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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他沒事就好

  阮景昕冷笑:“戎族當然不會懷疑,畢竟誰也猜不到漣國會有這個膽子欺騙他們。”


  康雲章讚同地點頭,若非謝燕娘提起,連他都是不信的:“屬下偷偷潛入漣國皇宮,跟國主夜談了一番,他們願意留下一千匹最好的戰馬,隻是送到慶國來卻無能為力。”


  說是無能為力,他隻信了一半,恐怕漣國國主是擔心動作太大,引起戎族的注意,到時候還沒準備妥當,被戎族打個措手不及。


  阮景昕微微頷首:“戰馬就算送回來,隻怕也要被人占了去,倒不如先放在漣國。”


  康雲章點頭:“正如大人所料,屬下將戰馬安排在漣國後麵的一座山穀裏,三麵環山,前麵是一條護城河,隻有一座木橋能通過。木橋收起後,山穀自成一處,誰也不能輕易進出。留下兩個心腹侍衛守著門口,足矣。”


  他相信漣國還不至於出爾反爾,前有戎族步步緊迫,後又跟慶國交惡為敵,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做得很好,你辛苦了,先去歇著吧。”阮景昕知道康雲章為了來稟報,隻洗了把臉,或許連口水都來不及喝。


  康雲章恭敬地抱拳退下,隻是走之前忍不住瞥了謝燕娘一眼。


  如果說之前他對謝燕娘所謂的預見還半信半疑,如今不得不相信這位姑娘有這樣的能力。


  若非親眼所見,康雲章絕不會相信那些鬼話。當初被阮景昕派去漣國的時候,他心裏是極為不滿的。隻因為謝燕娘的胡言亂語,就讓自己從大人身邊送走。


  但是當他看見漣國藏起來那些成千上萬的戰馬,那時候自己心裏有個念頭,如果大人得到了謝燕娘,是不是等同於得到了天下?


  光是想想,叫讓康雲章激動萬分。沒有誰比他更明白,阮景昕坐上那個位置,會是史無前例的明君。隻要留住謝燕娘,就有這樣的可能。


  他原本還覺得謝燕娘配不起阮景昕,如今想來,倒是自己眼拙了。


  要留下一個女子,有什麽比留住她的心更穩妥?


  康雲章頓時覺得大人不愧是大人,不管做任何事,每一步都有他的理由,每一步都是絕妙的好棋。


  白虎將軍最後的一瞥,看得謝燕娘後背發毛,她撇開臉,看向阮景昕,發現他也看著自己,不由幹巴巴地開口道:“大人打算助漣國一臂之力,攻打戎族?”


  阮景昕搖頭:“漣國即便這兩年加緊訓練騎兵,又留下健壯的戰馬。可惜戎族是馬背上的民族,隻要會走的時候就開始騎兵,哪是一兩年的騎兵能比得上的?”


  聞言,謝燕娘不由失望:“大人的意思是,漣國對上戎族,是必然會輸,還輸得一敗塗地?”


  “我們不需要漣國贏,隻要能削弱戎族的元氣,這就足夠了。”阮景昕實話實說,漣國的國主到底年輕,太過於急躁,又十分自負,高看了自己,低看了戎族人,戰敗是顯而易見的事。


  當然,他也不願意看見漣國敗得太快,可能隻是給戎族撓了一下癢癢,就已經無法再翻身了。


  “漣國如此大方,送來一千匹駿馬,慶國也該有所表示不是?”


  他微微一笑,謝燕娘恍然間已經明白過來:“大人是將那些刀劍都送給了漣國?”


  阮景昕就知道,她是懂自己的,點頭道:“不錯,石大能夠做出更好的刀劍,這些送給漣國又如何?而且漣國缺的,正是趁手的武器。戰馬再好,沒有好的刀劍在手,如何能砍殺敵人?”


  這批刀劍,隻怕能給戎族帶來不少麻煩。


  反正這些武器是白撿的,換來一千匹戰馬,沒有比這樣更劃算的買賣了。


  謝燕娘雖然惋惜這批刀劍最後不是落在黎家軍的手裏,但是能換來大批戰馬,給阮景昕壯大實力,也是劃算。


  指尖忽然一熱,她低頭看見阮景昕小心托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手,不由一驚。


  想要縮回去,卻已經被阮景昕抓牢了。


  大掌握住自己的小手,雖然沒用力,謝燕娘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不由喃喃道:“大人,這……”


  她的指頭有些紅,有一兩處還破了皮,阮景昕歎道:“又給阿碧做針線了?姑娘悠著點才好,也不至於一口氣吃成胖子,做十個八個墊子出來。”


  謝燕娘臉頰紅了,她是做得興起,等做完之後,才發現指尖被針線磨破了,不好意思道:“隻是不小心,以後不會了。”


  阮景昕拿出傷藥給她輕輕抹上,謝燕娘感激地笑笑道:“有勞大人了。”


  隻是十根手指都抹上傷藥,明明有些根本沒受傷。


  阮景昕解釋道:“這是雪凝膏,即便無事也能塗抹,宮中的妃嬪最喜用來抹臉。”


  說罷,他便把這盒子雪凝膏遞到她的手邊:“姑娘用著便是了,若是不夠,隻管跟我要。”


  謝燕娘怔怔的,又見阮景昕拍手,叫人送來一碟洗淨的酈果。


  她看著酈果鮮豔的顏色,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果子就像剛從樹上摘下來一樣,得多快的駿馬才能及時送回來?

  伸手要拾起果子,謝燕娘忽然想到十根指頭都是傷藥,動作一頓,垂頭喪氣地收回了手。


  阮景昕瞅見她眼巴巴盯著酈果的模樣,忍不住又嘴角彎彎,取出一顆果子,遞到了謝燕娘的嘴邊。


  她愣了愣,遲疑地張開口,咬住了酈果。


  等滿口的酸甜,謝燕娘這才回過神來,自己竟然使喚攝政王給她喂果子!

  臉頰登時滾燙得能烙餅,耳尖也通紅欲滴。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如此貪嘴,為了吃酈果,連攝政王親自喂過來都敢吃下去!


  阮景昕仿佛沒看見謝燕娘的窘迫,低聲問道:“姑娘還要嗎?”


  她使勁搖頭,一回就算了,再來一回自己可受不住的。


  阮景昕似乎有些遺憾地看了眼酈果,起身離開了。


  謝燕娘無奈,攝政王這是把她當作阿碧來養了?

  她瞅了眼在榻前趴著的白狼,感覺到謝燕娘的視線,沒看見阮景昕,它立刻屁顛屁顛跑過來蹭了蹭裙擺,聞到指尖的藥膏打了兩個噴嚏,又跑遠了,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帶著控訴,仿佛委屈謝燕娘身上怎麽有臭臭的味道。


  謝燕娘笑了,看得出阮景昕對阿碧的疼愛,不像是養寵物,倒像是養孩子一樣。


  阿碧既沒有失去狼的天性,給養得像家畜一樣軟綿綿的毫無殺傷力,又去除了狼的暴戾殘忍,帶著幾分天真和聰慧。


  她如今也是被阮景昕放養,並沒有拘束得厲害,要什麽有什麽,更沒有後顧之憂。


  捏了捏手臂上的軟肉,謝燕娘苦惱了,她怎麽有種攝政王在給自己養膘好下刀的感覺?

  可能夜裏給阮景昕驚嚇了一回,謝燕娘不知為何做了一個噩夢。


  夢裏的人影綽綽,看不清麵孔,她感覺自己又縮小了,視野很矮,小身體卻很靈活,能一躍而起到很高的地方去。


  站在高處,眺望遠方,謝燕娘覺得這樣的日子輕鬆愜意。


  夜裏還有那個看不清麵孔的男人給她梳洗打理,渾身幹淨舒服。


  謝燕娘滿意地晃了晃腦袋,跳到桌麵上,恰好有客人來了,兩杯酒水輕輕一碰,刺鼻的味道湧了過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男人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後頸的軟毛,謝燕娘眯起眼,歪著頭看著他手裏的酒盞,湊了過去。


  不在意的把酒盞放低,男人嘴角含笑,看著她舔了一口。


  誰知道下一刻,她凶狠地撲了過來,把酒盞打翻在地。


  男人的笑容僵住了,不是因為酒水灑了一地,而是她趴在桌上翻滾著,桌上的東西都被甩到了地上。


  謝燕娘隻覺得渾身的疼痛幾乎要把她撕裂開去,在桌上滾來滾去,恨不得一爪子把肚子切開。劇痛夾雜著灼熱,似乎要把她整個都燒起來。


  好疼,酒水裏到底有什麽?

  好在酒盞打翻了,男人沒事。


  他沒事,那就好了……


  謝燕娘感覺身上的疼痛漸漸散去,放入潮水退下,四肢卻綿軟無力,整個人輕飄飄的,如同坐在雲端之上。


  可惜她沒有力氣睜開眼睛,隻有一點濕潤和灼熱的水花落在身上。


  那個即使渾身是血也絕不會流淚的男人,竟然為了自己哭了嗎?

  “姑娘,姑娘——”


  謝燕娘睜開眼,看見雪雁紅腫著雙眼趴在榻前,看到她醒了,立刻驚呼道:“姐姐快來,姑娘張開眼睛了!”


  她嘴唇一動,想要張口說話,被匆匆進來的雪菱攔住了:“姑娘睡了足足兩天兩夜,禦醫就要過來了,暫時先別說話,免得傷了元氣。”


  雪菱扶著謝燕娘起來,喂了她一點溫水,太醫已經匆匆跨進門來,跟在後頭的還有一臉凝重的阮景昕。


  太醫替她把脈,鬆口氣道:“姑娘醒來就沒什麽大礙了,再休養幾天便好。”


  若是謝燕娘再不醒來,攝政王的眼神可怕得幾乎要把太醫院拆了!

  雪雁端來熱水要給謝燕娘洗漱,被阮景昕抬手攔下了。


  雪菱帶著雪雁退下,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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