不多,才被自己抓住了這個漏洞,暫時讓幼帝是安全的。


  “為何如此,難道十五王爺把另外一部分的禦林軍調走了?”


  阮景昕搖頭,伸手在脖子上一抹:“宮變的時候,有部分禦林軍不願妥協,十五王爺立刻下令絞殺。還有部分想要逃出了皇宮,都被守衛發現抹殺了。餘下的都是忠心耿耿的準備跟著十五王爺起事,所以基本上是值得信任的。”


  殺了不少人,難怪人手不足,阮景昕也輕易靠著裏麵的眼線混了進去。


  “即使裏麵也有別的眼線,隻要是聽話的,不是故意壞事的,十五王爺也沒放在心上。”阮景昕眯起眼,應該說龍誌宇根本沒時間一一把禦林軍的蟲子都挑出來。


  隻要不犯大錯,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有更多令人頭疼的事需要龍誌宇來處理,至於這些人,也不過是暫時能用的棋子罷了。


  等一切塵埃落定,再來慢慢清算也不遲。


  謝燕娘想到龍誌宇上輩子劣跡斑斑,瞬間想到一個可能性:“難道是十五王爺把布陣圖賣給戎族人,想借刀殺人?”


  借的刀自然是戎族,殺的卻是攝政王了。


  “雖然沒有完全確認,除了他,怕是沒有其他可能了。”阮景昕也不瞞她,直接承認道。


  “真是該死,難道他不知道沒有了你,邊城很快潰不成軍,完全落入戎族的手上,慶國如何能抵擋得住?隻怕十五王爺真的坐上那個位置,沒能享福,就要成為亡國皇帝了。”謝燕娘恨恨地說著,恨不得立刻進去把龍誌宇直接撕了。


  與虎謀皮,龍誌宇究竟是怎麽想的,為了皇位打算把慶國也賠進去嗎?

  阮景昕索性席地而坐,讓謝燕娘背對著自己窩在他的懷裏:“依照十五王爺的打算,怕是想讓出三個城池來換取戎族的停戰,兩方暫時相安無事,等他站穩了腳跟,再跟戎族人清算。”


  謝燕娘冷哼:“他就算想,卻有那個能耐嗎?”


  除了在府裏虐殺弱小的丫鬟和侍妾,龍誌宇刨掉一身不錯的皮囊,還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

  阮景昕在她身後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王妃說在夢境裏看見的一切,真的隻是一場夢嗎?”


  有時候,從謝燕娘口中說出來的,卻像是親眼見過一樣。


  比如對龍誌宇的熟稔,就像是跟他一起生活了數年。


  謝燕娘知道這裏不是長談的地方,隻反問一句:“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信,我自然是信的。要不然你也不會變成酈兒,來到我的身邊。”阮景昕毫不猶豫地答道,鬼神之事他從來不相信,但是親眼看見的,容不得她不信。


  不知為何,聽見這個回答,謝燕娘的心情很微妙。


  既是因為他的相信而安心,卻也因為這句話而惆悵。


  在阮景昕的心裏,或許她永遠都是酈兒,而非謝燕娘。


  感覺到謝燕娘的心情突然變得低落,阮景昕看著她耷拉的腦袋,突然有種荒謬的想法。


  她沒有否認,所以說的一切,根本不是夢,而是真的親身經曆過嗎?


  謝燕娘曾經是龍誌宇的枕邊人,光是這一點,就叫阮景昕感到不喜。


  隻是一場夢也就罷了,若是真的……他第一次嚐到了一種叫做“嫉妒”的滋味。


  這滋味叫人不好受,好像吞下了黃連,滿心的苦澀。卻又像是咽下一團火,灼燒得叫人心口隱隱發疼。


  既然謝燕娘有可能在昏迷的時候變成一隻山貓,又如何不能在前世成為龍誌宇後院裏的人?


  阮景昕深知這個想法一旦出現,就像瘋長的藤蔓,怎麽都停不下來。


  隻是這裏並不是深究的好地方,他暗暗把念頭按下,以後有的是機會問出來。


  不管前世如何,今生謝燕娘已經是他的王妃,誰也不能搶走。


  就算龍誌宇,也是一樣!

  阮景昕把謝燕娘送去了禦膳房,這裏是皇宮最重要的地方,守衛森嚴,沒有人能輕易傷害到她。


  再就是這裏不會碰見龍誌宇,又能讓他們經常見麵。


  幾個禦林軍揶揄他假公濟私,把自己的小宮女塞了進來。


  阮景昕板著臉沒有吭聲,自有黑臉侍衛替他周旋。


  不過這樣的他也讓其他禦林軍更加放心,阮景昕畢竟不懂得跟他們打交道,若是太過於深入,反倒讓人察覺出端倪來。


  倒不如扮演一個沉默寡言的遠房親戚,冷淡耿直,反而讓人放心。


  如今有了把柄在手,原來也深陷兒女私情,甚至把小宮女送到禦膳房,禦林軍駐紮的附近,更是叫人放心。


  明顯感覺到落在身上的目光少了許多,阮景昕知道這一步是走對了。


  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最危險的地方。


  謝燕娘在禦膳房有黑臉侍衛的周旋,隻撿了點輕鬆的活兒做做樣子,不會累著,卻也不會餓著。


  兩人偷偷見麵,其他禦林軍也隻是笑笑便視若無睹,倒是方便得很。


  黑臉侍衛夜裏過來的時候,皺緊眉頭:“長公主打傷了十五王爺,十五王爺震怒,把她和親衛都押入地牢了。”


  阮景昕的麵容隱匿在陰影中,沉聲問道:“長公主可有受傷?”


  “小傷而已,並不礙事,十五王爺也不想要了她的命,以後不好跟百姓交代。”這還沒登基,龍誌宇還沒掌權,自然不敢傷著長公主,畢竟先帝在百姓中素有威望,駙馬更是以身殉國的英雄。


  要是長公主進宮後不明不白的死了,龍誌宇真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少不得受人詬病。


  阮景昕微微頷首,長公主沒事那就足夠了。


  等事情塵埃落定,再營救她也不遲。


  見黑臉侍衛遲遲沒有離開,阮景昕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後者連忙開口:“那個宮女……是不是該讓人送出宮去?”


  “沒有比這裏更安全的地方了,外麵雖然平平靜靜,但是你比我更清楚,卻是暗起雲湧,倒不如留在這裏,還讓我沒有後顧之憂。”阮景昕暗歎失算,十五王爺竟然為了那個位子,不惜私下勾結戎族人。


  他之前險些失去了謝燕娘,好不容易救回來,留在長公主身邊卻也不安全。


  如此,倒不如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不管發生什麽事,好歹自己是第一個知曉。


  黑臉侍衛深知勸不住阮景昕,不再多說此事,又道:“邊城戰況僵持著,戎族的舉動很奇怪,一反以往一味橫衝直撞的殺陣,卻是謹小慎微起來。青龍將軍懷疑,戎族此次請了高人軍事坐鎮,對黎家軍極為不利。”


  若果不盡快除掉這個軍師,這場仗變成消耗戰,對黎家軍無疑是當頭一棒。


  ……


  畢竟再拖下去就是冬天了,白雪皚皚,慶國人再強壯也受不住。反觀戎族,他們常年生活在冰天雪地的草原,這樣的天氣對戎族是極為有利的。


  要是拖到那個時候,黎家軍必然死傷慘重。


  不用他說,阮景昕也能想到,麵色凝重。


  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安內,才能攘外。


  阮景昕已經第一時間重新部署,暫時打亂戎族的陣腳。等對方的軍師反應過來,可就沒有作用了。


  他人不在邊城,不能第一時間布置下去,戰事的變化瞬息萬千,晚一步,那就徹底遲了。


  “如今隻能見步行步,注意十五王爺身邊的人,內應就在他的身邊。”


  黑臉侍衛一怔,遲疑道:“不是十五王爺嗎?”


  怎麽會是他的身邊人?

  “不可能是他,就算勾結戎族人,估計十五王爺還留著後手,怎麽也不可能把布陣圖送出去。畢竟這一送,邊城打敗,他根基未穩,拿什麽跟戎族人抗衡?”阮景昕冷笑,又道:“他的腦子裏隻有算計,算計別人,怎麽也不肯吃虧。隻想著利用戎族人,自然不肯讓他們占便宜。”


  黑臉侍衛若有所思,的確以龍誌宇的為人,不可能徹底出賣黎家軍,稍微透露一點消息給戎族,讓他們嚐點甜頭倒是有可能。


  “屬下明白了,”圈定了範圍,他不信還不能把內應的狐狸尾巴給揪出來!

  謝燕娘在禦膳房實在輕鬆得很,宮裏最幹淨的地方,莫過於這裏了。


  幾個大廚都是民間頗有名氣,直接被請入宮中,一留就是幾十年。他們掌勺久了,也有了脾性。曆代皇帝都有意阻擾外接跟廚子接觸,免得對自己不利。


  久而久之,這些大廚就從不站邊,照樣活得有滋有味。


  身邊的小廚都是家裏的小輩,又或是從孤兒裏挑出來的,跟旁人沒有牽扯。


  即便是洗菜的小童,也是大廚親自挑的身家清白,即便是宮裏送進來的,卻是啞巴籠子,別想泄露禦膳房裏任何的事。


  謝燕娘是被禦林軍送進來的,黑臉侍衛又會做人,給大廚說了不少好話,她便留著偶爾幫忙端菜放進籃子裏,也就沒什麽事了。


  她正坐在角落打瞌睡,冷不丁被一個藍衣宮女拍醒了:“你怎麽躲在這裏偷懶,哪個宮裏的?”


  沒等謝燕娘回答,藍衣宮女又抓著她起來道:“正好我這邊缺了個人端菜,你趕緊跟上來。”


  謝燕娘迷迷糊糊被拖著走了幾步,這才回過神來搖頭道:“這位姐姐,我是在這裏幫工的,可不能隨便離開。”


  藍衣的宮女身份比粉衣宮女要高,她也不好正麵拒絕。


  藍衣宮女卻不耐煩了,小聲道:“哪裏有你選的功夫,把才呈上去,在門口站一會兒就回來這裏,還能得了賞賜。”


  見謝燕娘停下腳步就是不肯跟著去,她不高興道:“你不要賞賜,難道想要被罰?宮裏的主子最近心情可不好,正盯著哪個犯錯的宮女好發泄一番,你這是活得不耐煩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謝燕娘再也不能拒絕。


  想著是哪個後宮主子身邊的丫鬟,不然也不會如此高傲囂張。


  謝燕娘無奈地端著一盆菜跟在藍衣宮女身後,走了一段路她悄悄抬頭,看見宮殿的牌匾不由懵了。


  居然是瓊華殿,兜兜轉轉竟然又來到龍誌宇跟前來了?

  她退後兩步,說什麽都不敢進去。


  開什麽玩笑,別人還好,龍誌宇卻是見過自己的。


  若是認出來,謝燕娘身份暴露,少不得要被龍誌宇質問為何會在宮裏。


  明明當初說是失蹤了,誰知轉眼又在宮裏,莫不是在隱瞞行蹤,私下謀劃什麽?

  要是龍誌宇栽贓陷害,說是攝政王在背後謀劃,這該如何是好?


  藍衣宮女瞪了她一眼,大有謝燕娘這會兒不進去,自己就把人拖進去。


  都到了殿門,難不成就退縮了?


  她也不指望謝燕娘能幫什麽,隻輕聲叮囑道:“在門口站著而已,畏畏縮縮像什麽樣子?”


  想著是哪裏剛進宮的,不知道哪個鄉下地方出來,沒見過世麵,藍衣宮女也就不怎麽計較了。


  她緩了緩,聽見裏麵的通傳,揮揮手示意身後的宮女規矩地進去了:“拜見十五王爺,午膳已經送來了。”


  “嗯,”龍誌宇微微點頭,看向藍衣宮女,臉上多了幾分笑意:“辛苦你了。”


  “不辛苦,”藍衣宮女一張臉紅透了,低著頭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


  龍誌宇眸裏漸深,舌尖在下唇一舔,隻覺得麵前是個難得的極品。


  他進宮忙活了好幾天,暫時歇下來,心裏不免蠢蠢欲動。


  府裏的侍妾不好帶進宮來,謝蕊彤卻是個無趣的,沒幾下就受不住了,實在無趣得很。


  偏偏龍誌宇還得留下這個側妃,不能下狠手,憋得久了,如今看著嬌羞的藍衣宮女,不由微微一笑。


  反正整個皇宮已經落進自己手裏了,少一個伺候的宮女又算得上什麽?

  謝燕娘特意站在角落的位置,正好被前麵一個宮女遮住了身影,自然沒漏掉龍誌宇看向藍衣宮女的眼神。


  藍衣宮女還以為被貴人看上了,含羞的眼神更加勾人。


  謝燕娘歎氣,龍誌宇確實是看上她了,可惜這個宮女估計還沒來得及享福,就已經要被龍誌宇折磨死了。


  這個男人最喜歡看著那些對他死心塌地又別有用心的年輕丫頭,為了爬上他的床榻跟別的女子爭了個你死我活。


  到頭來在床榻上卻因為希望越大,絕望也更加厲害。


  那樣的神色,才是叫龍誌宇最是喜歡的。


  果真龍誌宇招手,讓藍衣宮女親自站在身邊布菜。


  藍衣宮女一張臉嬌俏可人,仿佛已經看見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瞥向其他宮女的目光都帶著幾分得意和驕傲。


  謝燕娘知道願者上鉤,若非藍衣宮女有別的心思,又如何會被龍誌宇輕易就勾走了?


  很快龍誌宇便摟著藍衣宮女的細腰,被她喂著喝了一口酒水,兩人的臉麵幾乎要貼在一起。


  他起身帶著藍衣宮女走向內室,謝燕娘鬆了口氣,悄悄往殿門的方向退去。


  卻見龍誌宇忽然停住腳步,回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這邊,輕飄飄地道:“架著她,帶進來。”


  謝燕娘暗道不好,加快的步伐向殿門逃去。


  可惜這才踏出殿門一步,後麵兩個粗壯的婆子已經擒住了她的雙臂。


  她拚命掙紮,力氣卻比不過兩個婆子,也沒有機會抽出靴子裏藏好的匕首。


  兩個婆子架著謝燕娘進內室,又用結實的繩索把她五花大綁在一張貴妃椅上。


  謝燕娘扭來扭去,卻根本扯不動。


  龍誌宇鬆開手,示意婆子都退出去,走過來挑起她的下巴笑道:“竟然在這裏碰見謝姑娘,還真是巧了。聽聞你被戎族人帶走,本王不知道多憂心。如今看著姑娘好好的,本王也就放心了。”


  藍衣宮女也認出了她,沒想到去禦膳房隨便叫來一個宮女,竟然是十五王爺認識的。


  她暗暗懊惱,覺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讓這個小宮女給壞了好事。


  十五王爺看上了這個小宮女,那麽自己該怎麽辦?

  剛才還得意洋洋的,若是王爺這就把她打發了,外頭那些看戲的宮女事後必定要笑話自己的。


  藍衣宮女咬咬牙,脫掉外袍,從背後摟著龍誌宇,若有似無地蹭了蹭:“王爺叫奴婢進來,卻是把奴婢冷落在這邊,實在傷了奴婢的心。”


  龍誌宇放下手,瞥向謝燕娘的眼底透著幾分沉色:“是本王的錯,竟然讓你久等了。謝姑娘在這裏好好看著,待會必定要跟姑娘慢慢敘舊。”


  謝燕娘瞪大眼,難不成龍誌宇還想留著她在這裏看?

  藍衣宮女也是麵色尷尬,可是她也聽說過十五王爺的嗜好古怪。


  謝燕娘已經不忍心看下去了,可是正對著兩人,她隻能閉上眼。


  他大步走向謝燕娘,貼在她的耳邊,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要是姑娘不睜眼,閉一次眼我就殺掉外麵一個宮女,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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