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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藍顏知己

  張姨娘見琴笙回來,一把抓住她,張口就要問,卻忍不住東張西望一番,見四下無人,這才敢開口:“打聽得如何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她心下懊惱,原本隻想著府衙拖幾天,自己就想辦法把店麵和莊子的事告訴謝夫人。


  槍打出頭鳥,張姨娘不願去當這個靶子,尤其是已經失去謝老爺寵愛的現在。


  誰知道府衙這一拖並不是兩三天,而是直接查出店麵裏不該有的東西,想要沒收了。


  這消息傳來,張姨娘險些嚇暈,壓根坐不住了,馬上派了琴笙出去打聽打聽。


  琴笙麵露焦急,低聲答道:“那位說店麵裏恰好藏了私鹽在賣,要不是他有心壓下來,傳出去謝家可就慘了。如今隻讓姨娘放心,他必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會讓謝老爺為難的。”


  “那沒收的店麵呢?”查出私鹽,確實沒有法子,可是謝老爺從來不會做這種鋌而走險的事,讓張姨娘有些不解。


  更多的是,店麵被查出不該有的東西沒收就算了,莊子怎麽也沒了?

  “說是打點上下,沒有銀錢辦不成事,隻能把莊子私下賣了換錢,讓姨娘寬寬心……”琴笙說到一半,已經說不下去了。


  張姨娘冷哼,哪裏聽不出那人的言下之意:“好啊,看著這些東西,起了歹意,卻來唬弄我。以為我是後院裏的小婦人,隻懂得鬥嘴吵鬧,卻沒有腦子嗎?”


  分明是那人看上了那些鋪麵和莊子想要私吞,卻找出這樣的借口逼得謝老爺不能不把東西雙手奉上。


  誰讓民不跟官鬥,謝老爺再有錢又如何,就是芝麻大的小官都能拿他開刀,自己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也得硬生生咽下去。


  “姨娘,這如何是好?”琴笙急得都要哭出來了,她沒想到那人膽子這般大,說吞下就吞下,一點渣滓都不留下。


  若是謝老爺發現,張姨娘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哭什麽,他不給我留情麵,我又何必客氣?”張姨娘敢用那個人,是因為手裏拿捏著把柄。倒是那人膽大妄為,以為她一個小婦人心軟,不會把東西拿出來嗎?


  “你隻等著,他吞下多少,我都要他加倍吐出來!”


  “讓誰加倍吐出來?”謝老爺緩緩走了進來,隻是臉色發黑,仿佛醞釀著狂風暴雨。


  張姨娘嚇了一跳,外頭候著的嬤嬤早就跪了一地,哪裏敢通報。


  她眼皮一跳,陪著笑迎了上去:“老爺來了,怎麽不讓人事先知會一聲,好叫妾準備些吃食茶水。”


  “不必了,我有事問你。”謝老爺擺擺手,便有兩個粗壯的婆子把琴笙拿住,架在了一旁。


  張姨娘一驚,連忙道:“老爺有事隻管問就是了,琴笙一直是跟在妾身邊的丫頭,素來乖巧聽話……”


  “確實乖巧,可惜聽的卻是你一個人的話!”謝老爺一手臂掃掉了桌上的茶具,霎時間“嘩啦啦”碎了一地。


  張姨娘驚了驚,不敢再跟謝老爺求情,便聽見他問道:“前幾天,你讓琴笙去哪裏,見了什麽人?”


  她心裏一慌,難不成謝老爺知道了?

  張姨娘存著僥幸,又笑道:“前幾天妾讓琴笙去給知味樓買了桂花糕,還讓廚房裏的人熱了熱才吃的。要是老爺不信,便去問一問廚房裏的婆子。”


  她早就留了後手,讓琴笙回來後去廚房轉悠了一圈,不怕謝老爺懷疑。


  “倒是想得周到,可惜那天我恰好去知味樓見一位貴客,卻聽說府裏的丫鬟跟別的男人在包廂裏嘀咕了很久才出來。”謝老爺陰沉著臉,緊緊盯著張姨娘:“你還打算瞞著我,是不是要請家法才肯說實話?”


  他第一次對自己說這樣的重話,張姨娘頓時紅了眼圈:“妾自問沒做什麽對不起老爺的事,老爺這樣話,實在傷了妾的心。”


  她確實沒做對不起謝老爺的事,隻是看謝燕娘不順眼罷了。


  “要不要我告訴你,跟這丫鬟在包廂裏見麵的男人是誰,又是做什麽的?”謝老爺撩起衣袍,坐在了桌前,臉色依舊不善,隻是平靜了許多。


  張姨娘這個十幾年的枕邊人,卻明白謝老爺已經在暴怒的邊緣。


  她瑟縮了一下,到底還是半真半假地答道:“求老爺饒恕,是妾魯莽了。聽說老爺要把鋪麵和莊子過到秋娘名下,妾不免好奇,就讓琴笙找人問了問。”


  “隻是問了問那麽簡單?”謝老爺看著她,陰測測地問道。


  張姨娘知道承認的話,就要連累了謝初柔,到時候她連最後這點念想都沒有了,連忙搖頭否認:“隻是問了,再沒其他了,老爺明鑒。”


  “好,很好。”謝老爺雙眸黑沉沉的,拍手讓於嬤嬤過來:“請家法,今天我讓嬤嬤親自動手,讓你明白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張姨娘被兩個婆子壓著跪在地上,依舊咬死不肯承認:“老爺,妾冤枉啊,可是有誰跟老爺胡亂嚼舌根?你我同榻十幾年,妾又如何會做出對老爺不利的事來?”


  這番話要是以前,謝老爺早就心軟了,可惜他想到聽來的消息,麵色更是陰沉:“同榻十幾年,我倒是沒能認清你的真麵目。都說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麵不知心,我如今是認栽了,栽在你這個婦人手上!”


  張姨娘越聽越是不對勁,急忙追問:“妾不明白老爺是什麽意思,十幾年來一心為老爺,又為老爺生兒育女,撫養柔兒長大,哪裏會害了老爺?”


  說到最後,她的話語裏都帶著哭腔。


  自己是有些私心,卻絕不敢對謝老爺不利。


  謝老爺要是不好,她一個姨娘又能有什麽好處?

  桌前的謝老爺擺擺手,讓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唯獨留下於嬤嬤。


  他從懷裏拿出一張信箋,扔在了張姨娘的臉上:“你自己看看,別說我冤枉了你!”


  張姨娘連忙爬起來,手忙腳亂地拾起信箋,這一看不由懵了。


  這張信箋裏清清楚楚寫了二十年前,她尚未出嫁,跟鄰裏的書生眉來眼去。


  隻可惜書生落第,身上沒有盤纏,被迫回鄉,留下了不少纏綿的書信給她。


  第二年,她便進了謝府,隻是書生也再次上京赴考,到底是考上了,做了不大不小的官員。


  張姨娘便是當年兩人你儂我儂的時候,書生告訴了她不少家中秘事,得知書生祖上曾高居丞相,私下收受賄賂被斬首。


  他的父輩隱姓埋名,最後得了一個機緣巧合,頂替了別人的名字和戶籍輾轉到了別的地方生活。


  這個把柄張姨娘一直捏在手裏,這才敢去找他幫忙。


  誰知道這男人沒背叛她,倒是被謝老爺先瞧出端倪來?


  尚未出嫁前,就跟別的年輕男子卿卿我我,私相授受,那是毀了清譽的大忌,可惜張姨娘都犯了。她想要張口否認,但是對上謝老爺了然的目光,頓時說不出話來。


  於嬤嬤看著張姨娘,眼底有著鄙夷,更多的是不屑。


  若是好女子,怎會在成親前跟別的男子私下來往,說到底還不知道是不是清白之身!

  謝老爺氣極,見張姨娘不吱聲,心裏那點憐惜徹底沒了。


  他掃了眼所謂的家法,是一根半臂長的棍子,冷笑道:“就這樣打得狠了,叫你死了,倒是便宜了你。嬤嬤,把老夫人的東西請出來,送姨娘進西邊的院子裏,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能踏進院子一步。至於其他的,你看著辦。”


  謝老爺對張姨娘徹底失去了興趣,這個女人以前的溫柔小意,誰知道是不是在別的男人身上也用過?

  以前還覺得她是朵解語花,寵愛了十幾年,如今真是倒盡了胃口!

  他抬步就走,張姨娘手腳並用爬過去,想要抓住謝老爺的衣擺,門外兩個婆子立刻把她架住。


  於嬤嬤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冷笑道:“姨娘不知道老夫人當初留下的東西是什麽吧,那可是叫人求死不得求生不能,專門就是用來教訓你這樣的賤蹄子。”


  她也不跟張姨娘客氣,謝老爺擺明是隻當沒這個女人了。


  張姨娘想要哭訴,婆子用帕子立刻堵住她的嘴,兩人快手快腳架著她。


  於嬤嬤手裏拿著一個巴掌大的錦盒,她嘴角一彎,在張姨娘麵前慢慢打開。


  張姨娘瞪大眼,立刻拚命掙紮起來。


  錦盒裏分明是一排排小指長的銀針,一根根插在棉布上,看得人心裏發毛。


  張姨娘當然明白,這可不是繡花針,用來嚇嚇自己的,而是要用在她身上!


  “嗚嗚——”她拚命搖頭,想要於嬤嬤饒命,想要跟謝老爺解釋,可惜再也沒有機會。


  “把姨娘抬到西邊的院子裏,別人問起,隻說是姨娘得了急病會傳人,讓誰也不要輕易靠近。”於嬤嬤話音剛落,婆子已經用披風把張姨娘從頭到腳包嚴實了,抬著人除了穀蘭園。


  張姨娘好歹之前還掌著家,自然知道西邊這個破敗的院子可不是什麽好地方。


  老太爺年輕的時候也風流,身邊好幾個侍妾,一個個不是偷了漢子,就是得了急病去了。


  那些侍妾最後一個個被抬到這個院子裏來,聽說死的時候眼睛都是睜得大大的。


  府裏以前的老婆子對此事是諱莫如深,張姨娘猜得出是老夫人的手段。


  如今自己也要被送進來,謝老爺是打算讓她到死也不能離開這個院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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