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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死無對證

  謝夫人被他一訓斥,又哭了起來:“女子一張臉,可是女子的命啊。要是毀了,彤兒這輩子也完了。請太醫又怎麽了,秋娘上回不也請龔太醫過來了?我也就試一試,沒想到要鬧得人盡皆知。隻是不試一試,我心下難安。”


  謝老爺被她哭得心煩,卻又被說動了。


  謝燕娘是托了雲夫人的福,才請來龔太醫,指不定這次也能厚著臉皮請雲夫人再次出麵,叫這位太醫院院首再駕臨謝府?


  不然好好的一個姑娘家,臉毀了,這些年的培養算是白費了,謝老爺可舍不得。


  等了又等,隻等來於嬤嬤匆匆回府。


  她抹了把臉,顧不上喝口水,便低著頭回稟道:“奴婢到了雲府,請門房進去稟報,隻說是雲夫人到溫泉莊子小住兩天,明兒下午才回來。”


  謝夫人聞言,險些暈厥過去。


  明天下午,謝蕊彤的臉拖到那時候,還不得全毀了?

  謝老爺歎了口氣,謝蕊彤的運氣實在太差,偏偏趕上這時候,隻得擺擺手道:“既然請不來太醫,其他郎中來瞧瞧也好。”


  “對,對。”謝夫人回過神來,臉上帶著希翼:“讓郎中用藥拖著,等明天下午雲夫人回府後,再請龔太醫也是一樣的。”


  她想得十分好,雲夫人都樂意給一個小娘養的丫頭請太醫了,又相當喜歡謝蕊彤,為她請太醫更是不在話下。


  謝老爺可沒謝夫人想得那麽樂觀,以為太醫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懶得再跟她多費唇舌,謝老爺直接讓小廝去請了同仁堂的老郎中過來。


  老郎中巍顫顫地被藥童扶著進來,因為年紀大,也沒什麽男女避嫌,直接進了青蓮園裏謝蕊彤的閨房。


  謝蕊彤躺在床榻上,渾身瘙癢,卻不敢去撓。


  生怕撓一撓,便留下疤痕來,害怕自己忍不住,還讓丫鬟用柔軟的帕子綁上雙手。


  謝夫人看著榻上的女兒滿臉紅疙瘩,幾乎看不清原本秀麗的麵龐來,難過的眼淚又下來了。


  老郎中小心翼翼地兩指摸脈,皺了皺眉頭:“姑娘不過是碰了發物,身子又敏感,這才會如此。老夫這就寫下方子,內服外敷,再每天泡兩次藥浴,便能痊愈。”


  他又掃了眼謝蕊彤綁起的雙手,讚許道:“隻是這幾天得小心,傷口瘙癢,怕是更加難受,若是不小心撓傷了,很可能留下印記。”


  謝夫人一一記下,又反複叮囑謝蕊彤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決不能馬虎,一時半刻身邊都不能缺了人,這才千恩萬謝地送走了老郎中。


  隻是送到二門的時候,她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我家大姑娘這情形,得多久才好?”


  “大姑娘怕是要悉心養著,少說要十天半個月之後了。這些時日別吹風,吃得清淡些,忌口老夫已經寫下了。”老郎中答完,被藥童扶著走了。


  謝夫人一張臉冷了下來,十天半個月不能吹風,謝蕊彤豈不是不能去雲府小住幾天?


  想到錯過這次機會,說不定就錯過了富貴,她就恨得不行。


  她回過頭,交代於嬤嬤道:“給我去查,這兩天彤兒吃的用的穿的,經了誰的手,都一一查明了!”


  若是知道誰對謝蕊彤不利,謝夫人第一個不會手軟!

  於嬤嬤辦事素來利索,不到一個時辰,已經查遍了所有的丫鬟婆子。


  人數可謂不少,畢竟謝蕊彤光是近身伺候的,丫鬟便有四個,嬤嬤有兩個。


  更別提在外院伺候的,做粗使活計的,一一數來,便能站滿整個院子。


  謝夫人讓於嬤嬤第二天一早把丫鬟婆子都叫了來,站在院子外頭。


  正是將近午時,外頭熱得很,丫鬟婆子跪久了,雙膝刺痛就算了,還被曬得頭暈眼花的時候,謝夫人才姍姍而來。


  她搭著於嬤嬤的手,坐在上首的太師椅上,施施然掃了眾人一眼。


  被謝夫人淩厲的目光盯著,院子裏的下人隻覺後背發毛。


  沉默片刻,直到眾人冷汗連連,謝夫人震懾後了,這才慢悠悠地開口道:“到底是誰受了唆使,我心裏也有了計較。要是你們知情不報,那就是包庇,要罰那就一院子的人一起罰。”


  眾人一聽,腦袋低得幾乎要貼在胸口上。


  麵麵相覷,足足一炷香的功夫也沒人吭聲。


  謝夫人對於嬤嬤使了個眼色,後者叫丫鬟婆子一個接一個到屋裏來。


  大家忐忑不安地進去,誰也不知道其他人在屋裏有沒說什麽,一個個重新站在院子裏也不敢吭聲,免得惹惱了上首的謝夫人。


  又站了足足一個時辰,眾人腿都軟了,曬得臉色發白,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嚇的。


  謝夫人環顧四周,心裏滿意地點頭,擺擺手讓眾人散了。


  雪雁繪聲繪色說了謝夫人整治青蓮園下人的事,嘟嚷道:“夫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真是知道誰下的手?”


  “就算這會不知道,很快也能知道蛛絲馬跡了。”謝燕娘歪在軟榻上,身後的雪菱給她打著傘,手裏端著一杯碧螺春,嫋嫋茶香飄來,她愜意地眯起眼,慢吞吞地答道。


  謝夫人這一招是故弄玄虛,給下手的人施壓。


  無論對方多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丫鬟婆子罷了,跟謝蕊彤沒有多大的仇恨,會下手肯定是被人教唆,用的必然是銀錢。


  說有多忠心,那是不可能的。


  稍微嚇一嚇,說不準就因為害怕而出來承認。


  就算沒有人出來承認,既然動手,就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總是會有一點蛛絲馬跡被其他人察覺到,謝夫人隻要順藤摸瓜,就能找到那個下手的人。


  或許她們起初不開口,卻不是因為包庇那個人,而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今被謝夫人親自震懾了一番,當著眾人的麵不敢開口,少不得回頭偷偷跟於嬤嬤嘀咕。


  這一手實在漂亮,倒是不像謝夫人會想出來的,很可能是於嬤嬤的主意。


  雪雁聽得有些迷糊,隻是謝燕娘說得篤定,她不由好奇:“姑娘可是想到是誰動的手腳?竟然瞞過一個院子的人對大姑娘下手,倒是個膽子大的。”


  謝燕娘有心培養雪雁當自己的左右手,笑著反問道:“你怎麽想到會是院外伺候的,而不是大姐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動的手腳?”


  雪雁一愣,好久才回過神來,喃喃道:“在身邊貼身伺候的,竟然對大姑娘下手,這……”


  她實在有些想不明白,要是別人唆使自己對謝燕娘動手,雪雁第一個就不答應:“要是奴婢,誰敢慫恿著做這樣下作的事,必然拿起掃帚狠狠把人打出去!”


  謝燕娘不由失笑,伸手揉了揉雪雁的腦袋:“知道你是個忠心的,到時候我就等著看你用掃帚把人打出去了。”


  聽見她的調侃,雪雁一張圓臉忍不住紅透了。


  果然不知道哪個丫鬟婆子通風報信,謝夫人雷厲風行,把謝蕊彤身邊一個跑腿的婆子和一個貼身丫鬟給綁起來了。


  她擔心人跑了,挑的是半夜裏眾人睡得正酣的時候。


  那丫鬟婆子自以為做得隱秘,不會有人發現,雙雙在睡夢中被拿下。


  謝燕娘起來的時候,雪菱已經自動自發出去打聽了。


  隻是在雪雁伺候著謝燕娘用早飯的時候,她卻是白著臉回來的。


  雪雁滿臉狐疑,急忙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雪菱告了罪,連喝了兩杯熱茶,麵上才有了些血色。


  “這是怎麽了?”謝燕娘奇怪,雪菱素來性子穩妥,很少見她如此驚慌失措的時候。


  定了定神,雪菱低聲吩咐雪雁去門外盯著,這才壓低聲音答道:“回姑娘,那丫鬟婆子都被夫人關在柴房裏,等著今天發落。也不知道守門的兩個婆子是怎麽辦事的,愣是沒把柴房裏的一把劈柴的斧頭給拿走……”


  餘下的話不用說,謝燕娘也明白了。


  兩人畏罪自盡,用的便是這把斧頭。


  人一死,想要從她們口裏把幕後黑手給套出來,已經是不可能了。


  線索一斷,謝夫人再厲害也不可能再找到那人。


  謝燕娘皺了皺眉,總覺得這事透著蹊蹺,一個疏忽也就罷了,不可能兩個都沒發現。加上把人押去柴房,還有於嬤嬤跟著的。


  於嬤嬤可是個性子謹慎的人,更不可能犯這種小錯。


  “府衙的仵作來了嗎?”


  雪菱搖頭:“都是簽了死契的,直接一卷草席就扔了出去。夫人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更不敢驚動官差的。”


  謝燕娘點了點頭,這的確很有謝夫人的作風。


  加上事關謝蕊彤,若是不好的流言傳出府外,更是對她不利,謝夫人必然是不樂意的。


  “兩人關在柴房,守著的婆子沒說夜裏有什麽人來過嗎?”


  雪菱一怔,想了想才道:“婆子已經被夫人壓著打了十個板子,說是夜裏躲懶,才把柴房裏的人給弄沒了。兩人被打得皮開肉綻,傷得不輕,還是於嬤嬤派人把她們抬回去的。”


  “夫人罰這兩個婆子,於嬤嬤也在當場?”謝燕娘挑眉,謝夫人氣得要命,顯然是拿這兩個婆子遷怒了,於嬤嬤當著她的麵,卻好生照顧兩人,不是跟謝夫人對著幹嗎?


  這分明是惹怒謝夫人的舉動,不像是於嬤嬤會做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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